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明瞭,沒有多餘負累的消息,從大洋彼岸發到了慕修寧的手機上。
慕修寧看着手機上的消息,輕輕的撫摸着手機上她的名字,許久,慕修寧抿着脣沉重的吸了口氣回覆了消息。
夜染聽到手機的聲響,心裡忐忑的的握着好一會兒纔打開。
‘我會等。”
夜染看着這三個字,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心裡卻已經激盪起了無線的漣漪。
其實,現在或許他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或者是‘我想你’這三個字,都會叫她動搖不已,然而他卻沒有說。
一句‘我等你’飽含着他所有的理解與寬容,和所有隱忍的深情。他在爲自己着想,知道自己有跨越不了的東西,現在腦袋很亂,所以他沒有步步緊逼,而是選擇了默默的守護。
咬着脣,夜染閉上眼睛低喃:“謝謝你。”
a市,夜色已經深了,慕修寧站在窗前,遙望着遠方,那裡燈塔的綠光在這裡隱約可見。
他想到讀過的一本書,名爲《了不起的蓋茨比》,書中的主人翁蓋茨比,在心愛的人所住的海洋對面建造了一座城堡,因爲無法直接去見到已經嫁作人婦的心愛之人,所以他舉辦派對,夜夜笙歌,只爲了派對的事情能傳遞到她耳朵裡,能把她吸引過來。
每個夜晚,他站在院子裡望着海上的綠燈,伸出手,彷彿要觸摸心愛之人的臉龐。
那盞綠燈,是蓋茨比的聖域,他追尋着那盞綠燈,像是追尋着自己所有的心心念念。他不能靠上前,他只能等,等她主動來。
慕修寧桃花眸輕輕閃爍看着遙遠的綠燈,在那綠燈的彼岸,也有他只能等待的人,微微的輕嘆一口氣,慕修寧低喃:“小染,我可以等,我可以一直等,可你要回來才行,不要讓我等來一場空想。”
我可以等,不怕天荒地老,我怕的只是你不會來。
慕修寧不想去想蓋茨比的結局,這一刻他感同身受蓋茨比的心情,可是卻無法接受他的淒涼。
他會耐心期盼,耐心等待,等到她的迴應。
轉身,慕修寧靜靜走上樓去,這個別墅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住着,很多年都是如此,可是今夜,他卻覺得非常的寂寞,別墅裡很空曠。
原來,一個人是這麼孤單的一件事,他剛剛發現。
白天黑夜,兩個完全不同的時差,命運牽連的兩個人,卻從這一刻,重新邁開了新的腳步。
慕修寧選擇等待,夜染選擇了沉寂心情尋找自己內心的答案。
歐陽明宇在回到歐陽家之後,沉思良久,撥通了一個電話。
“她現在人就在紐約,你的巡演差不多要結束了吧,暫時到這邊來創作新專輯,陪陪她吧。”
“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你打電話給我,不自己陪她,這麼好的機會你讓給我?”
“我抽不開身,總之來不來是你的事情,你不想要這個趁虛而入的機會的話,可以無視我說的話。”
“怎麼能呢,我這就去,馬上,最後一場演唱會,就定在紐約了,我也實在太想她了。”
兩個人的電話說完之後掛斷,歐陽明宇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電話打給的當然不會是什麼陌生人,是在巡演的煌月。
他考慮良久,覺得現在把煌月安排在她身邊是最好的辦法。她現在勞心傷神,需要有人看着,林凡他們是不行的,夜染的脆弱面是不會在他們面前展現的,她不示弱的情況下,林凡他們拿她沒轍。
自己這邊,今天早晨起來的時候,狀態又不怎麼樣,看來是沒辦法樂觀對待,暫時是不可以再見面了,而自己這邊也沒有能派去照顧她,叫她信任的人。
歐陽明宇想來想去,唯獨可以找到的最合適的人選就是煌月。
這陣子他在世界巡演,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如果有他在身邊,夜染也會稍微不那麼寂寞。
煌月對夜染的感情,他清楚明白,可是也別無他法,私心裡說的自私點兒,比起可能不知道會從哪裡冒出來的什麼人,煌月這個已經被拒絕過的人更安全點兒。
歐陽明宇的心思不說,煌月也知道,但他也不會介意。
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盤算着什麼,然而也都會去利用這種盤算,各取所需,這便是他們的情敵關係。
歐陽明宇安排了煌月的事情之後,心裡像是重物輕輕落下了一般,稍微鬆了一口氣。
夜染,但願你儘快從傷痛裡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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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電影的首映式到了,夜染和男主角以及導演、編劇一同到了首映現場,先接受記者採訪。
夜染穿了一身小禮服,朱巧巧爲她整理耳環的時候,眉頭蹙了下:“夜姐,你是不是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飯,又瘦了。”
夜染笑笑,撫了下她的發道:“之前倒時差沒休息好,不過這幾天已經好了。”
朱巧巧認真的看着她,嚴肅道:“夜姐,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和我們說,不要自己扛着,好嗎?”
“好,我知道了。”夜染溫柔的點頭,看了一眼正好也是剛到的導演,拍拍朱巧巧過去打招呼了,導演見到她高興的擁抱了下她道:“染,正好,我有個事情要和你說,你還沒來得及聽主題曲吧,前幾天電影的主題曲出來了,我只能用完美來形容嗎?”
“是嗎,那我等下一定要欣賞一下。”夜染笑容滿面,其實心裡也蠻期待的。
在來這之前,她給方錦寄了票,要他斟酌小媛的情況,看看是否要帶她來。她希望小媛能看到首映,但是,若這會刺激她記憶的話也沒辦法了。
方錦說看清楚,所以她到現在並不知道兩個人會沒回來。
至於歐陽明宇,夜染沒能把票寄給他。
大叔的話大概很忙,也說了最近不能見面,所以雖然第一步自己拍的電影很想讓他看,但夜染沒有邀請他。
“對了夜染,你坐在這裡吧,這次主題曲做這麼棒,多虧了有你。”導演喜笑顏開的給夜染拉開了位子,笑眯眯的說。
夜染微微一怔,有些不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