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若不是薛雲飛叫來那個什麼催命老人,或許,悅兒就不會被種下噬心蠱。
看着悅兒這般痛苦不跌,雖然已經身處於深層的昏迷狀態,可悅兒咬牙緊咬住,似乎都快要咬出血水來。
“不可以……”
姚嬛秀很快就意識到悅兒準備拿牙齒啃噬自己的舌根,若是咬了舌頭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決然是不可能的了!
霎時間,姚嬛秀橫過玉臂,特意橫在悅兒公主殿下的嘴邊,然則,悅兒公主殿下則是下一秒抱住母后的一雙玉臂,狠狠咬下。
卡擦~
血水不停地從悅兒小公主的脣瓣這種滲透而出,那是嬛秀皇后娘娘的血呀。
衆目睽睽之下,悅兒小公主殿下儼然一個惡魔一般。
試問天地之間有那個子女會這般對待他們的母親的呢?
此間的嬛秀皇后可不是一般的母親,她可是大齊國嘴尊貴無匹的女人!
她是齊國之後,只是,沒有辦法,她有中了噬心蠱的女兒。
夜秦太子殿下實在看不下去了,是了,夜悅兒皇妹中了蠱毒,他很傷心,可同樣的,悅兒皇妹這般對待母后,母后受到這樣的傷害,他也是傷心的。
夜秦太子倒是想要上前去阻止,可惜,姚嬛秀不讓夜秦太子上前,因爲姚嬛秀深深地明白,如果悅兒不咬自己的話,她一定會選擇咬她自個兒的。
而如今,悅兒公主已經完全喪失理智,她猶如一隻困獸一般,她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得是什麼?
“母后…兒臣害怕…兒臣害怕…父皇啊……”
小一點的夜熙嚇得趕緊躲藏到胥華帝的龍袍之下。
胥華帝也是想要阻止的,可看到姚嬛秀堅定的眼神,他也只能暫時得允許妻子這樣做。
除了這樣子,胥華帝根本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但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他不會這樣眼睜睜得看着自己的妻子這般受苦受難。
衆位臣子們眼淚汪汪,他們心裡邊都知道,當今的皇后娘娘姚嬛秀是天底下不可多得的好母親。
大齊皇朝,能夠有像當今皇后娘娘這樣的作爲國母,自然是再好不過了的。
“嬛兒,讓朕來吧。”
忍不住到最後,夜胥華上前推開姚嬛秀,自己伸出手臂代替嬛秀讓給女兒去咬,去啃噬。
換了另外一隻新鮮的手臂,悅兒公主殿下整個人的眼珠子發光發亮,就好像一隻貪婪的妖怪一般,瘋狂得張開獠牙啃噬着。
是了,中了噬心蠱的人,人的內臟被蠱毒給吞噬,所以表現出非一般的殘忍野獸般的行徑,就好比悅兒公主。
悅兒公主之前在臺上翩翩起舞時,她是那樣得溫婉清麗可人,想想之前多少王孫公子對悅兒公主趨之若鶩,現在呢,一個一個則好像逃避瘟疫似的逃離,誰也不敢接近悅兒公主一寸一毫。
唯獨薛雲飛將軍之子,薛濤,他主動上前,想要代替胥華帝,“皇上,讓我來吧!或許悅兒公主殿下更願意吸我的血呢,也說不定呢!”
此年輕男子,是薛雲飛的兒子,他眉宇之處,像極了他的父親,可一想到他的父親,夜胥華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一切,如果不是薛雲飛,也許悅兒就不會受這麼多的痛苦,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薛雲飛!
“滾開!都給朕滾!你和你父親!都是一丘之貉!是你們害得悅兒這樣的!朕…朕一定要將你們薛家株連九族…滿門抄斬……”
瘋狂咆哮怒吼着的夜胥華,絲毫不給薛氏父子一點點機會,若他們統統死了,或許他的心就不會那麼難受的了。
“皇上,父親他也不想的!父親也受到催命老人的矇蔽!那催命老人很可能就是夜傾宴派來的底細!難道皇上沒有想到這層上來嗎?悅兒公主變成這樣,我父親心痛,我也是生不如死呀……”
說到這裡,薛濤眸中珠淚垂了下來,他愛戀悅兒公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偷偷跟着薛雲飛將軍父親進宮廷,也是遙遠凝望着悅兒公主殿下的,心中也是有百般愛慕的呢,卻是萬萬不敢表露出來。
而今,薛濤也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叫來催命老人,催命老人竟然治癒了悅兒公主的七蟲七花七蠱,卻又給悅兒公主施加了另外一種極爲致命的噬心蠱。
這是多麼駭人的事實真相!
