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秋月有些擔憂。
“沒事!我洗把臉就好了!”沐阿梨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去想那幅刻在腦海中的畫面。
而此時,太后的鑾駕已經到了北苑,樑蘭芝盛裝華服扶着樑蓉蓉和餘小北的手從馬車上緩緩走下。
“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早就守候在北苑門口的衆人齊刷刷跪下行禮道。
樑蘭芝美目流轉,掃了一圈衆人,最後望向玉樹臨風立在那裡的簡世鳴道,“王爺辛苦了!”
“太后娘娘客氣!這是本王應盡之責!”說着,簡世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太后娘娘一路而來辛苦了!還是隨本王略作休息再說吧!”
樑蘭芝頷首,隨簡世鳴緩步走向早已焚香、烘烤過的木房。
她在木房門口站定,放開樑蓉蓉和餘小北的手,掃向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衆人道,“諸位辛苦了,先散了吧!”之後,她才望向簡世鳴道,“王爺隨哀家進來,哀家有些事要同王爺商議!”
說罷,樑蘭芝轉身向房中而去,拖在身後的鳳袍滑過門檻沒入房中。簡世鳴靜候了片刻,這纔跟着走了進去。太后樑蘭芝的貼身婢*蓮當即將房門閉上。
房內,樑蘭芝此刻已沒有了適才的寶相威嚴,雙臂環上簡世鳴的脖頸,“世鳴!你有沒有想我?”
“唉!”簡世鳴輕嘆了口氣,將樑蘭芝的手臂從自己脖子上摘下,“你是太后娘娘,要注重儀態!再說,這天寒地凍,你又何苦跑到這裡來?本王不是說過,事成之後便差人將消息傳回去嗎?”
樑蘭芝哼哼了兩聲,又抱住簡世鳴的手臂,“哀家要你說實話,你是擔心哀家的安危纔不想讓哀家來這裡?還是說你揹着哀家又看上了哪個小妖精?”
“蘭芝!”簡世鳴苦笑一聲,伸手捏了捏樑蘭芝的鼻子,“這天下最大的妖精就在這裡,本王去哪找什麼小妖精?你呀!”
“嘻嘻!”樑蘭芝嬉笑一聲,推着簡世鳴在榻上坐下,然後她毫不客氣的坐到他腿上道,“沒有就最好!哀家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你敢找一個小妖精回來,哀家就劃花她的臉,砍掉她的手、砍掉她的腳,再把她泡到酒罈子裡去!”
“知道了——”簡世鳴刻意拉長了音調,“你最英武了!一個你,本王都已焦頭爛額,哪還有時間去管別人?本王不讓你來這裡,自然是爲了你的安全!”
“哀家就知道!”樑蘭芝將頭靠在簡世鳴的胸口道,“不過這麼重要的時刻,哀家還是想要和你一起見證!到時候,這整個天璃就是我們的了!哀家會讓皇上將皇位禪讓給你,而哀家,要光明正大做你的皇后!”
“好!”簡世鳴抱緊了樑蘭芝道,“不過這次即便除掉了百里瀧,禪位的事情也不必着急,餘江東那邊出了點變故,他那條線上的官員都斷了,本王還要花費些時日收整這些人!”
“嗯!”樑蘭芝輕嗯了一聲,手臂又攀上簡世鳴的脖頸,“剛纔哀家聽餘小北說,鶯兒死了?”
“你呀!是你差人把鶯兒拖出來的吧?”一提起鶯兒的事情,簡世鳴就來氣,在他們決定在北苑設局之時,便已將鶯兒藏到北苑地下的密室中,任她自生自滅!
可就這麼一個將死之人,竟然會跑到南院外的茅草屋,怎麼可能?當時在看到鶯兒的時候,他便疑心這一切都是樑蘭芝搗的鬼!
“怎麼?你不捨得了?你不會是心裡還想着沐紫晴吧?”聽出簡世鳴語氣的不佳,樑蘭芝當即瞪圓了眼睛,“你可別忘了,你的一切都是哀家給的,哀家能給了你,自然也能收回!”
“是了是了!”簡世鳴曲指在樑蘭芝的額頭上彈了一下道,“本王連人都是你的了,還有什麼不是你的?只是你也知道,秋獵的事情,本王籌謀已久,所以不想節外生枝!”
“可若不是鶯兒,”樑蘭芝悻悻道,“又豈能發現宋嬤嬤?哀家原本以爲國公府的人除了沐敬元和沐蓮外都死絕了,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
“一個宋嬤嬤,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翻不起什麼風浪?”樑蘭芝忽然變了臉色,“那是因爲宋媽媽是被沐阿梨帶進北苑的吧?簡世鳴,你不會是看上沐阿梨了吧?前些日子,求哀家給封她做蘭梨郡主,如今又爲她這般說話?”
簡世鳴臉上笑容不變,心中卻已開始盤算剛纔是誰將昨晚發生的事已經彙報給樑蘭芝了?“她是本王的誘餌!你和一個誘餌較什麼勁啊?”
“誘餌?”樑蘭芝的眼底浮起一抹狐疑,一雙玉臂卻已再次攀上簡世鳴的脖頸,紅脣也向他臉上湊去,“你不會是故意哄哀家才這樣說的吧?”
“本王什麼時候騙過你?”簡世鳴在她耳邊低語起來,樑蘭芝的眼眸亮了亮,一雙紅脣卻不容分說向他襲去,“哀家要你向哀家證明,這些日子,你是想着哀家的!”
簡世鳴腰上一用力,翻身將樑蘭芝壓倒在身下,“太后有命,本王又豈敢不從?”
他話音剛落,便聽門口守着的寶蓮的高聲道,“蘭梨郡主請留步!太后娘娘與簡王爺正在商議要事!”
門外的沐阿梨乖巧的垂眸應道,“是!”可她心中,卻已冷笑連連,商議要事?呵呵!這要事怕是要在榻上才能商議吧?
“蘭梨郡主!”原本在一旁正與樑蓉蓉低語的餘小北忽然緩步走向沐阿梨,“我有句話想要和郡主說,不知可否?”
沐阿梨淺笑頷首,隨餘小北彎向一個偏僻的角落,這才停住腳步道,“不知餘小姐有何吩咐?”
“蘭梨郡主!我不管你與沐如月之間如何算計、爭鬥,但都請不要牽扯到我三哥身上!不然,我們餘家絕對不會放過你!”說着,餘小北的下巴微微揚起,“我想蘭梨郡主也清楚,如今這天璃是誰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