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胥王府御書房。
“雲飛,太子東宮可有什麼異狀?”
夜胥華在金線蒲團之上盤膝而坐,手掌中一杯名貴香茗升騰出氤氳水汽,水汽仿若洞府仙氣幻化着他的星辰眉眼,璀璨且迷離。
“王爺,太子東宮並無異狀。”
單膝跪地的薛雲飛頓了頓,“倒是皇上安排太子殿下準備下臣們的夏衣和百索,端午佳節快到了。”
置辦夏時衣和綁在手腕上的長命絲繩百索,是大齊國開國以來端午佳節的傳統,代表着當今天子體恤下臣,恩榮同澤的初衷。
夜胥華釋下手中的杯盞,劍眉染上了一層晦暗,“往年這個時候,都是父皇親手置辦的,怎麼一下子就交給了太子了呢。難道父皇現在巴不得要將皇位委任於太子麼。夜傾宴你到底給父皇灌了什麼迷魂湯!這個奸詐的小人!”
“王爺且莫動怒。”薛雲飛雙拳緊握,鏗鏘擲地,“只怕真是太子對皇上說了什麼纔會如此。不過王爺你不用擔心,屬下白天以去太醫院尋醫問藥爲名,實則留意太子黨,宮中一切我瞭如指掌。”
夜胥華起身,嘆息道,“雲飛你身爲華胥暗衛的總統領對我忠心耿耿,本王何嘗不知。只是你也要小心爲上……還有一件事本王不得不派你去查。”
“王爺請說。”薛雲飛起身。
他從腰間摸出一沉甸金黃之物,示於薛雲飛眼前,夜胥華冷冷得問,“你看這是什麼?”
“永陵關虎符,怎…怎麼會在王爺身上,這可是太子貼身之物,王爺是從何而得的。”薛雲飛眼珠子瞪得滾圓,接過來,虎符底部篆刻的五個字令他無比心驚。
夜胥華眸深沉得宛如冰琉璃,“本王是從姚玉這個賤人身上搜到的,昨夜她想要爬牆逃出王府,幸好被本王劫持。雲飛,本王命你日日夜夜監視姚玉,查出與她接頭之人,本王要將他們一網打盡!”說罷,又將虎符藏於袖內。
“是!”薛雲飛退了出去。薛雲飛的醫術名動華京,表面上他是夜胥華二王爺的貼身醫士,更有自由進出宮中太醫院之權,這一切都是夜胥華賦予他的權力。實則,夜胥華身後不爲人知的二萬華胥暗衛死士集團,皆是薛雲飛一人在管理操縱,他是薛神醫,更是傳說中的薛統領。
姚嬛秀偷偷摸到王爺的書房,怎奈見裡邊燈火幢幢,人影閃動,她原本去偷盜夜胥華拿走的永陵關虎符,這東西留在夜胥華身邊終究是個禍害,她要制止同樣的悲劇發生。
“姚玉夫人,怎麼會是你?”薛雲飛此刻走出來,手裡提着一盞琉璃防風燈,對着那牆角一照,打了個照面,原來是白天撿到自己香囊的女人。
“怎麼不會是我?”姚嬛秀淡淡得看了他一眼,“難道本夫人不能到書房找王爺麼。不過這一次是王爺親自叫我來書房找他的。”這是在騙薛雲飛了,至於王爺找自己幹嘛,當然涉及敦倫之事,料到薛雲飛不敢再問下去。
薛雲飛汗顏,幼嫩白皙的臉龐滿是通紅,他一生攻讀醫術,還有就是兵書謀略,何嘗有過男女之事的經驗,倉皇逃走而無不及。
“該死的女人,這麼快就想我了?”
等薛雲飛離開沒多久,姚嬛秀
突然感覺細脖處被男人濃厚而又熟悉的氣味籠罩,叫她無法窒息,隨之,雙手被反方向得束縛,她香腮裹上了一層火辣的滾燙。
姚嬛秀抗拒着,眼眸之中帶有一絲堅韌,“鬼才會想你,我不會想你的,夜胥華,你這是做夢!”
“是嗎,我真的是在做夢嗎?”夜胥華狠狠得在姚嬛秀纖弱無骨的小蠻腰掐了一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在做夢,還是我在做夢?”
又痛又麻的觸感,幾乎叫姚嬛秀步入昏厥,可是每一次都被夜胥華玩弄在鼓掌之中,“求求你,我好癢,你快……快放開我……我錯了是…是我在做夢。”
姚嬛秀真的忍不住了,只好投降,想想前世夜胥華因自己而死,哪怕今生要自己的性命去償還,她的眼睛絕不會眨一下。
“說!今夜來本王書房爲了什麼?是不是又想着來嫁禍本王!”夜胥華狠戾的眼眸對上姚嬛秀的瞳,兩隻大手抓住姚嬛秀的腰肢,徐徐攀延她的背脊而上,每一個手指幾乎可以擠入女人的骨髓。
女人忍着奇異的痛楚,一個字一個字得說道,“夜胥華,你把永陵關虎符交給我罷,只有這樣,纔會安全?”
“安全?真是可笑?到底是你安全,還是本王安全。恐怕你是要至本王於死地吧。”夜胥華慘淡一笑,“好啊,你要的永陵關虎符就在本王的身上,咱們進書房,本王把衣服一件一件剝下來讓你好好看清楚,本王身上是不是有你口中所說的虎符。”
什麼?又來?!
