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餘光看了眼珍夫人,她的手正攪着帕子,我面上故含笑意,接着說道:“後來,那縣主張凡見我不跪,應是要將我打板子,不過我哪是那麼容易被他打板子,皇叔給我的令牌我可好好留着呢,那張凡見了令牌,腿都軟了。”說到這裡,我故意皺起眉頭,說到:“我當時想着,奴才大不過主子,惡奴欺主的事,我只聽過從未見過,於是我便問她是否有人指使她做這般事,說來我也是後怕,正當那惡奴秦張氏想說些什麼,便被人用飛鏢給刺死了!”
“什麼!”皇后聽到這裡,大驚道:“那刺客可抓住了?”
“當時人太多,被那人逃了,不過那飛鏢很是奇特,不像是東秦的物什,倒像是北涼習武人常用的暗器,星辰之鏢。”
“你瞧清楚了?”原本以爲只是兩個女子爭風吃醋,眼下竟然牽扯進了北涼勢力,對此事,皇后不得不重新審視。
“自是確定了,攸寧纔敢與皇嬸說。”
看皇嬸低垂深思的眼睛,我接着道:“珍夫人,真是對不住,攸寧還以爲是你讓那秦張是故意折磨容夫人,現在看來,是那惡奴膽子太大,死了也該是是個巧合,是她罪有應得,珍夫人,你不會怪攸寧吧?”
聽到我的話,皇后纔回過神,此事的確珍夫人的嫌疑最大,皇后不敢深想,北涼之國最強大的不是軍力,而是無所不在的細作與各國的情報,對此,皇后心中留下了一粒懷疑的種子。
“此事珍兒並不知情,郡主也是不瞭解珍兒纔會如此想,假以時日等郡主瞭解了珍兒,便不會如此想了。”
“珍夫人這是不原諒攸寧,才說出這番話嗎?”我看着珍夫人,面色委屈說着,不就是裝可憐,我自小便是一學便會的!
珍兒眼底緊張,嘴上也是急迫,“我不是這個意思……”
皇后看到我眼底的一簇狡黠之光,嚴肅道:“打趣人的毛病又犯了?”
“還是皇嬸瞭解我。”
再與皇后聊了一會兒外邊天色便已然快黑了,我起身告辭,只見珍夫人起身道:“母后,珍兒送郡主出去。”
皇后頷首道:“也好。”
我看向珍夫人,與她目光交錯後,只是一笑便擡腿走了出去。
到了宮殿路口,我轉身道:“珍夫人還請回去吧。”
正待我要離去,珍兒拉住了我的衣袖,忙道:“郡主,珍兒有話要說。”
我掙脫開了她的手,冷言道:“珍夫人有孕,還是小心些好,若是不小心又摔了一跤,栽在了本郡主頭上,本郡主不知該往何處伸冤。”
“郡主聰慧,珍兒自知隱瞞不過,是珍兒派人去了西郊,打點了秦張氏些銀兩,但珍兒真不知道她竟然如此過分,竟敢打罵容姐姐,但是後來秦張氏的死真得與珍兒無關,還請郡主細想,珍兒身在深宮,如何買通刺客日夜看守秦張氏,此事珍兒真得不知情。”
珍夫人說得激動且情真意切,說道最後竟然連我都差點信以爲真了。
“珍夫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喬容之事,到此作罷,本郡主也不會特意爲難與你,對此,你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