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章 溫馨曖昧
歐陽舞擡頭看了看夜重華,只見夜重華正看着不遠處崖邊斜伸而出的一株樹,像是有感應般,他低頭看到正看着自己的歐陽舞,命令道:“放手。
歐陽舞瞬間便明白夜重華的意思,停下手中的動作,停下的瞬間,便覺自己被抱在懷中,飛身而起,身後的船霎時被淹沒在翻滾的湖水中。
夜重華帶着歐陽舞如雨中的飛燕般迅速的飛向先前看到的那株樹,到了跟前,一隻手抓住樹幹一個使勁便停止了前行的趨勢,歐陽舞只覺自己的頭重重的裝上了一堵牆,隨即頭頂響起一聲悶哼。
這樹倒是長的頗和心意,一手可環住主幹,下面還有分支可以立足。歐陽舞站在岌岌可危的樹上,看着眼前巨大的水域不斷的翻滾着,緊繃着神經慢慢鬆開了一些,第一次覺得離死亡這樣近。
她不畏懼醜陋殘忍的人,可對於無法預測的自然災害,她並無把握。
“舞兒,你不要怕,有我在。”夜重華話語輕鬆,可臉上表情也很是凝重,這株樹過於細小,承擔兩人的重量想是過不了多久便會斷裂,而下面的湖水亦是不斷的往上漲,就算這樹可以承擔兩人的重量,也終會淹沒在水中。
莫名地,歐陽舞因爲夜重華的這句話,心也鎮定了許多。
夜重華擡頭四處觀望,不經意間看到頭頂上方的不遠處有一片石塊很是突出,石塊的裡側隱隱約約像是有個洞般。
夜重華想了想眼前的處境,便低頭對歐陽舞道:“抓緊,我們上去。”
話音一落,歐陽舞便條件反射般的扣住夜重華的腰身。纔剛抱緊,便覺夜重華腳下一個借力,起身往高處飛去,腳下的樹枝卻也是承受不了這最後的力道,斷裂與湖水中。
歐陽舞一邊抱着夜重華,一邊看着四周,在夜重華起身時,她也已發現這頭頂上的石塊。夜重華的速度極快,等近到眼前時才發現這石塊比之先前在下面看到的更加寬廣,兩人輕易便可在上面立足。
夜重華輕輕降落,剛一降落,歐陽舞便鬆開抱緊的手,兩人側頭一看,果不其然,這石塊上面確實有一洞穴,寬約一米有餘,高度不及一人。
歐陽舞探頭往洞穴裡看了看,只覺一股陰溼之氣撲鼻而來,夜重華伸手將歐陽舞攬回,輕聲道:“等等。”
歐陽舞順勢往後退了退,轉身看了看下面的湖水,卻見湖水已不似先前那般翻滾,漸漸的平靜下來,暴雨也已不似先前那般傾盆,雨勢慢慢變小。
歐陽舞饒有興致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回過頭來跟夜重華說道:“你說這奇不奇怪,我們一站上這石塊,湖水便不翻滾了,雨也快要停了,莫不是這先前的一切是逼我們到這裡?”說着環顧了下四周,發現除了眼前的洞穴,已無其他任何退路。
夜重華亦是明白眼前的處境,微微思索,輕聲道:“倒像是它們怕了這洞穴。”說完接着剛纔歐陽舞的話道:“亦或是逼我們進這個洞穴。”
歐陽舞聞言輕笑:“哦?那倒要看看這洞穴中到底藏了什麼了。”
雖是談笑,兩人卻也明白如今之計,只能是進入洞穴。
歐陽舞本就不是膽小之人,既是如此,又何不進洞一探?至於夜重華,那自是奉陪到底。
經過剛纔的一番折騰,體力已經有所消耗。
兩人見這地方比較寬敞,便準備休息片刻,回覆體力。
經過方纔的死裡逃生,歐陽舞覺得身上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半,現在又冷又餓,是應該補充點能量了。夜重華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舞兒,我去尋尋看附近有沒有吃的。”
眼下的這個情景,兩人最好不要分開。
“不必,我帶了吃的。”如今的情形自然不能再準備豐盛的吃食了,歐陽舞從空間中掏出幾包壓縮餅乾和小瓶裝的礦泉水,撕開其中的一包,連着礦泉水一起遞給夜重華。
夜重華皺了皺眉頭:“你身上還帶着這些?”
