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與蝶到了公司以後先洗澡換衣服,秘書剛好帶着早餐到了,給他把咖啡端上來,他一邊系領帶一邊道:“下午的酒會補一份請柬。”秘書立刻拿出紙筆來記下公司和邀請的人名,一會兒一加到備忘錄中,這樣下午來參加的人會找秘書要酒會的名單時就不至於發生認不出人的窘境了。
方域的辦公室也接到了邀請電話和補送的請柬,他的秘書發愁道:“那下午的研發會議怎麼辦?”
方域看了眼時間,起身說:“現在開,聯線吧。”只能直接開視頻會議了。
研發會議是最拖時間的,因爲參會的大部分都是不擅言辭也不擅表達的研究人員,安排在下午就是準備直接開到晚上的,現在調到上午開,那就只能在下午酒會前得出一個大概的方向或結論,這樣方域就能抽身,把剩下的交給副總。
會議一直到酒會前還差一小時還沒結束,方域交待了一下副總,先離開了。他在辦公室的小臥室裡洗了個澡還換了身衣服,把自己打扮得人模人樣的,開上公司裡最好的一輛車走了。
雖然他的公司現在還不大,但門面功夫是要有的。
花與蝶的這個酒會沒有目標,就是提供給自己的關係戶和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一個認識的機會,說話的場合,不然像方域這種人想打交道不能都拉到飯桌或酒吧、別墅去啊。一個半公事化的酒會最合適了。
酒會裡備的都是度數低的酒,有香檳、葡萄酒,甚至爲了照顧一些客人還準備了啤酒,還有女士們喝的現調的雞尾酒。而餐點就非常簡單了,只有一些西點和沙拉。
花與蝶中午沒吃飯,他跟幾個人打過招呼後就站在餐桌前填肚子,跟侍者說:“上一些三明治。”
侍者立刻去辦,他轉頭剛好看到方域進來,遙遙舉了下杯。方域過來跟他打招呼,他道:“中午沒吃,餓死我了!”
方域道:“我也沒吃。”一邊拿了杯酒,在餐桌上來回看。
“那等等,我讓他們上三明治了。”花與蝶喝了一口酒,塞了一口沙拉,道:“昨天你們走得早,我在那裡耗到三點多才走。”
雖然今天才是第二次見面,但有柳意濃這個“橋樑”,兩人親熱的彷彿最好的朋友一樣,躲在一起說“悄悄話”。
“那個許先生,他的公司是搞網絡推廣的,跟各大網絡媒體的關係都不錯;他旁邊那個是他新拉來的投資人,山西的……”花與蝶一一爲方域介紹這酒會裡的人,碰到他覺得方域有可能會用得到的人都多提兩句。
方域算是明白爲什麼柳意濃說花與蝶可交了,如果不是他的女朋友,對他的觀感都不會壞,如此面面俱到,難得能做起這麼一大攤的生意。
三明治送上來後,花與蝶與方域已經聊得“相見恨晚”,花與蝶邀請方域只是看柳意濃的面子,如果這人聊得不好,他剛纔就託辭離開了,現在說了幾句話倒覺得這人還不錯,剛好他昨晚一夜沒睡,早上就處理了大半天的公事,現在精神不濟,早就想躲開了,就跟方域一人拿盤子放了幾個三明治,端上一杯酒,說:“走,去那邊聊聊。”
落地窗前有好幾張小圓桌提供給人一定的私密空間,兩人端着三明治過去,有一搭沒一搭的邊吃邊聊起來。
自然而然的就說起了秦青。花與蝶雖然昨天是第一次見秦青,卻早聽過柳意濃身邊有位“秦小姐”,不知是什麼來路,還在上大學,聽說常去柳家作客,跟馬文才也相熟。他看得出來秦青不是吃青春飯的,也不是家裡有關係的,這就奇怪爲什麼柳意濃這麼照顧她了。
