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興放下手中的密信,眸色瞬間一冷,“小小的地牢,困不住寒月,此事,先靜觀其變。”
“……是。”
夏興伸手將密信放入了燭火中,看着漸漸變爲灰燼的火焰,開口說道:“劉浣來宴城了,他身旁還有一戴面具男子,裴齊,你去請他們來東宮一敘。”
客棧中,劉浣聽了陸冥的話,便讓馬伕掉頭回了宴城。
未曾想到,一個時辰前,林清若與她身邊的兩個孩子竟然被丞相府的人抓了去。若真是如陸冥所說,林清若是林疏之,那一切怕是要複雜了。
客棧大堂之中,劉浣與陸冥聽着小二滔滔不絕說着一個時辰前發生的事:“兩個客官,事情差不多便是這樣。”
劉浣隨手扔了個銀子過去,小二喜笑顏開拿着銀子,“二位客官,有什麼吩咐便儘管叫我。”說着將銀子塞入了懷裡,拿着托盤走開了。
“陸冥,你剛纔在馬車上說的話,可是真的。”
“她是我妹妹,我不會認錯。”
“可是,若她真是你妹妹,那爲什麼她要裝作不識得我們。我看她的眼神,的確是第一次見到我們纔是啊。你難道忘了她身邊有個兒子?”劉浣仔細說着,想來想去,還是不對,“陸冥,你究竟是從哪裡看出是她?”
“她右手虎口上的傷疤形狀很特別,疏之喜歡用紙扇做武器,那便是扇尾傷了手纔有的特殊傷疤。還有,她說話的語氣,眼神,和疏之一模一樣。只是,疏之右耳後有塊硃紅色蝴蝶胎記,之前,疏之是貼了一塊人皮面具才遮掩去了那塊胎記,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
劉浣回憶着,他之前的確沒有聽到過任何胎記的傳聞,“可是,林清若右耳後便並沒有胎記,難道你是懷疑她也是貼了人皮面具?”
“遮掩胎記的法子很多,此事,只能當面問她。”
“西樑丞相府可不是隨便就能進的,我們只有兩個人,而他們有三個,其中一個還是個六歲孩子。更何況,夏興也找了你三年了,你先來回來,便是自投羅網。”三年來,劉浣發覺夏興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面色更冷,做事更絕,有時候手段比北涼國君陳寒都要硬上幾分。
“他找我三年不過是爲了想知道當年林王府究竟發生了何事,希望他對疏之的情,沒有變。”
聽着陸冥的話,劉浣震驚問道:“陸冥,你是想要借夏興的手救出他們?不行,這太危險了,即便他依舊情深,可是三年來他的雷霆手段,你不是不知道,若是林清若不是疏之,你有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嗎。夏興心心念唸的人,結果到頭來是一場空,難保他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到時候,你又該怎麼做!”
客棧門口,裴齊的手一揮,所有侍衛全衝了進去。裴齊直直朝劉浣走了過去,說道:“劉公子,太子殿下請您去東宮敘舊。”
劉浣識得裴齊是在四年前初遇之時,而裴齊亦是識得林客生,如此,他剛說的豈不是都應驗了,“陸冥,我很快便會回來。”
裴齊聽着劉浣喚面具男人爲陸冥,便說道:“陸公子,太子殿下也請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