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錦繡是庶出四小姐都可以留下來,她姚幽浮乃是相國府嫡小姐,卻不能夠留下,這是什麼道理。
從而得知,相父這是有多討厭自己的呢!
姚幽浮心寒不是一丟丟。
不管了,一定要堅持留下,倘若再姚府家廟那樣的,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鬼地方,她姚幽浮寧願死,寧願死也不去的呀!
“父親,女兒不想去,若你硬是逼着女兒去,女兒寧願自盡!”
當頭就給相國跪下,姚幽浮不知道從哪兒取來一把匕首,就這樣橫在脖子上,若真的去了姚府家廟,這還不如去庵堂裡頭去當姑子去,不,恐怕比當姑子還要可憐。
人家庵堂裡頭的那些姑子,陪得可是觀音菩薩佛祖什麼的,姚府家廟,那是什麼鬼地方,乃是姚家先祖令牌之所在,就是姚府大祠堂。
清清冷冷的,大半夜似乎還隱隱約約有鬼哭狼嚎的聲音,想想就可怕!
就是因爲在那裡住過一段日子,所以姚幽浮真的是住怕了,所以她纔不想再去,想想人家姚錦繡膽子不算小了,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也是要膽寒三分,更別說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姚幽浮了。
“不想去?”
姚相眼底滿滿鄙夷之色,“不想去的話,你自己去取一根白綾了斷算了,我要你這樣的女兒做什麼?除了去姚府家廟,你還能去哪裡?在相國府!盡給我丟人現眼!”
“是呀,這等不忠不孝不義之輩,也只能配去那種地方。”
這句話盡刁鑽刻薄之能事,拿手指頭想一想,就知道是府中姨娘說的話,至於是府中具體哪一位姨娘,就無從得知,圍觀的人太多了,也許是其他房中夫人說的,也說不定。
“啥也別說了,孽障,你現在,快給我滾!給我滾!”
姚科晟此刻,已經受夠姚幽浮了,如果姚幽浮不是不忠不孝不義之人,那麼試問還有誰,是嬛秀麼,不可能,此時此刻的嬛秀,在姚科晟的心中,那可是首屈一指的掌上明珠。
“這就是相國的不對了。”
好聽得磁性嗓音,猶如一陣春風一般,薰陶着所有人,讓所有人感覺那種柔柔綿綿的無限魅力。
前一世,姚嬛秀何嘗不是被這樣美妙嗓音所打動,姚嬛秀至今還記得男人在她耳邊喃喃得溫柔得低語,“嬛秀,你是本宮此生最愛!本宮一看到你,就徹底喜歡上你了,本宮再也不會喜歡別的女人!本宮要永永遠遠跟你生活在一起!本宮答應了要許你皇后之位…嬛秀…我愛你…矢志不渝…如果有一天我不愛你了…那是因爲我已經死了…我愛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嬛秀你要相信我…知道嗎?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我更愛你的了…夜胥華那個狗賊…他那樣害我…無非就是爲了得到你…嬛秀…你千萬別相信他…你知道本宮對你的真心…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今時今日,姚嬛秀再回憶起當初夜傾宴太子給
自己說的一切,姚嬛秀覺得無比噁心,然而此刻,這個渣男他又來了,來這裡,毫無疑問,恐怕是來替姚幽浮說情來了。
看來太子殿下對幽浮大姐,真的夠情深厚意的呢。
姚嬛秀盈盈一笑,與大家一同給夜傾宴太子殿下見禮,“臣女叩見太子,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子殿下怎麼來了,老臣未嘗遠迎,還望恕罪…
姚相兩手緊握,面色恭謹。
“本宮今夜來,一來是給國相夫人弔喪,二來嘛,希望國相寬恕幽浮吧。”
夜傾宴勾脣一滯,“既然相國府四小姐都可以免去姚府家廟,相國大人何必再逼迫幽浮前往,那樣的地方如何住得了人呢?”