方域當然不可能說出秦青的“秘密”,只是大方承認他確實是通過秦青才認識的柳意濃,而柳公子與秦青也是好朋友。
花與蝶沒再接着問,他知道再問就是交淺言深了。又說了一會兒話後,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他親自把方域送出去,臨走時順手拿了束花給方域,“送給秦小姐吧,也替我分擔分擔。”
爲了照顧小花店的生意,他今天帶了十幾束花到公司,交待秘書查一下公司裡有誰生日給送出去,他再親手寫個卡片,也算是個祝福。
方域拿着花笑道:“謝謝。”
晚上,方域特意抽時間把花送到大學。秦青抱着花,奇怪這花怎麼精氣這麼足,簡直像剛剪下來的一樣。
她知道方域今天是去花與蝶的酒會了,問他感覺如何。
“是個不錯的人。”方域有些遺憾的說,對她眨眼:“如果不是昨晚柳公子特意提醒的那兩句,可真是看不出來。”昨晚柳意濃借酒醉說的東西本來就是說給他聽的。
“今天跟我說話,只提了他未婚妻,似乎對未婚妻的感情還很深。”方域一說就看她的臉都皺起來了,好像面前擺着什麼噁心東西,他笑着摸了下她的頭髮說:“別想太複雜,龍生九子還個個不同呢。他只是這個性格而已。那些女孩子對他來說是解壓的。”
“他根本沒把人當人。”秦青頓了一下,“他們都是。”越跟柳意濃認識就越能瞭解他,他和他的朋友看似平易近人,其實在他們眼中,普通人和他們之間有着天淵之別,世界被他們清晰的分了開來,一邊是普通人的世界,一邊是他們的世界。
“古代稱官員爲牧民官,將百姓等同於牛羊之屬。”方域道,“所以古代纔有那麼多人想做官,因爲他們知道這是脫離自己階層的機會,對自己、對後代都是如此。”
對柳意濃來說,她不具有和他平等對話的資格。秦青深知這一點。而對花與蝶來說,找那些女孩子談戀愛遊戲,就像在無主的花園中採摘鮮花一樣,愛它之美便要摘下,把玩片刻後就隨手扔掉,並沒什麼區別。
花與蝶這次見過阿嬌後就好幾天沒出現,也沒有打電話。說好預訂的花束倒是每天都有人來取,貨款也提前打到了花店的賬戶上。
小眉從興奮難耐到失望落漠,阿嬌看在眼裡直搖頭,讓她去外面玩,不要在店裡呆着。
“姐姐,你都不着急嗎?”小眉自己都快急死了,看阿嬌這麼淡然都不能理解。
“他們這種人不過把我們當個消遣,閒了空了纔會來找樂子,忙的時候不可能還記得住。”阿嬌說,“你不能比他們還認真。我看你就是閒的,出去玩,找幾個男朋友,玩夠了再回來。”
在阿嬌看,小眉還是太清澀了,不過也好哄。小眉被打發出去,鑽到遊戲廳玩了兩天就交了幾個男孩子當朋友,被簇擁着回來,一點沮喪也沒有了,她不但這兩天一分錢沒花,吃喝都是有人請的,連衣服都換了兩身。
“好看嗎?他們給我買的鞋。”小眉坐在桌上舉着雙腳,腳上的細帶高跟鞋把她的腳襯得更好看了。
阿嬌看她開心起來了也放了心,拿手中的花去打她:“又上桌!下去!”
小眉嘻笑着蹦下來往外跑,正撞在進來的花與蝶身上。花與蝶含笑扶住她,小眉推開一看是他,咬着脣跑了。
花與蝶看她跑出去了,走進來坐下說:“她怎麼現在出去?我正準備叫你們出去吃飯。”
以前吃飯都是隻有阿嬌,現在卻要連小眉一起帶上。
阿嬌心裡好笑,不經意的說:“她在外面交了幾個朋友,都是打遊戲的……我喊她回來,不然晚上又不回家。”說完打了個電話給小眉,一邊拿眼看着花與蝶一邊強調,“……是你大哥要帶你去吃飯,你真不回來?那行,快點啊。”
花與蝶等她掛了電話笑着問,“小眉管我叫大哥嗎?”