“既然,我還沒活夠呢,可不想做個餓死鬼。”歐陽舞坐在一旁,秀氣地咬着餅乾。
夜重華看着手裡這個沒有見過的食物,便放入口中咬了一口,眉毛微皺,嚥下口中的餅乾後開口道:“這是什麼,不好吃。”
歐陽舞冷冷地了夜重華一眼,道:“二皇子,現在有的吃就不錯了,你好挑剔。愛吃不吃啊,不吃小心餓死。”
夜重華瞪了歐陽舞一眼,然後也坐到她的旁邊來,無奈拿着餅乾慢慢啃咬。
歐陽舞看着夜重華一臉嫌棄地咬着餅乾,脣角漾出一個淺淺的笑意,隨即又有些無奈,慢慢地放下手中的餅乾,其實她也吃不下。
剛被雨水衝過,身上有些陰冷,這麼幹冷的食物確實下不了口。
正想着,腦海中便出現呼哧呼哧的聲音,慢慢的浮現出憨憨的小麒麟正抱着一碗泡麪吸溜吸溜吃的很是開心,歐陽舞看到後心底猛的喊出聲:“小麒麟!”
正吃得很開心的小麒麟猛的一驚,筷子掉到了地上。過了片刻,才扁着嘴苦兮兮的說道:“主人,你兇我,我就吃碗泡麪……反正超市裡有很多啦……”
歐陽舞黑線,道:“我是說,你吃泡麪都不給我們準備的,沒看到我們都快凍死了嗎?”
“主人有人形暖寶寶,纔不會冷啦。”小麒麟聞言笑嘻嘻地,惹得歐陽舞都想進空間揍他了,卻見它從身後拿出兩桶冒着熱氣的康師傅紅燒牛肉麪,獻媚道:“主人,你看,我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就看你什麼時候想起來呢!”說完洋洋得意。
歐陽舞瞬時無語至極,無奈道:“嗯,還是小麒麟最聰明。”
說完趁夜重華不注意,將兩桶泡麪從空間裡取出,留下小麒麟繼續呼哧呼哧的吸着泡麪。
歐陽舞看着手中的兩桶泡麪,咳嗽了幾聲。夜重華聽到後便轉過身來,看着歐陽舞手中的東西目光充滿了探究。
“喏,給你。”
夜重華接過後打開看是麪條,不過彎彎曲曲的,與以往吃過的東西很是不一樣。他輕笑了一下,用一旁的叉子淡定的吃起來。
歐陽舞看到夜重華淡定的模樣卻有些不淡定了,遲疑的問出聲:“你不問我這些是從哪來的?”
夜重華正覺得面很是好吃,聞言擡頭,臉上似笑非笑:“撿來的。”
歐陽舞正在喝湯,聞言嗆了一口,滿臉通紅,勉強應道:“對,撿來的。”
夜重華喝了一口湯,讚賞道:“嗯,舞兒撿來的東西也特別好吃。”
歐陽舞只作未聞,低頭只顧吃麪。
夜重華不是傻瓜,他既然不細問,她也樂得不回答。
兩人吃飽了歇夠了便想着這出路的問題了,歐陽舞看了看眼前的洞穴,本來是應該用火把的,只是在這種陰冷潮溼的環境下,火把很容易就熄滅了,所以她便從懷中剛剛悄悄準備好的手電筒,回頭對夜重華道:“走吧。”
夜重華往前走幾步擋在歐陽舞身前,回頭衝着歐陽舞一笑:“還是跟着本王吧。”
歐陽舞略顯無奈,打開手電筒,示意他先走。
夜重華的手順勢握住她的,緊緊地:“小心走丟。”
兩人剛一步入洞穴,便覺得剛纔在洞口若只是覺得陰溼的話,這洞裡真真稱得上是陰冷入骨了。
洞穴並不高,夜重華尚需稍稍委身。只覺頭頂不斷滴下水滴,洞裡除了兩人的腳步聲外,不時的混合着滴答滴答的水滴聲。
地上由於長年的積水,很是滑溜,歐陽舞走的很是小心。本想扶着洞壁的手在碰到洞壁的滑膩後只能縮回,這種洞穴,裡面到底會有什麼呢?
