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婉一直就說,冷寂這個人就和他的姓一般,是冷的,他不愛跟人有過多的接觸,也從來不會多話,言簡意賅是冷寂的特點。
所以別說以冷寂的身手不會在街上撞到人,即便真的撞到了人,他也頂多會是一句“對不住”了事,而不會和晉霄一般說出那樣長一句話。
所以在最開始晉霄故意撞到她的時候,她雖然覺得那人容貌和冷寂是一樣的,可是卻從沒有認爲他便是冷寂。
之所以會跟過來看,只是想探明他和冷寂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晉霄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是,倒是我糊塗了!”
上官清婉倒是無所謂的笑笑,“你大老遠來找我,不會當真只是來試試自己的易容術的吧?”
雖是在問他,可是上官清婉心中也清楚,晉霄來找她,定然是有什麼事的。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小姐!”晉霄聞言斂了笑容,正色道,“是少主讓我來小姐身邊的!”
“大哥?”上官清婉點了點頭,說起來,自北蒼事了,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他還好麼?”
說不擔心是假的,上官懿縱使做錯了許多事情,可是對於她,卻是真心實意的好。
這一點,無論是從以前上官清婉的記憶裡,還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與上官懿的接觸中都能深刻體會。
況且,他做的事情再如何的錯,上官清婉也找不到去責怪他的理由,她想,如果她是上官懿,站在相同的立場,她可能也會做相同的事情。
而且相比較與他們這些人而言,或許他心裡纔是最難受的!
爲了世仇,不得不手刃自己的親人,他心裡的苦,誰又能理解的了?
“挺好的!”晉霄輕笑了笑,“北辰煜雖然將他囚在了牧莊,可是少主他過的很開心!”
因爲上官清婉的求情,北辰煜最後到底還是留下了上官懿一命,雖然沒有什麼自由可言,但是好死不如賴活着,或者,便總歸還有希望!
上官懿生來便帶着仇恨,所以他的人生總在爲復仇而勞苦,如今的他,或許才真正能放下自己,輕輕鬆鬆只爲自己而活,這樣的生活,對於他而言,或許會更好吧!
想到這裡,上官清婉也稍稍安心,不過對於他讓晉霄來自己身邊的原因,她依舊有些不理解,“大哥爲什麼要讓你來我身邊?”
晉霄聞言卻是一笑,語氣裡頗有些自豪,“小姐也莫要小看了少主纔好,北辰煜雖然將他囚禁,可是若不是少主自己心甘情願,誰又能真正囚得住他?”
說到這裡,晉霄頓了頓,臉上的笑容已經稍稍收斂,“少主現在雖然很少關心外面的事情,可是小姐的事情他卻一直關注着,前陣子發生的事情讓少主很不放心,所以才讓我過來,關鍵時候,相信我的易容術還是能幫上不少忙的!”
上官清婉聞言心中感動不已,即便已經到了這種情況,他卻依舊還是關心着自己的!
強忍下心中的酸澀,上官清婉笑了笑,“確實能幫上不少忙!”
或許應該說,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便是這易容術了。
那些追殺她的人底細依舊不清楚,所以難保那些人會再找上來,若是他們一行都能蓋頭換臉以別的身份行事,短期內那些人應該找不到自己。
那樣,他們便能更加安心的想辦法取得“赤炎”!
晉霄的到來爲上官清婉解決了最大的難題,爲了行事方便,幾人化身爲前往西蜀投奔親戚的落難兄妹,一路上雖然艱苦,但是也算是相安無事。
半月之後,終於到達西蜀與北辰相鄰的阜城。
西蜀國土面積並不大,從阜城到達皇城鎮安大概是三日的路程。
連着半個月的趕路,讓幾人都有些疲憊,加之幾人也都是第一次到西蜀,對於這裡的一切都不是十分了解。
既然已經到了西蜀境地,乾脆也不急着前往鎮安。
幾人商議,便先暫且在阜城留宿一日,打聽一些情況再動身。
在西蜀國師地位幾乎高於一切,所以他們必須得做好萬全的準備,如果因爲不瞭解情況而觸犯到國師威嚴,很有可能讓他們整個行動都只能宣告夭折。
打定主意,便先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北蒼與東傲民風相近,衣食住行上都沒有太大的差別,便讓上官清婉誤以爲其他幾國也會是這樣。
可是到了西蜀,卻深刻的感覺到了不一樣。
西蜀的民風好似很保守,走在路上的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包着厚厚的頭巾,除了一雙眼睛,便是連嘴都被遮得嚴嚴實實。
這倒是讓上官清婉莫名的想到了那些阿拉伯婦女什麼的,不知爲何周圍的一切便都帶上了一些喜感。
而且西蜀的人很排外,或許是看到他們幾人的穿着有些怪異,所以幾人即便是想向人打聽件事情也變得十分困難。
看到他們靠近,便好似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別說打聽事情,還沒開始說話,被他們拉住的人便拼命掙開逃也似的跑開了。
幾次都是這樣無果之後,上官清婉也有些無奈,於是商議,“要不我們還是先找家服裝店,將身上的衣服換了再做打算吧!”
