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殿下一邊哭啼,一邊拼命得跑着。
姚幽浮宮人嘴角掛着冷笑,心想,姚嬛秀啊姚嬛秀,若是你女兒跑的時候不小心掉進御河裡淹死了,真到了那會,定然會叫你後悔莫及,不過一想起她自己身上所賦予的大計,小不忍則亂大謀,她還是快走幾步,終於攔住了小公主殿下。
“小公主,別鬧騰了,皇后娘娘她是關心你,怕你噎着了,所以纔不讓你多吃的。”姚幽浮抱住悅兒小公主的小身板,不讓她繼續走。
悅兒小公主兩隻手拼命得打姚幽浮的身子,“你放開我!放開我!不然的話!本公主把你給斬了!”
這個小賤人還想把我給斬了?哼,以後還不知道,到底是誰斬誰呢。
姚幽浮心中好笑了笑,旋即她眉毛彎了彎,好言相勸道,“公主殿下,您愛吃水晶糕,奴婢知道。要不這樣吧。奴婢也會做糕點的哦。只要小公主答應姚幽浮不鬧騰了,明日奴婢給公主殿下做枇杷千層酥怎麼樣?不知道公主殿下以前有沒有吃過呢。”
“枇杷千層酥,好奇怪的名字呀。”悅兒小公主不明白得嘟着小嘴巴,“到底是什麼東西啊。能吃嗎?好吃嗎?會比水晶糕好吃嗎?不好吃的話,本公主把你拖出去斬了!”
看來這個小賤人還真是被自己給收服了呢。姚幽浮心中再度暗暗笑了笑,旋即她的嘴脣上揚,“公主殿下,奴婢怎麼敢騙你呢,這個噼啪千層酥是奴婢家鄉的小吃呢,這個枇杷千酥呢,是用剛剛從樹下摘下來的新鮮枇杷,然後把它剝得乾乾淨淨的,放在一個碗裡揉碎了,然後再加麪粉……”
就在御河畔,姚幽浮蹲下來身子來,給悅兒小公主將了約莫半個時辰。
到最後悅兒小公主殿下要求姚幽浮現在就做,姚幽浮又說了一番話,悅兒小公主殿下方纔消停。
羋桃宮人爬得沒有她們兩個人快,之前還錯過了與悅兒小公主的相遇,她也去了御書房,穆辛公公說他沒有看到悅兒小公主殿下進來過,再加上御書房內夜皇陛下與大臣們商議國事,不好打擾陛下。
羋桃宮人一個人又走到御河邊上,就看到姚幽浮一副苦頭婆心得對悅兒小公主說了那麼多,她的心不禁軟了下來,姚幽浮妹妹這麼好的人,難道皇后娘娘這一次真是誤解了她不成,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姚幽浮要傷害小公主呢。
遠遠的,羋桃聽到嬛秀皇后暴戾的聲音,“姚幽浮,你給我放開小公主!”
姚幽浮微微一怔,旋即美目滑向嬛秀皇后這邊,恭敬道,“皇后娘娘,奴婢在安慰小公主殿下!”
“從今以後,小公主不用你伺候了,你現在出宮去吧。”
姚嬛秀趨步而來,雙眸明滅之間,絲毫不看姚幽浮一眼。
看來皇后娘娘是鐵了心要驅逐姚幽浮的,可是姚幽浮宮人她方纔明明是在安慰小公主啊,難道皇后娘娘方纔看不到不成?
不對呀,羋桃覺得皇后娘娘她是故意的,心中饒是這般想
到,卻極爲無奈得暗暗嘆息,只求那個叫姚幽浮的宮人自求多福吧。
“娘娘,皇后娘娘,奴婢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要趕走我?!”姚幽浮並沒有被嚇倒,簡直是出乎了羋桃的意料之外,姚幽浮說話的時候雖然帶着一股子的怔態,但是她的神情並沒有像別的宮女那般驚慌失措。
這若是換了別的普通的宮女肯定會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噎聲哭泣的,而姚幽浮沒有!
姚嬛秀好笑了笑,掃了掃袖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倨傲道,“本宮要趕你出宮,難道還需要理由不成?”
“娘娘,奴婢有什麼錯!請責罰於我!只要您不要驅逐奴婢出宮!奴婢今生今世,就算是死,那也要死在大齊皇宮。一生一世服侍公主殿下!”
聲音悽婉又動聽,任憑是誰都會感動得掉出幾滴眼淚。可是姚嬛秀她不會,她生平最厭惡這樣的把戲,明明沒有掉眼淚,可偏偏作出一番傷心的模樣,真是叫人寒磣!
“你的人……本宮很不喜歡!或許你就不應該從孃胎裡出來!”姚嬛秀拉起悅兒小公主的手,她的一句話冷冰冰的,直接打入姚幽浮的心肺,就像有人用十把匕首,一刀,一刀得慢慢沒入,不能馬上死,可是無盡的痛苦叫她想要叫出聲來。
說完,姚幽浮癱倒在地上,哀求道,“皇后娘娘難道不想爲大齊最爲賢德的皇后嗎?奴婢沒有過錯,相反奴婢還爲小公主殿下擋了一刀,難道就不足以表明奴婢的忠心嗎?”
