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機會的話,去看看張老師吧,不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麼樣。修寧,星海的話,是不是就是《惡女》電視劇拍攝的地點,張老師化學教的好,搞不好劇組會邀請他做特別指導呢。”曲柔說道這裡就沒有再繼續說了。
說的越多越容易暴露,她今天只是要提一提這事情,點到爲止了。
曲柔是希望慕修寧親自邀請張遠道的。
他親自邀請的話,省去了她的麻煩不說,如果那女人真是顧薰染,由自己曾經心愛的人,把自己深惡痛絕的人帶到她面前,她一定會崩潰的吧。
曲柔想到這裡,脣角的笑意更意味深長了些。
她現在忽然希望那個女人就是顧薰染了。
真希望你是顧薰染,真希望你是,再讓我看看你那崩潰的臉吧。還想着回來和我搶人嗎?幾年前人在你手裡,你都看不住,你以爲現在你能奪的走?
慕修寧抿着脣不說話了,但是卻禁不住多想了下。
夜染沒有找張遠道做化學指導,因爲現在化學指導是煌月給她做的,想到這裡慕修寧就有些不爽。
嘖,明明以前的老師就在那裡,還找煌月那小子,真叫人不爽,而且那種小鬼萬一出了錯誤,導致電視劇播出去被笑話,慕氏也跟着丟臉。
這麼想着,慕修寧決定邀請張遠道參加慰勞宴。她現在也不是小孩子,心裡的疙瘩應該也沒了。到時候還是讓張老師教導她吧。
慕修寧揚起脣,滿意的笑了。打定主意去邀請張遠道。
這時候的慕修寧,還是單純的意氣用事,沒有考慮太多,就像是每個人的學生時代,總會遇見嚴厲到讓人害怕的老師一般,在他看來,顧薰染只是比其他人更膽小,更害怕張遠道而已。
他並不瞭解,他的什麼都不知道,會造成怎樣糟糕的後果。
他甚至起了點兒惡作劇的心態,想着要是在學校她沒有碰到張遠道,在宴會上看到,會嚇一跳也說不定。
月上梢頭,夜染工作結束之後上車,煌月把禮物照例拿走排查,問她:“真的不用我送你嗎阿姨?”
夜染擦了把汗道:“你要是送我回家,我的麻煩會更大,你快走吧。”
“好吧。”煌月聳肩道:“那明天見,要想我。”
夜染白了他一眼沒搭理,朱巧巧上了車坐在夜染旁邊一晃看到一塊布料優良的布,不禁撿了起來:“這是什麼?”
夜染的目光不經意一瞥,急忙伸出手抓了過來:“這沒什麼,我、我的方、方巾。”
朱巧巧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夜姐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方巾了。
瑪麗和林凡這時候也上了車,車子便開走了,夜染把慕修寧的那個手帕隨手放在了口袋裡。
回到了高層,夜染從包裡拿出來想要扔到垃圾桶裡,遲疑了下攤開,上面有斑斑血跡,一點點口紅印,還有一個用金絲線繡的一個‘寧’字。
上學的時候,他也用這種手帕,金絲線繡的,她親手繡過這東西雖然他從來沒用過。那時候他用的是藍色的,現在都是用這種貴氣優雅的淺棕色吧。
想到自己曾經獻過的殷勤,夜染其實真的很想把這東西扔掉,可是他說要拿回去,不知道哪天就會來管自己要。
還是洗乾淨,等他要的時候還給他吧,不然的話不知道他到時候又要提出什麼無禮的要求。
夜染想着,換了衣服,去把這東西洗出來順便洗了個澡,晾在了陽臺。
一個人的房間,一個人的夜晚,每天每天,結束完工作以後,夜染都覺得十分的空虛,難熬。
就算不斷的運動,不斷的聯繫演技,不斷的爲和大叔一起的那個‘約定’努力着,她也依然空虛到不行。
看着那搖曳在風中的手帕,伸出手夜染輕輕捏住了那個寧字。
“我本來可以很幸福的,即使生活艱辛,每天非常的累,但那時候,我真的很幸福……”
深深的嘆了口氣,夜染轉身回到房間,時間的鐘擺在她練習劇本中結束,今天打開電腦,郵件裡依然是空的。
夜染閉上眼睛,又打開了金平糖吃了一顆。
甜味在口裡四散開來,苦澀卻在心裡不斷的擴散。
不夠啊,吃再多的金平糖,擁有再多的人與人之間的羈絆,感受再多別人給予的溫暖,還是不夠。
心還是涼的,一時間的溫暖根本無法拯救她。
此時煌月在整理禮物的時候,除了整理掉了那些恐嚇,又收到了和之前一樣的盒子,打開來,煌月驚歎:“哇啊,這纔是兔女郎裝啊,花樣還真多。”
照舊,煌月沒有打開信。
這一次,信上密密麻麻寫的是:服從我!服從我!爲什麼不聽我的話!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關上盒子,把禮物收好,煌月下樓吃飯去了。
第二天的早晨,慕修寧一到公司就找到杜寒,對他道:“我有位老師,很久未見,以前教導過我化學,正巧在拍攝的地方教課,這一次我想請他成爲劇組的化學指導,所以打算在這次慰勞會邀請他參加。杜寒,你去幫我聯繫下,送張邀請函吧。”
“是,總裁。”杜寒得令之後就去了。
夜染很早就來到劇組拍戲了,拍戲中,總隱約覺得不知道哪裡有股視線在盯着她,夜染的心裡毛毛的。
好幾次ng了幾遍都不過的戲。
休息的時候,夜染在喝水,煌月走過來問:“阿姨,你怎麼心不在焉的樣子,這幾場戲很簡單,你不該ng的。”
夜染的手微微犯涼,吞嚥了下口水,低聲道:“煌月,你幫我看看,四周有沒、有沒有什麼視線在盯着我,我總覺得有人在盯着我。”
她實在有些怕,怕盯着她看的是張遠道,怕那個男人認出了她,所以一直盯着她不放,爲此她只是感覺到了視線,卻不敢去尋找視線。
煌月擡起頭來,視線精準無誤的看向了某個地方,那裡窗邊的二樓站着的男人,忘見了煌月。
煌月的棕眸忽然像豹一樣狠狠的瞪了他,一把將夜染攬在懷裡。
二樓的男人面無表情,陰沉的轉身,一步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