向柯與晉霄沒有意見,他們這樣也的確有些寸步難行的味道。
不過要在陌生的阜城大街找到一家服裝店顯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可氣的是,當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的時候,店裡的老闆卻仿若他們是瘟神一般急匆匆的將他們直接轟了出來!
上了門的生意都不做,上官清婉真是頭大!
“早便聽聞西蜀之人十分排外,真正到了,才發現傳言一點不假,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被人直接轟出門來,這輩子還真是頭一遭,向柯覺得有些狼狽,不禁感慨。
“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晉霄也顯得十分無奈,“我們又不偷又不搶,好好的就想買他兩件衣服,用得着這麼轟人麼?”
他不過發兩句牢騷,倒是提醒了一旁的上官清婉,“看來我們還只能去偷去搶了!”
晉霄聞言一愣,與一旁的向柯對視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上官清婉,沒有說話。
向柯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看來只能這樣了!”
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偷和搶這樣的字眼就從來沒有出現在向柯的人生中過,但是一件衣服也能難倒英雄漢,此時好像沒有別的辦法。
晉霄雖然不是很願意,卻也沒有反對。
上官清婉自不必說,但是以向柯和晉霄的身手要偷到幾件衣服還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等幾人在隱蔽處紛紛換好裝備的時候,上官清婉扛不住了。
“哈哈……”
指着只留着兩隻眼睛在外的向柯,上官清婉笑得根本連腰都直不起來。
晉霄本着長得好看好辦事的原則,所以當初給向柯設計的形象便是偏偏的清俊公子。
只是這公子宜男宜女,穿上男裝便是偏偏公子,穿上女裝便是清雅小姐。
西蜀的衣服都是大長袍,沒有太大的男女差別,加之又都帶着個頭巾,如果容貌上太過秀氣,還真是難辨男女。
向柯本性上其實是很豪爽的漢子,可是穿上這身衣服再搭上他現在這容貌,怎麼看都怎麼像個軟綿小姐,這巨大的形象差實在是讓上官清婉難以接受。
於是很沒形象的大笑起來。
一旁的晉霄也憋笑憋得很費勁兒,可是他到底還是得留點面子給向柯,沒有如上官清婉那般笑得毫無形象。
在上官清婉發出第一聲笑的時候,向柯的臉便已經黑了,此時看到上官清婉笑得連腰走直不起來,他的臉瞬間堪比黑炭。
有些惱怒的走到晉霄身邊,他幾乎是命令式的口吻,“我和你換一件!”
晉霄現在身上穿的衣服是黑色的,黑色剛氣,而向柯好死不死的正好是穿的白色。
雖然衣服款式上沒什麼差別,可是白色麼,總是能讓人聯想到什麼飄飄欲仙,仙氣清雅等等詞語,而這些詞語,總會更適合落在女子身上。
於是這白色此時便愈加助漲了向柯身上傳來了“娘們兒”氣質,也難怪他要和向柯換了。
晉霄自然不肯,連連退了好幾步,才正色虛僞道,“你穿白色其實挺好看的,真的,顯得特別……嗯……精神!”
想來想去,晉霄其實覺得自己也虛僞不下去了,所以最後的誇讚之詞便只找到了“精神”二字。
向柯的臉瞬間成功再次黑了下來,不過玩笑歸玩笑,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浪費。
於是衣服的事情就此翻篇,幾人再次回到街上,臨近中午,已經到了吃飯的時候,於是便先找了間看起來還不錯的客棧。
入了客棧之後才發現問題又來了,四國文字通用,這個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這菜名兒,上官清婉卻全然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過倒是沒想到這小客棧竟然還這麼先進的有菜單這東西,將手裡的菜單遞到了一旁的向柯手裡,“還是你來點吧!”
向柯不以爲意,接過來之後才發現這女人別有用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