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殘燈一點,空房笙寒

蘇聯故事片《莫斯科不相信眼淚》:我不想家庭是從說謊開始的,這令人厭惡。

對於這句話,納蘭葬花想必最有感觸,政治婚姻,從來都是備受詬病的。

夜深人靜,幾朵浮雲慢慢飄過,一勾殘月向西流。

黑色奧迪A8環城兜了幾個圈,障眼法用到盡,幾經波折,終於駛進了四季酒店。

偌大的地下停車場裡,擺滿了各種豪華名車,其中不乏掛着公車牌照的,耐人尋味。

凌叔將車子開到一個角落的停車位,熄火,然後走下車抽菸,將空間留給兩個女孩。

“小花,今晚我就不陪你了,不然我哥會懷疑的。”韓雪握着閨蜜的小手,輕聲道。

“好,我們電話聯繫。”納蘭葬花微微一笑,乾淨,仿似斑駁世事中,抖落一身風塵。

“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別擔心,這車我是管朋友借的,跟蹤不了。”韓雪微笑道。

“我有啥好擔心的?有你在,任何事必定井井有條。我哥常跟我念叨,韓雪那丫頭,心思細膩得就像兩千多年前的漢成帝皇后,正宗的一瓢喪權辱國的禍水,也不知哪個不怕死的男人敢明媒正娶呢?”納蘭葬花掩嘴輕笑,極爲稀罕地開起了自己死黨的玩笑。

“哼,納蘭錦玉那混蛋,竟然敢背後中傷姑奶奶,下次要他好看。”韓雪氣得張牙舞爪。

“好啦,別動怒,不然魚尾紋又要出來了,你歌迷會哭死的。”納蘭葬花輕聲安撫人心。

好姐妹果然是心靈相通,知根知底,一句話,韓雪就展顏而笑,輕聲道:“寶貝,上去吧。”

“嗯。”納蘭葬花點點頭,準備打開車門。

“等一下,我要吻別。”韓雪孩子氣般地撅着嬌豔紅脣,拉着納蘭葬花的小手,不讓走。

“你是大明星,在公共場合要注意形象,怎麼能隨便跟別人親密接觸?”納蘭葬花無語。

“反正這裡又沒有狗仔隊,怕什麼?”韓雪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誓不罷休。

納蘭葬花見她這副存心耍賴到底的尊容,無奈笑笑,便與小時候一樣,分手時來個吻別。

誰料到韓雪這妮子得寸進尺,竟伸出香舌,毅然闖進了她的口腔禁地,嚇得她趕緊分開。

她臉頰緋紅,恨恨瞪着自己的死黨,看着她回味無窮般地舔着嘴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知道這妮子已經有了心上人,而且還是個優秀男人,還真以爲她有這種特殊癖好。

“死丫頭。”納蘭葬花無可奈何地嬌罵了一句,然後推開車門,左右望幾眼,匆匆走進電梯。

韓雪小手枕着下巴,靜靜看着自己的閨密消失在兩扇電梯門之後,才輕聲道:“走吧。”

凌叔扔掉沒有抽完的半截煙,回到車裡,打着火,輪轉方向盤,載着韓雪消失在黑暗中。

電梯停在了四季酒店十八樓,一間豪華套房,納蘭葬花拿出鑰匙牌,開門,鎖門,亮燈。

房間裝修堪稱奢華,歐式風格,可她卻沒有心情細細欣賞,現在只想心無旁騖地泡個澡。

她放下真皮小包後,第一時間走進了洗浴間,澡盆很大,用水曲柳木做成,精緻高檔。

酒店服務很周到,旁邊還有一盒備用好的玫瑰花瓣,她擰開水龍頭,熱水嘩啦啦地流下。

萬籟俱寂,只有水流聲,她坐在澡盆邊緣,心若止水,回想起了最近幾個月的一些經歷。

在三個月前,與京城第一少爺甄青衫訂婚那天,她成功逃出了北京城,像當年走出曹操監控的劉玄德一樣,雖然還遠遠稱不上“撞破鐵籠逃虎豹,頓開金鎖走蛟龍”的豪邁之情,但說籠中鳥上青霄、網中魚入大海絕不爲過。

她的這個出格舉動,深深傷害了兩個在京城極有名望的家族,引起上層社會的一片譁然,緊接着,嗅覺極爲靈敏的多家媒體介入,深度挖掘,追蹤報道事情的始末以及這場政治婚姻的重重內幕,影響範圍擴得越來越大,京城的街頭巷尾都處在一片熱議中,一發不可收拾,最後還是甄家搬出了中宣部,才壓下這場始料未及的風波。

