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麼抱着這麼多畫兒回來啊?”我把從絮兒那拿回來的一些字畫交給了小翠,一邊捶着腰一邊喝小翠給我拿來的茶,我展開了一幅我事先打開了的畫卷,上面畫了一個清麗的美人,正是我娘夏瑜,她素顏垂髮,一襲淺碧色衣裙襯得她很嫺靜,她托兒着頭望着窗外的細雨拍打着門外的美人蕉,淡雅的摸樣就彷彿神化的仙子。上邊兒還有幾句題詩‘思悠悠,恨悠悠,恨到舊時方始休。明月入倚樓。’根據絮兒的說法,這個是安大人那次雨中昏倒,在我娘房裡醒來後自個兒偷偷畫的,病好了才託人送過來的。“小翠,你幫我把上次李嬸兒給我的那封信件拿過來一下!”我對比了一下,字跡八九成像,而這幅畫的題字不會騙人,一樣的鈍筆,一樣的化點爲橫,一樣的簡筆,應該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筆沒錯!
“小翠,浣柔去哪兒了?”
“不知道,小姐還是去問下礱三公子吧,他或許知道二小姐去哪兒了。”兩個人怎麼回事?大哥和浣柔不是不能再同一個屋檐下相處嗎?怎麼反倒大哥比小翠還清楚浣柔的行程?難道他們已經開始和睦相處了?
“大哥知道?那他現在在哪兒?”
“恩,是的!這個時辰,礱三公子應該是在後山練武呢。”
我一路走到後山,還沒看到礱炎人影,就聽見林子裡邊兒傳來了打鬥聲的聲音!我趕緊走到前面一看,是大哥和浣柔打起來了。
“住手!”我看他們一個掄刀一個持劍,藉以兵器想用內息震退對方,一點兒停手的意願都沒有,打得渾然忘我,我隨意撿起路旁的樹枝,扔了過去!這兩人總算是分開了。
“大哥,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啊!不是相處得好好的嗎?怎麼又打起來了?”
“妹子啊,你來評評理,我在這兒練武練得好好的,她不吱一聲地強行衝進來,我當然得還手嘍!”浣柔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你看,她又不說話了,妹子,你還是讓她去看看大夫吧!”我那時只當是她沒什麼好說的,想這麼過去就算了,到了後來我才明白她的初衷是什麼。得到大哥的許可,我拉着浣柔就往回走了。
“浣柔,我想你幫我調查一個人,最好不要讓重冥的人知道!”
“恩,姐姐說罷!”
“我想要知道當朝的安太傅,安於謙,他的來歷和背景還有他和夏瑜舞… …”
“姐姐,不用調查了,那個安太傅安於謙安大人就是你的父親,其實重冥大人這次讓你進宮參與御前表演,也就是想讓你和安於謙大人相認的!”
“哦?只是要我們相認這麼簡單?沒有別的目的?我覺得他們不會這麼好心讓我們相認的,安大人現在位居當朝太傅,現在相認,肯定有陰謀!對了,你清楚安大人八年前爲什麼沒有尋找我娘死的真相嗎?”
“姐姐,其實我覺得重冥一直和宮廷裡的事糾纏不清,我不能隨意肯定這是不是個陰謀,但是我可以確定你娘死的事不能怪安大人了!在十八年前,當今的皇上文帝還只是四殿下的時候,就一直與當年的大殿下和五殿下爭奪皇位,那個時候因爲奪嫡之爭,後宮的各位娘娘們也是一直鬧得烏煙瘴氣,因爲當時的一樁投毒栽贓案件,更是掀起了不曉得風波,熾帝也不想把事情搞大,畢竟家醜不可外揚,也就杖斃了幾個當差的小宮女,小太監。熾帝其實知道是誰做的,只是權衡瞭如今的局勢,動不得那人,便一起責罰了三位殿下面壁思過,讓他們與母親們不得見面。原本作爲單一勢力的安太傅也就因爲這次的事唄牽扯了進來,三位殿下都有意拉攏安太傅。似乎四殿下更能博得一些人心向背,更能穩妥處事,所以安太傅選擇輔佐了四殿下,而四殿下也十分勤奮,爲民祈福!在安太傅的全力栽培下,也慢慢獲得了熾帝的喜愛。可是大殿下和五殿下不會輕易放手,所以一起捏造了安太傅通敵賣國的證據,而安太傅就被扣上了通敵賣國的罪名。安太傅爲人忠厚老實,精忠不二,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只是當時所以不利的證據都指向安太傅,安太傅也知自己在劫難逃,也沒有要四殿下救他出去,只是轉告四殿下好好保重,好好在一旁像熾帝學習治理國事,處事謹慎小心!草草交代好一切之後就認罪入獄了。熾帝念及安大人也爲朝廷做了不少事,免了死罪,但還是被先皇發配到邊疆流放了十五年,這十五年他也受了不少苦啊!前些年還是因爲四殿下登基做了皇帝了,這才被特赦提早了些放了回來,重新被文帝重用爲太傅,也算是對他的一點兒補償吧。所以,安太傅不知道你娘是被人害死的,他到現在還一直責怪自己沒有能力保護你娘,他一回來就到處打聽你了孃的行蹤,後面知道你娘死了,身子也垮了,他找到你孃的墳之後就經常回去拜祭她,有時候連着幾天都不肯走,一直在那兒陪着你孃親說話。姐姐,雖然我沒經歷過這些,但我看得出,安大人對你娘是真的用情至深了很少有男子能做到賬這個地步!”
