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虛男”三人組小心翼翼的朝“馬哥”走過去。
而馬哥此時因爲失血過多,已經一動不動了。
紋身男子用腳將“馬哥”正臉翻了過來。
話說如果陳笑手裡有手雷之類的東西的話,這個行爲就足夠送這三個人上路了。
“媽的,真噁心。”他皺着眉頭說着。
滿臉橫肉的男人顯得有些猶豫,畢竟從眼前這小子的狀態來看,已經不是單純的“被殺死”那麼簡單了。
“現在怎麼辦?”腎虛男也看出了同伴的猶豫,嚥了口唾沫,問道。
“橫肉男子”不屑的啐了一口。
“怕啥,膽子這麼小,被嚇着啦?”他不屑的說道。
腎虛男一聽,立刻漏出了一副兇狠的嘴臉。
在他們所混跡的圈子裡,“小”是一個無比刺耳的字眼,不論是“膽小”,“氣量小”,或是單純的一個“小”字,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侮辱。
所以腎虛男一肚子不服,端起手中的短筒獵槍,直接就帶頭沿着血跡就往前走去。
四段走廊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斷。
這三個人的確是見慣了血腥場面,所以眼前的情景並沒有讓他們慌神,反而越來越謹慎。
慢慢的,三人來到了那個血跡的拐角處。腎虛男靠在牆邊瞄了一眼,看到了滿走廊都是白色的乾粉,不遠處還有一個炸開的滅火器,鮮血盡頭延伸進了一間看着像是辦公室的房間裡。
他轉過頭,對着身後倆人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之後畫了一個圈。
另外兩個人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此刻,這三個人正處在一個“井”字型的走廊交叉點,而中間,就是那個血跡延伸出來的房間。
三人雖然擅長拼命,但並不是說從來不動腦子。所以立刻就想到,先看看四周有沒有埋伏。
於是,兇巴巴的“橫肉男子”和“紋身小哥”躡手躡腳的從反方向繞了過去,並順便瞅了一下延伸的走廊有沒有人。
最後,轉了一圈來到了房間的門旁邊。
由於這扇門一人高的地方有一塊毛玻璃,所以如果後面有東西當着,是能看到的。
“紋身小哥”謹慎的往門口湊了湊。
突然,他看到了一個人影閃過。
紋身小哥立刻閃回牆後,並對剩餘倆人點了點頭,那意思是,裡面有人!
“腎虛男”緊鼻子瞪眼的伸出仨手指頭,而兇巴巴男子也就緊咬牙關,露出了一副嗜血的眼神。
“一”
“二”
“三”
當第三根手指頭落下的那一刻,紋身小哥一個側步,幹了一件他一直熱衷的事情。
踹門!
10分鐘前
王三躺在地上,漸漸的恢復了意識,腦袋裡一陣陣劇痛。
他好像記得有一個滅火器爆炸了,之後就失去了知覺。
“嗚嗚嗚,救救我......”
頭頂好像傳來一陣十分虛弱的聲音,帶着哭腔,很耳熟。
他努力的想睜開眼睛,但是拼盡全力,最多隻能睜開一個小縫隙。
面前有幾個人的腳,他想擡頭去看看這些人的臉,但是由於身體還不太聽使喚,所以根本無法辦到。
“啊!!!!!!!”
突然,就在自己的正上方,傳來了一陣無比悽慘的叫聲。隨後,一波血腥味涌進了自己的鼻子裡。他感覺到一股子什麼液體濺到了自己的後背上,透過衣服能感覺出,熱乎乎的。
是血。
王三本能的想躲開,但是身體只是艱難的扭動了幾下。
“唉?......醒啦?”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聽起來尖銳刺耳。
緊接着,另一個聲音響起:“快點,肯定有人要來了。”
這個聲音很沉穩,但是王三能聽出來,語氣中透着無奈,透着噁心,還透着一種說不上來的荒誕味道,總之,能聽出這人正在做一件自己十分不願意做的事情。
“啊!!!!!!”
又是一聲慘叫,叫聲的主人像是已經喊破了嗓子,但是由於劇痛還是讓他超出身體極限的嘶吼了出來。
“天啊.......到底在幹什麼啊?”王三心中想到。
雖然動不了,但是他的肌肉開始不受控制的,本能的顫抖了起來。
“嗚嗚嗚......”
那個人又嗚咽了起來,聲音明顯比剛纔更加虛弱了。
“知道啦......哎?......”那個尖銳的嗓音響起,顯得很不耐煩,突然又停了一下,好像是有東西沒拿住。
下一秒,一個什麼東西滾動着進入了王三視線中。圓圓的,好像還有點紅,好像還有點黑。
王三再次拼着力氣將視線焦距在那個圓圓的東西上。
他看清了那是什麼。所以他下意識的想喊,但是聲音到了喉嚨,只能發出極其輕微的“哼哼”聲。
那是個站滿鮮血的眼球,佈滿了血絲,下面還連接着被暴力扯斷的血管和神經。
而那個瞳孔正好對着自己,王三好像能從那黑洞洞之中看到它被挖出時的痛苦。
這時,一個腳步聲向自己走來。
“哼哼哼......哼哼哼。”同時,還伴隨着一陣輕輕的哼唱。
他好像聽過這個難聽的調調。
什麼時候?他努力的回想着。
哦,對了!
就是在最開始的會議室裡,那個傻了吧唧槍都拿不穩的傢伙。
這時。哼哼聲停了下來。安靜了半秒鐘。
突然,一個慘白的臉猛地出現在了王三視線裡。
狹長的眼角,消瘦的臉頰。還有那張看起來像是被什麼豁開的大嘴。
王三全身上下劇烈的抖了一下。
“嘿嘿嘿......”
那人瞅了眼王三,咧開無比驚悚的大嘴,笑了幾聲,並撿起地上的眼球。
“走吧,有人要來了。”那個沉穩的聲音響起。隨後,王三聽到這些人走出了房間,並關上了門。
“媽呀......得離開這裡!!!!”他心中吼道。
此刻,他已經不管什麼規矩了,也不管自己來這是爲了什麼,反正他寧可出去後被一槍崩了,也不願意再呆在這個鬼地方了。
那個人,還有那個笑臉,好像是勾起了一種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吼着,
“嗯嗯嗯”
“嗯嗯嗯.......啊!”
他一個激靈,終於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
可就在這時,門外好像是傳來了幾聲若有若無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