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胥王妃明面上是祝福她,暗地裡卻是譏諷她,皇帝冷落她,皇帝失寵於她。
如今的重明帝,這幾個晚上臨幸永秋殿,讓永嬪娘娘陪王伴架就可見一斑。
思及此,羋廣淑狠狠咬了咬嘴脣,若不是礙於鳳後威嚴,她一定第一時間飛撲上去,將姚嬛秀這等賤人撕得乾乾淨淨!
可是,她還不行,至少此刻,羋廣淑後還不敢如此光明正大這樣做,她還要繼續當她的好賢后!
約莫一個時辰,看着胥王和胥王妃離去,夜胭池狠狠咬了咬嘴脣,雙手掐着羋廣淑後的手腕,“母后,難不成,您真的打算放過姚嬛秀這個賤人!若不是她的話…”
“好了!母后知道你要說什麼?!”
羋廣淑後的眸子冷厲如霜一般劃過夜胭池公主的臉龐,“你這個發孩子!怎麼半點不似我!這般沉不住氣的!”
見夜胭池安靜一些,羋廣淑後越發深沉得道,“女兒,你真當以爲母后是個傻的!你呀!就是不知道母后的心呀!母后何嘗不想着姚嬛秀這個賤女人死!可你想清楚了沒有?如果要算計人!必須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你知道不知道母后這一次在你父皇跟前摔了跟斗,是因爲誰能?!”
“因爲姚嬛秀!”夜胭池公主不假思索得說道。
“你明白就好!”羋廣淑後語重心長得看着夜胭池,“姚嬛秀這個小賤人太算計了!當着我的面上說不會將那件事告訴皇上…可是…可是本宮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讓皇上知道的這件事情…”
若是羋廣淑後知曉是姚嬛秀攛掇的姜公公做的這檔子事,不知道羋廣淑會不會氣得暈死過去。
此前,姚嬛秀就是瞅見姜公公與羋廣淑後不對付,就趁機唆擺,人家姜公公逮着這個機會,焉能不在重明帝耳邊添油加醋。
太監嘛,有時候就這個好處,在皇帝跟前吹吹耳旁風,關鍵的是皇帝人家也相信了。
聽母后說道這個,夜胭池惡狠狠得拍了一下青玉案,咬牙切齒得吼道,“這個賤人…母后難道我們就這麼饒恕過她麼?這個小賤人…不得好死的小賤人…”
出宮的車馬筆挺得行駛在大齊京城宮門外,馬車之內的夜胥華,眸光淺淺掠過女人的身上,“哎…出了虎口,又入狼穴…”
“狼穴?爺是說咱的胥王府是一座狼穴麼,那樣的話,爺豈不是一匹狼?”
姚嬛秀眸色猶如璀璨發亮的琉璃,瞅着男人的心肝兒發顫。
不知道爲何,這些日子,夜胥華看着自己的女人,真的是越來越好看,隱隱約約透着一股子成熟韻味,這樣優雅嫺熟的風韻,毫無疑問,是他賜予她的。
所以,夜胥華的脣角微微抿一口,旋兒悄無聲息得笑了起來。
人們總說女兒家笑起來,淺笑梨渦,如今再看看夜胥華這個男人身上,這樣的詞語用在他身上,也絲毫覺得不違和三分。
“哼,我纔不怕宮裡頭那位笑面虎
呢,那,充其量就是一隻母老虎,紙紮的母老虎…”
姚嬛秀淡淡一笑,說羋廣淑後是母老虎還真的是太便宜她,這樣的母老虎在重明帝跟前,重明帝一個輕微的怒火,保準燒她個體無完膚。
“好…很好…很好…說的好…教訓得也好…這麼多年來,本王瞅着普天之下就你一人敢教訓她了…”
打從夜胥華記事之時,羋廣淑後就已經跟當時的舒貴妃娘娘不合,後來舒貴妃這位生母,是怎麼死的,夜胥華依舊一頭霧水。
不過,夜胥華再蠢再傻,也能夠分辨得出來,當年母妃的死因十有八九就跟羋廣淑後有某種關聯。
有些話他寧可爛在肚子裡,也不打算說出口的,只是看着姚嬛秀這個女人,她竟然如此託付一門心思對自己坦白,夜胥華以爲自己如果再藏着掖着,就太不夠意思了。
“有一件事,本王該是告訴你的…”夜胥華的眸珠深層得猶如暗夜明珠,因爲某種緣由而導致蒙塵,失去原有的光彩。
姚嬛秀聚精會神得凝着他,他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當夜胥華神色微凝,便釋放出他原有的神采,他說完之後,兀自怔怔凝着女人,“可能,當年我母妃並不是生了我之後而死的,而是被羋廣淑後害死的…”
“有證據麼?”姚嬛秀知道,現在說什麼都要尋求一個證據。
“沒有。”夜胥華抽吸一口氣,神色黯然得道。
姚嬛秀以爲若不是真憑實據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再說,他現在根基尚未穩固,現在說這個,難道就可以去跟羋廣淑後以及她身後龐大的羋氏集團硬碰硬麼?
