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明白,灼香是明知死路偏要向前,眼下放手便等於看着她去送死……
寒月垂眸,接着說服我道:“在灼香看來,有意義的死去或許比無希望地活着更重要。”
“有沒有意義,活下去才知道。”我垂眸,心底絲絲疼着,有時候人活下去,不是因爲希望,而是尋找希望,“寒月,去找八殿下,或許還來得及。”
寒月應聲,快步出了去,與裴齊錯身而過。
“娘娘,都安排好了。”裴齊持劍拱手道。
聞言,我微微頷首。
今夜,所有的怨恨與悲傷都該結束。
月夜,護衛營。
灼香出現的時機早於計劃,眼下護衛營已經有一半的人全出了去。寒月調轉了馬頭,直直往回跑去。
小酒家中,靈雨一身紅色勁裝,臉角垂落的發也被高高束起,臉角的疤痕在人前暴露無遺。此刻的靈雨步履匆匆,“家主,護衛營的人追查昱澤天,正往我們這邊趕來。”
珍容一臉沉肅,放下了手中的信,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林疏之,我還沒有輸。”
靈雨面無表情的臉上,忽而閃過了一絲驚愕,此事果真與她有關。
珍容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將信紙放在了燭火之上,燃燒的火焰印染了她的臉,優雅而漸顯猙獰,“追查昱澤天是假,找到了這裡是真。告訴所有人,撤。”
“是,家主。”
靈雨領命,轉身退了出去。
黑暗之中,一個黑影忽而閃身而過,靈雨警覺,縱身追了上去。
見到面前黑衣男子,靈雨眸色驟緊,握劍的手越發用力,道:“你是……昱澤天?”
黑衣男子轉身,渾身冰冷的氣勢。靈雨只覺得一閃而過的熟悉感,瞬間被突襲的攻擊掩蓋消散。
黑衣男子出招奇快、準狠,靈雨退閃着身子,拔出劍割傷了男子的右臂,兩人迅速退開。
“你究竟是誰!”
靈雨持劍不敢輕敵,面前的人雖無內力,可僅僅是變幻莫測、強而有力的招式便抵得上一名一流的劍客。
黑衣男子眸色平靜沒有波瀾,嗓音聽起來有喑啞、低沉,“珍容在哪裡?”
聞言,靈雨身軀一怔,狠厲道:“無可奉告。”
黑衣男子見靈雨說完便揮劍上前,飛快退身到了一邊,他不想做過多的糾纏,即刻轉身消失在了黑暗幽深的夜色中。
靈雨收劍,看着離去的背影瞳仁驟縮。
這個背影,太像了。
片刻後,小酒家已被護衛營包圍,夏白從馬上翻身而下,只聽得本寂靜無聲的街道上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寒月駕馬急馳,一手勒住了繮繩,動作嫺熟瀟灑下了馬。寒月快速走至了夏白身旁,附耳道:“八殿下,情況有變。人皮面具被灼香拿走了。還請殿下手下留情。”
夏白聞言,眉峰蹙起。
眼下人已經進去,而他下的命令是生死不論。
“走,進去。”
寒月緊隨其後,直到衆人到了庭院之中,三位副將紛紛現身,面色凝重。
“八殿下,不止昱澤天,整個酒家的人都不見了。”
“八殿下,在後院一屋內發現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