明明薛濤不敢相信人世間竟然會如此之險惡,可,偏偏無奈的事實就這般擺在你的眼前。
聽到薛雲飛兒子薛濤的話語,不論是胥華帝,還是嬛秀皇后,他們夫妻二人都是忍不住怔了怔,旋兒,姚嬛秀思考了一番,對胥華帝道,“皇上,薛將軍之子所言,未嘗就差了,薛雲飛將軍也許是…”
“皇上,皇后娘娘,末將敢與薛家後代香火作保!末將一定會尋獲到夜傾宴那狗賊的下落,以及那該死的催命老人…”
滿口是鮮血的薛雲飛被胥華帝刺了一劍,可他非但心中沒有生出半點的怨恨之心,反而,薛雲飛更是對胥華帝充滿了抱歉,他也在自責,若不是自己慧眼不識當初那個催命老人早已此間的催命老人了,若不是如此,悅兒公主殿下也不會有這樣嚴重的傷害。
聽到薛雲飛的言語,夜胥華的心暗暗沉了沉,他的心何嘗不是在滴血,他的心何嘗不是想要願意相信薛雲飛,只是,有些事情,他簡直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耳後,夜胥華又怔了怔,眸光無限冰冷得掠過薛雲飛,“好!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敢承諾!一個月之內,將夜傾宴的首級獻上嗎?”
“皇上,末將只求半個月就足夠了!”
也只有這樣,薛雲飛方纔覺得,也只有可以表明自己的忠心,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自己的忠心。
天底下,恐怕除了薛雲飛也沒有誰會比他更爲上心了。
就算不爲自己,也要爲自己的兒子,薛雲飛太懂兒子薛濤的心了,兒子薛濤今生今世就認定悅兒公主殿下,所以悅兒公主絕對不能夠有事。
所以,薛雲飛當衆起誓,“若是末將半個月之內無法獻上夜傾宴這等狗賊的人頭!末將願意與濤兒一起
自刎當場!”
此間,說什麼自刎不自刎的,有什麼用,自己的悅兒還是依舊命在旦夕不是麼?
姚嬛秀嘆息一口氣,與夜胥華面面相覷一番,旋兒無比語重心長得看着薛雲飛,“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只要你好好地去追查催命老人以及夜傾宴的下落,就可以了!半個月就半個月爲期吧!本宮與皇上同意的期限。”
“悅兒——”不知道何時,薛濤的手臂竟然代替夜胥華的手臂,來給悅兒公主殿下啃噬。
手臂被悅兒公主啃噬得極疼,可薛濤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只知道現在能夠做的,也只有忍耐,忍耐再三忍耐。
薛濤深深地愛着悅兒,所以不管何時何地,哪怕發生這樣危險的情況,他也是甘之如飴。
看着薛濤臉上決然的表情,此時此刻,胥華帝也不得不相信,薛雲飛的兒子薛濤是真心真意得愛他的女兒,這樣的話,等悅兒公主醒了,好了,以後,再成全這一對鴛鴦,也未嘗不可,不是嗎?
“父親大人!您還是先去尋找催命老人這等狗賊的下落!他一定是跟夜傾宴回報去了!這路上!一定有他的蛛絲馬跡!”
薛濤望向自己父親無比急切且深沉的眸子。
薛雲飛點點頭,自己的兒子說的對,大齊都城境內已經嚴加守城了,諒他催命老人也不可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大齊,或許,他還在逃往城門口的階段呢,只要在催命老人出城門口之前,成功攔截到他,威逼他說出夜傾宴的下落,許是一個不錯的法子呢。
說幹就幹,胥華帝也批准薛雲飛戴罪立功去了,畢竟,胥華帝還是極爲信任薛雲飛的,這是來自骨髓深處的某種信任,並不是說口上隨便說說而已。
“可是要往哪裡尋找呢?”夜熙小皇子突然問道。
而這個問題,也正是薛雲飛自己想的問題,所以,薛雲飛很快得說道,“回熙皇子的話,圍堵城門,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現在御林軍應該已經在哪個地方,薛雲飛,朕給你機會了,你現在就去吧。”胥華帝甩袖着說道。
昂夜胥華的眸光再一次盯住其子薛濤的手臂之時,竟然看到一隻血淋淋的手臂,似乎都被悅兒公主殿下咬爛。
莫說薛雲飛看了心疼,恐怕這世間哪個做父母的看了自家的孩子受到這等苦難也會多嘴問上一句的吧,夜胥華看着薛雲飛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實際上,薛雲飛與薛濤父子兩個情意深重,薛雲飛一定會在暗地裡愛惜可憐自己的兒子,爲自己的兒子難過的吧。
想了想,夜胥華嘆息一口氣道,“薛濤,你可以鬆開手了,讓朕來吧!”
“不可以!讓臣妾來吧。臣妾是母親!讓臣妾多來承受一點!”姚嬛秀也還是忍不住伸出自己的手臂,讓悅兒多來咬咬自己的吧,反正,剛纔咬得那樣猛烈,產生的劇痛也是非一般人能夠忍受的,但是,姚嬛秀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忍受的。
“嬛兒!你以爲你這樣!朕就不會傷心難過了嗎?還是—還是讓朕來吧!”夜胥華很是痛心疾首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