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王爺!”沐阿梨後退一步,伸出手。白皙的手掌上擎着一條紅色的、吞吐着蛇芯的小蛇,“你想不想試試被蛇咬一口的滋味?絕對妙不可言!”
簡世鳴的眼眸愈發幽深起來,仿若無盡深淵之下的一點幽光,“狼頭山是你在操控毒物?”
沐阿梨一怔,沒想到簡世鳴反應這般快,不過這種事情她當然不會承認,“操控毒物?呵!我若是有這種本事,還與王爺廢什麼話?早就帶領着大批的毒物稱王稱霸、爲所欲爲了。既然王爺找阿梨無事,阿梨便先告辭了!”
說罷,沐阿梨看也不看簡世鳴一眼,轉身便嫋嫋而去。
“沐阿梨!你一定會爲今日的話後悔的!”簡世鳴衝着沐阿梨的背影憤憤道。他給了她機會,是她自己沒有抓住,所以,不要怪他無情!
後悔?這兩個字隨着沐紫晴的死早已葬入墳墓,沐阿梨心中思付着。
“郡主!”
剛繞到前廳,等在那裡的林詩語便從長廊中的紅柱後繞出。
“可是府上出了什麼事?”沐阿梨緩步迎了上去。秋月和月影也跟着她去了千歲府,國公府上上下下的事情,她便交給了林詩語和她院中的幾朵花打理。
“剛纔簡王爺的人帶走了沐夫人,我沒有讓人阻攔。”看那侍衛的架勢,估計攔也攔不住,她所幸就把人放走了。
“沐敬東呢?”
“還在!”
沐阿梨眼眸微凝,只帶走朱玉香?簡世鳴這是想要做什麼?想讓朱玉香來對付她?還是想從朱玉香那裡打探她的消息?
沒想出個結果,沐阿梨脣角浮出一抹笑意向林詩音道,“以後國公府的事情還要勞你多費心!”
“郡主說笑了,我們算是互幫互助!”若非如此,凝香閣如今也被燒燬,她與林氏怕還要替人洗衣、繡花度日。
沐阿梨莞爾,轉身向府門外而去。一上馬車,不出她所料,一襲軟紫色雲紋錦袍的百里瀧已在車裡等她。
他枕着手臂側躺着,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瀲灩的鳳眸,從車簾透進來的一束明亮的光正落在他的側臉上,閃爍着誘人的光澤。
沐阿梨有些心虛,一點點挪到百里瀧身旁坐下,他卻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她抿着脣沉吟了下,伸手捅了捅他斜搭在身前的手臂,小心翼翼試探道,“瀧大人累了嗎?”
百里瀧將被捅的手臂收回,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沐阿梨漆黑的眸子一轉,搖着百里瀧的手臂柔柔喚了一聲,“瀧哥哥!”
這三個字,仿若一片輕輕的羽毛,瞬間飄入百里瀧的心裡,將他的心搔得癢癢的。他臉上的冰冷、僵硬再也繃不住,扯着她的手腕,將她拽入懷中,迫使她與他四目相對,“知道錯了嗎?”
竟然會被簡世鳴的幾句話迷惑了心智?竟然因爲擔心他,而差點決定要放手?
沐阿梨小心啄米般的點了點頭,“我以後不會了!”
“還有以後?”百里瀧低低的聲音上跳躍着一簇簇小小的火苗。
“沒有以後了!沒有以後了!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沐阿梨連忙舉手發誓道。
滿腹的幽怨、憤怒在看到沐阿梨此刻這小可憐的表情,百里瀧是一點也發不出,只能化滿腹的幽怨爲邪氣,染紅瀲灩的鳳眸,聲音沙啞而低沉,“你適才,是在向本王求歡嗎?”
求歡兩個字,讓沐阿梨的心瞬間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整個人更是開始發酥。可又想到這是馬車,她惴惴不安的心便又穩穩落下,擡眸望向百里瀧滿是邪氣的眼眸,不怕死的頂嘴道,“就是!你要如何?”
你要如何?
這句話仿若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在百里瀧的胸口處抓了一把,沒有任何力道,卻柔柔酥酥的。呵!這小狐狸的膽子是越來越肥,快要造反了吧?
不能忍!
百里瀧身子一側,將沐阿梨壓倒,溫柔的脣湊進她的脣,卻不貼上去,只沙啞着嗓音道,“你說,本王要如何?”這普通的話語帶着醉人的氣息,噴灑在沐阿梨的臉上,瞬間,她的臉便燙的仿若着了火。
“這、這是馬車!”她好心的提醒某人,不能造次!
“哦——”百里瀧發出意味深長的輕哦,然後頭一低,埋在她的脖頸上,在他耳邊喃喃低語,“那又如何?”
沐阿梨的心瞬間狂跳起來,“什麼叫……唔……唔……”
話還未說完,脣已被某人霸道的封上,一雙不安分的大手開始在她周身四處遊走、放火,沐阿梨的身體瞬間緊繃。
百里瀧!你瘋了吧!不要啊!她的一雙小手倉皇的、艱難的去追逐那在她周身四處點火的大手,卻反被某人一隻手全部抓住,疊在一起,向上一扯,緊緊扣在她的頭頂之上。
他動了動身子,將自己朝她壓了下去。
“以後,還想撩撥本王嗎?”百里瀧放開沐阿梨的脣,望着她那能沁出水來的、滿是旖旎的眸子,聲音沙啞至極。
見她不語,百里瀧的腰身不由一挺,驚得沐阿梨連忙道,“不敢!不敢了!”
“紫葉,快些!”百里瀧衝車外低低吼了一聲,俯身對上沐阿梨紅紅潤潤、微腫的脣,心中不可控制的慾望愈發猛烈起來。他好像,玩火自焚了!
馬車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一路狂奔衝入千歲府,不等馬車停下,一抹軟紫色的身影已然從馬車內躥出,眨眼不見了人影。空蕩蕩的馬車只餘米白色的織錦車簾微微晃動。
紫葉疑惑的蹙着眉,莫非這就是司徒將軍所說的猴急?
而被紫葉所念叨的司徒赫,正站在沐琳的廂房門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半天自己的衣着,又有些不放心的拉住一個路過的小廝,“本將軍今天沒問題吧?”
小廝茫然的點點頭,磕巴道,“沒、沒問題!”
司徒赫揮揮手打發了小廝,又清了清嗓子,低頭審視了一遍自己,這才叩響了房門,“沐姑娘!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