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女兒這樣說,姚科晟大公無私的樣子,點點頭,“不錯,皇上最討厭的便是這樣的邪術。”
是了,皇上口中和相父口中的邪術,也正是姚嬛秀一直向辛太傅那討教的蠱毒之術。
毒蠱之術,名聲雖然不好聽,可用壞了那肯定是邪術,可一旦用對了,那就是神仙之術。
因爲沒有人比姚嬛秀知道得透徹,蠱毒可害人,亦可救人,須知以毒攻毒之法,便是從中而來。
“所以臻珍夫人還要用鬼祟二字來做推辭?”
姚嬛秀挑着美麗的娥眉,徑直得向端木臻珍走過去,假裝自己一時之間忘記如何稱呼端木臻珍似的,“你已經被父親大人休棄了,所以你再也不是相國府邸的長房夫人,也更…不是嬛秀的嫡母了…所以臻珍夫人二字…我想我沒有稱呼錯吧。”
“對嗎,祖母?”姚嬛秀依然不確定,還要請教老太君。
老太君一臉喜悅,都寫在臉上呢,“當然,端木臻珍是個棄婦!已經是被休棄的女人!與我相國府邸毫無半點瓜葛!既然不是老身的兒媳婦!也不是我兒科晟的妻子!那麼更不是嬛秀你的嫡母了!你當然可以稱之爲臻珍夫人!”
這個沒有教養的小畜生啊!!!
鎮國公爺都氣壞了都,你看看,這個姚嬛秀這個小女娃子,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這樣欺負他的女兒端木臻珍,平日裡還不知道怎麼欺負個法呢,還有,姚嬛秀巧言令色,確實是叫衆人無力反擊。
當鎮國公端木衍看到自己的外孫蘇樓星,一雙眼珠子就全在人家姚嬛秀的身上,他更是氣死了!
秦國夫人看到這一幕當着衆人的面子,狠狠掐着蘇樓星的耳朵,“你這個小兔崽子,你現在就給我滾回太尉府!找你父親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娘…輕點…輕點…疼…疼啊…”
蘇樓星欲哭無淚,他這是叫怎麼一回事,不就是多看姚嬛秀幾眼,又怎麼了,爲何秦國夫人母親就這樣生氣呢。
蘇樓星真的不理解,不理解,他身爲獨子,也更不明白父親蘇建業所在的太尉府,太尉府後宅明明有那麼多姬妾,可是呢,太尉父親就自己一個獨子,其他幾位姬妾姨娘們長年蛋都沒有生下一個。
秦國夫人冷笑,蘇樓星兒子不理解的事情多了去,眼前的姚嬛秀,乃是端木家族的死敵,秦國夫人絕不會容忍自己的兒子對姚嬛秀一門上心。
端木臻珍知道此次會相國府,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跟姚科晟破鏡重圓的機會。
可姚嬛秀知道,這端木臻珍純屬於妄想!
“老太君,相爺,求求你們給妾身一次機會吧,一次最後的機會,讓妾身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讓妾身試試,若是證明之後,哪怕妾身立馬去撞柱,或者剪了頭髮去當姑子,妾身也是心甘情願的呀……”
端木臻珍跪在地上,開始磕頭,一下兩下,頭重重得撞擊在上房地磚之上,鮮血從端木臻珍的額頭上彌散開。
老祖母到底心慈,血水不停得從端木臻珍的額頭涌泄而出,想要開口,卻又看了嬛秀一眼,卻又猶豫。
姚科晟就這麼看着看着,竟然心底也起了幾絲柔軟之情,他彷彿想起十多年前,
端木臻珍未出閣時,是那樣婉約動人,溫柔多情,若不是太着迷端木臻珍的柔情蜜意,姚科晟怎麼可能當初揹着先夫人,與端木臻珍苟合呢。
情之所至,便什麼也不管不顧,若說此刻的姚科晟心中對端木臻珍全無半點感情,那是騙人的假話,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再說,端木臻珍好歹也是同牀共榻十幾載,人們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哪裡能真的沒有半點情分。
“起來吧,你說罷,怎麼證明?怎麼試?”
姚科晟終究還是開了口。
姚嬛秀不屑得看了看自己的相父,他終究是這樣的,前幾天晚上,相父貌似還在晨暉院對着林姨娘各種甜言蜜語,現在看到大夫人,整個人又開始魂不守舍。
姚嬛秀漸漸地感覺,自己對未來的愛情,對未來的婚姻,充滿着無限的恐懼。
因爲,男人是不可信的,更不可期。
此刻,姚嬛秀有點爲林姨娘打抱不平,這對於林姨娘一點都不公平。
鎮國公爺看到這樣的情景,就斷定相國姚科晟並不是對自己的大女兒一點點感情都沒有,證明還是有着感情的呢,這樣的話,事情就有了轉圜的餘地。
秦國夫人是過來人,她也是明白得很,打心裡頭爲大姐端木臻珍高興了一下,旋兒趁熱打鐵得說道,“既然相爺相信大姐,這就好辦,我就讓那些道姑進來。好好爲我們的相國府邸驅驅邪,避避鬼祟,當真是極好的!”
噁心了吧,姚嬛秀沒有想到秦國夫人竟然不要臉到如斯,什麼咱們的相國府邸,莫不成秦國夫人默認自己是相父大人的妾侍之一?還我們?
