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眼睛確實不怎麼好,他的眼睛裡面有一層叫白內障的東西。
“大爺,這一年多來,還有人提那兩起案子嗎?”
“怎麼不提?鄉親們只要一張口,十有七八是案子的事情。”
“大爺,您在這渡口撐了幾十年的船,認識的人多,如果方便的話,請您替我們打聽一下,在七二年三月十六號和二十七號下午四點半到天黑之前,有沒有人看見小劉莊的汪小霞和謝家村的夏清蓮。”
“行,鄭局長,我給你們留意着。這一帶的老少爺們,姑娘媳婦,都做過我的船。我人頭熟。”
密切聯繫羣衆,發動羣衆,這是鄭峰多年來形成的工作作風,要想找到案子的線索,必須依靠廣大的人民羣衆。
“大爺,您的家住在哪裡?”
“我家就住在鎮上,您看——就那——”老人朝小沙河南岸指了指。
“鄭局長,那就是我爹說的沙河鎮的學堂,蔡大爺家就住在學堂的西邊。
鄭峰沿着小沙河的北岸朝西望去,在鎮子的西南角上,果然有一個與衆不同的建築物,高挑的屋脊,黑色的小瓦,棕色的屋檐。
很顯然,學堂的建築物保存的比較好。
“學堂現在做什麼用?”
“現在是一所小學。”
“這不是張所長嗎?你們這是到哪裡去啊?”
有一個人上船的時候看到了張雲鵬,此人的年齡在五十歲左右,棉衣的扣子全部解開,腳下穿一雙解放鞋,褲腳捲到膝蓋上面,肩膀上扛着一根扁擔,扁擔上掛着兩個竹筐。
“是滕隊長啊!我們到謝家村去。巧了,我們正好同路。”
“你們莫不是爲謝迎華老婆清蓮的事情?”滕隊長將扁擔和框放在船板上,挨着張雲鵬坐下。
“是啊!地區公安局非常關心這個案子。鄭局長,這位是謝家村的滕隊長。”
鄭峰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香菸,抽出兩支,一支扔給了蔡大爺,一支扔給了滕隊長。滕隊長非常恭敬地接過香菸,然後夾在耳朵上:“像你們過去那樣調查走訪,我看不行。”滕隊長是一個非常爽直的人。
“滕隊長,依你看,我們該怎麼做?”
“今天晚上,松子口村有說書的,鄉親們都會聚在一起。”
鄭峰聽明白了滕隊長的意思,他是想讓鄭峰借說書的機會,開一個動員會。
“大衆廣庭之下,萬一有人知道情況,又不願意說呢?”張雲鵬對滕隊長的提議有些疑慮。
“他們會設法告訴我們。”李雲帆道、
“滕隊長,你這個建議很好,今天下午,我們先到馮牆村,後到謝家村,最後到松子口村。滕隊長,說書一般在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