離地面一萬五千米,雲層之上
一架形狀奇特的飛機掠過。由於遠超普通飛行工具的高度,所以並沒有誤入其他航線的可能......一路上,飛機沒有任何的偏移,沿着直線直奔一個方向前進,突然一個下墜,整個機體反轉了90度垂直的破入雲層,在那之下,夜幕中的海面和天空完全沒有界限。
在越過了一個洲際的距離,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而從三人登上飛機到現在,其實剛剛過了2個小時左右,陳笑也剛脫下大衣,灌了幾大瓶子熱水後稍稍不那麼哆嗦了。
這裡沒有窗子,完全封閉,就算是如此粗暴的升降,對於機艙內人的影響也沒有多麼劇烈,當然了,他們也不知道此刻,飛機已經衝破了海面,像一顆魚類一樣潛入了海峽之下。以驚人的速度下潛至了毫無光線的深流層,周圍漆黑一片,空曠,死寂,外圍的壓力足以將一個人瞬間壓成雞蛋大小,只有一些受到自然界青睞的魚類才能在這裡生存......突然,整個海水躁動了起來,翻卷沸騰,就像是一片突然出現的海內漩渦,由於沒有任何光線,所以即使有人來看也絲毫看不見四周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那架已經變化成潛艇的飛機在巨大的洪流之下,毅然決然的衝入那漩渦的中心處。緊接着動盪散去,一切歸於平靜。
“目的地已到達——目的地已到達——”
機艙內,電子音突然的響起。嚇得陳笑一愣。
“臥槽?到了??”
話音未落,機艙的們就應聲打開。
三人魚貫走出飛機,迎接他們的,是一片巨大的湖泊......
嗯......說是湖泊,其實就是一片室內的儲水庫,只不過佔地十分寬闊,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頭,並且全部被一個連着一個的橋樑分割成小塊,每塊裡面都是一架和陳笑剛乘坐的差不多的飛機,另一頭,則是一間能看到內部的升降機,上面直接能通往極高的棚頂。如此看來,在亞洲分部的交通就是地鐵,而到了太平洋分區,這種潛水飛行器就變成了通用工具了。
迎着溼漉漉的海水味道,三人走過一段湖面上的橋,就乘上了電梯,隨即電梯筆直的上升,至此,嬉笑鳥小隊也正式第一次進入了“秩序基金會太平洋分區”的內部。
剛出電梯門,一位穿着藍色工作服的人顯然是恭候多時了,立刻走了過來。
“諸位好,歡迎來到太平洋分區。我是這次異常物品收容檔案的負責人員,大家可以叫我吉米。”(咱別管到太平洋分區這邊到底說什麼語言,反正交流無影響,不要皮。)
緊接着,“嗨~”陳笑就招牌式的打了個招呼。並慣例打量了一下對方。
男,不小於35歲,典型的西方人面孔,不過身材相比於平均水平顯得有些單薄,肌肉的感覺和陳笑差不多,而且站姿和神態一看就是屬於長期坐在辦公室裡的那種,皮膚很白,但不是病態的那種,應該是在保證健康飲食的基礎上卻長期無法見到陽光所致。眼神柔和,職業笑容,估計幹這行也有不少的年頭了,是那種聽到命令就能輕易按下基因毒素按鈕結束一個人生命,眼都不會眨一下的“完美員工”。
吉米稍稍看了幾眼:“想必這位就是陳笑吧。”
“啊,是啊是啊!”陳笑連忙點頭,還有點小驕傲的:“你聽說過我?”
“不!”吉米立刻很有禮貌的迴應:“只是事先亞洲分部的負責人劉女士特特意提醒過我,務必無視你說的每一句話。”
“額——還真是貼心啊“陳笑立刻老臉一耷拉,說道。
隨即,吉米就真的沒有再理陳笑,轉而對着其餘二人做了一個有請的手勢:“這邊請,時間有些緊張,我們得抓點緊。”說罷,就轉身向前走去。
三人自然也跟了上去。
雖然這裡與亞洲分部屬於兩個大區,但是其內部建築風格大體上沒什麼區別,依舊是慘白的燈光和不知材料的牆面,只不過人似乎沒有亞洲分部那麼多,並且道路的起伏很大,每隔幾條走廊就得乘坐一段電梯。還有空氣裡若有若無得海水味道,想必是因爲這裡得氧氣都是從水中轉化而來的原因。
陳笑一路上左看右看,終於還是憋不住問道:“我說,這都第幾個電梯了,這裡的設計是不是有些反人類啊。”
然後......吉米沒有說話。
過了幾秒鐘:“的確,這裡的電梯是不是有些過於頻繁了,而且有些地方似乎並不需要那樣的電梯啊。”
這次提問的,是白熊。
然後,吉米就很禮貌的點了一下頭,開始解釋了起來......同時陳笑也面無表情的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邊。
“是這樣的!由於我們深處海底,所以不用考慮位置或者承重等因素,所以建造時可以隨心所以得利用這些立體空間。這也導致了整個太平洋分區的地形起伏都很大,至於這些電梯......則是一種保護措施。”
白熊挑了下眉毛,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剛纔走過的這段路程看似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但其實我們所處的正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許多絕對不能被放出的異常物品就收容在我們周圍,它們大多都是類生命體,正因如此,太平洋分區絕對不允許出現收容失效的情況。”吉米繼續說道:“其實,我們乘坐的每部電梯外側,是完全獨立在深海之中的,所以只要有任何什麼東西脫離收容,其所在地區就會立刻被捨棄,脫離建築主體,放逐到深海之中。”
陳笑在旁邊點了點頭:“嗯......在這種環境之下,一般的生命體的確很難再造成什麼危害了,所以也可以更簡單的再次將其收容或者消滅,這麼說來,想從太平洋分區逃脫,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他在心裡嘀咕着:“可如果這樣......我要怎麼才能把那個老頭子搞到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