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不要說了。”帝辛一聲怒喝,大殿上頓時安靜了,“姬昌,本王曉得,你是我大商的忠臣,爲大商作了實事,我不會虧待你的,你帶領諸侯方國的國君們都下去休息吧。”
“姬昌謝過商王。”姬昌趕緊像上面的帝辛抱拳行一禮,轉身出了大殿,地上的弓箭、斧鉞都沒顧上拿了。其餘國君們跟着出了大殿。
“商王啊,朗格能放姬昌走呢?”箕子也出班說道,“姬昌確實是我大商的隱患啊,他走出朝歌,我大商離滅亡就不遠了。”
“你給我閉嘴!”帝辛這時候真的火了,也不喊箕子“小叔”了,直接喝道“箕子,你曉得不曉得,你這是在詛咒我大商?你要是還不住嘴,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你滅亡!”
“商王啊,我們真是在爲大商的未來考慮着想,”比干、箕子、宰同時說道,痛心疾首,“姬昌真的是我大商的隱患,不可放出朝歌啊。”
“侍衛,把這三個老東西拖出去!”帝辛一句話,門外衝進來六個侍衛,把比干、箕子、宰架出了大殿。門外霎時間出進來一陣悲似一陣的哭泣聲。
“散朝!”帝辛喊完就站起來下了高臺,今年後宮了。留下一殿的大臣目瞪口呆,不知說什麼好,隨後也陸續出來走了。
中午,姬昌和來覲見商王的諸侯國君們在自己官驛裡,都聽到了朝堂上的最後結果,帝辛還是力挺姬昌的,大家心裡都暗暗鬆了口氣。有的國君吃過午飯就帶着自己的侍從離開了朝歌,生怕走晚了,死在這裡。
姬昌趁國君們忙碌時機,悄悄帶着閎夭、南宮适和幾個侍衛來了旦、召的院子,把長堂上發生的爭吵給他倆說了,最後說道:“你倆在這裡時刻小心,收集朝堂的消息,快速送回岐周。”
“爸,我現在是擔心你的安全,”旦說道,“我倆在這裡倒是沒得事情,那兩個人可以算是我倆的保鏢,沒得人敢動我倆。”
“對了,爸,你不是就精通《易經》嗎,何不爲自己卜一卦,看看兇吉如何?”召說道。
“是啊,這幾天來,忙得我把這事都忘了。”姬昌坐正身子,上手合適,仰望上蒼,嘴裡唸唸有詞,過後,逃出來兩枚貝殼,在空中拋一次,在木板上劃一道,等六次拋完,卦也就完成了。姬昌看着卦象仔細思索一會,額頭上慢慢有了細密的汗珠,“不對啊,朗格是這樣的?”姬昌不死心,以爲事出有誤,就抓起貝殼再了六次。一看卦象,額頭上的汗珠有大了一點,“這,這是朗格回事?”
“朗格了,爸,”旦小聲問道,“這卦象啥子意思?”召見了姬昌臉上的冷汗,緊張的忘了問了。
“都是兇啊,看來我是回不了岐周了。”姬昌無語了,抱着頭自語說道,“第一卦是‘厲’,說是有危險,我不死心又佔一卦,成了‘咎’,這就是有災患了。還好,不是‘兇’,否則我連屍首都回不了岐周了。”
“那把趕緊走啊,趁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還走得脫。”召說道。
“既然卦象說了,我回不了岐周,就沒必要急着走了。”這時候,姬昌反而安靜下來了,“白天,我們人多,目標太大,不好走。到了晚上,趁着夜色,我們走。發兒,你給閎夭、南宮适他們說好,吃過晚飯,天色黑了,就悄悄在郊外等着,我就出來了。”
“要得。”姬發站起來悄悄走了。
末秋的夜晚,天黑得早,姬昌和旦、召吃過飯,天就黑下來了。又和但、召交代幾句注意事項後,天徹底黑了,姬昌在兩個兒子陪同下悄悄關了院門,向郊外來了。三人走了小半個時辰,姬昌坐上等在這裡的牛車,南宮适架着車離開了朝歌。旦、召就回去了。
牛車在漆黑的天空下,摸黑急速趕路,一個時辰後,離開朝歌已有二三十里路,大家緊張的新才鬆了下來。“看來安全了。”南宮适自語說道。
“前面可是岐周伯?”忽然後面傳來喊話聲,姬昌回頭一看,身後遠處一條火龍,正朝這邊捲過來,“岐周伯,商王帝辛宴請你,請你回來赴宴。”
“你回覆後面的人,就說姬昌已經走遠了,”姬昌對南宮适低聲說道,“讓他們不要追了。”
“不是岐周伯,”南宮适衝後面的追兵大聲說道,“我們是鄉下的奴僕,去田地裡收莊稼。你們回去吧,不要過來了。聽下午的奴隸說,今天天黑前有一隊人早過去五六十里路了,怕是追不上了。”
“你朗格曉得這樣子清楚?感情是和岐周侯一路的吧?”後面的人問道,疾速追了上來。
南宮适明白話說多了,露了馬腳,於是低聲對閎夭說道:“你來趕車,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我來攔他們。”南宮适把手裡的牛鞭丟給閎夭,就跳下車來。
閎夭趕着牛車,一陣猛摔鞭,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南宮适手提雙斧站在路中間,等追兵近了,把雙斧舞得密不透風,衝進追兵羣裡肆意砍殺起來,霎時間,路上血流成河,屍橫滿地。
追兵是比干和費仲派來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抓姬昌回去。領兵的大將黃飛虎,見有人衝殺過來,就指揮箭士放箭,一陣箭雨過後,南宮适和圍住他的商兵都成了刺蝟,死了。
南宮适這一陣的攔截,爭取了小半個時辰,閎夭架着載着姬昌等人的牛車,又跑出去二三十里路,算是徹底安全了。黃飛虎眼見追不上姬昌,就下車來割了南宮适的級首,回去交差了。
閎夭連夜趕路,跑死一條黃牛,就在附近或買或偷一頭牛來換上,繼續趕路,到天亮後,才停下來休息一陣,放牛在道邊啃食野草。這羣人在路上走了五天後,終於趕回了岐周。
但是,姬昌因爲本來身體就因關押在羑里而虛弱,昨天在朝歌殿堂上被費仲、比干等人驚嚇後,再加上晚上黃飛虎的追趕,姬昌一夜來沒有得到休息,人就變得奄奄一息,出了上氣沒有下氣了。好容易到了岐周,看見姜子牙出來迎接,姬昌知道自己命不久了,趕緊對姜子牙交代兩句,“姬昌謝謝軍師的輔佐,現在姬昌就要嚥氣了,請軍師看在姬昌的面上,替我輔佐姬發,但是,如果發,不能,軍師可自代之。發兒,你過來,軍師忠心爲岐周,能預測未來,實力比昌強多了,我不在時候,發兒見了軍師,如見了我一樣,以父親之禮待軍師。”
“我會的,爸。”姬發眼中聚集了越來越多的淚水,勢要奪眶而出了。
“軍師,”姬昌把眼睛有看向姜子牙,“拜託您了,了。”姬昌說完,就閉了眼睛。
“姜尚一定會盡力輔佐太子的,請岐周伯放心,”姜子牙說道,“太子也是一位還太子,他有能力治理好……岐周伯,岐周伯……”姜子牙正說在興頭上,忽然發現姬昌的眼睛閉上了,於是喊道,“岐周伯死了。”
“爸!”姬發聽了,悲從中來,猛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