當姚嬛秀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夜胥華的眸光又朝她射過來,“你會跟我一起對付她的,對不對?”
“她是母老虎,我姚嬛秀天生喜歡打老虎!自然會!”
話說到這份兒傷,姚嬛秀不免又讓男人的心下了一枚定海神針,“再說,你是妾身的丈夫,是妾身的夫君,是妾身的天,是妾身的地,於親於疏,我都應該站在爺這邊不是麼?”
“是嗎?”
女人的話語極意味深長,不知爲何,夜胥華心底有某種遐思。
許是上輩子,姚嬛秀一直隱瞞他,算計他,哪怕他最終知道她是替夜傾宴太子賣命,夜胥華也依舊甘之如飴得選擇相信她,就這樣,是姚嬛秀上一世親手將夜胥華推入墳墓的深淵。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前世血腥慘況的一慕慕,直到姚嬛秀熟睡之後,猛然驚醒的叫聲讓夜胥華也忍不住擦一把汗。
“啊…別過來…別傷害悅兒…熙兒…別傷害胥華…”
這一夜,姚嬛秀真的做噩夢了,做上了那個極爲可怕可腥的噩夢,她的一雙兒女被夜傾宴和姚幽浮殺害,夜胥華也命斃皇宮甬道之中…
看到女人翻天覆地的模樣,若說枕邊人夜胥華不害怕,那是騙人的假話。
他是這麼在乎她,看到她這樣
,他的心又能好受到哪裡去?
“嬛兒,你怎麼了?”夜胥華輕輕拍着女人的背脊,替她拿錦帕擦拭額頭上的細密汗珠兒。
“沒…沒事…”姚嬛秀猛然從睡夢之中驚醒,還好腦海之中做的不過是前世的夢幻,並不是真實的,好險好險。
可夢中的一慕慕,又是前世真的發生過,又再一次讓姚嬛秀心中寒涼,她真的害怕,她害怕至極!
“告訴本王,悅兒和熙兒是誰?”夜胥華眸光猶如五彩光暈,耀得姚嬛秀快要張不開眼睛。
怎麼辦,怎麼辦,男人都這麼問了,該找什麼理由來搪塞過去的呢。
“爺,妾身夢到一隻大熊,向你撲過來呢,悅兒,熙兒,是我們未來兩個孩子的名字。”
姚嬛秀突然眨巴着眼睛看向夜胥華,她儘量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清鬆淡定,這樣的話,夜胥華就不會懷疑到哪裡去?
“夢熊之兆,恩,的確是好兆頭啊,不對啊,嬛兒怎麼會懷疑,你並沒有…”
夜胥華看了看姚嬛秀的肚子,旋兒道,“還有,悅兒,熙兒,這兩個名字,原來你早想好了!”
大齊制度,子女的姓名,都是靠父親來命名的,何曾輪到妻子,不過夜胥華並不是拘泥刻板的男子,他想的是,既然王妃喜歡,那麼便依了她吧,再說,她是因爲做夢夢到一隻熊朝自己撲過來,算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夜胥華仔細想想,也是挺高興的。
“這麼說來,悅兒就是我們家小郡主的名字,熙兒,以後讓他承襲本王的王位,也未曾不可,只是嬛兒,你的肚子…”
夜胥華的意思,是說姚嬛秀口口聲聲說孩子孩子的,卻並沒有傳出有喜的消息,若是有喜的話,父皇是第一個高興的。
父皇想要抱皇孫已經很久了,夜傾宴太子殿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是不是偷偷得整日眠花宿柳,亦或者是在府邸裡頭偷偷養着姬妾,所以掏空了身子,並沒有傳出皇長孫的消息,再說,太子現在只有太子側妃姚幽浮,並沒有正牌的太子正妃,沒有太子正妃,何來皇長孫?
所以重明帝他老人家將希望寄託在各大王子王妃的身上,那麼,夜胥華便是首當其衝的一位。
因爲,重明帝是如何寵幸胥王,這個道理,想必大齊天下,沒有一個人是不清楚的呢。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怎麼了?”姚嬛秀明明知道男人想要說什麼,卻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哎…”夜胥華嘆息一口氣,“只是久久傳不出消息,白瞎了悅和熙這樣的好名字,這樣罷,本王現在再耕一耕,說不定一個月就能萌發出種子,也未可知呀,嬛兒,你是本王的好王妃,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話音剛落,夜胥華已經將姚嬛秀壓倒,幾乎是男人整個身體都壓在姚嬛秀身上,叫姚嬛秀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好任憑胥王……
姚嬛秀思緒卻飄向遠方,悅兒、熙兒…爲娘一定爲你們報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