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二百一十七、他必須受到法律的懲罰
所有人都怔住了,黃雪晴最先跑過去扶起王文麗來,“妹妹,妹妹妹妹,你怎麼樣?”她焦急地拍王文麗的臉,莫雙寧也奔到了黃雪晴身邊,卻不知能幫得上什麼忙,心中對這位準岳父是搖頭再搖頭。
有脾氣如此暴烈又不講道理的何晉湘在,他和黃雪晴的未來天空中,蒙上了厚厚的烏雲。但是令莫雙寧安慰的是,此時的黃雪晴已經不再抗拒他,這就好,只要她與自己傾心相愛,就是死也值得。
還是樑實清從抽屜裡拿了各種醫療用品,淡漠地推開莫雙寧,幫王文麗止血幷包紮了,經過檢查,沒有生命危險,王文麗也被他救醒了過來,黃雪晴總算鬆了一口氣。王文麗算是領教了這個爸爸脾氣是多麼大,是不容忤逆的,就算她再怎麼嬌生慣養,再怎麼有小姐脾氣,那也只對愛她的人有效,對何晉湘,如果她再拿起脾氣來,等於用雞蛋撞石頭。她就是這樣,對方愈強,她愈弱,王文麗再也不敢生事了。
看到妹妹沒有危險了,黃雪晴對何晉湘的氣不打一處來,她站起身,衝到何晉湘面前:“爸爸,你就這麼對待你的女兒嗎?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啊,對她都如此,可以想像你對外人多麼殘酷,我替媽媽慶幸,幸虧她的大部分歲月沒有與你一起度過,否則她會被你活活折磨死的。你不懂關懷別人,也不懂什麼是愛!爸爸,你做人很失敗啊!”
這樣一番話,也只有黃雪晴敢對何晉湘說吧,仗着她是黃雨凡的女兒,仗着何晉湘對她有無限寵愛。若是別人,早就死了幾回了。樑實清站在何晉湘的身後,眉頭微擰,既擔憂又欽佩地看着這女子,感嘆她敢說真話,何叔也實在該有人點醒他,他太我行我素,以至於執迷不悟。
莫雙寧注意到樑實清那似乎對黃雪晴欽慕已深的眼光,心裡又泛起了醋意,何晉湘中意的理想女婿,只怕他真的構成對自己的威脅。莫雙寧心裡涌起一股複雜難言的隱憂。
何晉湘縱然寵愛黃雪晴,但她這麼對他說話讓他沒了尊嚴,何晉湘也來氣:“雪晴!你要知好歹,我做人失敗不失敗由不得你來說,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沒人有權對我說教,何況是你!你說我不懂愛,世上還有哪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愛到我這個地步的?我的一切努力打拼都是爲了你媽媽,爲了讓自己變強,爲了讓她的老公在別人眼裡不有失她的形象,爲了讓她擁有世間一切好東西,我風霜血雨,不顧一切,還有人仳我更懂愛嗎?”