夜重華拉着歐陽舞小心翼翼的走,歐陽舞回頭看時已是看不到洞的出口。洞內極其幽深,手電筒照的到的地方尚有一絲光亮,卻也只能看到腳下的地方。
歐陽舞只顧腳下,以至於前面的夜重華停下都不知道,一下撞上了夜重華。
“呀,怎麼了?”歐陽舞摸了摸撞疼的鼻子,看着莫名停下的夜重華問道。
“噓,你聽。”夜重華示意歐陽舞仔細聽。
歐陽舞聞言屏氣凝神仔細聽着周圍的聲音,兩人以不再走動,便只能聽到水滴滴答滴答的聲音,不對,其中還夾雜着一絲絲物體滑動的聲音,以及嘶嘶聲。
潮溼的環境,嘶嘶聲,歐陽舞馬上想到了一種滑膩的動物,擡頭與夜重華對視一眼,已是明白。
兩人站在原地不動,只聽見嘶嘶聲愈來愈近,愈來愈近,突然,沒了聲音。
歐陽舞仔細的聽着周圍的響動,卻真的是除了水滴聲便再無其他,剛想跟夜重華說往前走,便覺腳背上有滑膩的東西流過,順着腳踝越纏越緊。
歐陽舞雖不懼卻也覺得心底發毛,伸手拉了拉夜重華,接着便把手電筒照向自己的腳下。
夜重華回頭順着燈光一看,赫然發現一條兩指粗的蛇盤在歐陽舞的腳踝處,正在緩緩的繞圈,越纏越緊。
歐陽舞心裡一緊,一種寒氣從腳底開始往上爬,脊背上都是冷汗,渾身都覺得冷颼颼的。前世的她不懼怕任何東西,只是在一次出任務的時候被蛇咬了一口,從此對蛇就有一種恐懼感,或者說是隻要一想起蛇心裡就有陰影,那樣滑膩膩而噁心的生物。可現在這種生物就纏在她的腳上,她的牙齒都發着顫。
歐陽舞聲音都發布出來,她不敢看腳上,只是盯着上並不看腳下,只是看着夜重華,眼中滿是求救的神色,不過光線太暗,也不知道只見夜重華能不能看到她眼中的求助。他看到那蛇後便馬上出手,抓住那蛇的尾巴,順勢用力往後一扯,那蛇便飛了出去,直直的落在地上,不再爬動。
歐陽舞的腳上頓感輕鬆,剛想挪動雙腳,便聽夜重華喊道:“別動!”
剛一喊完便衝着歐陽舞的斜後方快速伸出手,歐陽舞回頭一看,見一條比剛纔那條略大的蛇正緩緩的向自己游來。夜重華本是想將手繞到蛇的後方與方纔一樣扯住蛇的尾巴,越不想這蛇像是能預見般,在夜重華要扯它尾巴時突然將頭快速往回轉,一口咬在夜重華的手上。
“嘶……”夜重華忍不住出聲。
歐陽舞瞪大了眼睛,不敢再耽誤,見狀立馬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快速上前將蛇一削爲二,啪的一聲蛇尾掉落在地,夜重華順勢甩了甩手,便將蛇頭亦是甩落在地。
那蛇有毒!
歐陽舞抓過他的手,剛想替他把蛇毒吸出來,就聽到小麒麟道:“主人主人,你有抗蛇毒血清啊……萬一你口中有傷口,你也會中蛇毒的喲。”
歐陽舞迫不及待地從空間裡拿出抗蛇毒血清給夜重華注射了一針,黑暗中夜重華幾乎沒看清歐陽舞手中的針筒,只覺得被針紮了一下,接着有什麼液體推入他的身體裡。他還沒反應過來,嘴裡又被歐陽舞塞了一粒藥丸,他聽到歐陽舞輕聲道:“這是解毒的丹藥,你的蛇毒很快就會化解開的。”
歐陽舞用手電筒照着夜重華的傷口,拿出消毒水和紗布,將傷口輕輕處理完便用紗布包紮好。
歐陽舞看着包紮好的傷口,心底不覺有些愧疚,夜重華兩次受傷都是爲了她,要說一點都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歐陽舞擡頭看了看夜重華,何必呢?
