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那人明明便說了,這玄魔的主人便是今日琴藝取勝者,不是本姑娘還能有誰?”聽到上官清婉的話,女子臉上有怒意一閃而過,“如若不是我,莫不是還是你這個將琴都差點毀了的人?”
“方纔那人明明說這玄魔已經是在下的了!”上官清婉說到此處,才嘲諷一笑,又故作吃驚的繼續道,“沒想到姑娘年紀輕輕便耳背了麼?方纔的話竟是都沒有聽到?”
“你!”上官清婉的嘲笑,女子又哪裡聽不明白,當下大怒,指着上官清婉便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落下,她身後的幾人便都上前幾步,來到了上官清婉面前。
冷寂見此,也冷冷上前,也不見他怎麼動,突然便傳來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呼痛聲,只見那幾人中,其中一個男人已經狼狽的摔到了地上,臉色煞白的捂着自己的胸口,面上已經滿是冷汗。
女子見此一驚,卻強自鎮定的看着冷眼站在那裡的冷寂,“你……你做了什麼?”
“對主子不敬者,殺無赦!”冷寂卻並沒有回答女子的話,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吐出的話,卻冷如寒冰!
女子被冷寂眼裡的寒氣嚇到,腳下一個踉蹌,連連退了好幾步,身後的人見此忙扶住了她,她這才穩住了身形。
可能是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丟臉,女子一把甩開扶着自己的人,臉已經氣得通紅,卻一不敢再在冷寂面前造次,只能衝身後的一衆人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把琴給我搶過來!”
幾人被冷寂氣勢嚇住,根本不敢上前,卻也不敢違拗女子的命令,一時間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只能爲難的站在那裡。
女子見此不由更怒,正欲說話,卻見對面的上官清婉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道,“我們走!”
女子見此大急,“你……你站……”
看着又靠近自己一步的冷寂,女子吞了吞口水,還欲說出口的話已經吞回了肚子裡,“你……你想做什麼?”
冷寂見此冷冷一笑,卻不再說話,冷哼一聲,轉身追上了離開的上官清婉的腳步!
既然出來了,自然少不得要去一趟倚紅樓,況且玄魔斷了一根琴絃,還得找人修一下,主意已定,便帶着兩人往倚紅樓而去。
哪知剛到倚紅樓門口,便發現煙三娘已經等在了那裡,見到他來了,忙笑嘻嘻的迎了過來,“公子來了!”
上官清婉聞言有些驚訝,“你知道我今日會過來?”
她今日出宮也是臨時起意,按理說她應該不知道自己會來纔對呀!
“可不?”煙三娘聞言卻是一笑,“今兒五王爺過來了,說是公子一會兒會過來,所以三娘纔會早早的在這裡等着的!”
“五王爺?”他又來了,他又怎麼知道自己會過來?
“是呀!”煙三娘聞言點了點頭,又忙催促,“對了,王爺說公子若是來了,便去他那裡一趟,他有事要和公子商議,公子還是快些過去吧!”
這五王爺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主,要是怠慢了他老人家的事,可就
不好了!
上官清婉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些不解,自那日詠梅閣一別,司馬焱見了她便跟陌生人沒什麼兩樣,她還以爲以後都會是這個態度了,今日怎麼又找上自己了?
一路想一面往雅間走,很快便到了門口,吩咐着身後的琉璃和冷寂在外面等着,上官清婉這才敲響了房間的門。
房內很快便傳來了司馬焱的聲音,“進來!”
推開門,上官清婉走進房內,順手又把門關上,這才笑問,“不知王爺找我有何事呢?”
司馬焱聞言一笑,指了指對面的位置,示意上官清婉落座,又拿起了一旁的酒壺替她斟了杯酒,“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聽說四小姐新得了一架好琴,所以想跟四小姐說聲恭喜!”
哦?他倒是消息靈通,玄魔剛剛到她手他便是已經知道了麼?他又是怎麼知道的,是有人在替他監視着自己,還是……
回以一笑,上官清婉不動聲色,只是拿起面前的酒杯輕抿了一口,纔回答,“那倒是多謝王爺了,不過清婉如今早已嫁做人婦,王爺再叫清婉‘四小姐’怕是已經不合適了!”
聽到上官清婉的話,司馬焱心裡沒由來的便是覺得火大,臉上的笑意也有瞬間的凝滯,不過也只是一瞬,很快,他便將怒火壓制,臉上的笑容也恢復如初。
可是對於“三嫂”這個稱呼,他以前便一直排斥,現在也只覺得更加排斥,直接忽略了上官清婉的話,司馬焱依舊我行我素,“現如今,四小姐還不願意承認自己便是芸芸姑娘麼?”
