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司馬睿的母親夠聰明，瞞過了司馬乾，今時今日，很有可能便沒有司馬睿這個人了，司馬乾那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容許身邊的女人懷着其他人的孩子？
只是，如今西蜀老皇帝已經去世多年，即便司馬睿心中有再多的恨，恐怕也無法再傾瀉半分了！
“那你準備怎麼做？”知道他因爲提及母親所以心情並不算好，上官清婉坐直身子，輕輕握起他的手，想要安慰他。
司馬睿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所以無所謂的輕笑，之後才繼續道，“西蜀不比東傲，在這裡我雖然也有些勢力在手，可是要撼動西蜀皇室，還是遠遠不夠！”
上官清婉點了點頭，她自然明白司馬睿的意思，司馬睿再厲害，在其他國家也不可能輕易便能動搖得了整個西蜀皇室，否則這西蜀早便不會在夜氏手中，而是在他司馬睿手裡了。
想了想，上官清婉又問，“葉問天到底想讓你幫他做什麼？”
葉問天在西蜀的勢力更甚皇權，如果可以的話，有了他的幫助，拿下西蜀皇室恐怕是易如反掌！
司馬睿自然知道上官清婉是什麼意思，只是他卻只是冷笑着搖了搖頭，“西蜀皇朝存在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又怎麼可能是以葉問天一人之力便能撼動的？”
見上官清婉皺着眉顯然有些不解，司馬睿便又道，“所有的人都只看到葉問天再西蜀隻手遮天，甚至連西蜀國主都不被他放在眼裡，可是卻不知，這只是表象而已！”
“表象？”上官清婉皺眉，不知司馬睿這話是什麼意思。
葉問天不將西蜀國主放在眼裡，這事情在四國之中並不是什麼秘密，他無視皇權，權勢滔天，未必還有假？
司馬睿聞言點了點頭，“這些年我秘密安排了許多人混入了西蜀皇宮，很多事情，世人被矇騙了，卻不代表能騙得過我司馬睿！”
上官清婉聞言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什麼意思，你是說，現今呈現在世人眼中的西蜀一切不過假象而已？”
司馬睿聞言點頭，不過很快卻又搖了搖頭。
這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的，讓上官清婉也不禁糊塗了，忍不住催促，“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哪裡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那我說的到底是對還是錯？”
見她着急，司馬睿忍不住輕笑，拉着她手安撫，眼神不禁又瞥到了她依舊浸在涼水中的雙腳，於是皺了皺眉，“你先起來！”
又指了指涼亭中的石凳，這才又道，“我們先去那裡聊！”
上官清婉這會兒心中急得跟什麼似的，自然不會再和司馬睿計較這些，於是忙將腳從湖水中拿了出來，也絲毫不講究，十分豪氣的將雙腳互相在褲腿上蹭了蹭，算是將水擦乾淨了，這才又從一旁撈起鞋襪十分快速的穿上。
司馬睿看着她一系列的動作不禁失笑，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拉着她一同在亭中的石凳中坐了下來。
“你剛剛所說的表象到底是什麼意思？”剛剛坐下，上官清婉
便有些急促的問。
“四國之中，無一不是皇權至上，國主一人幾乎獨攬全國大權，任何人都無法僭越國主的權勢！”
司馬睿輕嘆，“這好似在數百年前四國形成之始便是註定的！”
上官清婉聞言點了點頭，封建社會自來這樣，她想，或許再過許多年，四國大陸也會慢慢發展，皇權消逝，人人平等，但是最起碼，現在還不會。
她不知道司馬睿爲什麼會說到這裡，不過卻也沒有出聲打斷他，只是靜靜的等着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而在現今的西蜀，卻獨獨有了葉問天這麼一個例外，他好似是一個超脫皇權的存在，最起碼，在這鎮安城內，比之當今西蜀國主，更令人敬畏的，絕對是他葉問天！”
說到這裡，司馬睿冷冷一笑，“一開始，我也以爲當真是這樣，西蜀的權利或許早已落到了葉問天手裡，可是後來我卻發現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上官清婉聞言皺了皺眉，“你發現了什麼？”
司馬睿聞言繼續，“所有人都認爲皇權至上，可是在這西蜀，卻還有超脫皇權的存在！”
上官清婉聞言一愣，有些不明白司馬睿的意思，“超脫皇權的存在？”
司馬睿點了點頭，臉上也顯出幾分凝重來，“西蜀暨御司，很少有人知道的一個存在，便是連西蜀朝綱之上，也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可偏卻是這樣一個地方，是一個完全凌駕於皇權的地方！”
“暨御司？”上官清婉挑眉，完全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不過聽司馬睿的描述，她沒聽過也很正常。