想着便將東西收進懷中,並且從懷中拿出一瓶藥粉,遞給夜重華道:“喏,硫磺。”
夜重華接過藥瓶,收入懷中,回頭看了看來時路,漆黑一片,想來回去已是不能,就算能回去,這出路也是一定要找的,想着便牽起歐陽舞的手,輕聲道:“我們走吧。”
歐陽舞淡淡的點了點頭,將手電筒往前方打去。
越是靠近裡面,越覺得陰溼,歐陽舞覺得身上的衣物都已開始發潮,這裡的環境越發讓人覺得難受。
兩人在裡面慢慢的往前走,歐陽舞手中的手電筒不經意間往前一晃,便見前方好像有很多根直立着的棍子,這洞穴中怎麼有棍子呢?正想着,手中的電筒便不自覺的往前方照去,從下往上,直至看到頂部時,歐陽舞倒吸一口涼氣,這哪是棍子,分明是棍狀粗細的蛇,正一條條的直立在路中央,少說也有十幾條,條條通體烏黑,像是抵抗入侵者般,看到歐陽舞和夜重華便吐出條條腥紅的蛇信子,嘶嘶直響。
天!這麼多的蛇!
歐陽舞看着這些噁心的東西,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甚至噁心得反胃。
可她知道,現在不是自己害怕的時候。她蒼白着臉,臉上凝眉結霜,眼若冰色琉璃,她的手裡死死地握着匕首。
顯然前方的夜重華也已發現這一條條的蛇,往後退了一步稍稍擋在歐陽舞的身前,從懷中迅速的拿出剛剛歐陽舞給他的硫磺,在自己前方的地方畫出一條直線。
畫好後便拉着歐陽舞往後退了幾步,站在後面觀望,只見對面的蛇慢悠悠的游過來,到了硫磺邊便不再往前,卻是慢慢的直立起身子,立到最高時猛然向着歐陽舞他們的方向倒來,蛇頭險險的擦過衣服。
夜重華拉着歐陽舞又是往後退了一步,奪過歐陽舞手中的匕首便直接瞄準倒在地上的蛇的七寸猛的扎去,只見地上的蛇稍一抖動便筆直的躺在地上不再動彈。
夜重華一擊即中後迅速起身,將匕首順勢拔起。其餘在硫磺線上徘徊的蛇見第一條被殺,便馬上激動起來,卻也不敢越過硫磺線,只是模仿第一條蛇那般攻擊歐陽舞他們。
羣蛇的攻擊與先前一樣,但是數量卻多了不少,轟然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更有些蛇想越過硫磺線。夜重華見狀便左右開弓,找準七寸,一擊不中便繼續,洞穴實在不大,夜重華施展的很是吃力,沒過多久,包着紗布的手便沁出一些血跡。
夜重華正在專心吃力的戰鬥,這些蛇像是已經明白般,此起彼伏的倒下起立,夜重華擊中的越來越少。
夜重華又一次將匕首插進了泥土中,剛要拔起便見頭頂的蛇砰然落下,眼看就要到眼前,卻見它似被什麼擊中般往邊上一斜掉落在地。
歐陽舞對着夜重華喊道:“回來,用這個!”
夜重華迅速回身,退至歐陽舞身旁,低頭便見歐陽舞手中似是拿着一個小型的弓箭,不過並不是金屬製的,其實歐陽舞手中拿着的是木質弓箭,剛剛是因爲出手的力道較重並且正好瞄準了那蛇的七寸才能將其擊落在地。
歐陽舞從懷中拿出另外一幅,將其遞到夜重華手中。夜重華接過,開弓便對着在前方佇立的蛇射去,夜重華的箭法很是準確,本就所剩不多的蛇,在歐陽舞和夜重華的通力配合下,不過片刻便都已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再不動彈。
歐陽舞看着眼前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的蛇,想來這洞中的蛇並不僅僅在此,這其實是個蛇窟,想到這便擡頭看了看夜重華。
夜重華顯然也是相同的想法,便低頭對歐陽舞道:“舞兒,你那可還有硫磺?”
