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放慘悽一笑,“呵,滿門抄斬,我倒是希望可以滿門抄斬,如今卻是我一個人孤家寡人……”
“御放哥哥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斬你了,可是你的父皇母后呢……哦不……你的爹爹和孃親呢?”悅兒小公主用手輕輕拍自己的小嘴巴,這普天之下,也只有自己和兩個哥哥有父皇母后的,這別人可是沒有的呢。
御放搖搖頭道,“我是一個棄嬰。當年要不是夜傾宴乾爹和姚幽浮乾孃,若不是他們養大了我,我早就死了。”
“聽我父皇母后說,月明初和姚幽浮他們是壞人,在我還沒有出世的時候,姚幽浮就把大皇兄宸寧偷偷抱走了,還害死我的外公,哼,雖然姚幽浮是我的姨母,可本公主從來沒有這樣的姨母……”
說完,悅兒小公主用力得哼哼道。
那一邊,御放嘴角浮現了一抹自嘲,什麼壞人,什麼好人,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一切都是大人們之間的權謀爭鬥罷了,而他這些小孩子就要無辜得成爲了一件件的犧牲品。悅兒小公主當然不會有御放想這麼多,御放的身體是五歲沒有錯,可他的原本九歲的智力早早超乎了任何一個正常成年人的存在了。
上面的李氏連忙給當今的長樂侯爺花辰御寫了一封信件,然後讓這封信件飛鴿傳書,殊不知這個花上莊實際上是長樂侯爺花辰御旗下產業,農婦大嫂李氏是花辰御當初在大花國時候的遠房表嫂,李氏偷偷通知了花辰御,就希望花侯爺能夠帶兵儘快來解救悅兒小公主殿下。只是希望追殺悅兒公主殿下的人不要馬上到。
可是,李氏的心裡在擔心什麼,什麼就宛如雷電般迅速而至。
“嗒嗒……哐當!”
地窖的上面突然響徹了一個可怕的聲音,御放他如果沒有預料錯的話,肯定是小柵欄的門被人踹了進來。
小公主很害怕,心想一定是赤眉那個惡賊殺來了,他可是會殺掉自己和御放哥哥的,一想到這裡,她整個人就撲在御放的懷中,奈何御放怎麼甩她,也甩不掉,就好像一道狗皮膏藥似的。
“嗚嗚嗚,御放哥哥,我好怕。我好怕哦。”小公主悅兒把頭埋在御放哥哥的懷中,她膽汁都快要從喉嚨噴出來,只是上面的動靜愈發聲了。緊接着又傳來一陣陣小雞們恐怖的叫喚聲。
方鐵紀與姚幽浮彷彿如約而至那般,姚幽浮鳳眸狠狠一凌那個李氏婦人,“你說你自己叫李氏,快如實說來,有沒有看見兩個孩子,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李氏整理了理衣襟,面色一片和藹的淡定,“回兩位,我沒有見過你們口中所說的兩個孩子……”
“哼!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方鐵紀雙眸瞪射着狠戾,他剛纔一腳破開小柵欄,做的極爲牢固的小柵欄很快就四分五裂,柵欄材料用削得很尖尖的榆木做成的堅固無比,如今柵欄一散,尖銳的木頭落到地上都
是。
誰知道,方鐵紀他狼子野心再威逼道,“賤人李氏!你到底說不說!不說的話!可別怪鍾某狠下毒手了……”
如果屈服他的淫威告訴他小公主和御放少爺的下落,那麼他們豈不是死得更快,只是希望能夠拖延一些時間罷了,李氏不卑不亢得擡起頭來,冷聲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何來一說——”
“去死吧!”方鐵紀暴怒,腳踢了腳邊了一個削得尖銳的榆木木頭,這根木頭被灌進了幾位強大的內力,直接插入李氏的喉嚨之中。
頓時,李氏連慘叫一聲都沒有來得及,就倒在血泊裡,鮮血宛如血泉一般噴涌而出,黃絨絨那些可愛的小雞們的身上毛羽也被染成了一片淒厲的鮮血。
扛着一籮筐柴禾回來的鄭愷勇,他一走進來,就看到心愛的妻子倒在血泊裡,就丟掉了身上的重負,抱起她,“娘子,你別死。你要長命百姓的。我們說好了要遠走大花國。來到這裡隱姓埋名,好好生活一輩子。不求功名,不爲名利……娘子你怎麼舍我而去。”
猛然轉身,鄭愷勇用手指着殺死他妻子的仇人,“你這個惡魔,你竟然殺了我的妻子。你難道我不知道是誰。是當今長樂侯爺的表兄!你竟然殺我的娘子,我非殺了你不可!”
還沒等鄭愷勇靠近他,方鐵紀飛身上去,一個彈指,彈斷了鄭愷勇的侯爵,看着他慢慢倒下去,冷聲道,“哼,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又如何?去死吧!”