他雙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上官清婉,好似不願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上官清婉一愣,總覺得司馬焱話裡有話,不過嘴上卻依舊笑道,“芸芸本不是清婉,清婉爲何要承認?”
好似早料到上官清婉會這麼說,司馬焱也不急,將酒杯中的酒一仰而盡,纔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才又看向了上官清婉,卻是說起了另一件好似毫不相關的事情,“不知那玄魔四小姐彈得可還順手?”
“玄魔乃當世好琴,自然順手!”上官清婉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啞謎,眉頭不自覺的微微皺起。
“四小姐可知那琴絃爲何會斷?”見上官清婉皺眉,司馬焱卻顯得很是高興,嘴角的弧度也越發大了幾分。
連琴絃斷了的事情竟然也知道?
上官清婉端起面前的酒杯放到了嘴前輕抿,一雙眼卻是不着痕跡的看了眼面前的司馬焱,看看古琴玄魔一事怕是和這司馬焱脫不了干係了!
她就說,好好的琴絃爲什麼會突然斷了,不止如此,那所謂的有緣人也莫名其妙便成了自己,恐怕這一切都是司馬焱安排好的吧,至於目的……
放下手中的酒杯,上官清婉卻依舊有些不解,他到底要如何證明自己便是芸芸姑娘?
就憑那斷了的琴絃?不對……
見上官清婉不說話,只是看着自己,司馬焱笑得越發顯得有些得意,“或者四小姐可有注意到,那玄魔斷的,是哪根弦?”
“你算計我!”上官清婉聞言一怒,
原來是這樣,什麼古琴玄魔出世,什麼尋找有緣人,看來這一切根都是司馬焱設計好的,目的就是讓她自己送上門去,泄露自己便是芸芸這一身份的最有力證據!
“承讓了!”司馬焱聞言冷笑,“不這樣,四小姐又如何會承認自己便是……芸芸姑娘!”
最後幾個字,已經帶上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瞞得他好苦,今日若不是設下此計,讓她自己露出馬腳,她是不是還準備一直瞞着他?
“是,芸芸姑娘便是我,可是那又怎樣!”事已至此,上官清婉也不打算在隱瞞下去。
不過她倒是佩服司馬焱的本事,怪不得世人都道皇五子司馬焱最善音律,少有人能及,他不過聽自己撫過幾次琴,便聽出了她的撫琴時的陋習,這樣的本事,恐怕當世都找不出幾個!
風神祭一曲,清幽婉轉,如果不是琴本身有問題,一般不會出現斷絃的問題,可是她不知道是不是她撫琴手重,一直比別人容易斷絃,特別是第七絃羽,以前教她古琴的老師便說過,好好的琴到了她手上是要被糟蹋的。
雖然知道有問題,可是上官清婉卻一直改不過來,好在她琴彈的好,況且琴絃也並不是那麼容易斷的東西,所以這樣的小問題便漸漸被自己忽視。
正因爲這樣,方纔將玄魔琴絃弄斷,她纔沒有多想,以爲也不過和從前一樣,此時看來,卻顯然不是這樣,那琴絃,怕是早就被司馬焱動過手腳的!
他早聽出來自己撫琴手法有問題,所以纔會設下圈套,讓她自己跳進去露出馬腳,以確認自己到底是否是芸芸姑娘!
風神祭一曲,很少有機會要觸到第七絃,所以一般的人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到了她手上,卻不一定了!
“那又怎樣?”聽到上官清婉平靜無波的話,司馬焱掩藏許久的怒火終於再也隱藏不住,他猛然站起身,大步跨到了上官清婉面前,將她從椅子上直接拉了起來,強迫她看向了自己,怒吼出聲,“你是我的!”
好似爲了說服上官清婉一般,話說完,他便立馬再次重複,“你是本王的!”
若不是她使計讓自己錯認爲那上官清雪便是芸芸,他又怎麼可能錯過機會,讓她嫁給了別人?
上官清婉真是想笑,當然她也真的是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是他的?
他倒是一點不客氣!
上官清婉當初與他有婚約時,是誰百般嫌棄?百般推拒?
若不是他,或許真正的上官清婉便不會死得不明不白!
“王爺在同清婉說笑麼?”嘲諷一笑,上官清婉推開拉住自己的司馬焱,“清婉若是記得沒錯,清婉與王爺的婚約早已取消,而現下,於情於理,王爺都該叫我一聲三!嫂!”
故意加重的“三嫂”二字,幾乎讓司馬焱理智全失,不顧上官清婉的反抗,司馬焱再次伸手緊緊的扣住了她的雙肩,眼裡好似有熊熊烈火正在燃燒,“若不是你聯合那個上官清雪戲弄本王,本王如何會讓你嫁給他人!”
她是他的,自始至終,就是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