歐陽舞聞言從懷中拿出另外一瓶,說道:“最後一瓶了。”硫磺這東西,歐陽舞準備的並未很多,現在也來不及煉製,便只剩手中的這一瓶。
夜重華點點頭,說道:“放你身上吧。”
歐陽舞便將手中的硫磺先收入懷中,擡頭便見夜重華正用匕首將地上橫在路中央的蛇挑至一邊。
歐陽舞沿着夜重華清理出來的路上前,走至夜重華的身旁。
夜重華起身重新拉起歐陽舞的手,兩人對視後點了點頭便徑直往前走去。
奇怪的是,這洞穴不再似前面般狹小,漸漸的寬敞起來,也不似剛纔那般陰溼。兩人走得越來也快,不再似先前般慢慢前行。
約是走了一刻鐘,歐陽舞便覺得前方有絲光亮出現,與夜重華對視一眼後便雙雙加快腳步。
光線越來越亮,視野越來越寬敞,兩人用手稍稍擋住眼睛沿着光線越走越近,終於,經過一陣刺眼的光亮後,兩人慢慢睜開眼睛,被眼前的景象驚住。
只見眼前是一片湖水,湖面淡淡的繚繞這一絲絲煙氣,湖中央是一個島狀的土坡,土坡上長滿了各種花草,最過顯眼的便是最中間的那株,白色的花瓣像是透明般,淡綠色的葉子,看起來晶瑩剔透,只此一株傲然的立在羣花之中,周圍的花草像是將它團團圍住,只爲給它做陪襯般。
歐陽舞和夜重華回過神來,擡腳剛一出洞,便覺身後的洞口轟的一聲關閉,回頭便見兩道石門緊緊閉合。
歐陽舞與夜重華對視一眼,這地方必有蹊蹺。
歐陽舞復又將視線放在剛剛的那株花上,這地方就這花最特殊,想來定是不同。剛想道這,便聽腦海中小麒麟興奮的聲音:“主人,那是白陀羅啊!”
歐陽舞驚訝出聲:“白陀羅?”
不想竟是真的發出了聲音,夜重華聞言,似是勾起了回憶般道:“相傳邊域古時盛產陀羅,而這陀羅又分爲兩種,分別是紫陀羅和白陀羅,紫陀羅至毒,可取人性命與呼吸之間,而白陀羅卻是起死回生之神藥,不過隨着邊域的消失,這兩種陀羅都已不見,難道說這便是外界所傳的魔鬼叢林中的起死回生之藥?”
小麒麟本想解釋給歐陽舞聽,卻被夜重華搶了先,也不惱,只是對歐陽舞道:“主人,他說的對,這白陀羅可是能起死回生的。主人,你快去把它拔來放在空間裡,就可以種出很多很多啦!”
歐陽舞本就對藥物感興趣,聽見小麒麟說還可以種植,便對夜重華道:“對,這就是白陀羅,帶我過去。”
夜重華看了看四周,見並無異狀,便環住歐陽舞,輕輕一帶飛過湖水便落至陀羅花旁,歐陽舞腳一着地便立馬蹲下,伸手小心的撥開陀羅花旁的其他花草,慢慢的伸到陀羅花的根部,輕輕的一拔,陀羅花只有單根粗根,很容易拔起。
歐陽舞看着拔起的陀羅花很是開心,卻不料在拔起的瞬間便覺地動山搖。小島四周的湖水開始翻滾,像是崖底的湖水一般。只見湖水翻滾的越來越劇烈,片刻後,從中間翻起一片水花,伴隨着水花出現的是一條巨蟒,水花漸漸散落,巨蟒高高的佇立在水中,張開的血盆大口叫的振聾發聵。
歐陽舞將手中的白陀羅迅速的放入懷中,起身站在夜重華身旁。
地動山搖仍在繼續,巨型蟒蛇正在面前狂吼,隨着巨蟒的吼聲,四面八方快速的出現了很多小蛇,向着小島的方向迅速的游來。
歐陽舞看着眼前的景象心底有些發毛,面對敵人的時候可以不懼,再看到這麼密密麻麻的蛇羣后,身上卻是禁不住的起雞皮疙瘩。
巨蟒的吼聲終於停止,可這卻是它攻擊的開始。剛一停止吼叫,便見它將水中的尾巴狠命往歐陽舞甩來,夜重華反應很是迅速,帶起歐陽舞一個側身險險避過巨蟒的襲擊。卻不料巨蟒一擊未中,馬上張開血盆大口向歐陽舞撲面而來。
夜重華見巨蟒來臨,便拔出手中的匕首,飛身跨上巨蟒的蛇頭,一腳踩在它的上顎上。巨蟒的蛇頭被襲,便有些發狂,使勁的搖晃蛇頭,想將頭上的人甩落在地,更是不住的張大嘴巴大叫,夜重華早已匍匐在蛇頭上緊緊的抱住蛇身,卻見蛇磷很是尖銳,夜重華的手腕處被蛇鱗磨的滿是鮮血。
歐陽舞見狀,對夜重華大叫:“下來!”。
夜重華卻對歐陽舞叫道:“七寸!”
