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蝶衣看到明月生的面色,心裡一片瞭然,當下冷冷笑了笑,卻並不多言。
明月生卻已經將情緒從容雪衣的身上抽了回來,淡聲道:“我有件事情想和長公主商量。”
“什麼事?”秦蝶衣看着他道:“你於我有大恩,只要你的要求不過份,我都不會拒絕。”
“長公主想多了。”明月生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想和長公主聯手對付容雪衣罷了,當然,在這中間,也需要長公主支持一二。”
秦蝶衣的眼裡盪出了笑意,她問道:“支持?怎麼支持?”
“衆所周知,宋秦是七國最富庶的國家。”明月生的嘴角微微上揚道:“雖然去年夏季的米糧都落在容雪衣的手裡,且她和信王還劫了宋秦的國庫,但是宋秦做爲天下糧倉,想來容雪衣的舉動並沒有傷及宋秦的國本。”
秦蝶衣聽到這件事情那張秀麗的臉上有些扭曲。
這一年的光景,是整個宋秦有史以來最難的光景。
這一年來,東韓屢次進犯,在七國間相對沉默的蜀趙也向宋秦發了兵,夏唐更是直接就停了進供,更尋了個理由向宋秦發兵。
可以說這一年的宋秦,整個是處於雞飛狗跳的中心,幾國的進犯,強悍如秦蝶衣也難以應付,更何況,宋秦自容十三之後,再無驚才絕豔的將領。
這一年來,宋秦和幾國各有戰事,紛亂的戰局對於錢糧的消耗極大,宋秦再富庶也經不起這般戰事的摧殘,再加上之前容雪衣劫了國庫之事傷了宋秦的根本,如今宋秦的實力其實已經遠不如前。
原本秦蝶衣近來正在爲東韓的挑釁頭痛,可是她在聽到容雪衣的消息後,便將手裡所有的事情拋下,點齊人馬就來北燕欲速置容雪衣於死地,卻沒料到這一次又險死在容雪衣的手裡。
秦蝶衣冷聲道:“似乎夏唐近來也沒有少做落井下石的舉動,明大公子此時跟我提這些事情,不覺得太不地道了嗎?是要我拿出銀錢來攻打我自己嗎?”
“長公主誤會了。”明月生的眸光幽深如海:“我方纔是讓長公主幫我,而不是夏唐。”
“這有區別嗎?”秦蝶衣冷笑道:“明閥在夏唐手掌大權,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幫明閥不就等同於幫夏唐嗎?”
明月生笑了笑道:“夏唐是的國姓是墨,而明閥姓明。”
他這一句話裡有了極重的色彩,中間暗指的意思也極爲明顯。
秦蝶衣的眼裡有了一抹狐疑,她定定地看着明月生道:“你的意思是……”
明月生回看她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明閥做爲夏唐第一大門閥,近來一直極爲被動,夏唐帝多疑,暗中扶持司寇閥,這些日子明閥相當被動,對於這樣的局面,家父早已存了打破的心思,只是一直苦無機會罷了。”
秦蝶衣細細地將明月生打量了一番,見他此時一臉正色,眼裡透出了幾分深沉,那雙眼睛更是帶着幾分狂熱和不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