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出師。
天師會最出色的間諜之一,也是天師會下屬兩大機構之一諜影的領導者,地位卓越。
他是1960年出世的,生於B市的一個武術世家,滿族正黃旗,族姓烏扎那拉氏。1976年進入瀋陽軍區的王牌軍隊“常勝軍”第39集團軍,入伍三個月後,在部隊大比武中脫穎而出,被挑選進了神槍連,隨後因爲在各大軍區射擊比賽中表現突出,半年內便破格提升爲少尉排長,幾個月後在NMG的一次軍事演習中再次閃光,提拔爲中尉,進入東北虎特種大隊。
而當時看中他的東北虎特種大隊隊長,正是燕中天的兒子,燕文殊。
在燕文殊手下,金出師進步之神速,手段之高超,令人咂舌,僅僅用了一年不到的時間,已經能夠輕車熟路地駕駛客機、戰鬥機、輕型裝甲車、反坦克武器、小型水面艦艇等,至於各種槍炮,更是不在話下。而他本身的武術底子就不錯,7歲開始就隨着爺爺、父親習武,進了特種部隊之後,在燕文殊的打磨之下,輕鬆邁過七品門檻,成爲一名入品的武術高手。
沒過多久,他的特種兵才能就得以盡情展現,告訴世人他的火箭升遷,並不是揠苗助長。
1979年,對越自衛反擊戰打響,在老山戰役之後,越共特種部隊襲擊了我國一個野戰醫院,把數百名傷員和醫生護士以非人道的殘酷方式殺死,這徹底激怒了華國,**立即派出了特種部隊進行報復,發起了一場世上罕見、不爲人知、極端殘酷的特種戰爭。而這支精銳的特種部隊,正是燕文殊領銜的東北虎特種大隊,只是當時這支部隊還沒有番號,不過大家都習慣性地稱之爲“周瑜部隊”。
爲什麼叫做“周瑜部隊”呢?
因爲這支部隊的指揮官燕文殊是一個帶着眼鏡的陸軍軍官,儒雅斯文,而且酷愛音樂,並能自己譜曲,在軍中譽爲一大美談,與三國時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周郎很相似,所以就戲稱這支隊伍爲“周瑜部隊”,只是到了後來,成立了“東北虎特種大隊”,這個綽號才漸漸的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
舉世皆知的是,當時的越南特工全是曾經一再戰勝美國特種部隊的高手,他們實戰經驗異常豐富,極端民族主義思想使他們不怕死、敢於發動自殺性攻擊;也不怕苦,能在熱帶叢林中趴數天不動,渾身全部被蚊子螞蝗咬爛而仍堅持尋找對方疏忽構成的攻擊機會,特別難對付。
燕文殊在接到上級命令後,立即效仿以色列人,預先製作了現場仿真環境來實施了爲期一個星期的魔鬼式演練,並責成前線提供大量的情報,證明那支神秘的越軍特種部隊還在當地活動而沒有回後方,因爲他們不是爲了輔助前沿部隊作戰,他們的目標,是華國軍隊補充上來的第二套雷達。
因此,誘餌也就好定了。
爾後,華國炮兵有意對越南縱深發動了兩次懲罰性的大規模炮擊,給越軍造成巨大壓力,迫使越軍高層不斷催促這支特種部隊出擊。如此一來,越軍的高層指揮官們就把他們這支引以爲傲的特種部隊逼入了死地。而燕文殊率領“周瑜部隊”到達前線,推斷出越軍的襲擊路線後,就一直在固定的地點埋伏,依靠其出色的軍事素養,真正像一片落葉一樣隱藏在了桂南的密林山嶺中。
戰鬥的過程激烈而短暫。
越軍特種部隊如同一條毒蛇一樣,張開血盆大口向第二套雷達部隊咬去,結果發現上當,但依然以令人難以置信的敏捷突破了地方部隊的阻擊線,按照預定路線緊急撤離,而他們撤離的路線上,早已布好口袋的“周瑜部隊”在極近的距離發動了襲擊,由於華國人的訓練,武器,人數,時機,地形都佔有優勢,這支罪惡累累的越軍特種部隊幾乎來不及抵抗就大部分被擊斃,只剩下越軍指揮官和四五個部下退到一個山坡上頑強抵抗,寧死不降。
