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的話題
就是宗教的教義
我就成了信徒
銘刻入骨
無意的故事
如同出雲之日
照亮我眼前
讓我把一切看清
可是
那句教義
讓我不再是自己
那片日光
融化了新的感情
是對?
是錯?
讓蒼天評說
讓大地註釋
寫於2007年10月19日
今天,JIN給講了一個動人的愛情,給我很大的啓發。JIN是我2005年認識的04級女生。
2005年11月11日光棍節,我在寢室裡研究《微觀經濟學》,十分地投入。這門課對我這個弱智來說,真是太難。有時候想不通,爲什麼高中沒有選擇理科,可是,考理科就沒有機會到這北大來,也沒有機會報北大的經濟學,結果還是認定考文科沒錯。我們寢室的其他同學都在學習,他們都在追求更強,我們把清華大學的校訓寫到了自己的寢室,由我持筆,“自強不息、厚德載物”。我們寢室的同學批評北大的校訓太差,不上當次,太俗,沒有內涵。從一入學,也許是在我的帶領,他們都過着三點一線的生活,因爲我的成績最差,學習最勤奮,還自己的企業,在他們心目中,已經成爲了領袖,而且他們中有幾個想到我的公司裡上班。其實,我並不想他們以我爲領袖,因此,失去同學的純真,這是我不想看到的。
大家都在認真地學習,這時有人敲門,我離門最近,就去開門。
是一個女生,長得比較難看,除了皮膚白以外,沒有可欣賞的。但是,年齡不大,純真的臉,十分地可愛。
我問:“小妹妹,你找誰?”
她看了看寢室裡其他人,輕輕地說:“我找你。”
“你認識我嗎?”
“張雲飛。”
“還真認識,找我有什麼事?進來說。”我讓她進屋。
她沒有進屋,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袖,把我往外面託,嘴裡說:“走,跟我走。”我和同寢室的同學都愣住了。
我以爲有什麼事,跟着她就走了。
到了三十一號樓的女生寢室,她在電腦桌前坐下了,讓我站着。小妹妹只是看着我,也不多說話。寢室裡還有其他四個女生,也不說話,只是笑。其中一個,她正在畫着一幅風景畫,裡頭好似有橋。我感到好熟悉,像從那裡見過一樣,畫我見過,她酷似我夢中的楚水萍,她也在掩着鼻子笑,手臉白淨,好似凝脂,大眼睛明亮有神,穿着一件荷花色的風衣,格外靚麗。她妖媚的眼神把我惹得心花怒放。
我已經二十二歲了,還沒有真愛過一個女生呢,夢裡楚水萍始終只是一個夢。我不能再等待,這段時間也開始想着找個北大有感覺的漂亮女生結婚,但是沒有。
在站了一會兒,我問:“小妹妹,你有事嗎?沒有事,我就走了。”
我前面的女生還是沒有說話,楚水萍似的女生已經起身,邊笑邊走出了寢室。走路地姿勢也如同仙女一般輕柔,身材勻稱,有一米七二左右,真是楚楚動人,我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一眼。
我覺得沒有什麼意思,又站了一會兒,問了最後一次,“小妹妹,沒有事,我就走了。”她似乎有話要講,就是沒有講。我便出來了,她只是站起來,沒有跟我出來。我從宿舍樓出來,那個楚水萍在門口站着,見我來,便大大方方地上前,把一張紙條遞給我,說了一句:“雲飛,你一定要看。”說完就上樓去了。
她叫得如此親切,幾乎不是剛認識我一樣,我心裡竊竊地樂,竊竊地笑。看着她窈窕的背影進了宿舍,我想,她即使不說這句話,我也會看看紙條。邊走邊看,紙上工工整整地寫着,“我是愛你的張柏金,平時你就叫我JIN就行,我明天想和你一起去萬壽山。就咱倆,好不好?如果同意,明天八點我在博雅塔等你。愛你的JIN奉上。”她寫得好有意思,明確。
我拿出寫,在紙的背面寫上:
只要人走運,乾坤會巔倒。
不管天多寒,冬天桃花開。
這份求之不得的紙條把我高興壞了。從看完紙條之後,我的內心就沒有平靜過,時時刻刻是高興的。心怦怦跳跳過不停,興奮得幾乎要飄起來。從不唱歌的我一路上小唱起了劉德華的《今天》,就會唱一句“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夢了好久,終於把夢實現。”我一下子記住了張柏金的名字,她和自己一個姓,太好了,張家出美女,張曼玉,張柏芝、張子怡、還有眼前的張柏金,JIN也好聽,真可笑我把章子怡想成了張子怡。
我一向非常的沉穩、嚴肅,今天到了寢室卻沒把握住自己,被同學看出端倪,高興得到心跡暴露無遺。
“有人愛你了?”一個問。
“是剛纔那個女孩子嗎?”
