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姑猛然驚覺自己一個桃木劍,卻是叫太尉唯一的嫡子傷掉子孫根,叫蘇家徹底絕了後,知道自己再也活不了。
是人,就會求生,誰不想死!
似乎,順着姚嬛秀二小姐所言,可能是一條生路,那道姑跪在地上磕着頭,將頭顱前額都磕破,“是啊!是啊!蘇樓星就是鬼祟化身!就是鬼祟化生!所以貧尼將桃木劍迫不得向那鬼祟斬過去……”
鬼祟是蘇樓星!
蘇樓星是鬼祟!
什麼?!
豈有此理!
不是說好鬼祟是姚嬛秀和林姨娘母女們,這來之前都是說好的,怎麼只是因爲姚嬛秀說的一句話,卻什麼都給變,這是怎麼回事?
秦國夫人又是羞愧又是暴怒,她兒子蘇樓星變成這個樣子,都不知道如何向太尉蘇建業交代!
如果知道是這樣的話,她早就不來了,她被端木臻珍這個死大姐害死了!
秦國夫人將狠戾的眼眸,瞪向一旁的端木珍珍。
端木臻珍也嚇死了,怎麼會這樣,怎麼道姑會將那桃木劍無端端向蘇樓星外甥刺過去,還叫他斷絕了後,這怎麼也想不通,當端木氏的眸光掠過嬛秀嘴角勾起一抹的淡淡笑意,旋兒端木氏徹底明白了,又是姚嬛秀搗得鬼!
“是!是姚嬛秀這個賤人蹄子搗得鬼!是她害死樓星外甥絕的後呀!”
端木氏眼淚鼻涕齊下,端得是那般惹人憐愛的舉態。
至少在嬛秀眼底,此刻的大夫人徒增了幾分噁心,再看看姚相國更是一臉不屑和鄙夷之色,看起來,姚科晟對端木氏此般,也是看不下去!
這是什麼事兒?這件事明明是秦國夫人和蘇樓星作繭自縛,怎麼變成是嬛秀的錯,真是有什麼好歹就將什麼屎盆子往嬛秀頭上扣去,姚科晟雖然不說話,可心裡頭明鏡似的,只要適當時候,她就會站出來!
“大伯孃,我看這件事不關嬛秀侄女的事吧。向來府中做法,桃木劍指向之處,便是鬼祟之所在!道姑是大伯孃和秦國夫人請來的!怎麼說是嬛秀侄女搗鬼?這可說不通呢。”三夫人念氏說道。
三夫人念氏膝下之女啞妹初瑾,跟姚嬛秀好得可以穿同一條褲子,而姚嬛秀更是時時刻刻庇護着初瑾,這個時候,念氏肯定要站出來,將大夫人潑出的髒水,叫大夫人自己吞下去。
“是呀,是呀。道理是這個……”
二夫人王氏趕緊附和,她平日裡頭恨不得端木氏栽跟頭,之前心想着端木氏被相國驅逐姚府,以後再也不能回來,眼下竟然又回府邸,王氏自然要加緊着說一些話,添油加醋,叫大夫人永絕回相國之路,纔是着的。
姚嬛秀沒想到,二夫人和三夫人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裡,更爲關鍵的是,她們竟然一一爲自己開口說話,這還不止,就連姚相這一房的妾侍們也都出來。
“怎麼這樣啊?什麼事情都賴在我家嬛秀身上?”
“道姑是你們請來的?鬼祟也是你們找
的!”
“現在找出鬼祟是你蘇家的蘇樓星!怎麼反怪在我們嬛秀頭上!”
“又不是我家嬛秀找得道姑!更不是我家嬛秀將那鬼祟引出來!”
“你們兩姐妹!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呀!”
“還敢欺負我們相國府的婢子!這樣沒有天理的事情!總有一天!等着老天爺來收你們!”
“眼下,是遭到報應了呀!”
二姨娘林氏,三姨娘孤獨氏,四姨娘上官氏,五姨娘鄭氏,每個人一張口,開口便是四張口,再加上其他兩房的兩夫人,便是六張嘴,加上老太君,一共七張嘴,每個人的唾沫星子都可以淹死大夫人和秦國夫人。
正所謂法不責衆嘛,大傢伙長年憋屈在腹內的一團火焰,此刻不噴薄出來,更要等到何時?
其中,屬老太君的聲音最大嘹亮,老太君都快氣壞了,狠狠瞪向一邊的姚科晟相國,“科晟,你還愣着做什麼?將蘇樓星那個孽障給我扔出去!今日!他竟然在石橋底下妄圖輕薄姚府婢女!簡直就是沒了王法的!今日這般!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過去蘇樓星在相國府邸欺負婢女,以至於有的婢女不堪受辱,或是上吊,或是投井,或者自刎,或是吞金,死的人不計其數。
原本世家少爺看上婢女,也無可厚非,若是要了人家身子,就收做通房也便是。
可蘇樓星這個色鬼,偏偏反其道而行,往往要人家婢女的身子,旋兒就將她拋棄在腦後,旋兒繼續輕薄其他的婢女們,所以那些婢女們以爲自己清白被辱沒,一個一個尋死。
大夫人掌管府中事務的時候,非但她一個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相國姚科晟也權當看不見,看在鎮國公府和太尉府的顏面,可是現在性質不一樣了,蘇樓星衆目睽睽之下,做這樣的事情!