“算了,都過去了,我娘都已經不再了,現在還追究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了。”
“姐姐,其實安大人這些年真的很可憐,就算你再怎麼不願意和他相認,他到底還是禹兒的外公啊!這個血緣關係是斷不了的!”
“恩,你放心,姐姐知道怎麼做!浣柔,我給你看個東西。”
我關好門窗,把衣襟鬆開,露出左邊的肩膀給浣柔“看見沒?就是左肩後面的那個圖案,據說這是一個圖騰,我總感覺它不是一般的圖騰,但是我現在該有些事還不敢肯定,所以需要你去幫我查查這個東西的來歷!這個對於我很重要,我沒猜錯的話,它應該可以證明我的身世來歷,或許我並不是宮主說的那樣,是襄南國的人,所以我需要知道這個圖騰的來歷和意義,這件事,我希望就只有我們兩個知道,我不希望殺我孃的兇手發現我在調查這個事,你查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啊!還有,自己也要注意安全,什麼東西都沒有你的命重要,知道嗎?”
“恩,姐姐放心,浣柔在江湖裡也混跡了很久,知道怎麼保住性命!” 看她悠閒地喝茶到讓我想起了剛纔後山的事,便壞心眼地提道“對了,你和大哥是怎麼回事啊?”
“姐姐什麼時候也變得和小翠一樣了,這麼神經兮兮的?”
“這不,三個女人一臺戲嘛!告訴我吧,滿足一下我這該死的好奇心吧,我清楚你這人,人不犯你,你不犯人嘛!只是大哥說是你自己突然衝進去和他對打的,所以我很… … ”看她作勢就要把劍拔了出來,嚇得我趕緊摁住她的手。
“別激動別激動,是姐姐說錯話了!其實我說這些,也只是希望你們和睦相處罷了,不要爲了一些不必要的小事傷和氣,你說是吧? … … 這就對了嘛,我們是一家人,那你可以說說今天是怎麼回事?”
“姐姐,整個事情其實很簡單,我不過是想和他切磋一下武藝,我想看看我的劍法厲害還是他的刀法厲害,僅此而已,只是沒想到姐姐會想都其他地方去了。之前和他說過,有空切磋切磋,只是那個人怎麼都不肯,我只好趁他不注意去偷襲了。”
“浣柔,姐姐多嘴問一句,對於你們江湖人而言,勝負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非要拼個你死我活才肯罷休嗎?”
“姐姐,勝負對於我們學武的人來說是很重要的,那是我們的尊嚴和光榮!而我這個人的性子又是很固執的,只要是我想要分清楚弄明白的就一定要知道,不管是輸是贏,都是我選擇的,我要自己結束它!”
“好好好!是輸是贏都好,我只知道自個兒的身子最重要!以後就算要和他比武,你們要好好說,別一來就偷襲,好嗎?你們一個是我妹妹,一個是我大哥,我誰也不希望受傷,答應我點到即止,可好?”
“恩,妹妹知道!喝茶吧!”
浣柔離去後並沒有急着去追查那個蓮花圖騰的下落,而是飛身前往到了一個私人宅邸,是那個種滿了梨樹的宅子。
“公子,屬下來了!”
“恩,進來吧。”
“起來吧,說說最近的情況吧!”
浣柔低首跪在光潔的青石板上,隨身的寶劍也卸了下來放在身側,恭敬的模樣好像這纔是她原本的模樣似的“是!啓稟公子,在重冥的安排下,她現在已經知道她的父親是安於謙了,但是她似乎還不太想和安大人相認,屬下猜測多半是因爲她孃的事,所以才… …。對了公子,她還讓屬下秘密追查一個蓮花圖騰,是印刻在她的左肩上的!”
“左肩上的蓮花圖騰?莫非是雲蠻國的赤蓮一族?”
“屬下也還在猜測,我看見那個圖騰是在背部的左肩處,那蓮花的模樣確定與赤蓮族的圖騰極爲相似,只是現在雲蠻國的赤蓮一族已經落寞了許久,已經沒人知道他們到底住在哪裡,部落裡還有多少人了,所以屬下也很難證實她是否是赤蓮的人,所以特地來請示公子是否能動用宮裡的勢力。”
“恩,你帶着個令牌去找緋劍吧,她會幫助你的!”
“謝公子!屬下膽敢再問公子一個問題,如果她真的是赤蓮的人,公子打算怎麼辦?”
“這個你無須擔心,你只要繼續跟在她身邊就是了,你查出僱礱炎的人是誰了嗎?”
“似乎是太子殿下的新寵,尤惜!”
“噢?那個被取消花魁大賽資格的女人?一箇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二哥也真是的,什麼樣的人都敢往身邊放,你查查我二哥和這個事有關聯沒,那個尤惜,悄悄處理了吧,不要留痕跡!”
“是,屬下明白! … … 公子,她對她孃的死很上心,我們需不需要阻止她?”
“隨她吧,她總會記起來的!”
“可是公子,她現在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她這樣更讓人擔心,這些日子,她已經斷斷續續記起了很多事,屬下經常聽見她在夢裡念着公子的名字,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夢,但是屬下很擔心… …”
“你且放心吧,我自有打算,你看好太子和重冥那邊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不用擔心,我會來處理好的,”
“是,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