好啊,你終於是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了吧。姚嬛秀腹中淒冷一笑,她等的就是這麼一句話,正所謂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她這般討好悅兒小公主殿下還不是爲了有所圖謀麼。
目前姚嬛秀因爲沒有任何證據,所以奈何不了她,可是仍然對她要嚴加防楚,若不然等到大錯鑄成的時候,想要悔悟已經是太遲了……姚嬛秀兩世爲人,她對這類問題有着最爲深刻的瞭解,如果還要按照前世的軌跡重蹈覆轍一遍,那重生豈不是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
“疾風知勁草,日久見人心!你若真的有心,那就用你自己的誠意來證明吧!”姚嬛秀強行把悅兒小公主帶走,悅兒小公主也似乎是受到了姚幽浮的蠱惑,沒相處兩天,這個小妮子就已然對姚幽浮掏心掏肺的,若是長久以往的下去,悅兒她忽略了自己這個母后,那可怎麼了得,想着想,姚嬛秀不禁吃起小女兒的醋意來。
“母后,母后,爲什麼您要那麼刁難姚幽浮姐姐呢吧,姚幽浮姐姐對我很好。母后母后,這是爲什麼呀,你不告訴我,告訴我呀……”
“悅兒,聽母后的話,忘記那個女人!以後不準再跟那個賤婢接觸,聽見沒有?”
“我聽見了,可是母后,這是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呀?”
“沒有爲什麼?你還想不想要母后了?還是你要那個女人?”
“母后……”
對悅兒小公主的苦苦哀求,姚嬛秀充耳不聞,她相信只要悅兒不跟那個姚
幽浮接觸幾天,悅兒一定會把她忘掉的,那個女人實在是太古怪了,她心性如此之堅韌,實在是異於尋常的女子。
莫非姚幽浮她是……
姚嬛秀忍不住暗暗猜想,可是她又覺得不可能。
嬛秀皇后將悅兒小公主帶回鳳儀殿的時候,悅兒小公主加入大皇子宸寧和夜秦玩圍棋,只可惜圍棋向來是兩個人玩耍的,這憑空加了一個人進來,簡直是攪亂嘛。
“悅兒,你能不能去別的地方去玩,哥哥忙着呢。”小夜秦沒好氣得白了悅兒一眼,順道兒手掌一推,直接就把悅兒小公主推搡到了地上。
小公主悅兒摔倒在地上,額頭蹭掉了一層皮,隱隱有血絲滲透出來。
姚嬛秀一看,卻是極爲心焦,立馬打了一下夜秦的小手背,斥聲道,“夜秦,她可是你的小皇妹,你怎麼可以推她?”
“母后!是悅兒自找的!誰叫她打攪我和大皇兄下棋!”夜秦縮了一下被打紅的手背,就差沒有把眼淚掉下來,眼眶通紅通紅的。
託着悅兒小公主的額頭,姚嬛秀本想叫羋桃宮人把金瘡藥拿過來,誰知道羋桃她早就準備好了,嬛秀用手指頭塗了一點,然後輕輕抹在悅兒的小額頭上,悅兒疼得嗚嗚哭叫。叫得姚嬛秀的心也軟了幾分。
“好可憐!悅兒別哭了,母后等會兒就會狠狠懲戒夜秦的!”姚嬛秀忍不住用嘴輕輕得呼了一口氣,終於哄得悅兒小公主不哭了。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鳳儀殿外叫叫嚷嚷,索性是被鳳儀殿外的宮娥內侍攔住了。
“大膽!鳳儀殿也是你一個小小婢子可以擅闖的嗎?簡直不知死活!”
“就是,我看她就是活膩歪了!定要讓皇后娘娘斬她的頭!”
“快離開這裡!”
“不,我不離開,我是來看看小公主怎麼樣了?我剛纔聽見小公主的哭聲,我……”
聽這悲悲慼慼的聲音,還真的給人一種誤解,那就是當今悅兒小公主殿下的親生母親並不是皇后娘娘姚嬛秀,而是鳳儀殿門檻外的那個賤婢!
“把那個鬧事的賤婢,給我拖進來!”姚嬛秀一甩鳳袍,她絕不允許有人她挑戰她貴爲大齊皇后的威嚴,聽那聲音,還不是那個賤人麼?看來這個姚幽浮這個賤人真是找死啊!
看着姚幽浮被三五成羣的宮娥太監們強行架起來,就好像小雞一般被拎起來,姚嬛秀眸子冷傲盡放,狠狠得凝着姚幽浮,“你這該死的賤婢!是想要本宮賜死你嗎?”
“娘娘,皇后娘娘,奴婢不怕死!奴婢此舉只是擔心公主殿下而已,別無他意!”
此刻的姚幽浮眼底早已噙滿了眼淚,她可以瞞得過剛纔招架她進來的宮娥內侍們,也可以瞞得過羋桃宮人的眼睛,可瞞不過姚嬛秀。
姚嬛秀嗤之以鼻,眼眸愈發冷漠之極,幽幽得道,“這麼說,你這個賤婢對本宮的小公主殿下還真當是忠心耿耿的?這樣吧,爲了昭顯你的忠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