如果把越軍彈藥耗盡,也許可以抓到活口。
但燕文殊卻下令狙擊手開火,一個不留,結果越軍全部被擊斃。從東方軍隊對俘虜問題的傳統作法來看,燕文殊的做法與其說是殘忍,不如說更像是一種“惺惺相惜”的尊重,一種對於敵方優秀特種部隊軍人的尊重,因爲燕文殊知道,他若自己落到如此地步,也肯定是寧願戰死而不願被俘的。
在戰鬥結束後,華國方面爲越軍陣亡人員立了一座墓碑,並通知越南方面,隨時可以將這些越方人員的遺骸運回國內。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支狡詐而兇悍的越南特種部隊,其指揮官卻是一個三十二歲的女軍官!她在知道逃生無望的情況下帶頭向中國軍隊的陣線猛衝,被當場擊斃。
眼鏡和女人,誰能想到華越兩國最精銳的部隊主官,卻帶着兩個與軍人形象頗爲矛盾的特徵。
隨後,燕文殊帶着這支“周瑜部隊”繼續留在前線作戰,戰果累累。
據被俘的越軍戰士反映,燕文殊手底下的特種戰士特點之一是“手太重”。在一次伏擊戰鬥中,金出師瞬間就徒手弄死了3個越軍特工,事後他向燕文殊彙報時還說,誰知道越軍特工這麼不經打,想抓一個活的回去給其它部隊看看都不成。而後在一次襲擊越軍腹地指揮和通信系統的戰鬥中,金出師率領五個人衝進房間瞬間用無聲武器冷酷無情地擊斃所有對手,收繳文件,最後實施爆破,前後不超過1分鐘,而自身無一傷亡。
“周瑜”,也即是後來的東北虎特種部隊連續不斷髮動這樣的襲擊,越南死傷慘重爲之膽寒。
對越還擊戰結束三年後,燕文殊離開了瀋陽軍區,上調國安部擔任要職,而金出師開始接班。
1991年,美國發動對伊拉克海灣戰爭,燕文殊與妻子李玲玉執行國家的一項機密任務,秘密潛入伊拉克,不料被叛徒出賣,行蹤敗露,爲國捐軀,一代名將就此作古,令人扼腕。時任瀋陽軍區機步第116師副師長的金出師得知消息後,痛哭流涕,並多次暈厥,常常思念這位亦師亦友的夥伴,不久,這位冉冉升起的軍隊之星以身體抱恙的原因向上級主動提出退伍,隨後,秘密加入了天師會,成爲天師會諜影的指揮官。
當然,對於金出師這一切的過往,蕭雲是無從考究的,天師會清理手尾,從來都是雁過無痕。
聽到金出師開誠佈公地承認他的真實身份,蕭雲只是微微嘆息,苦笑道:“我早該猜到了。”
金出師笑而不語。
“也就是說,那次在十里清揚,張山泉對蘇楠的英雄救美,也是安排好了的?”蕭雲望着他。
“是。”金出師輕聲道。
“也就是說,我每一次的消息來源,都是天師會提供的?”蕭雲掏出那包總督,點燃了一根。
“是。”金出師大方承認,瞥了眼蕭雲手裡的那根菸,輕聲道,“給我也來一根。”
蕭雲沒拒絕,抽出一根遞給身後的李佛印,讓他過去爲金出師點着,問道:“我能生氣嗎?”
“可以。”金出師猛啜了一口煙,熟門熟路地從鼻子噴出煙霧道。
“我現在感覺到,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寧州那位鋪排好的,這點我很不滿。”蕭雲冷聲道。
“有人爲你鋪路搭橋,有什麼不好?”金出師反問道。
“讓魯若愚預先安排好四十個八品上高手,給我設一個死局,也算鋪路搭橋?”蕭雲嘲笑道。
“可現在你沒死,而魯若愚死了。”金出師微笑道。
“魯若愚死了?”蕭雲猝然皺眉,滿腹狐疑地回頭詢問李佛印,見他點頭,神情複雜了起來。
“不光是你的心頭大患死了,就連四十個八品上高手也死了,和勝和完了。”金出師輕鬆道。
蕭雲驚愕,細眯眼睛,眼神深沉到近乎空白,問道:“這一切都在寧州那位的算計範圍內?”