歐陽舞即刻明白,解決這巨蟒的關鍵便是找到它的七寸,夜重華爬上巨蟒背上便是要刺中這七寸,這巨蟒現在掙扎的很是厲害,若再不將它的注意力引開,夜重華怕是危險了。
想着歐陽舞便從懷中取出先前用的弓箭,對準巨蟒的眼鏡便是一箭,巨蟒稍一閃躲,並未射中,卻是成功的將巨蟒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巨蟒不再理會背上的夜重華,而是對着地上的歐陽舞咆哮,幾乎撕破了歐陽舞的耳膜。越是危險的時候,歐陽舞越是鎮定,她的手穩穩地抓着弓箭,眉宇之間帶着淡淡的自信,她拿着弓箭繼續對着各處亂射,巨蟒被射的無從下手。
背上的夜重華稍稍穩住後,便緩緩往前爬至七寸的地方,一手高高舉起匕首,使勁力氣猛然往下刺去,卻因蛇鱗過於堅硬,第一刺並未刺入肉中,可是卻激怒了巨蟒。
巨蟒掙扎的比先前更加厲害,夜重華死命扣住蛇鱗,手上已是鮮血直流,另一隻手對着七寸狠命的一直往裡刺。
巨蟒已是接近瘋狂,夜重華手中的力氣漸漸減小,整個人已是斜斜的掛在蛇身上。
夜重華看着地上的歐陽舞,最後一次拼盡力氣狠命一次,終於,哧的一聲刀入血肉的聲音響起,巨蟒狂吼一聲,將背上已無力氣的夜重華甩回到了小島上,嘭的墜地的夜重華忍不住血氣上涌,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歐陽舞顧不得其他,上前查看夜重華的傷勢,卻被夜重華護在懷中,眼睛只盯着水中的巨蟒。
只見水中的巨蟒開始劇烈的翻滾,水花濺天,終於,轟然一聲落回水中再無動靜。岸上的小蛇見狀快速的退回去消失不見。
夜重華見巨蟒已然倒下,鬆了口氣,便終是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歐陽舞感覺到夜重華的動靜,便迅速起身,看見夜重華已然昏迷,剛想動手醫治,便覺身邊的景物有些不對。
歐陽舞擡頭,驚訝的看着身邊的景物竟是在一點一點的消失,片刻後便再不見剛纔的霧氣,而她和夜重華正坐在木棧上,身後是一大片的湖水,而前面不遠處正是那是被追殺的樹林,而此刻天色已是有些漆黑。
歐陽舞看着眼前的景象,這魔鬼叢林莫不是幻象吧?
歐陽舞摸了摸懷中,確實有一株白陀羅,罷了,想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自己都能有隨身空間了,怎麼就不能有幻境呢?