阿嬌道:“我是她姐姐,你當然就是她哥。她一直想要個哥哥。”
以前兩人聊天總是風花雪月,現在卻“接地氣”了。花與蝶問了問花店的生意,又狀似關心的問了阿嬌的家鄉父母,最後才說起小眉,“她現在這個年紀還是應該去上學。”
阿嬌心裡樂得不行,面帶愁容道:“對對對,唉,我要顧店沒空管她,她在街上認識的朋友跟他們一起玩,我都不放心……”
等小眉回來,阿嬌已經跟花與蝶商量好了要先給她買一些書在家看,學得進去就先請個家教打打底子,然後再看她的興趣在哪裡,找個學讓她上。
小眉不解,偷偷問阿嬌:“怎麼他們是個人都想讓我上學?”那個夜大的老師也這樣,花與蝶也這樣。
“關心你啊,說兩句惠而不費。”學習是那麼好學的?又不是一句話就能學成,沒有個三五七八年的出不了成果,而到那時,七八個女孩子也能追到手了。
小眉放心了,看來她不是真的要上學,那就好。
這天晚上的活動安排得很滿,花與蝶先是帶這一對姐妹花去吃飯,然後逛街,再看了一場電影后將早就哈欠連天的小眉送回家,花與蝶和阿嬌就進行自己的節目去了。
小眉回家後洗了個澡,把花與蝶送她的衣服和鞋就隨便放在地上,登上電腦開始打遊戲,網上一個人問她怎麼來得這麼慢,她道:碰上一個特別麻煩的人!太麻煩了!我以後找男朋友絕不找這種的!
她算明白了,花與蝶泡女孩子其實是在玩真人扮演遊戲!一定要經過曖昧、心照不宣的愛戀、表白、熱戀這些過程他才爽。
這什麼毛病?
不過都是填飽肚子的東西,街邊一塊錢一個的燒餅和法國餐廳裡的大餐,除了材料和廚師之外,最重要的區別應該是氣氛吧。
可能花與蝶就是玩氣氛的那種人。
柴容聲帶着那個女鬼四處遊蕩。有他的庇護,女鬼不再需要白天四處躲避了。不過這個女鬼的意識缺失的很厲害,她不會說話,無法交流,如果不是她沖天的煞氣讓他確定她是來索命的,早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把她吞了。
女鬼總是在一些地方打轉,追着一些汽車跑,但追上之後,可能不是她要找的人,又丟開了,叫柴容聲可惜不已。都是鬼了,怎麼還挑食呢?
直到前兩天,柴容聲看到了一個人!嚇得他魂飛魄散!而女鬼還要過去,他抓住女鬼就跑了!一跑就跑出了這個城市。
【怪事!怎麼會在這裡碰上他?他不是在隔壁市嗎?】柴容聲這會兒心還在跳呢,他看看手裡的女鬼,【不會是他害了你。】他頓了下,【就算真的是他,你也不用想了,我直接吞了你,大家乾淨。】
女鬼對自己的“生死”渾不在意,像沒聽到一樣。
柴容聲猶豫了一下,【說起來,我也該去跟女公子請個安了。】既然已經碰上了她先生,不去請個安道個好實在說不過去。
至於這個女鬼……
柴容聲想了想,大嘴一張,把女鬼給吞到肚子裡了。【等我見過女公子,若是無事就放你出來,若是……】他拍拍肚子,【你就瞑目吧。】
他心道,若是女公子已經跟那男人分了手就可以讓你報仇了。不過以他對這等人的瞭解,怎麼看方先生也不像是沾染人命的惡人。總之,先去見過女公子再論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