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後,沐如月卻黑了臉,揚言要將他方山所做的事情告訴國公大人和國公夫人!他明明纔是受害者好吧?竟然被一個兇手給威脅?
不過此事對方山也有利,所以他也認了!可眼下,沐如月卻讓他打秋月,且不說他和秋月如今的那層微妙關係,就衝秋月如今是蘭梨郡主貼身婢女的這個身份,他也不能打啊?
“如月!”方山搜腸刮肚、賠着笑臉道,“你是堂堂國公府的二小姐,溫柔又賢淑,又何必與她這種粗鄙的下人一般見識?不如差人將此事稟報給郡主,郡主定然會嚴懲與她!何必又髒了如月的手,又壞了如月的名聲呢?”
“方山!”沐如月杏眸圓瞪,竟然連方山都因爲沐阿梨而爲秋月求情?這沐阿梨的臉也太大了一點吧!她偏不給這個面子!“你今日若不打了這蹄子,咱們就公堂上見!到時候也不知餘大人的刑具會不會替你的所作所爲求情?”
方山不由瑟縮了一下。雖今早的事情明顯是沐如月設下的圈套,可畢竟她有沐蓮爲證,又是在金陵,在國公府,刑部侍郎餘三思與沐如月又有這樣的瓜葛,怕是到了公堂之上,餘三思二話不說便先招呼他一頓板子,直接要了他的半條命了。
“怎麼,難不成對她你還憐香……”
“啪!”方山抽向秋月的響亮的耳光打斷了沐如月的話。
見指一下,秋月的臉頰便高高腫起,沐如月的脣邊才浮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方公子!我果真沒有看錯人!”
她話音剛落,方山頓時發了狠,一把揪住秋月的髮髻,迫使她將頭揚起,然後揮手,正手一個耳光、反手一個耳光,一連串的打了十幾個,直到秋月的臉頰高高腫起,眼睛變成了一條縫,鮮血順着鼻子和嘴巴淌個不停,方山這才住了手,轉眸看向一側的沐如月笑道,“如此,二小姐可解了氣?”
見沐如月笑而不語,方山繼續道,“要不然一會咱們將她的舌頭剪了,讓她不能再說那些討人厭的話讓如月你不高興?或者,咱們將她的眼珠子摳了,讓她不能再看見如月你這般漂亮的美人。或者是……”
“好了!”沐如月截斷了方山的話,向知書、知畫丟了個眼色,示意她們放開秋月!方山的提議雖說美妙動人,但她眼下卻不能付諸實踐,畢竟沐阿梨還有一個破郡主的身份,等過幾日如仙回來後,哼,那好戲纔開始呢!她定然將剛纔方山的提議一一變成現實!
望着站立不穩癱坐在雪地的秋月,沐如月得意的笑了一聲道,“秋月姑娘!你家郡主向來是以理服人,今日是你衝撞本小姐在前,方大人看不下去纔出手教訓了你兩下,這也算是情有可原!罷了!本小姐也不與你這種粗鄙之人計較!”
說着,她又看向方山道,“方大人!那如月回去收拾衣物了,明日北苑咱們再見!”
也不待方山出口應下,沐如月便狠狠一腳踩在秋月支撐着身體的手上,然後揚長而去。
臉頰兩邊的疼痛已讓秋月覺得好似有一萬隻蜜蜂在她腦中嗡嗡的唱着歌,手上瞬間傳來的劇痛更是讓她的心瞬間緊縮,“撲!”的一下跌倒在了雪地上。
直到沐如月的身影消失不見,方山這才彎腰扶起地上躺着的秋月,“秋月!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打你的!我不是人!可剛纔那情形你也看到了,這一切都是沐如月的主意!我也替你說話了,可沒有用!”
呵呵!秋月的心冷的就像她身下的這片雪地一般。她敢打賭,倘若她不是沐阿梨的貼身婢女,方山定然會如同沐如月一般,在她身上狠狠踩一腳,然後再揚長而去。
“秋月!”見秋月不說話,從那一道縫的眼眸中露出的光芒還閃爍着幾分兇意,方山突然跪了下來,一擡手便自己打了自己兩個耳光,看向秋月道,“秋月!你是不知道,剛纔那每一巴掌,打在你臉上,卻疼在我心裡!秋月,我恨不得剛纔被打的人是我!”
“真的嗎?呸!”秋月吐出口中的一口污血,地上瞬間開出一朵妖異的紅梅。
“真的!真的!我對天發誓!”方山連忙指天指地道,“倘若我有一句虛言,便天打雷劈、腸穿肚爛,不得好死!”見秋月垂下了眼眸,方山這纔將她從雪地上扶起,壓低了聲音道,“今日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放心,這個仇我記下了,改日我必定替你討回來!不過,現在,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想着沐阿梨的交代,秋月將所有恨意嚥下,垂眸不語,任由方山將她從地上扶起,攙扶着她往梨園而去。雪地上那如梅花般的血跡,還有那兩匹鋪散在地上的石榴紅、桃紅色布料,仿若突然夭折了花朵一般。
行至一個無人處,方山停住腳步看向秋月道,“秋月!你一定要相信我,今日如此做,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被沐如月算計了!”
“嗤——”秋月嗤笑一聲,顯然不信方山所言。
“是真的!”方山忙道,“今日一大早,沐如月便請我來賞梅,豈料我來了月苑後,梅花沒見着,反而中了相思子!你,你是知道相思子是什麼東西的!”
相思子?她在紅塵閣多年,自然知道那是什麼物件!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但凡中了相思子,管你是貞潔烈女,還是鐵骨硬漢,都會化爲繞指柔,只想趕快找一個人,以解刻骨的相思之情!
“再後來,等我清醒過來,便發現自己和沐如月不着一縷的抱在一起!還不等反應過來,又聽到沐蓮的驚叫聲和急速離去的腳步聲!這事,明明是沐如月的圈套,可她卻誣陷是我,還警告我,倘若我不聽她的吩咐,便要將我告上公堂!我,我也是迫於無奈啊!”方山捶胸頓足,一副後悔至極的模樣!
“果真有這樣的事?”秋月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