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鍾雲峰見習了一下後,再印證了曾經閱讀過的推理偵探小說後,林鈺總算對破案有了一定程度上的瞭解。在林鈺看來破案某種程度上確實很像是解線團,抓對了脈絡,就可以順着線索一路追查下去。當然比起那些推理偵探小說中神乎其神的名偵探們,現實中的查案相對更注重於證據的確定,而是不是參雜了想象力的推理。
既然抓住了李側妃的手帕這個線索,接下來的好像就輕鬆很多了,一邊準備查問幾個接觸過帕子的丫環,一邊叫人對李側妃的院子進行了細細的搜索,包括李側妃的住處。李側妃爲了洗脫自己的嫌疑,本應該對這件事有所芥蒂的她更是十分支持。而搜查的結果更是讓她非常的憤怒和心驚。
她的屋子裡的兩種點心零食也被下了毒,黑陶茶杯的柄上也塗抹了毒藥,如果她不小心吃了進去,結果就是她有多少張嘴都說不清楚了,畏罪自殺這樣的罪名太常見。
另一邊鍾雲峰和林鈺小白等人原本滿懷信心的追查也受到了一點打擊,因爲在他們剛剛查到下毒的人,李側妃的一個深受寵愛名叫瓊花的丫環的時候,她就死了,在他們正式審問之前。
鍾雲峰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到底這個瓊花是畏罪自殺,爲了不讓他們發現她背後的線索自殺,還是被別人搶先一步滅口都證明這個瓊花的重要性。可是查來問去,也沒實在沒問出個什麼,而眼看着馬上就要傍晚了。
“現在要是不走,是來不及出城了,林小姐和白公子要不要回去瀾苑。”鍾雲峰嘆口氣,沒等林鈺兩人回答就自顧自的說道,“現在看來單純的下毒案的案情的脈絡也很清晰了。這個叫瓊花的女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毒藥,聽了不知道什麼人的指使,在烏梅中下了毒,並且把沾了毒藥的帕子送給了李側妃,並在食物中再一次下毒,想要藉機嫁禍給李側妃。可是到底是誰給她的毒藥,從什麼渠道送進來的,誰指使的,那些人到底在哪兒?”
這個林鈺沒什麼辦法。她雖然嗅覺不錯,可是不代表自己是警犬,再者那毒藥估計到了瓊花手裡也不知道多久了。早就沒有什麼痕跡了。不過她看着苦惱的鐘雲峰,還是勸了兩句道,“我聽人說人走過之後,總有痕跡留下來,死者也會說話。看看這個瓊花到底和別的丫環有什麼一樣,或許還能發現線索呢。”
鍾雲峰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嘆口氣道,“還有件讓人擔心的事情,就是這個瓊花的死,林小姐確定她身上當時沒有那種毒藥?可是她確實死於這紫音梅的。誰把毒藥傳遞過來的?至少肯定還有一個人手裡掌握着這種毒藥,並且接觸了,但是當時他們可是被看管着的啊。”
“可我還是傾向被滅口。早不死,晚不死,第一次我們問話時候沒死,問過李側妃拿到證據後卻死了,怎麼看都有些不對頭。”小白也道。他看了看鐘雲峰,臉色有點沉重。又傳音入密,“你不覺得可能這次帶來的人中可能有叛徒內奸嗎?不然的話,齊王府的人這次可是沒法子插手進來的。”
鍾雲峰的臉色更陰沉了,今天跟着他來的兄弟都是他很信任的下屬,讓他覺得其中出了判斷相當難以接受。可他既然能在查案上有專長,自然是個又理智聰明又細心謹慎的人,也知道小白說的沒錯,可能是最大的可能。
他的功夫不錯,傳音入密也是能做得到的,心裡輕輕嘆口氣,傳音給小白道,“我知道了,這也是個線索,不過不能輕舉妄動,務必一次要一網打盡。”
小白點點頭,託這雙耳朵的福,林鈺知道他們在商量什麼,不過自己武功低微到基本可以沒有,雖然小白說傳音入密的難度不大,可也不是她能做到的,只是靜靜的聽着。
“總之,先查瓊花之死吧。”鍾雲峰把現在發生的事情在心裡又過了一遍,重新恢復了信心,雖然眼下的情況很複雜,可是不怕你動手,就怕你不動手,倒也不是特別難辦的情況。
那個叫瓊花的丫環死於這次投毒案中相同的毒藥,可能下手的人覺得用同種毒藥能有效的掩飾滅口的真相,更讓人覺得是畏罪自殺或者爲了保住背後的勢力自殺。畢竟瓊花既然能下毒,手裡是有這種毒藥的,如果用了別的辦法滅口,就比較讓人懷疑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林鈺可以肯定第一次見到那個瓊花的時候,她的身上和被關的屋子裡絕對是沒有毒藥的,但是稀奇的是,鍾雲峰下屬身上也沒有毒藥的痕跡,不知道是不是及時處理掉了。