“八九不離十。”金出師淡笑道。
“呵呵,對比起寧州那位的佈局謀篇,我殫精竭慮想出來的那些招,就像小孩子過家家玩泥沙,太雕蟲小技了,真可笑啊。”蕭雲嘴角浮起一個自嘲弧度,可下一秒,就跟川劇變臉一樣,所有神情瞬間蒸發,冷冷地睨着金出師,一字一句道,“他樂意把局布得跟天一樣大,讓他布去,但記住,別把我當賭桌上的籌碼,尤其是我身邊的人。”
“你可以懷疑任何人對你的愛,但絕對不能質疑將軍對你的好!”金出師神情也變冷了不少。
“你多慮了,我對燕老的感情厚得深不見底,我只是……算了,我當面跟他說吧。”蕭雲道。
“七少爺,您宰相肚大能撐船,不會還打算就這樣綁着我在這吧?”金出師一臉認慫的表情。
“哼,你丫害得老子險些送命,綁在這好好反省反省,省得以後又給老子小鞋穿。”蕭雲道。
“別介,七少爺,您那個木頭保鏢到現在連口水都沒讓我喝啊,這不人道啊這。”金出師道。
“人道?老子在雍福會被幾十把刀困着,隨時都有可能見紅,你跟我談人道?”蕭雲不屑道。
“七少爺,我又不是鹽焗雞,您何必老往我傷口上撒鹽?我錯了行嗎?真錯了!”金出師道。
“知道自己錯哪了嗎?”蕭雲笑眯眯道。
“哪都錯了,我知道我在你心裡已經死了,給我個機會,再也不敢了。”金出師啜了口煙道。
“打住!千萬別死在我心裡,我還得給你上墳,就這樣吧,我先撤了。”蕭雲彈彈菸灰道。
“七少爺!你不能那麼狠心啊!人走茶涼啊!”金出師七情上了臉,有一種後悔莫及的表情。
走到門口的蕭雲回過身來,露出一個極爲欠扁的笑容,微笑道:“反正我只愛喝白開水。”
金出師不光吞雲吐霧,血也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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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香港終於恢復了昔日的繁華與寧靜。
爲了暫避風頭,蕭雲並沒有離開衙前圍村,在吃完晚飯後,與魏銅雀來到了村後的池塘邊。
晴朗的天空像一匹柔美光滑的藍色綢緞,一輪玉盤似的滿月,把它那皎潔的光華灑向人間。
池塘邊有着一張松木製成的長椅,剛剛與蕭雲捅破那層窗戶紙的魏銅雀雙腿蜷坐着,由於不時有塘風吹來,怕涼,她就拿了件長袖襯衫,恰好能將整個身體都包裹進去,只留着白皙如玉的腳踝在月光下,擡着頭,純淨的眼眸注視着蕭雲的臉,伸手去摸他臉頰一條不深的傷痕,柔聲問道:“這是昨晚留下的吧?”
“嗯。”蕭雲點點頭,任她慵懶地靠在自己的身上。
“疼嗎?”魏銅雀心裡惻惻然,柔荑一遍又一遍地撫摸,妄圖就這樣幫他消褪。
“不疼。”蕭雲燦然一笑。
“可以嗎?”魏銅雀忽然伸長右手,右手食**離蕭雲鼻尖只有十公分。
“你要幹嘛?點穴嗎?”蕭雲很疑惑。
“我要開鎖。”魏銅雀輕聲道。
“開鎖?”蕭雲更疑惑了。
“嗯。”魏銅雀點點頭,又問了一句,“可以嗎?”
“當然可以,可是鎖在哪?”蕭雲不解道。
“你的眉心。”魏銅雀指了指那個地方。
“你也知道這個秘密?”蕭雲詫異道。
“蘇楠姐告訴我的,她說你的心事,都在眉心上。”魏銅雀嫣然笑道。
“那你隨意開吧。”蕭雲摸了摸鼻子。
魏銅雀伸長右手,翹着蘭花指,相當優雅,右手食指在蕭雲的眉心寫了幾筆,然後才收回。
“你在寫什麼?”蕭雲好奇問道。
“一組數字。”魏銅雀又倚着蕭雲的身子。
“這跟開鎖有關嗎?”蕭雲摸着鼻子。
“因爲這是密碼鎖呀。”魏銅雀一臉認真道。
“那你寫了哪些數字?”蕭雲問道。
“326,這是我們去年第一次在十里清揚見面的日子。”魏銅雀柔聲道。
蕭雲一怔,楞楞地看著她,說不出話,心裡倏地泛起了連綿不絕的感動。
“七,你知道不?我記得《菜根譚》中有一句:魚得水逝,而相忘乎水;鳥乘風飛,而不知有風。意思是魚只有在水中才能悠哉地遊,但魚卻忘記自己置身於水中。鳥只有在風中才能自在地飛,但鳥卻不知道自己的四周有風。我以前就像那條魚,那隻鳥,忽略了你是我的水,也是我的風,但我現在不會忘記了,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而且,你以後也一定要記得哦,當你心事重重的時候,眉心就有一道密碼鎖,但只要輸入326,便可以打開了。”說完後,魏銅雀笑了起來,眼神異常溫柔。
蕭雲凝視着她,彷佛聽見眉心傳來了一聲細微的喀嚓聲,鎖果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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