姚嬛秀心口一窒,她真是受夠了,一連三日下來都是如此這般,她身子真的快扛不住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姚嬛秀沒有半點的反抗之力,再次被夜胥華扛進書房。
推開書房角門,夜胥華將書桌上的一種卷宗撤到地上,拉着姚嬛秀的身子,一下子就欺壓上來。
四更天的鑼聲響起。
吃光抹淨的夜胥華邪魅回眸一笑,“姚玉,剛纔可看清楚了?永陵關虎符確實不在本王身上是吧。”
“無恥!”
姚嬛秀起身,緊緊攏了攏凌亂的華裳。
該死的,虎符會被夜胥華藏在哪裡去了呢,入書房之前她明明聽到夜胥華與薛神醫對話之後,夜胥華將虎符收起來,那麼應該是放在袖子裡,剛纔歡好之際,姚嬛秀觀察夜胥華剝離的衣袖,的確是沒有呢。
兩世爲人的姚嬛秀最是瞭解夜胥華的秉性,哪怕你用刀架子他脖子上,他未必肯說,除非他心甘情願交出虎符。
看來,夜胥華是不會輕易把虎符交出來的。
姚嬛秀想要拿到虎符的初衷,不想有朝一日太子夜傾宴率領着宮廷御林軍前來搜查胥王府,不想夜胥華被皇上下放蜀西,最後更是沒了性命。
唯有希望夜胥華自己好好保藏,別讓搜出來。前世坎坷之老路,是萬萬不能重蹈了。
回到落雁軒之時,嬛秀見天色矇矇亮,渾身卻乏力困窘得緊。
冬薔丫鬟端着一盅血燕輕輕放在梨木方桌上,恭敬得對姚嬛秀道,“夫人用點吧。用了再去小寢。”
嬛秀她一抹疲態之色映入冬薔眼中,不用多問就知道自家主子發生了什麼,姚嬛秀有點
尷尬,連忙去喝了一口粥,“對了,那邊怎麼樣了。”
“奴婢偷偷打聽過了,昨日裡,王妃院裡掌事阮媽媽去了池芳閣,不知道對芳菲夫人說了什麼,芳菲夫人笑着拉着阮媽媽的手,親自把阮媽媽送到角門呢。”冬薔眸子燦若黑玉,看着姚嬛秀的眼睛道。
女人眼裡浮過一絲笑意,“很好。”
姚嬛秀拿出倆錠銀子,一枚二兩,一枚五兩,塞在冬薔的手中,雖沒打聽到具體說什麼,但信息量已經很大,足以可見王妃端木蘭馨恐怕早已跟劉氏勾結在一起了,並不像明面裡一直擁護着自己,貶低劉芳菲。
“奴婢沒有打聽到什麼,奴婢不敢要。”冬薔怯怯得推搡。
姚嬛秀鬆開了她的手,重活了一世,她最是瞭解冬薔的性格,給她足夠的錢也足夠讓她閉嘴,“這五倆是你的,其他二倆給你收買池芳閣的三等小丫鬟,接下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奴婢知道。”冬薔連連點頭,池芳閣劉芳菲夫人貼身一等大丫鬟羽歌之外,另外一個便是叫寒梅的,不比羽歌的精明,寒梅可要蠢鈍得多,在她嘴裡應該能套出一點什麼來。
……
三日後。子時。
大齊皇城以西盡頭,有一氣勢恢宏的大別苑。
別苑之中遍植有毒的紫色曼陀羅,曼陀羅的中央橫放着一張曼陀羅花瓣鋪墊成的花牀。
不着寸縷的妙齡美人躺在明黃長袍男子懷中,男子穿戴整齊,眸若深灣,脣似點絳,飛眉入鬢,端得是一副好相貌。
“太子,我愛你。”妙齡女子眼瞳裡流連着絲絲淚痕,媚到了骨子裡。
“幽浮,你是我的女人。”明黃長袍的男子眼裡滿是恣意的傲決。
雲雨初歇,姚幽浮眼波嫵媚橫斜之際,芊芊玉指在夜傾宴碩健胸膛上畫着圈,“異,你是幽浮見過最有雄心壯志的男人。此刻你穿着龍袍,難道就不怕皇上看見嗎?”
“皇上?你說本太子那個老不死的父皇?大齊江山遲早要落在朕的手上。哈哈……”
夜傾宴揮舞着他五爪金龍滾金繡的衣袖,雙瞳目空一切,現在就口稱朕,似乎這還沒有改換年號的大齊江山已經是他的了。
“到時候,幽浮你就是皇后了。”夜傾宴端起懷中女人的皓腕,輕輕得親了一口。
姚幽浮不甘願得嘴角勾纏醋味,“是嗎?哼。恐怕不見得吧。你不是私底下讓羽歌叫我那好妹妹爲太子妃娘娘了吧,太子妃以後可就是皇后娘娘了呢。”
“乖乖,都到這個時候,你還在吃姚嬛秀的醋嗎?你記住。本太子永遠當她是一個傻瓜。唯有這樣才能叫她專心潛入胥王府替本太子賣命。幽浮,不就是一個稱呼罷了。”
旋即,夜傾宴貪婪得伸出手去,在姚幽浮的上下求索,姚幽浮被他再次撩撥得想要昏醉過去。
當姚幽浮螓首再次埋入他的懷中,夜傾宴抿出一絲困惑,這段日子,他用一點手段,把姚幽浮的身體得到手,可姚幽浮的身上,他找不到他所想要的東西。
相傳姚家中嫡女每相隔五代,身體就有天生攜帶的鳳紋胎記,這鳳紋胎記是開啓天龍蒼穹圖的秘鑰,得天龍蒼穹者得天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