歐陽舞回頭看了看倒在自己懷中的夜重華,看樣子傷勢極重。便將他輕輕的平放在地上,一手伸入懷中想要撈出藥物,卻不想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哈哈哈,真是得來全部費工夫,不過來談談究竟,卻正好被咱們逮了個正着!”說完便是放肆的大笑。
歐陽舞回頭便見一羣黑衣人,爲首的那個便是剛纔說話的,現在正在放肆的大笑。
黑衣首領看着眼前的女子,得意的笑,本來奉命來取寧王性命時還有些害怕,不想連老天爺都這麼幫他,看着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寧王,黑衣首領笑的愈發得意。
一旁的黑衣人見狀也是哈哈大笑,不住的說道:“大哥英明!”
歐陽舞冷眼看着眼前的一衆黑衣人,冷聲道:“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首領一聽笑的極是輕蔑:“你管爺爺是誰派的,你只要明白,爺爺是來取你們性命的!”說完瞥了地上的夜重華一眼,繼續道:“看你們現在這樣子,給你們個機會,誰先磨磨爺爺的刀?”
歐陽舞冷笑一聲,卻聽一旁的黑衣人建議道:“大哥,你看這娘們,細皮嫩肉的,模樣很俊呢!”語氣很是猥瑣。
其他人一聽也是馬上附和,黑衣首領擡了擡手,示意大家不要吵,嘿嘿笑兩聲,對着歐陽舞道:“小娘們,聽到沒有,若是你伺候的我們兄弟舒服了,便放你一條生路,怎麼樣?”說完便哈哈大笑。
一旁的黑衣人馬上接到:“大哥,您先來,您用完我們再來!”
“我第二!”
“我第三!”
……
“我們一起上好了!”
“哈哈哈!”
猥瑣的語氣,猥瑣的眼神,歐陽舞看着眼前噁心的一羣人,神色依舊是淡淡的,面對巨蟒那種生物,她尚且會有一絲恐懼,可這些螻蟻麼……
她的美眸迸射出嗜血的光芒,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慢慢的將手伸到懷中。
黑衣人見狀一個個如瘋了般叫嚷道:“大哥你看,這娘們要脫衣了哈哈哈!”
歐陽舞繼續手上緩慢的動作,眼神漸漸冰冷。忽地,歐陽舞將手從懷中快速抽出,手中赫然是一把輪射式的AK手槍。
衆人只見面前這個嬌媚的女人黑色的長髮在風中張揚而憤怒,她手裡握着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黑色器具,如同一個地獄來的魔鬼,讓人心顫,她的脣邊還帶着笑意,可那雙眸子如同冰川一樣毫無感情,這樣強大的氣勢,讓人不由一愣。
接着衆人幾乎沒有看到歐陽舞出手,只聽嘭的一聲,黑衣首領的笑聲嘎然而止,一雙眼睛瞪的極大,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洞不可置信,片刻便轟然倒地不再動彈。
所有的人完全徹徹底底的愣住了。
這個少女,不,她根本就不是個簡單的少女。她漂亮的臉上滿是冷酷的決絕,散發出來的魄力居然讓人無法正視!
歐陽舞脣邊的笑容越發明媚,一旁的黑衣人見狀神色已是驚慌,看着歐陽舞手中的AK手槍步步後退,有些甚至倉皇而逃。
歐陽舞慢慢起身,一手穩持AK手槍不動,嘴角散發出嗜血的光芒,呵,想跑?剛纔的勇氣呢?
騰騰的殺氣瀰漫在四周,歐陽舞握着槍,一種興奮的,血腥的東西在她的血液裡洶涌翻滾,
想着便是瞄準黑衣人嘭一聲,一個黑衣人應聲倒地。其餘的黑衣人更是恐慌,嘭嘭嘭,幾聲槍聲響過,最後一個黑衣人嘎然倒地,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已經跑出去很遠卻仍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看着滿地的黑衣人,歐陽舞在月光中勾起脣角淡淡而立,風吹起她的裙角,舞起她的長髮,她的身上彷彿散發着萬丈光芒。
雲殤在夜重華策馬奔走後便迅速的清點了一批護衛跟他一起追在後面,卻在趕到時只發現懸崖邊上衣物的碎片,以及地上的黑衣人的屍體,那些碎布赫然便是夜重華衣服上的。雲殤的雙眼一滯,雙手緊緊地握成拳,淺綠的青筋暴起,這不可能!
