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深深的呼吸道:“反正你知道了我做的事情,我們也是要離婚的。只是這一次,我要自己主動提出來。”
在慕臨的面前,楚月僞裝了自己的一切,當她看到慕臨對曲柔的厭惡時,她內心裡十分的恐懼,不斷的在想自己不能走那樣的道路,她想要做一個真是的溫柔的妻子了。
然而果然已經太晚了。
她說過可以放過顧薰染,但那是在兒子沒有被她害的受傷,甚至於這樣的前提下。
現在,她簡直就是災星,是顧家派來報仇的。她不能叫她繼續禍害自己的兒子了,而且已經開弓沒有回頭箭了,現在她大概真的到了失去一切的時候。
她要失去家庭與丈夫,失去兒子最後僅存的信任與好感,她將一無所有。可是她要保護自己的兒子。
修寧,你也許會恨我,可我哪怕失去一切也不能再叫你和她繼續糾纏下去的。早晚有一天你會被她害死的。
都是母親的錯,都是母親做了那樣的事情,你才招致了不能得到幸福的詛咒。放開這女人吧,這世界上好女人多的是,你找個別人再去好好的愛吧。
慕臨在楚月的身後完去震驚的不能自已,被楚月一直深愛了這麼多年,從楚月那裡得到的大多隻是溫聲細語,巧笑倩兮的慕臨,完全沒想過楚月會主動和他提出離婚,會主動要離開他。
“楚月,你到底怎麼了,到底做了什麼要鬧到我們要離婚的地步,你――”
“我現在想陪着兒子,等顧薰染醒來,我先和她談。”楚月閉了閉眼睛道:“你走吧,去休息,我們之後再談。”
慕臨看着她抿着脣沉默良久,忽然伸出手走到她身邊扶住她的肩膀道:“我先帶你去休息,這裡我來看着就行,不論之後我們要談什麼,明天就離婚也好,現在你還是我妻子。”
慕臨的手緊緊的摟着楚月的肩膀,楚月只覺得鼻子一酸,差一點又很沒出息的哭了起來。
她想到當初,二十幾歲的她第一次初遇他翩翩如玉的他,一見鍾情之後,她就耍心機靠近他,去看他喜歡看的書,學他喜歡的東西,步步爲營接近了他。
或許有心機的愛情就不配得到真心的迴應?可她沒有用什麼更卑鄙的手段,他明明選擇了自己,主動和自己交往。甚至於求婚結婚,讓她一直以來以爲自己是被愛着的,所以最後的真相幾乎將她擊碎,她纔會做了那種事情啊。
楚月被慕臨扶着,一步步走。一步步回憶了過去,所有的事情匯聚起來,其實她已經懂了,面對兒子的選擇,她已經懂了她錯的多麼離譜,然而又有什麼用。
做了的,錯了的,無法挽回。
她沒辦法阻止過去的楚月,至於現在這個楚月也贖不了什麼罪。
她還能做的,只是保護兒子,然而她也知道自己的保護只會叫兒子怨恨,但是已經無所謂了。就算被恨着她也不能眼睜睜再看着那丫頭傷害自己兒子了。
楚月身子搖搖晃晃,被慕臨扶着去休息了。
而那邊,夜染在病房裡,醫生們都撤了出去,病房裡藥水無聲的進入了夜染的身體裡,歐陽明宇仔細的爲她擦拭臉上的狼狽,爲她蓋好被子就守在了她身邊。
夜染睡的身沉,什麼知覺都沒有的樣子。
歐陽明宇伸出手握住了她骨節分明手指纖長的手,輕輕的摩擦:“夜染,你怎麼就叫人這麼不放心,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在美國聽到你可能有危險的時候,我真的很怕就這失去你,然而我這麼害怕失去你,卻一直都在擔心慕修寧的。”
抿着脣,歐陽明宇心裡有千言萬語,卻彷彿找不到更多的語言融會貫通。
夜染。爲什麼,一直陪着你奮鬥的我,卻每一次都沒辦法與你生死與共。在危險裡保護你一直都是慕修寧,所以我是根本就沒有機會了是嗎?
每次我也想說我也願意奮不顧身的去愛你,我也可以爲了你命都不要。你也一定會相信我的,可是我們沒有真正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到底是不一樣的對嗎?
“你……是愛他的對嗎……”看着夜染的容顏,歐陽明宇很輕很輕的問。
安靜的病房裡沒有人迴應,但卻像是有人說了什麼答案一樣,歐陽明宇問過之後心臟就開始抽痛起來。
無聲中空氣的流動都叫人痛了起來,當夜染衝進手術室內的那刻起,一切似乎已經成爲了定局。
她無法忍受慕修寧的離開,她無法放棄他,她甚至於在那那一刻沒能聽清楚那個叫楚月的女人說出來的關於她父母的事情,那一刻慕修寧的生死超越了一切。
她的感情表露無遺了。
歐陽明宇,你承認吧,你就承認吧,你心裡是清楚的,你清楚夜染愛的是慕修寧,對於你,她的拒絕只因爲不愛。
在心裡歐陽明宇痛苦的這樣告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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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修寧被送入監護病房之後。楚月就被慕臨送去休息,方錦趁着這個時間把杜寒抓到了一邊問道:“我問你,慕修寧頭上有傷,看樣子不是地震造成的,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這事情杜寒親身經歷,忙道:“是車禍的傷,我處理現場的時候看到他頭上流血,總裁到這兒之前出了車禍,他也沒包紮來的很急。”
方錦眉頭緊蹙,不悅道:“有什麼毛病啊他,頭受傷了還不去醫院包紮要跑到這裡來,而且他車技那麼好,怎麼會出車禍。”
“我、我也不知道。”方錦抿着脣想到那天自己見到慕修寧,說:“那天車禍之後我去了,總裁的臉色非常差慘白慘白的,我從未見他那樣,他跌跌撞撞的就坐車直奔機場一定要來溫哥華。啊對了,這事情大概有人會知道,他們就在這裡。叫卡特和桑尼,是夜染的朋友。總裁這麼急着來溫哥華就是來找夜染的。”
方錦眉頭蹙着,搞不清楚事情,慕修寧和夜染之間的恩恩怨怨太糾葛他鬧不清楚,但是他從醫學的角度裡,在本能的擔心着。
慕修寧腦部創傷,手術時供氧不足,他十分的擔心他沒辦法那麼快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