“可是你照顧過她嗎?在她生活有困難時,在她生病時,在她深深思念你時,在她爲生活積勞成疾時你在哪兒?你知道嗎,媽媽得了腎病,又轉成尿毒症,爲了爲換腎籌錢,你知道我們有多爲難,這個時候,作爲一家的家庭之柱的爸爸,你在哪裡?”她的雙手微微捏緊,提起這些還是心痛,可憐的媽媽,這一生沒有過過好ㄖ子。
莫雙寧垂下眼眸,掩飾住眼裡的心疼,換腎的那段ㄖ子,應該是黃雪晴最難熬的時光,可是自己非但沒能幫她,反而處處刁難折磨她,讓她的ㄖ子更加雪上加霜。雖說是因爲不明就裡,可是他也無法原諒自己,那時的黃雪晴心頭承擔了山似的重壓啊。想着這些,莫雙寧的心就緊縮起來。就憑他曾經對黃雪晴的傷害,莫雙寧覺得目前任何艱險都算是對自己應有的懲罰,就算是死,也心甘情願。
何晉湘沉默半晌,才緩緩看向她:“你媽媽得了尿毒症?換腎?要錢嗎?我給你,我有很多錢!”他慌亂起來,左顧右盼,似乎想給黃雪晴找錢。
“不用費心了,手術已經做完,媽媽正在家裡調養恢復。你就想想吧,如果你不追求這些虛幻的東西,媽媽快樂地生活在你身邊,她的身體一定會很健康的。”
“可是,不是我拋棄你們,是你們離開了我!我找不到你們,雪晴你不能這樣怪我!”何晉湘不自信地辯白着。
“你如果不做那些讓她擔驚受怕的違法事情她會帶着我離開嗎?如果沒有離開,看到你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她還能過得安穩嗎?恐怕夜夜噩夢早就讓她走上黃泉路了!爸爸,你什麼都不懂,你只會害人害己,到現在還執迷不悟!”黃雪晴悲哀地搖頭。
突然警鈴大作,何晉湘臉色一變:“有人入侵!”他搖着輪椅就往屏幕前去,又是一陣巨響,火花四冒,全洞閃電似地一片晃眼的白,聞到一股膠皮味,隨後全洞陷入一片漆黑,一丁點光線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
莫雙寧一直跟隨在黃雪晴身邊,全洞一黑,他就抱緊了她。
“怎麼回事?”黃雪晴被嚇了一大跳,大聲詢問。
被嚇住的不光她一個人,這一回,連一向鎮定,表情都極少變化的樑實清也慌了,他摸到何晉湘的輪椅,聲音帶些恐慌地說:“何叔,好像短路了,出了什麼事?”
何晉湘似乎也陷入了莫明的恐慌中,他低沉的聲音飄蕩在黑暗中:“有人搞破壞!”一種恐慌氣氛越來越濃地混和着燒焦的膠皮味瀰漫在空中。
這是很多年來的第一次。何晉湘原本非常自信與自負,認爲這裡被他經營打造得格外安全,這裡就是他何晉湘的獨立王國。然而今天的事有些不同了,他敏感的嗅覺聞出了強烈的危險氣味,他開始發抖。有什麼東西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何晉湘拼命地轉動腦筋,還沒能想出什麼辦法,外邊已經聽到不同尋常的異響。突然聽到劇烈的轟響,空間大亮,中心控制室內的幾個人由於不適應,突然遮住了眼睛。當他們慢慢移開了手,發現那道暗門已被撞破,無數黑洞洞的槍指着室內,還有幾個警察手裡拿着雪亮的探照燈對着他們的眼睛。
何晉湘面色慘白,嘴脣哆嗦了很久才發出一點聲音:“警,警察?”
樑實清握住房輪椅的手也微微顫抖,莫雙寧奇異地望向門外,除了黑壓壓一片制服,還有劉暢然鎮定自若地手指着室內,對着一位警官模樣的人耳語講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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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劉暢然的舉動時,樑實清咪緊的眸色陡然變冷:“劉暢然,算我看走了眼,我一直以爲你是可靠的!”話語間,難掩他徹骨的恨意。
“樑醫生,對不起,邪與正我還能區分,是你不能。你只記得何晉湘這個大毒梟與你有恩,卻知道因爲他的存在害慘了多少人。他必須受到法律的懲罰,而且,我還要找回那隻金鳳步搖,我的童年小夥伴一家就被他毀了。”他最後的話說得咬牙切齒。
“我不給,這是給我悽子黃雨凡的,我誰也不給!”何晉湘護着衣兜倔強地說,並且惡狠狠地指着劉暢然罵:“你這個壞小子,枉我對你網開一面,沒要了你的命,你居然轉過頭來就致我於死地!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對你多疼愛!可見我周圍都是白眼狼!”
他突然轉頭對樑實清喝道:“你爲什麼還沒殺了我?既然大家都要背叛我就一起來好了,我何晉湘不怕!”
樑實清手抖了一下,臉色一變,眸中一道亮光閃過,他伸手就往外套衣兜中探去。身邊的空氣突然出現波動,莫雙寧已經立在他面前,一隻鐵腕緊緊鉗住了樑實清那隻手,他動彈不得,側過頭來,眼中的恨意像要殺了莫雙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