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珍,沒有啊!你們打三裡寨來嗎?”
“不錯,我們從三裡寨來,她婆婆說翠珍到廟裡來燒香,我們在繆家等了一會,估計他來看您了。”
“沒有,我剛進門。按理說,這時候,她早該回家了。不行,我得到三裡寨去看看,莫不是這娃想不開——”老張頭話只說了一半。
“她會想不開嗎?”嚴小格道。
“自從嫁到繆家以後,一回來就眼淚汪汪,我知道,娃——過的苦啊!”
老人的眼睛裡面好像含着淚,他進屋吹滅了煤油燈,拿起一把鎖走了出來。
“大爺,您早就知道翠珍在繆家的日不好過了嗎?”嚴小格問。
“知子莫如父,女兒過得好不好,看眼神和氣色就行了。”
“翠珍有沒有跟您說過什麼呢?”
“這孩子,從小就心軟,她怕我心裡難受,所以,憋在自己肚子裡面什麼都不跟我說。憋在肚子裡面,她自己也難受,免不了掉幾滴眼淚。那神情也不對啊!翠珍在家做姑娘的時候,嘴角上整天掛着笑容,寨子裡面的人都說她笑的聲音像鈴鐺,可自從嫁到三裡寨以後,整個人都變了。我怕她更難受,所以,不敢往深處問啊!”
“您知道繆智文的事情嗎?”
“知人知面不知心,翠珍不說,我怎麼能知道呢?不過從面相上看,繆智文跟他爺爺一樣,長着一臉的賤肉。”
“此話怎麼講——什麼叫一臉賤肉?”
“看見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看見漂亮女人,眼睛就放光,看見漂亮的女人就咽口水。活生生一張腐化臉。”
三個人都聽懂了,所謂的“腐化臉”就是淫邪好色的面相。在生活當中,確實有這樣的男人,他們整天到晚想的就是那些事情,動物有發情期,這些男人沒有發情期,因爲他們天天都在發情,他們身上流淌的根本就不是血液,而是荷爾蒙。
“我老張頭也算是一個見過世面的人,不敢說閱人無數,這輩子也見識過不少臉譜,那繆智人和他爺爺繆靜齋一樣,高顴骨,顴骨下方有一塊浮腫的贅肉,凡是那種事情做的太多的主,顴骨下方都有這麼一塊贅肉,這就是我說的賤肉,凡是縱慾過度的人,這裡必有一塊贅肉。”
雖然老張頭很着急,但嚴小格和左子健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所以纏着老張頭問了一些問題。
“根據我們的調查,繆智文有非常嚴重的暴力傾向。”
“這——我倒沒有發現,翠珍每次回來看我,我沒有看到她有傷。”
“我們所說的暴力是指性暴力,就是在房事的時候——”
“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他在房事的時候,用手抓,用牙咬,用繩子把手腳全捆起來。這種傷都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這個畜生,照這麼說,這畜生早點到閻王爺那裡去報到,倒還是一件好事了。怪不得——”老人慾言又止。
“大爺,您想說什麼?”
“嗨,我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情了。”老張頭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