畢竟她對四國的事情本來就不怎麼了解，更何況，這個叫做暨御司的地方竟然連西蜀國內都有很多人未曾聽過。
司馬睿點了點頭，“迄今爲止，我還只探到了一些眉目，但是據說這暨御司由夜氏四位長老掌控，西蜀國任何重大事件的決策權，其實都在他們手上，而現在的西蜀國主，說白了，便是一個傀儡皇帝！”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上官清婉有些吃驚，那麼也就是說，想要真正動搖整個夜氏，他們需要對付的，根本就不是西蜀現在的國主，而是這個叫做暨御司的地方？
“或許你不知道，但是你有沒有發現，西蜀國存在這麼多年，歷經了多少位國主，可是這其中，卻從未出過什麼出類拔萃的人！”
說到這裡，司馬睿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冷笑，才繼續，“西蜀最後繼承國主之位的，往往都是碌碌無爲者，便比如現今的西蜀國主夜然雲，庸庸無能，根本就不是爲君者的料！”
上官清婉聞言蹙着眉點了點頭，雖然她對西蜀並不瞭解，有些事情卻也從書中或是從其他人口中聽到過一些。
的確，西蜀國建國多年，歷代更迭，國主已經不知換過多少屆，這其中，卻從未出現過什麼佼佼者，多數人便都只如夜然雲一般，碌碌無爲一生。
“你的意思是，這其中很有可能都是這個叫做暨御司搞得
鬼？”
司馬睿點了點頭，嘲諷一笑，“太聰明的人並不好掌控，既然是傀儡，自然要找他們能掌控得住的！”
上官清婉聞言點了點頭，可是心中卻也疑惑，這個暨御司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他們神神秘秘不讓世人知曉他們的存在卻又偏偏用一個傀儡控制着整個西蜀國是爲了什麼？
“確定這個暨御司也是夜氏中人掌控麼？”想了想，上官清婉又問。
如果是夜氏中人，他們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難道是覺得一人專權弊端太大，所以便從族中挑選四位比較有聲望的人掌管整個夜氏皇權？
可若是這樣，他們爲什麼要向世人隱瞞着一切，甚至很少有人知道暨御司這個地方的存在？
“不確定！”司馬睿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四大長老的事情也只是道聽途說，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況且，知道這暨御司存在的人本就很少，這所謂的道聽途說到底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又有誰知道！”
說到這裡，司馬睿微微蹙眉，“其實我懷疑，很有可能並非夜氏中人！”
上官清婉聞言擡眼掃他，不禁輕笑，“我也這麼認爲！”
這西蜀很有可能表面上是在夜氏手中，而背後掌控實權的，恐怕卻另有所人！
如果當真是這樣，司馬睿想要將這西蜀拿到手，恐怕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便如開始所言，所謂傀儡，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容易控制，而司馬睿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好控制？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控制一個司馬睿，或許比控制一百個夜然雲都難，既然這樣，那個所謂的暨御司，又怎麼可能會讓這西蜀皇權落入司馬睿的手中？
“如果只是要對付夜然雲，不過舉手之間，可問題是，這身後隱藏的暨御司！”想到此處，司馬睿也不禁有些擔憂。
現在最主要的，是他們對暨御司根本基本一無所知，即便要對付，也根本無從下手。
“爲今之計最重要的，便是先弄清楚這暨御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上官清婉想了想，輕笑，“你覺得，我們從哪裡着手比較好？”
看到她臉上的笑，司馬睿便知道她心中有了主意，不過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想到一處去呢？
想到這裡，司馬睿也笑，“有沒有興趣去西蜀皇宮看看？”
上官清婉聞言輕笑着點了點頭，“自然十分有興趣，特別是，聽說那西蜀國主夜然雲生的十分俊朗，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呢？”
上官清婉這麼想着別的男人，司馬睿卻是少有的沒有半絲怒意，他輕笑，看來他們果然想到一起去了。
夜然雲既然是暨御司留於人前的傀儡皇帝，也就是說，西蜀重大事情的決策，夜然雲都必須聽從暨御司的指揮。
既然這樣，別人未曾見過暨御司的人，但是夜然雲卻定然必須得和暨御司的人碰頭，最起碼暨御司那邊有什麼決策都必須傳達到夜然雲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