我一句話:“無可奉告。”
手裡捧着書,心跳加速。我乾脆不讀書了,獨自去了未名湖邊遊玩,自己一個小飯店請自己吃小餐,並喝了一瓶啤酒。自己設想着,今天見面的時候應該講些什麼。
夜裡,我做了一個美夢。
我和張柏金坐在一條彩色的小船上,我們頂着荷葉做成的傘。小船盪漾在一條小河,小河裡碧波漣漣,河底沙石折射出彩色光,水藻在水底安靜地飄搖。“這是康河吧?”我問她。
“這是銀河,不是康河。”張柏金說。
我問:“難道你也是神仙?你是楚水萍?你帶我到銀河了?”
“對呀,我和楚水萍住在天宮同一個院子裡,你想去看看嗎?”
我說:“我不想去,我還要考試。”
她又問:“我和楚水萍,誰漂亮?”
“你更漂亮。”
她笑了,笑得很甜。
第二天,我醒過來就做好出發的準備。才七點我就朝博雅塔小跑去。到了博雅塔,沒想到JIN比我更早。看見我的到來,她笑開了花。
“雲飛。”她向我招手。
我舉起雙手,“JIN,早上好。”
走近了,她看着我空着手,說:“你沒有給我帶一朵花呀?”
“我?”我剛知道高興,真是沒有想到帶一枝玫瑰花來。
“沒事!”她顯得非常高興,興奮地馬上大聲說。
我說:“對不起,等一會兒,我給你買。昨天我剛顧着高興了。”
“不要,我早就猜到你不會買,但你不是故意的,你今天來得這麼早,已經足夠。”笑起來的美麗更令人陶醉。
我一直沒與女生說過情話,也沒有故意迎合女生的經驗。我說:“你比我還早呀。”
她說:“我當然應該比你早,是我追的你呀!我不主動一點,我們就只能下輩子相見。”
說真的,如果不是她主動遞紙條,給我明示,她長得再完美,我們今天也不會站到一起。因爲我沒有這個打算,而且我害怕被別人拒絕。我告訴她:“你很優秀,特別漂亮,特別自信,特別果斷,特別能語,我特別喜歡你。”
“別奉承我。剛開始接觸我,你就這樣說,可不誠實。不像我,我是從大一就喜歡你,兩年了,我一直觀察着你,研究着你。我對你有發言權,你對我現在沒有發言權。”她說話滔滔不絕。不知不覺,我們就到了萬泉文化公園。
“你從哪裡觀察我?我每天三點一線。”我幾乎不相信她說法。
“就是食堂,看你吃飯,就喜歡吃辣的。看你聽講座,聽得那麼入神。看你每天早晨繞着未明湖跑步,身體素質特別好。看你在圖書館借書。我不是瞎說吧?”
“是真的,可我就從來沒有注意到你,兩年這麼久了。”我說,“你憑什麼敢向我發出信號,不怕我拒絕嗎?”
“法學院的女生太多,你也沒有心思注意女生,你會知道誰呀?04級的你知道誰?”她說話的聲音真好聽,身上的氣味也特別好聞,她接着回答我第二個問題:“根據我對你的瞭解和昨天你看我眼神。”
我翹起拇指說:“你是仙女,能看透我的心思。我確實就被你吸引了,多看了你幾眼,其他人,我真沒有看。”接着,我又說:“我真不認識你們04級的同學,本年級的也認不了多少,我是書呆子,就認識本班的和本寢室的同學。”我想起了昨天那個女生,問:“昨天那個女生是誰呀?”
