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腳步匆匆,不知這是要到何處去?”上官清婉微微一笑,攔下了面前的兩人,繼續道,“這前方可就是我倚紅樓的後臺了,二位公子還是請回吧!”
“滾!”居高臨下的看着面前的上官清婉,司馬焱怒道,“本皇子的路,你也敢攔!”
這火氣可不小呀!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五皇子!”暗自定了定心神,她現在的容貌,已經經由紫煙之手做了很大的改變,想必也不會被眼前的人認出來!
畢竟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即使容貌還有一些相似,也很難讓人聯想到一起!
不過說到此處,又不得不提一提紫煙那丫頭,自第一次出府後,紫煙便知道她日後會經常以男裝示人。
因此紫煙便自發的攬下了給她遮掩容貌的事情,先時她只是拗不過小丫頭的要求同意,可是後來才發現,她竟是小瞧的身邊這丫頭的能耐!
經紫煙之手,單從容貌上來看,是決計看不出她的女兒身的!
所以,此時遇上熟人,她也完全不用擔心被認出來!
念頭轉過,上官清婉抱拳一笑,“只是這後臺都是一些女眷,五皇子進去實有不便,還請五皇子見諒!”
“你既知是本皇子,那便應該知道你擋在這裡的後果!”司馬焱冷聲道。
“後果自是知道的,可是五皇子確定現在要闖進這後臺去麼?”擡眸一笑,上官清婉說得雖是隱晦,可是司馬焱卻也不是傻子。
一國皇子,公然闖進倚紅樓後臺找人,這事若是傳出去了,他在京都苦心經營的好名聲估計就得毀了個徹底,冷靜下來後,司馬焱滿臉怒意微斂,看着擋在身前的上官清婉冷聲一笑,“你是何人?”
上官清婉聞言抱拳一笑,“草民不才,這倚紅樓現如今正是草民名下產業!”
“哦?”司馬焱聞言眼眸微眯,原來這就是那日在倚紅樓的那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你既是這倚紅樓的主子,想來倚紅樓的一切事情都是由你來管了,剛剛那名撫琴的女子,本皇子要見上一見!”
“實在是抱歉,芸芸姑娘本是我倚紅樓請來的客人,撫過琴後便已離開,五皇子怕是要失望了!”
“你以爲本皇子會相信?”他已經在最短的時間趕到這裡,他不相信那女子會這麼快便離開。
“五皇子又何須爲難草民?”上官清婉淡淡一笑,看不出任何情緒,“五皇子既是能聽懂芸芸姑娘的琴音,就該懂芸芸姑娘是個怎樣的人!”
頓了頓,她接着說,“您若這般強硬的要去見芸芸姑娘,又置芸芸姑娘於何地?芸芸姑娘不是一般的風塵女子,若如此與您私下裡見了面,您就不心疼芸芸姑娘以後在這京都裡會遭人非議麼?”
見司馬焱只是看着自己不說話,上官清婉接着道:“人言可畏,芸芸姑娘本是一個好姑娘,還望五皇子能顧着她的名聲纔好!況且方纔芸芸姑娘已經說了,以後每月十五,都會在倚紅樓內獻上一曲,五皇子若是真的想
要聽芸芸姑娘撫琴,那時候再到我倚紅樓去,我倚紅樓也自然是打開大門歡迎的!”
“好!看在她的面子上,今日便暫且算了,他日芸芸姑娘再上倚紅樓之時,本皇子一定到場!”
“那便多謝五皇子體恤了!”上官清婉暗自鬆了一口氣,幸虧這司馬焱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如若不然,今日之事還不知要如何解決。
送走了一尊大神,上官清婉剛剛走回後臺坐下,便聽到煙三孃的笑聲從大老遠傳了過來。
不過片刻功夫,便見她掀開簾子從外間走了進來,看到上官清婉,煙三娘臉上笑意更甚:“公子這是從哪裡找了這麼個可人兒,剛剛三娘在外頭可是瞧見了,那些個男人,可真真是巴不得撲到戲臺子上去呢!我方纔已經按公子的吩咐說了,以後每月十五,芸芸姑娘都會來我們倚紅樓撫琴,公子是沒看到那些男人聽到這消息時的表情……”
煙三娘說到這裡忍不住又是一笑,才又接着道,“估計到那時候,我們倚紅樓的門檻都得踏破了!”
“這便是我要的效果!”上官清婉聞言一笑,好在沒辜負她冒這麼大險恢復容貌的一番心思。
“咦?”煙三娘擡眼掃了一眼房內,卻並沒有看到其他人,眉頭不由微皺,“芸芸姑娘呢?”