四小姐,這樣的稱謂破天荒從夜太子口中說出來,是那樣動人悠揚,說得四小姐姚錦繡當真心如同小鹿頻頻撞一般,雖然姚錦繡一臉綠色的斑點,今生今世恐怕也無法治癒,但她就是暗念夜太子呀,還巴望着有一朝當皇妃什麼的,好逾越過姚幽浮這樣的嫡姐纔好呢。
錦繡妹妹的神情自然落入嬛秀眼中,姚嬛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什麼也沒有說,就聽他們講話,因爲姚嬛秀太清楚不過,就錦繡以往的姿色,也沒能夠入夜太子的眼,更遑論此刻她患綠蠱的那種臉,那種臉遠遠看上去就跟綠色斑馬似的,能提起夜太子的性趣纔怪呢。
想到這裡,姚嬛秀笑意跟深了。
“幽浮犯了錯,理當如此。這是對她的懲罰,否則,她永遠不知錯。”
姚科晟再拱拱手對於夜太子的話,置若罔聞,“所以幽浮今夜一定要去姚府家廟!還望太子殿下了解。”
“本宮當然瞭解,只不過……”
夜傾宴還想要說什麼。
這邊的姚幽浮心中也更狂喜不已,夜太子能夠親自來一趟相國府,就是爲了給自己求情,想着夜太子心中還有自己,姚幽浮就恨不得立刻飛撲到夜太子懷中,享受夜太子的溫柔。
可姚嬛秀再清楚不過,夜太子其實對姚幽浮早已起了拋棄之心,你看一個男人到底愛不愛一個女人,單單看他的眼神就可以知道。
姚嬛秀上輩子跟夜太子作了一世夫妻,她太清楚夜傾宴想要做什麼,如果姚幽浮以爲,夜太子今番來,是爲了姚幽浮,那麼姚幽浮真的是徹底錯了,夜太子此番來,必有目的,可惜,絕不是姚幽浮!
因爲,夜太子此番來,正是爲了嬛秀!
姚嬛秀知道,她什麼都知道,兩世爲人,就單單洞察人情與世故這個方面,別說夜太子,就連姚科晟,恐怕也不說姚嬛秀的對手!
“太子殿下,這是我姚府家事,你來橫插一手,不好吧。”
姚嬛秀幽幽一笑,“既然相父已經決定幽浮大姐前往姚府家廟面壁思過,夜太子何必阻攔呢,難道夜太子關心大姐想要留着大姐在相府好生安心養身子?這養身子也不是說不可以,只怕夜太子若是一不小
心替人操碎心,一個不小心替人作嫁衣,這事可就不值當了…對了…聽說我們府邸低層的家丁們流行一種綠色家丁帽,本小姐瞧着這樣綠色家丁帽的樣式是極好的…太子殿下…您太子府中的家丁若是有需要的話…也可以……”
姚嬛秀說這樣的話,就好像一個不懂世事的少女,聽的人,很難追究姚嬛秀此話說的,到底有何過錯。
就連相國,也是聽不出來。
一會兒夜太子操碎心,一會兒建議太子府的家丁們應該佩戴一些綠色式樣的家丁帽。
不比府邸多蠢鈍之人,很多人聽嬛秀二小姐這一席話,不是雲裡,就是霧裡,可在夜太子這裡,聽了,卻是滿滿不說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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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子腹內翻江倒海,這是姚嬛秀在取笑他,看來,叫姚幽浮致孕,也許是賊人的孽種,就這件事,恐怕姚嬛秀已經知道了,所以姚嬛秀藉機在取笑自己,什麼綠色式樣的家丁帽,這分明是在笑他夜傾宴太子殿下頭頂上有綠光,被姚幽浮戴了綠帽子!
他是誰?
乃是當朝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如今大齊國的儲君!
未來大齊國的帝王!
夜太子的心,猶如滴血一般,目光狠狠掠過姚幽浮那一張看似無比傾城傾國的臉蛋兒,世人都說紅顏乃禍水,如今再看看,此言未嘗不是箴言!
姚幽浮之前就已經感覺到夜太子對自己的冷淡,今夜,更是感覺到,夜太子的心中對自己的,卻無半點的寄望。
“今夜二小姐的話,會不會太多了點?”
夜太子將目光環繞在嬛秀的身上,這樣不折不扣不屈不饒的女人,如果有朝一日,叫她誠服自己,那該多好啊,他就不相信,他現在是太子,已經登頂帝位半個巔峰了,就降不了姚嬛秀這個女人!
姚嬛秀,她的的確確是比姚幽浮優秀千倍百倍不止呀!
跟姚嬛秀比起來,姚幽浮就是一頭無智商無腦的豬!
他夜傾宴可是要成就霸業的人,他再明白不過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麼,是這世間了不起的女人,能夠匡扶自己,一同打造這個大齊天下!
“臣女是女子,話自然多一些,難不成夜太子的話就不多了呢,還是夜太子把自個兒比作女人了?”
姚嬛秀撲哧一笑,娥眉深處閃爍着一絲冰冷的芒,“那樣的話可就不適合太子殿下了,臣女可未曾聽說,但凡君王,可沒有一個像夜太子這般作小女兒之態的!”
她這麼說,是在說夜傾宴不配當一個皇帝了?
好啊……夜傾宴目光再閃爍,心中冷絕得輕笑起來,好啊,姚嬛秀,你死定了,你成功注意且惹怒了本宮,以後有你好吃的。
不過,夜傾宴仍然沒有忘記今夜來相國府的目的,他詳作溫柔得將姚幽浮攙扶起來,軟綿溫柔得對姚幽浮道,“幽浮,從今日,本宮不會再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本宮不會容忍這樣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