“姚福!將蘇樓星擡下去!”
相國大人甩袖,對管家姚福命令道。
姚嬛秀看着可憐兮兮的蘇樓星兩隻手抱着胯下直哎呦,都快要笑死了,一想到蘇樓星那蛋疼的模樣,姚嬛秀心底無比爽快,明明是她暗中操守,用金蠶蠱蠱毒,暗中操縱道姑,借道姑之手,嚴懲蘇樓星,明明報復了此人了,卻無人抓到姚嬛秀的把柄,就連大夫人和秦國夫人,也奈何不得,真心爽快!
見秦國夫人傷心欲絕的模樣,姚嬛秀裝作極爲關心的模樣,“姨媽切莫傷心,更何況樓星表弟都已經這樣了,也無濟於事,現在,應該是要找出傷害樓星表弟的幕後黑手,才行呢。”
幕後黑手?秦國夫人,一心都在兒子蘇樓星身上,她心中鬱悶無以復加,那道姑那肯定是要死,可道姑的性命也換不來擁有健健康康的蘇樓星呀,樓星兒子現在命根子都壞,以後可別想傳宗接代了,自己若是回了太尉府,說不定蘇建業會將自己給休了,也未嘗可知,得找一個真正傷害蘇樓星兒子的元兇,這樣的話,或許可以平息太尉的憤怒。
秦國夫人這般想着,擦乾眼淚,
腳步倒是停下,看着姚嬛秀,“你想說什麼?”
“姨媽,嬛秀想說的是,也許真正的鬼祟也可能不是樓星表弟,很可能是另有其人。”
姚嬛秀眨巴着可愛的小眼睛說道,那神態是那樣人畜無害的樣子,就連向來跟着大夫人一起痛恨姚嬛秀的秦國夫人,也忍不住更加駐足端詳姚嬛秀幾分。
看秦國夫人伸長脖子,很明顯這是讓自己繼續說的節奏,姚嬛秀淡淡得道,“很可能是珍臻夫人呀…臻珍夫人在相父休她之前…就已經攪得整個相國府天翻地覆的…毫無疑問…鬼祟就極有可能出在臻珍夫人頭上…現在…蘇樓星表弟十有八九是被臻珍夫人傳染…嬛秀知道…鬼祟縱然可怕…可是被傳染之人也是極爲可怕的…說明樓星表弟…也並不是真正的鬼祟…只是被臻珍夫人傳染了而已…”
按照嬛秀這麼說,自己的兒子蘇樓星並不是真正鬼祟,只是被人傳染,而這個人便是自己的親大姐端木臻珍!
若是能夠讓自己真正除去鬼祟之名,讓大姐端木去擔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秦國夫人疼愛兒子,她都可以去犧牲自己了,至於一個大姐,有何不能犧牲,再說,若不是端木臻珍大姐慫恿她這樣做,秦國夫人自己的兒子,怎會遭那樣的慘況?
蘇樓星兒子已經受得那樣重的傷,如果再讓他擔了鬼祟之名,豈不是對他太不公平了,罷了,這鬼祟之名,就讓大姐去擔吧,反正端木臻珍也是被相國休棄的棄婦!
“臻珍大姐!是你…你纔是真正的鬼祟…你怎麼可以這樣害你的親外甥樓星啊……”
秦國夫人抱着蘇樓星,怒瞪着大夫人,傷心得哭泣起來。
“婉妹,你別聽姚嬛秀那個賤人蹄子亂說話!”
大夫人算是看明白,這姚嬛秀是在挑撥離間,離間她端木臻珍與端木婉之間的姐妹情誼,偏偏,傻妹妹端木婉,還真的中計了。
爲了蘇樓星,秦國夫人端木婉,肯定是想要犧牲她端木臻珍,叫她擔了這個鬼祟之名,秦國夫人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兒子的名聲。
“大家還愣着做甚?臻珍夫人才是真正的鬼祟呀!連秦國夫人都這麼說了!大家還不趕緊動手哇!”
姚嬛秀躲入人羣之中,然後大聲說了起來。
頓時間,二夫人三夫人以及相國這一房的幾位姨娘們,所有人論起袖子拳頭,對着大夫人拳腳相加,當着相國的面,當着老太君的面。
這並不是在打大夫人,而是再懲治鬼魅呀,鬼祟就是端木臻珍!端木臻珍就是鬼祟!
所有人好像都被姚嬛秀洗腦了一般。
姚嬛秀更是趁機狠狠掐住端木臻珍的中指,狠狠痛罵道,“該死的鬼祟!快出來!快出來!別上臻珍夫人的身了!”
“姐姐啊…你快醒醒啊…”
林姨娘、上官姨娘和鄭姨娘她們,更是輪流拍打端木臻珍的面龐,口中也是振振有詞,“姐姐,快醒醒!何方妖物,膽敢傷姐姐的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