“自然是走了!”上官清婉輕笑,幸得她剛剛手腳快,要不然,此時還不知道引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
“走了?”煙三娘聞言鳳眸瞪大,看着上官清婉有了些微怒意,“公子明明知道媚娘對芸芸姑娘很是好奇,怎生也不讓三娘先看一眼再讓她走?”
“有什麼好看的?”上官清婉好笑的搖搖頭,“無外乎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人家又沒多長几個……再說了,人家要走,我還能強留不成?”
“唉!”煙三娘聞言輕嘆了口氣,不滿道,“三娘原還想着快些將前面的事情處理好,趕着來看上一眼呢,未曾想,人家竟是這般快便走了!”
“她又不是不會來了?”上官清婉滿臉壞笑,“三娘若是想看芸芸姑娘,以後每月十五,想怎麼看便能怎麼看,可好?”
“公子盡會笑話三娘!”煙三娘笑嗔,“爲了準備今日這些事情,三娘可是沒少下功夫,可是到頭來,卻是連今日的正主也未曾見到,三娘心裡真是覺得不公!”
“好了好了!”上官清婉也知道她此次確實辛苦了,忙笑了笑,“你若是真覺得不公,今夜本公子親自陪你過這風神祭可好?”
來東傲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節日,她也有些好奇了,這大街上,會有些什麼活動。
“那公子可得說話算話!”煙三娘聞言面上一喜,笑道,“往年風神祭三娘都是獨自一人度過,今年有公子陪着,定是再不會覺得無趣了!”
風神祭果然不愧是東傲每年一度的重大節日,往日裡到了這個時候,街上哪裡還會有這樣多的人?
上官清婉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微微皺了皺眉,這樣的場合,其實不是她喜歡的,她向來喜靜,
這樣雜亂的環境,只會讓她覺得頭疼。
一旁的煙三娘卻顯然興致極高,滿面笑容的拉着上官清婉穿梭在人羣裡,遇到了什麼,都要湊上去看上幾眼,完全沒了平時的穩重自持。
上官清婉無奈,這煙三娘平時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女強人,這會子看起來,卻是跟個孩子沒什麼兩樣。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人家贏了就是贏了,你憑什麼不讓我玩兒了!”
“公子,這花神祭好玩的地方到處都是,要不公子還是去別處看看吧!”
“我就不,本公子就要玩你家這個……”
上官清婉、煙三娘二人正在人羣裡閒逛,卻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爭吵聲。
循着聲音看去,上官清婉只見不遠處一個身材嬌小的人正雙手叉着腰,滿臉怒容的看着他對面的人。
雖是一身男裝在身,可是聽聲音,看身形,卻不難猜出,這個身材嬌小的人是一名女子。
原來還有跟她一樣穿着一身男裝到處亂跑的人,上官清婉見此微微一笑,看着那眼眸靈動,明明是滿臉怒意卻只讓人覺得可愛的女子越發覺得喜歡。
而站在他對面的男子,一身簡單的粗布衣,也就二十上下的年紀,許是沒有碰到過這樣難纏的人,此時男子滿臉難色的站在一旁,面對女子的怒火,男子一面點着頭,一面爲難的解釋,“公……公子,在下也是做的小本買賣,公子還是……還是……”
“我不,我就不,你既是在這裡擺了攤,憑什麼不讓人家玩兒!”未等男子說完,女子一手指着男子,揚着聲音道,“願賭服輸,反正我就是要將你家東西都贏回去!”
女子不依不饒,布衣男子一時也沒了辦法,只能求救似的看着女子身後的黑衣男子。
原本冷着臉站在女子身後的黑衣男子看了看四周,因爲聽到這裡的爭吵聲,已經有很多人都圍了過來,他皺了皺眉,彎腰對着前方的女子道,“少爺,天色已晚,若是再不回去,老爺估計會着急的!”
“我不要!”女子搖頭拒絕,指着布衣男子向黑衣男子命令道,“義彥,你把這人拉開!”
“少爺!”義彥爲難的看了看面前的布衣男子,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他現在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他就應該學義虎那傢伙裝病了,現在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全世界都像看小丑一樣看着他們,他還能再丟臉一點麼?
想他堂堂黑衣衛首領,竟是讓他去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平頭百姓?他若真是這般做了,回去還不得被義虎那傢伙笑死?
“義彥你還不快些將他拉開!”見義彥不動,女子再次出聲命令。
看到這裡,上官清婉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看了看布衣男子擺在身後的一些物件,事情的緣由也基本上猜出了七八分。
前世裡她就經常看到一些人喜歡在人多的地方擺上一個攤子,放上一些可愛逗人的小物件,然後讓人站在一定的距離外用鐵圈去套,誰套住了,這東西便是歸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