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衣和墨琰相對一笑,雖然一句話沒說,但是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兩人離開的時候,秦蝶衣就在不遠處的馬車裡,她看着兩人的模樣,只覺得無比扎眼。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容雪衣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纔會讓墨琰對她如此重視,她也想不明白,一向與她親厚的宋秦帝爲何會突然對她發難。
在這一刻,秦蝶衣就算再聰明,也有些事情沒有意識到,比如說這一次的公審將會有怎樣的結果,她也沒有意識到,她往後的路該何去何從。
容雪衣才一進家門,解語花便拿着柚子水往她的身上灑。
那邊夜無雨卻已經拉着她跨火盆了。
她有些無語。
雖然說這兩件事情是祛晦氣慣用的法子,但是她不過只是在刑部的大牢裡住了一晚上罷了,他們至於如此鎮重其事嗎?
只是有人關心的感覺實在是好,所以他們要怎麼折騰她都會好好配合。
她進去之後,見淳于飛竟也在她的屋子裡等她,她輕輕掀了一下眉毛道:“我沒事,我很平安,你們不用太過擔心。”
淳于飛笑道:“姑娘的手段,飛今日算是完全見識到了,佩服的五體投地。”
容雪衣淡淡一笑,對於這件事情,她不想解釋哪怕多一句。
墨琰和淳于飛卻還是第一次相見,他見淳于飛雖然穿了一件極尋常的布衣,但是依舊難掩他的風姿。
墨琰淡聲道:“承王?”
淳于飛扭頭看着墨琰笑道:“在下淳于飛,久聞信王之名,今日得見,實是三生有幸。”
墨琰對於這種官腔興趣淡淡,當下只是輕點了一下頭,淳于飛又道:“信王與容姑娘當真是郎才女貌,實在是登對得緊,我也終是明白爲何容姑娘爲了能替信王治病而不顧一切了。”
“過獎。”墨琰依舊是那事清冷的樣子道。
淳于飛早前就曾聽聞過墨琰的性子,此時見他這般模樣卻還是有些吃驚,他又道:“不知王爺服下解藥後感覺如何?”
墨琰不答反問道:“那你是想本王死還是本王活?”
這話乍一聽會讓人覺得有些了尖銳,但是細細一想卻又有深意。
淳于飛的眸光微動道:“信王說笑了,本王與王爺神交已久,對王爺佩服得緊,又豈會想王爺死?”
墨琰清冷的眸光淡淡掃過淳于飛,然後不緊不慢地道:“但願你這一生都會這麼想吧!”
淳于飛微愕,墨琰又道:“不知承王在鄴城還有哪些佈置?”
他這話問得突然,屋子裡除了淳于飛之外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
“信王爲何這樣問?”淳于飛笑道:“我之所以一直留在鄴城不過是爲了替箏意找解藥,再無其他心思。”
墨琰冷笑道:“撒謊。”
容雪衣雖然也一直對於淳于飛的動機不是太相信,只是這幾次淳于飛對解藥表現出來的關心倒讓她又信了幾分,又或者說在她的潛意識裡還是願意相信淳于飛是一個好兄長,而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