她爺爺氣得七竅生煙,立即着手通知自己散落全國各地的弟子門生,佈下天羅地網,等着魚兒上鉤。可萬沒想到,他的寶貝孫女會未卜先知,並沒有像情報說的那樣南下,反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出山海關,取道遼寧大連,坐船前往青島,由青島坐火車到甘肅蘭州,再由蘭州去青海西寧,然後再轉戰新疆、西藏、雲南、廣西、廣東,再由廣東暗度陳倉,去往江西,由江西下福建,最後經浙江來到寧州,一路風塵僕僕,四處遊歷,西安兵馬俑、敦煌莫高窟、西寧佑寧寺、羅布泊樓蘭古城等等都有去,但統統屬於走馬觀花,也就能算去過,來不及駐足哪怕多看一眼,多想一點,就要重新上路。

這次令人瞠目結舌的萬里長征,是她從小到大最爲離經叛道的一次,也是最爲毅然決然的一次。她習慣了聽從安排,從上哪個幼兒園小學,到買哪件名牌衣服,基本上都是家裡人決定了才告訴她,而她原來的生活也簡單到近乎枯燥,不理俗世紛爭如閉關老僧,除了書和茶,就是幫爺爺料理一日三餐,養養小魚,伺候一下花草,沒有野心,沒有志向,一副無慾無求的姿態。

可在面對女人終生幸福的問題上,她不再沉默妥協,最終選擇了叛逆,挺直脊樑骨做人。

此刻,她想得太入神了,沒注意到澡盆裡的熱水盈滿溢出,水淹洗浴室,等她回過神來,看着滿屋狼狽,不禁低呼了聲,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連忙彎腰關上水龍頭,白皙小腳踏着水花拿過一條毛巾來,不斷地將地上的水往出水孔推去,忙活了好一陣,才亡羊補牢成功。

澡盆的水面下降了三分之一,她往裡面撒了些玫瑰花瓣,然後一寸一縷地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光滑得如同緞子般的皮膚來,完美無瑕,尤其是那對雪白雙峰,不知會令多少男人爲之傾倒,水的溫度適中,恰好比初秋的陽光暖一點,她懶洋洋地躺在水裡,將一雙纖秀的腳高高地蹺在盆上,重重鬱悶終於散去,心裡覺得愉快極了。

經過了幾個多月的奔波勞頓之後,世上還有什麼比洗個熱水澡更令人暢快的事情呢?

據醫學專家稱,熱水澡可以激發“體內循環恆定”系統,促進血液循環,還可促使汗水連同體內廢物從毛孔中排出,發揮對皮膚的美容作用,與此同時,身體的排水量使得體重變輕,緩解肌肉緊張,身心也會得到放鬆,可以改善睡眠。

她現在整個人都似已溶化在水裡一樣,只是半睜着眼睛,欣賞着自已的一雙腳,太難以置信了,這雙腳是那麼纖巧、那麼秀氣,連一個疤都找不出來,就算是足跡從未出過閨房的千金小姐,也未必會有這麼完美的一雙腳。

她靜靜躺着,心裡滿意至極,直到連最後一絲疲勞也消失在水裡了,才起身走了出去。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地燈,黑暗一大片,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寧州城的夜景一覽無遺。

她眺望着會令人迷失方向的霓虹酒綠,用一塊雪白的絲巾,擦拭着溼漉漉的秀髮,自己光滑、晶瑩、幾乎毫無瑕疵的胴體,柔滑的絲巾磨擦到皮膚時,刺激,總會令人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愉快,其實像她這樣的人,世上並不多,有人羨慕她,有人妒忌她,她對自己也幾乎完全滿意了,只除了一樣事——寂莫,無論什麼樣的刺激,也填不滿這份寂寞。

人的寂寞,有時候很難用語言表達。

有時,人是不能表達自己感情的,說出它來,就如同一個赤裸嬰兒,沒有任何保護措施。

她扔下絲巾,就這樣赤身裸體站在黑暗中,兩手環胸而抱,任由一灣愁容溶進夜的溫柔。

那泄於腰際的黑稠,一灣秋水的長眸,欲張欲合的朱脣,無不顯示出她古典恬淡的神韻。

寂香幾度瘦。

這樣醉人的夜晚,總會使人想起一些有趣的事或人,例如那個踏着落葉踩到狗屎的男人。

很奇怪,爲什麼這個人在自己腦海裡揮之不去?是他乾淨空靈的眼神,還是清淨如竹的微笑吸引了自己?抑或是他仰頭望天的深邃吊起了自己的胃口?說不清。對他的感覺?沒概念。好感?多少有一點吧。喜歡?遠遠談不上。愛?開玩笑。從小到大,能讓她有些許好感的男孩都極少碰到,這次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蹟了,可惜,很多人一旦分開,也許就會永遠不再見面,人海茫茫,能再遇上,恐怕要比中彩票的概率小得多,遺憾?會有一點吧。