他不可置信的走到懸崖邊,看了許久才顫聲道:“夜二,人都說禍害遺千年,你不會那麼容易去的。來人,跟我去崖底找!”
只是這懸崖深不可測,雲殤帶着人試了很多次依然下不去,便繞道下面懸崖的入口,卻只見霧氣繚繞,很難進去。
試過多次後,雲殤只能放棄,他站在入口處望着眼前的霧氣,囔囔道:“夜二,我不相信你已死,絕不相信。”
說完便轉身離開,卻不忘吩咐幾人留下守住入口。
這日,雲殤依舊一早便帶着人出發,想再去一探懸崖,卻在正要出發時,遠處一匹馬急速跑來,到了眼前便從馬上下來一人,下來後馬上稟報:“大人,小的昨晚在懸崖守夜,發現……發現……”
雲殤一聽是懸崖,馬上問道:“發現了什麼?快說!”
“發現懸崖不見了!”
雲殤一聽雲裡霧裡,疑惑道:“什麼叫懸崖不見了?”
“就是本來是懸崖的地方不見了,森林的外面就是湖泊了。”
雲殤覺得不可思議,便馬上上馬,說道:“走,我們去看看!”
歐陽舞將黑衣人處理完後看着地上的夜重華,臉色極其難看,見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看來只能將夜重華帶進空間裡面治療了。
小麒麟看着突然出現的歐陽舞以及靠在她身上昏迷不醒的夜重華,本來拿在手中的皮球砰的掉在地上,擺起小短腿撲哧撲哧的奔了過來。
“怎麼我一時沒注意就傷的這麼嚴重呢?”小麒麟在一旁惋惜的說。
歐陽舞白了小麒麟一眼:“你注意了就能不讓他受傷了?”說完都不給小麒麟反駁的機會,吩咐道:“來,幫我把他弄到藥房去。”
歐陽舞將夜重華半靠半拖往前走,小麒麟在一旁哼哧哼哧的推着夜重華,看起來矮矮小小的個子很是吃力。
好不容易將夜重華弄到了藥房,將他放倒在牀上,歐陽舞看着牀上躺着臉色蒼白的夜重華,鼻子和臉型就像被人用玉石精心雕刻出來的一樣,即便是他這樣靜靜躺着,也難掩他臉上的冷酷與王者之氣。
歐陽舞望着此刻的他,竟有些情不自禁地伸出來撫了撫他的臉頰:夜重華,你若沒有跟着我,你現在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歐陽舞快速地用消毒水洗乾淨自己的手,仔細檢查夜重華身上的傷口,幸好除了原先的傷,他的身上就沒有太重的傷口,歐陽舞替他把傷口處理完。又從小麒麟那裡拿了些藥丸餵給他,清熱解毒,補氣養身。
夜重華最後微微睜眼時看到的便是歐陽舞握住自己的手,一轉眼背後的景象便換了一換,回到了湖泊旁邊。
雲殤縱馬直奔懸崖處,卻見懸崖確實消失不見。籲的一聲勒馬,翻身下馬,正要四處查看,卻見湖邊出現兩人。雲殤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湖邊確有兩人,隱約像是一男一女,男的正靠在女子的身上,雲殤本想非禮勿視,卻在女子轉頭的瞬間大喊出聲:“歐陽舞!”
歐陽舞聽着聲音一轉頭便見雲殤快速的向自己跑來,到了跟前,見歐陽舞懷中雖未昏迷可臉色卻是極其難看的夜重華,立馬詢問出聲:“夜二這是怎麼了?”
未等歐陽舞開口,夜重華便回道:“一點小傷,去準備馬車,接我們回去。”
雲殤聞言看了歐陽舞一眼,不再多說,即刻轉身吩咐道:“來人,去準備馬車,王爺回來了!”
夜重華看着雲殤不復以前的淡定,只是瞭然的淡淡一笑。歐陽舞卻是有些驚詫,這雲殤自自己認識以來,何時如此激動過了。
馬車很快便已過來,衆人立馬上前想要扶起夜重華,卻見夜重華只是緊緊拉着歐陽舞的手,便齊齊看向歐陽舞。歐陽舞很是無奈,對着夜重華道:“我扶不動你。”
夜重華聞言輕笑,這才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