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她們的眼睛深處,又還夾纏着幾分對容雪衣的懼怕。
北燕帝輕拉着她的手道:“他們沒有爲難你吧?”
容雪衣淺淺一笑道:“沒有人能爲難我。”
她說到這裡頭微微低下來道:“對不起,若是知道這樣的話,我昨日無論如何也不會躲那一槍。”
“那件事情哪裡能怪你。”北燕帝拉過她的手道:“孤也不知道阿木帖行事會如此的狠毒。”
容雪衣的頭依舊低着,勸道:“我相信阿木帖將軍只是因爲柔妃死在我的手裡,我昨日又激了他,所以他纔會那麼失常,纔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他是大燕的棟樑之材,帝君萬不可因爲這件事情就奪了他的權。”
北燕帝定定地看着容雪衣,少女看起來是那麼的乖巧,又是那麼的善解人意,那雙明亮的眼睛裡透着智慧的光華,他輕輕一笑道:“這世上應該是沒有比你更加聰明的女子了,墨琰他何其有幸,能得到你的一顆真心。”
容雪衣心裡一驚,卻依舊無比平靜地道:“我沒有帝君說的那麼了聰明,其實我就是個膽小的,有些時候還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也不知道這片天下,哪裡纔是我的家。”
北燕帝將她的手握得緊了些道:“雪衣,若你願意的話,這裡就是你的家。”
容雪衣扭頭朝他看去,見他的臉因爲昨夜裡失血過多,此時一片蒼白,他的那雙眼睛卻又着看透世情的明亮,此時看着她的眼神溫和中帶着幾分懇求。
她知道這是他做爲一國的帝王最脆弱的眼神,此刻也是他最脆弱的時候,她的頭微微低下,似乎想了很久,就在他以爲她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她卻輕聲道:“好。”
北燕帝的嘴角微揚,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難得滿是溫柔,因爲那些溫柔,他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也要溫和得多,他這副樣子,倒讓容雪衣想起了放下戒備的墨琰。
只是她心裡更加清楚的知道,北燕帝是北燕帝,墨琰是墨琰,這兩人從來就不是一個人。
當天下午,北燕帝便讓容雪衣住進了中宮。
在夏唐和宋秦,皇后住的宮殿統稱爲中宮,但是卻還會有其他的名字,而北燕則省事得多,直接叫做中宮,如此一來,倒更顯得形象好記。
容雪衣看着那華麗的並不輸於夏唐後宮的裝飾,且裡面所用的一應器皿都是採用夏唐的風格,服侍她的丫環輕聲道:“帝君待娘娘當真是與衆不同,這一次帝君回來之後,每日忙完朝中大事就親自到這裡來佈置,帝君對娘娘當真是用情至深。”
容雪衣面色淡淡,不爲所動。
在她看來,這個世上最廉價的莫過於帝王的感情了,說愛某一個女子,卻永遠都有三千後宮,所以恩寵之事,很多時候都如過眼雲煙一般,從來都不用放在心上。
兩人說話間,北燕帝走了進來,行過禮之後了他含笑問道:“喜歡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