牀上諾基亞6788鈴聲響起,《瓦妮莎的微笑》,她走過去,拿起來一看,深深皺了皺眉。

舉棋不定了很久,就在一曲鈴聲偃旗息鼓的前一秒,她按下了接聽鍵,輕聲道:“媽。”

“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她母親的聲音很冷,像是那道南太平洋上著名的秘魯寒流。

“你覺得我在胡鬧?”納蘭葬花輕聲道,對於母親,她沒有一絲抱怨,情到深處無怨尤。

“作爲納蘭家族最出色的女人,你應該承擔責任,逃避只是自欺欺人。”她母親冷聲道。

“我是半糖主義。”她輕聲道,微溼頭髮靜靜搭在後背,到大廳角落的酒臺,斟了杯酒。

半糖主義,一個新鮮名詞,據說這是一種很流行很健康的現代生活態度。

信仰這種主義的人,嚮往意猶未盡若有似無的甜蜜,絕不會被一種固定形式所束縛,更不用說會走進全職婚姻這個圍城裡了,他們認爲,太苦的日子會使人沮喪失望,過甜的日子容易讓人不懂珍惜,也許生命的最佳狀態就是不迴避煩惱與苦難,並學會給自己的日子加半勺糖,在若有若無間體味生命的香甜,領悟甘苦蔘半的人生真諦。

她母親冷哼一聲,輕聲道:“我事先給你打支預防針,最好儘快忘掉這個信仰,無益處。”

“媽,你瞭解我的性格,應該清楚一點,即便我不信仰這個,跟甄青衫的婚事也將會是一樁水中撈月的虛幻事情。我不是你,可以心甘情願拋棄一切,事業,興趣,身份,甚至是朋友圈子,而默默做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儘管一點也不愛他。”納蘭葬花輕聲道,沒有半點婉轉,直截了當得有些大逆不道。

“葬花。”她母親隱有不悅,聲音也提升一個調。

“媽,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任性。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不開心,陽光從沒有眷顧過你的生活,這對於一個有能力有野心的女人來說,無疑是一件悲事,你的前車之鑑我歷歷在目,說真的,我不想東施效顰。女人不同男人,像古董,年紀越長越值錢,女人過了一年就少一年的價值,等到黃花菜涼了那天,再想捲土重來,就太遲了,與其鬱鬱寡歡地遷就於一個不愛的男人,過着行屍走肉的生活,倒不如孤注一擲,與這種封建聯姻分道揚鑣。”納蘭葬花輕柔說道,清高而憂鬱的眼波無比堅定。

“孩子,苦了你了。”她母親沉默很久,才說出這句話來,這是家裡人給她的第一個問候。

“不苦,這趟出來,曬曬太陽嚐嚐風雨,未必是件壞事。”她淺淺飲了口酒,日本清酒。

“唉,邯鄲學步,看來我真是做了個不好的榜樣。”她母親自嘲一笑,語氣也平淡下來。

“不管何時,你永遠是我最尊敬的人。”她笑了,端着酒杯來到落地窗前,俯瞰這座城市。

“有遇到心儀的對象嗎?”她母親的語氣終於帶上了些許溫柔,甚至是愉悅調侃之意。

“媽。”她跺了跺腳,撒嬌賭氣道,不勝嬌羞的模樣,卻有一絲裹足不前的傷感悄然掠過。

“好,媽不問就是了,姑娘長大了,留不住,遲早要送別人的。不過,孩子,有幾點媽還是要提醒一下你,你還小,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道理懂得還不多,你愛的,不一定是最適合的,我不想你因爲叛逆情緒而賭氣地囫圇吞棗,隨意找一個一見鍾情的男人相伴終生,這是缺乏理智的表現。最重要一點,即便你愛的人就是那個最適合的人,也不要隨意說出你對他的愛,隱藏得越深越好。”她母親輕聲道,袒露着自己的心跡。