“她是天才,確實是天才,我們都叫她天長,學習成績特別好,記憶力驚人,高考狀元,受她的影響,我們寢室的同學都在前二十名,繼續下去,都可以保研。她暗戀你時間和我一樣長,昨天寢友們和我都讓她向你表白,她真是鼓起了足夠的勇氣要向你表白。她衝出了寢室,要把你找來談一談。你真的來了。”
我聽出來,寢友們是想取笑天才,我有些擔心,說:“你們逗她玩吧?可要小心,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會出事的。清華大學因爲壓力大,每年都有跳樓的,北大每年都有爲情跳樓的。”
“你別擔心,我愛你,沒有第三者知道,讓她把你找到寢室來,是我出的主意。”
我聽完了,十分的氣憤,嚴肅地說:“JIN,你怎麼能這樣做呢?你這是奸詐。”我停住了腳步。“我可不喜歡你們這樣,她是長得不如你們漂亮,但是有一個純真的心,這是很可貴的,你們可要勸導她,不要對別人有什麼想法,是成不了的事,想也是白想。你們這樣做,就是在捉弄她。加上我和戀愛,會傷害她的。”
JIN見我生氣了,緊張起來。不知道怎麼解釋,低下了頭。
儘管我批評她的不是,但是我仍舊喜歡她的美麗,我見她認識了自己的行爲是錯誤的,就說:“好了,別難過了,我理解你的心情,對於我來說,也難得你一片心,至少,你無遮掩地跟我講了實話,也是另一種可貴的純真,我說辭有點過了,這不叫奸詐,這叫小聰明。”
她看了我一眼,擔心地說:“我現在有些害怕。”
“怕什麼?”我問。
“怕她知道我喜歡你,並利用了她的純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她會恨我,恨死我,恨我一輩子的。”
我說:“這就是小聰明惹的禍,你現在感覺到了吧?你爲什麼自己不在早晨我跑步的時候,讓我注意你一下,你給我一張紙條呢?那樣多好。”
“行了,我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平時喜歡出點子,別人都叫我鬼妹。這也證明我是誠實的,我告訴你,我比較鬼,鬼了二十年了。”她告訴我。
我點點頭,心想,世上並沒有夢中楚水萍一樣完美的女生,有點小毛病也可以理解,我也不生氣了,說:“對,我不能要求你和我一樣,你有你的自由和生活方式,可能我接觸的女生太少。對女生不瞭解。你別放在心裡。”
我們停止了一會兒交流,發現我的手已經在她的手裡握着了,也感覺到她的手是多麼的細膩。我也把她的手拿了起來,用另一隻手撫摸。
我們就這樣牽手走過了近三年,一直非常和諧。只是我們到2006年底的時候,天才知道了JIN曾經作弄過她。她產生了要攻擊JIN的行爲。我和JIN向她道歉,她原諒了我們,也放棄了她的追求。
今天,我和JIN在學五食堂吃完了中午飯,因爲是星期五,下午沒有課,就去未名湖邊溜達。我們經常到學五食堂的原因是給菜的師傅是男的,JIN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生,特招人喜歡,給菜的師傅給得特別好。我就坐享其成,她總跟着她吃香喝辣的,我不得不承認。
她說:“我姐姐的一個女同學叫運,原本有一個男朋友叫湘,關係特別好。後來,湘去了美國讀書,一兩年沒有了聯繫。運以爲男朋友與別人好了,就準備嫁給別人。有人給運介紹了一個當老闆的男人,這個男的叫玉。運和玉的關係也很好。去年要結婚了,運的原男友湘回來了,他沒有結婚,而是在打工的時候斷了兩條腿。湘沒有與她聯繫的原因是不想連累她,湘也不想連累其它女人,不打算結婚。在這種情況下,運說服了玉與她分手,她重新與湘結合,而且湘沒有生育能力,運也選擇了湘做丈夫,今年她還收養了一個女孩。我姐姐去看她的時候,運顯得特別幸福。”
我誇道:“現在就這樣的女人,真的太了不起了。”
JIN說:“我覺得太浪漫了,不是悲劇,不是什麼了不起事,我相信運真正愛上的還是湘。不是玉老闆。所以,她甘心嫁給湘是正常的。”
我驀然想起了我和蘇怡史,我問JIN:“我問你一個問題,假設你不愛我,但是我特別特別地愛你,愛得死去活來。以這個爲前提,再加上另一個條件,我爲你付出了很多很多,讓你一次一次感動,非常非常地感動。某一天,我突然變成了白癡,甚至不認識你了。你會怎麼處理這個件事?”