姚嬛秀想着,驀然得撫脣譏笑。
蘇樓星的目光原本一直在嬛秀身上,看見嬛秀笑了,蘇樓星以爲是在替自己笑着呢,同時蘇樓星這會子卻變聰明瞭,知道自己的孃親話出有誤。
“娘,樓星沒有兩個爹,只有一個爹的。”蘇樓星癡癡得對姚嬛秀笑笑。
姚嬛秀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這笑意讓人心底發寒。
“你說什麼?”秦國夫人疑惑着竟還沒有反應過來。
“相國大人又不是兒子的第二個爹,娘你幹嘛說我們的相國府啊,我們只有一個府邸不是嗎?那是父親的太尉府,難不成我是娘和相國姨丈的私生子嗎?”
蘇樓星話音剛落,衆人哭笑不得,秦國夫人狠狠掌摑一下蘇樓星的臉,“畜生,你胡說什麼?”
“娘,是你自己說錯話,怎麼反而怪起我。得了,我不在這裡呆了。”
蘇樓星賭氣得甩袖而去,他這一去,只怕是要在相國府邸尋歡問柳去了呢,這個時候,心情不快的蘇樓星,自然想着去抓幾隻美貌的相國府侍婢過來,壓壓驚,這纔是正經。
那邊在端木臻珍的作死之下,姚科晟相國還真的隨了她,任憑秦國夫人將相國府邸後門的道姑們馬上在花園之中開壇設法。
原來這些做法的道姑,端木臻珍和端木婉已經事先準備好了的,姚嬛秀淡然一笑,很快洞悉其中經過,大夫人將自己謀害宇初一事,全部推給鬼祟身上,倒也不失爲聰明。
不過,姚嬛秀料定大夫人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聰明人反被聰明誤啊。
道壇在花園裡開始,秦國夫人和大夫人緊緊跟隨在一個年老的道姑後面,只見道姑口中振振有詞,拿着桃木劍,再沾染上一些桃符黃紙,瘋狂得亂舞着,就好像鬼上身一般。
倒是吸引不少人,府中諸位姨娘,算是全部都趕過來看熱鬧了。
秦國夫人半是緊閉着雙眼半是觀察着衆人。
大夫人則是時時刻刻緊閉着眼,生怕自己錯漏百出。
半個時辰之後,老道姑將桃木劍對着衆人指了一遍過去,旋兒將目光鎖定在姚嬛秀和林姨娘的身上。
嬛秀當然知道這個老道姑搞什麼鬼,無非就是被秦國夫人和大夫人收買,聯合一起說自己和林姨娘乃是鬼祟的化身,然後藉口滅了自己,爲大夫人伸冤,可惜啊,這事情哪有這麼簡單的呢。
姚嬛秀悄無聲息得將金蠶蠱毒的粉末下在老道姑身上,姚嬛秀相當之成功控制那個老道姑的心志。
老道姑頓時間魔怔一般,將桃木劍狠狠指向大夫人和秦國夫人的身上,“鬼祟…這二人皆是鬼祟…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
緊跟着,老道姑將桃木劍狠狠得在大夫人和秦國夫人身上,打了數百下不止,打得鎮國公爺驟然間中風,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誰都知道,鎮國公最信的就是鬼神之說,所以以爲自己的兩個女兒真的是鬼祟重生。
姚嬛秀再下一點金蠶蠱在老道姑的腦髓深處,這老道姑執着一柄桃木劍竄入後花園石橋底部,衆人也跟着去,只見石橋底下真的有一個男的,正準備強迫一個女的,然後成其好事。
這個男人正是蘇樓星無疑的呢,他身上衣裳解除了大半,而他此刻的手,正是要揭流蘇的小肚兜,好在流蘇拼命掙扎不曾被得逞。
與此同時,這個老道姑將手中的桃木劍,按照姚嬛秀金蠶毒的指示,將桃木劍狠狠掐向蘇樓星的胯下三寸之所在,陡然間,鮮血噴了蘇樓星一臉。
極爲要命的是,老道姑的桃木劍的尖銳劍端竟有兩顆類似肉血丸子一樣的東西。
同爲男人,姚科晟自然指的那是什麼。
老太君以及滿府一衆女眷不忍看了。
只有姚嬛秀的脣角,此刻劃過一道森冷的微笑,上一世,姚嬛秀果真沒有記錯,蘇樓星就是在石橋底下將流蘇丫鬟凌辱。
可幸的是,姚嬛秀真的守護到流蘇,若是再晚一步,流蘇的清白的肯定不保。
眼下,流蘇的清白抱住,她竟然情不自禁朝着嬛秀撲過來,“二小姐…”
“沒事了,沒事了。”
嬛秀連連安慰着。
秦國夫人飛奔蘇樓星身邊,檢查一番傷勢,頓時間驚吼,“天吶,作孽呀,我兒樓星是九代單傳,這是要絕了我蘇家的後哇啊!天吶!”
如果可以重來,秦國夫人絕不會選擇陪着大夫人,來蹚這個渾水,可惜啊,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來人!將道姑拖下去殺了!”秦國夫人怒吼。
姚嬛秀在一旁淡淡得道,“道姑不是秦國夫人找來的麼,怎麼又要殺掉了,這是什麼道理,哎呀,原來樓星表弟就是鬼祟的源頭,怪不得道姑會將桃木劍刺向表弟呢,真是好可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