“幽浮,走,咱們進去搜!”方鐵紀轉身對姚幽浮道。
在路上的姚嬛秀眼眶通紅,只怪馬車太慢,“能再快一點嗎?花上莊……悅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否則母后會……”
“御放,一定要好好保護公主殿下。”谷乘風老人看了薛將軍一眼,滿是無奈之色。
藏在花上莊地窖的御放緊緊得擁着悅兒小公主的身體,小聲得安慰道,“悅兒,別害怕,御放哥哥會保護你的。”
“嗯。”悅兒小公主也變得格外聽話,她也知道,如果再像在蘆葦蕩的時候哭哭鬧鬧,一定會被赤眉老者發現,到時候她和御放都會被殺掉的。悅兒小公主雖然刁蠻任性又調皮,但她還是懂得危險的。
地窖的入口外是一口大大的水缸,水缸沒有盛水,只是用來做掩護的。
“該死的!”方鐵紀氣急敗壞得踢飛了一個矮杌子了,眸光帶着一絲絲陰狠的味道對姚幽浮說道,“幽浮,我們得好好好找找,御放和那個小公主肯定藏在這裡!”
姚幽浮到處翻箱倒櫃,東找找西找找,始終找不到,娥眉緊蹙道,“或許,或許他們根本不在這裡!”
踢飛了小杌子,方鐵紀又把腳邊的一個破舊的紡紗車踢了幾個支離破碎,吐了一口濃厚的唾沫,“呸!哼!那一對淪爲老朽掌下亡魂的夫婦拼死護住他們,定然是把御放悅兒小公主藏匿在此,若是
被我找到他們,哼哼,一定把這兩個瓜娃子的頭顱給生生擰下來。”
那眼中的一絲狠戾的眸光,叫姚幽浮這麼一個妖嬈的毒婦人也爲之戰慄不已。
方鐵紀口口聲聲說要把孩子們的頭顱擰下來,反正姚幽浮她是不敢的,怔了怔,旋即道,“我累了,我想休息一會兒,喘一口氣。”
“哼。”方鐵紀冷哼一句,就再也沒有說什麼,這間莊戶看上去並不大,可問題擺放了太多的缸子甕子等物,這些缸子甕子多半是用來盛放醃製的大白菜,白蘿蔔,魚子醬料等物。之前那一對夫婦看來是鐵定心隱世與此,自給自足,勉勉強強做到了與世隔絕。
當一個一個缸子甕子全都被方鐵紀踢開的時候,倒在一地的汁醬,有辛辣的,有泛着酸味的,有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氣味,方鐵紀忍不住掩住口鼻,狠狠道,“該死的,盡然都是這些——”
“既然沒有的話,咱們趕緊離開這裡吧。不然我們還沒有找到他們,就已經被這些臭東西給臭死了!”姚幽浮狠狠得瞪了他一歌白眼,嘟了嘟櫻桃小嘴子,這一路上爲了追緝御放和悅兒小公主兩個,從蘆葦蕩再到花上莊,可以說兩隻玉腿都走得極爲酥麻,這件事就算給自己找火罪受。
姚幽浮想要挨着身下的破凳子坐一把,沒有想到又矮又小的凳子根本就比肉眼看上去還要破舊一百倍,屁股只是那麼輕輕捱了一下,下臀沒有坐到一個實地處,沉沉得砸在地面上,姚幽浮慘叫一聲,屁股的疼痛足以叫她有幾分清醒,那痛的驚醒,也就是那麼一下下,姚幽浮的背脊靠在後面的一個大水缸,發現那個大水缸竟然被姚幽浮移開了一點點。
若是水缸盛滿水,水缸的重量是何其重,按照姚幽浮她一個柔弱女子的身子,如何能夠撼動水缸分毫,可水缸卻被她輕輕一撞,就給撞開了。
有古怪!方鐵紀如是小心翼翼得對姚幽浮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姚幽浮點點頭,也感覺到水缸下面定然是密道那也說不定,說不定御放和悅兒小公主這個小賤人在裡邊呢。把這兩個孩子通通抓走了,好回到夜傾宴那有交代,空空如也的回去,姚幽浮真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會面臨怎麼樣的困窘。
姚幽浮輕輕得移動蓮步,換來方鐵紀走過去。
大人們儘量裝作輕微的腳步聲,還是讓天生對聽覺極爲敏銳的御放察覺到了,御放愈發感覺到了有人往地窖的入口大水缸處一步一步得移動。
天,如果那空空的大水缸被挪開的話,無疑會看到一個小木梯,再順着木梯往下爬去,定然會抵達小地窖的底部,到時候那個狗賊方鐵紀殺死他和小公主悅兒還不是一分鐘兩分鐘的事情。
想到這裡,御放的心臟撲通撲通得跳,如果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自己就先跑出去,引開他們,這樣的話,他們也就不會發現小公主了,只要小公主殿下安全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