“是時間了,我們要回去了瀾苑了,鍾大人要不要回去?”幾人又商討了幾句案情,小白對鍾雲峰道,“時間畢竟也不早了。”
林鈺和小白兩個明顯就是來見習的,而且林鈺也有些掛心那邊的情況,小白也擔心他姐姐,不打算繼續呆着了。可是鍾雲峰這個正式工就沒有那麼好了,案情越查越複雜,剛剛會找到的線索又斷了,今天晚上是不可能有個好眠了。
果然,他嘆了口氣道,“我就不去了,連夜審問吧。”
“多注意安全。”小白叮囑了一句,“如果有什麼不好辦的,找齊王殿下幫忙就是了。”
“我知道,辦案多年了,這點謹慎還是有的。”鍾雲峰點點頭,送了這一對兒玉人出去,自己又開始忙碌起來。
時間確實不早了,林鈺和小白加快了速度,纔將將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來,這還是林鈺也沒坐馬車,騎馬回來的。
“這好幾次都是差點沒趕上了。”出了城門就沒有那麼緊張了,林鈺看着背後被灰色傍晚漸漸遮住的城牆,輕聲嘆道。“最近事情可真多,不知道什麼能平息下來。”
小白笑笑,有點無奈的道,“我覺得,可能戰爭真的要爆發了。我姐姐的性格,我還是瞭解點的,最看重的是報仇和自己身邊的人了。”
林鈺想起春薇和死去的那個丫環,沉默了下,嘆道,“也罷了,張家和陳家也也太囂張了些,尤其張家,這樣的事情,早晚都要打起來的。不過,也提前要囤積一些糧食了,畢竟也不知道會打多久,亂世啊,最苦的還是百姓。”
這個不是個輕鬆的話題,小白想起曾經見過的那些貧窮人,如果一但起了戰亂,那些人的生活怕是連基本的維持都很難了。可是誰又有那麼大的本事管的了天下啊,能顧好身邊的人已經很難了。
“咦,那是誰?”兩人順路一路小跑,明明已經很晚了,接着殘存的霞光卻遠遠的看見了幾位騎手,爲首的人是一個小麥色健康肌膚的俊美貴公子、
“元公子?”林鈺先一步認了出來,原來是那個曾經向殷素素求婚的元江流。
“元江流?他來做什麼?”小白有點驚奇的道。
幾位騎的都是上等馬,速度是很快,不多遠就看見了,不過元江流俊美的臉上的失望低沉神色一覽無遺,一副受了打擊的樣子。
“元公子,怎麼在這裡?”小白還是很熱情的給他打了個招呼,畢竟很有可能是他未來姐夫的人。
“原來是白公子和林小姐啊,你們這個時間纔回來?”元江流打起精神道。
小白笑笑道,“因爲一些事情去了一趟城裡,你呢?可是拜訪我姐姐的?”
這條路其實只通往瀾苑和附近的村莊,元江流也無意隱瞞,嘆口氣道,“因爲上次的事情傳開,我想趁着這次沐休過來跟殷夫人倒下謙,解釋一下,沒想到她見都沒見我,管家只是說她有事情不見客。”
因爲上次殷素素可能答應元江流求親的事情被元家和一些人宣揚開,還引起了一點風波,元江流一直想過來解釋一下,可是他的工作實在很忙,而殷素素同樣很忙,一直沒有機會,好不容易撈到沐休想過來解釋一次,再見見佳人,誰知道面都沒見到。
“你說殷夫人她會不是對我生氣了?”元江流頗沒有自信的道。
小白不是巧言令色的人,這次的事情確實不好對外說,解釋了幾句,看着元江流的神色卻更確定殷素素可能生氣了,改了主意。
“殷夫人的情況,您是知道的,既然您是一位男子漢,已經做好了決定,就該多包容纔是。”林鈺一直沉默着,此時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她的聲音不很大,甚至可以說很輕,但她說的很慢,雖然有些語焉不詳,元江流還是一凜,深思了一下道,“確實我我多想了,多謝林小姐提醒了。”
“不過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罷了。”林鈺只是道,“時間不早了,明日還有許多事情呢,我們先回去了。”
元江流點點頭和兩人告別,自去了,他明天當值,還真有很多事情。
當然,事情最多的還是殷素素,可她也沒有在做什麼事情,因爲此時春薇醒了,她正坐在她的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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