JIN對我說:“這個假設不成立,因爲別人愛我,我不愛他,我不會給他靠近我的機會,不會讓他做感動我的事。”
我強調說:“我是假設,假設你就讓它成立。”
“不行,不成立。”JIN樂了,就是不配合我。
我說:“假設成立,一定成立。”
“你爲什麼要假設我,我除了你,一個男朋友都沒有。再告訴你一次,我被那些男生嚇怕了,知道自己不能惹男生,她們總是衝着與我戀愛來的,所以我根本不與男生接觸。我結識你就是要和你結婚的,你別覺得好玩。別覺得我和別的女生一樣,用自己的美麗騙吃騙喝的。我是愛你的,你要清楚這點,你這樣假設對於我根本不會成立。但你可以反過來,你不愛我,我愛你,我爲你付出了太多太多,把你感動了,你還是與我相處了。最後,我是我變成了白癡,你會怎麼樣?”JIN這樣假設與我和蘇怡史的關係是一模一樣。但區別是我愛JIN,而且愛得比較深。
我再陳述一遍,“假設我不愛你,你很愛我。對不對?”
JIN點點頭,“對,沒錯。”
“你爲我付出了很多很多,我已經非常非常地感動。”我覺得不是假設,JIN對我很好,“這是什麼假設,這個是真的。”
JIN問:“你不會不愛我吧?”
“這不是假設嗎?我和你是在演電影,你別出了戲好不好。我現在是導演。”
“知道,知道。你說。”
我繼續說:“我太感動了,某一天,你變了白癡,我應該怎麼辦?假設你是男的,你會怎麼辦?”
“你先說,你應該怎麼辦?”JIN強調,“你要說實話。”
“好,我先說,”我一本正經地說:“我可能會放棄我愛的人,娶你做老婆。”
聽到這個答案,JIN高興極了,“像個男子漢,我這樣就值得了。但你最好是愛我,別讓我欠你的太多。這以後,你要跟我一樣,不再接受別的女生的媚眼。”
“你作爲男的,你會怎麼樣?”我問她。
“和你一樣,娶我這個白癡,照顧好我。下輩子我再還你。”JIN非常爽快地回答。
她的這個回答,使我產生了一種想法,拋棄愛情,將需要保護的蘇怡史納入到自己的生活中,這樣我會永久地放心,不要爲一個與自己相關的生命擔心。
我娶了JIN那是好上加好,對於JIN和我都是十分好的事,對於蘇怡史則是災難,因爲這世界上除了我和黃牛一樣的人可以接受她,其他人是不可能,然而,我對黃牛這類能否承擔起保護和照顧蘇怡史的責任,表示深切懷疑。
JIN見我很長時間沒有與她說話,問我:“你在想什麼?”
我才把心收回來,對她說:“今年以來,你覺得我有變化嗎?”
JIN說:“有,說話少了,熱情沒有去年高,有時候覺得對我很冷淡。”
我說:“你剛纔給我講了個故事,我也想給你講一個故事。”
“好的,講。”
我開始給她講,“有一個瘋子,她原本非常聰明,從小時到高中一年級,一直是全年級第一名,而且她高一的時候,已經完成了漢語言文字的本科,完成了英語六級。你說她聰明嗎?”
“真聰明。”
我接着說:“後來,你知道她家有多窮嗎?她上學時,騎一輛別人贈送的舊自行車,騎四個小時到學校上學。家裡沒有電燈,她用蠟燭讀書。她的一個單放機用了八年,磁帶盒都沒有了還在用。她家住的是一棟茅草房,都快要倒了。”
“真可憐,她的父母呢?”
“她的父親是一個砌築工人,大拇指被鋸齒鋸掉了。”
“啊,多痛呀!不能上班了嗎?”
我說:“不,他四處找活做,因爲一家人都依靠他,他不幹活,一分錢也沒有,一家四個人怎麼辦?”
“也是,太可憐了。”
我接着說:“不幸的是,她的父親得癌症死去了。”
她回頭瞪着我;“死了?”
“一個瘋子,一個孩子,一個母親,她們怎麼生活?”
“沒法生活?討米。”
“那個瘋子,以前幫助了一個同學。她的同學原本成績很差。她鼓勵她的同學努力奮鬥,教他學習方法。她在生活上關心他,幫助他。她一心一意地爲那個男生活着,計劃着。”
JIN問:“那個男生反對怎麼對她的?”
我不能再說真實情況了,反而說:“男生再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JIN責備道:“沒良心。”
就這樣,我和JIN繞着未名湖走了兩圈,實在累了,我們纔去圖書館。
剩下的時間,JIN看她的書,我看着書想着蘇怡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