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一下回過神來,急忙道:“什麼!那三嫂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她走前說一個時辰後便會回來,我放心不下。其實,驕陽姐姐託我給她送了一封信,她是看完信後才離開的。”夏婉如低頭,不敢去看夏興的臉,“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夏興眸色幽沉,桃紅的薄脣輕啓,“她有分寸,不會出事。”
夏白與夏婉如默默對視一眼,本以爲會大發雷霆卻是溫柔如春日的細雨,有些不切實際。
叩門聲,管家帶着宋謹上前,“太子殿下,有人託他給您送來一封信。”
宋謹從未見過夏興,被夏興身上冰冷的氣質所震懾,拿着信的手越發抖了起來,“草民宋謹,林大夫說,這封信一定要親手交到太子殿下手中。”
夏興起身,修長白皙的手指接過信封,看了信後,瞳仁微微顫動,“她在哪?”
“林大夫已經動身去西郊城隍廟。”
夏白看着夏興面目表情的側臉,心底忽然浮現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三哥,是三嫂嗎?”
“夏白,你馬上帶人去西郊城隍廟。”夏興緊攥着手中的信,擰起了好看的眉毛,語氣顯得有些急促,“一定要快!”
“恩……”未等夏白說完,夏興便奪門出了去。
城外,三匹馬急速絕塵而過。夏興騎馬飛快,裴齊與裴同吃力在後邊跟着,這是他們第二次見夏興如此失態。
西郊城隍廟,從外邊看該是被廢棄了許久,我翻身下了馬。只見門口有兩個黑衣劍客持劍,他們與剛纔在西街的劍客穿着一模一樣,拿劍的手勢,還有渾身的戾氣,相差無幾。
“嗜血。”
看到慢步走出的男子,我心下一凜,果真如此。
嗜血毫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疑惑,隨後心下釋然。三年前能從林府逃脫,毅然決然跳下暗巫山崖,如今又能活着回來甚至成了西樑的太子妃,眼下只是喚出他的名字,這不足爲奇。
我緊緊盯着面前的嗜血,他殺人如麻,比最陰冷的殺手還要無情。看到他深邃無底的瞳仁,我便知道他的心中毫無情感,有的只是命令與人命。
眸色偏冷,我心口覆上了一層冰霜,“我來了,你們放人!”
剛纔面對的事十餘人,眼下卻只有三人。可便是嗜血一人,我也無完全勝過他的把握。只見嗜血一揮手,兩個劍客跑進了廟中,帶出了一個婦人,蓬頭垢面好不狼狽。嗜血又是一伸手,其中一個劍客直直推了婦人一把。婦人一個踉蹌,我看到了她指尖的厚繭,忙側身躲閃朝婦人膝蓋處射出兩枚落英針,婦人隨即半跪下來,身子傾斜中卻直直向我射出銀針。
右肩一疼,其中有一根銀針沒入了我的右肩。隨即而來的,是陣陣麻木之感。
我伸手捂住傷口,緩緩滲出的血漸漸呈現暗黑色,嗤鼻道:“卑鄙!”
嗜血掃了一眼地上因巨同癱倒在地上的女子,一雙劍眉下漆黑如墨的眸色越發冷意,嗜血身側的兩人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了女子,下一瞬一柄長劍刺入了女子的心口,嘴角鮮血流出滴落在了地上。二人鬆手,女子失去支撐,直直摔倒在了地上,眸色中滿是不可置信,似是用盡了全身氣力問道:“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