“爲什麼?”她微微皺眉,搖晃起手裡的那杯酒,不時發出撞擊杯壁的清脆響聲。

“男女之間的愛情,說簡單不簡單,說複雜不復雜,一句到尾,其本質就是一場政治或戰爭,也許比這一切更爲無情。你若將愛意展露無遺,毫無遮掩地橫擺在他面前,他抱起也好,放下也罷,不理不睬也好,伸手扼殺也罷,你都已經沒有了抵禦或者回旋的能力,因爲你愛他。執意脫盡遮蔽,劇烈表白,強勢逼近,糾纏到底,諸如此類的姿態,無非是把自己推近自尊的懸崖邊緣,進退都是兩難,無法給予自己過渡的空間,因爲你愛他的時候,就已經是他手下的俘虜了,誰先愛,誰愛的更多,即使再步步爲營也無濟於事,一步走在前,便全盤皆輸。”她母親的肺腑之言字字珠璣,令人有種如沐春風醍醐灌頂的感覺。

“我懂了。”納蘭葬花停下手中搖晃酒杯的動作,那顆心跳出滾滾紅塵,化作如水月波。

“你爸快批完城建文件了,我要去給他煮夜宵,就不多說了,寶貝,在外面照顧好自己,晚上睡覺記得蓋被子,彆着涼,平時要多喝點水,江南那邊夏天挺乾燥的,注意補充水分,家裡一切都好,你爺爺這邊也不用擔心,有我跟你爸撐着,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最終表態,多在外面轉轉,長些見識。”她母親不厭其煩地叮囑着,語氣溫柔得像白雪飄零,點紅成梅。

天底下母親都一樣,對自己孩子疼愛有加,即便矛盾再深,骨子裡的愛意永遠也抹不掉。

“媽,我愛你。”納蘭葬花隨即掛掉電話,她怕再待一秒,都會忍不住心軟妥協想回去。

她靜靜站在落地窗前,眼神滿是堅毅,最終將酒一口飲盡,心裡暗想,誰也改變不了我。

——————————

蕭雲今天有些異常,他並沒有在往常離家最近的公交車站下車,而是提前了一個站。

兜兜轉轉,淨挑沒燈黑暗的小路走,等他回到家時,屋內只有殘燈一點,空房笙寒。

許子衿已經睡下,薛子平時不在這裡過夜,空蕩蕩的大廳只有蕭雲一人,有些淒涼。

他洗了個熱水澡,疲憊了一天,也該鬆弛鬆弛了,出來後泡了杯清茶,端坐在沙發上。

今晚遇到的那個奇怪女孩,總是時不時地浮現在他腦海裡,像一團毛線,纏繞不休。

爲什麼?他問了自己無數遍。是那張畫,還是因爲她冰晶玉潔下隱藏的遺憾與悲涼?

唉,他嘆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總是像一本充滿懸念卻沒有完本的書,令人慾罷不能。

忽然,他終於想通爲什麼了,餓,因爲她害得自己吃不下飯,飢不擇食的肚子提醒了他。

快接近12點了,肚子餓得咕咕叫,這會肯定睡不着,他起身,走到窗邊,望着漆黑景色。

靜靜站了很久,連小區的最後幾盞路燈也滅了,可他還是沒有一丁點睡意,忽然想起了連日來爲公司的大小事務忙得焦頭爛額的蘇楠,他不禁浮起了一個淡淡微笑,這妮子還真是個勞模一般的最佳員工,任勞任怨,不辭勞苦,以後讓她掌管財政大權再合適不過,妮子,再等等吧,公司的資金很快就會到位,財神爺會下凡的。

財神爺會下凡,竈君可不會。

沒怎麼吃東西的他實在餓得難受,剛纔馬不停蹄地急着趕回來,就是不想讓許丫頭多心而憂慮,可沒想到她竟然睡了,太不給面子了,早知道就應該在外面填飽肚子再回窩,後悔莫及啊。望着窗外無盡的夜色,他揉了揉有些發緊的太陽穴,長吁短嘆,要是這時候能吃到丫頭煮的瑤柱白果粥,還有雞蛋清湯煮麪條,那該多好?

一顆流星忽而劃破夜空,短暫而璀璨。

他摸着連半點墨水都沒有的肚子,愁容滿面,趕緊許願道:“請賜給我一些食物吧。”

“來了。”

蕭雲猛回頭。

許子衿正從廚房裡輕手輕腳地端出一碗瑤柱白果粥,桌子上還擺着一碗雞蛋清湯煮麪條。

熱氣騰騰,香飄四溢。

看着她那抹善解人意的溫柔微笑,蕭雲的視線逐漸模糊,原來是淚水在泛濫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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