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前好像喪失了記憶,以前的事都想不起來了。可能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有些事情她自己不願想起來。她現在身體沒事,隨時都可以出院,不過一定要注意不能再刺‘激’她。”
莫離望向癡癡呆呆的母親,那是她唯一的親人,現在竟然不認她了,她心裡滿是苦水。
“要多久她才能恢復?”
“以目前的醫學來說,這個說不準,你儘量給她講些過去的事,讓她生活在熟悉的環境,或許對她的病會有幫助。”
莫媽媽拍着自己的腦袋,情緒越來截止‘激’動:“我是誰?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我爲什麼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莫離心痛得流下了淚,緊緊地抱着莫媽媽說:“媽,別這樣,你會好起來的,我們回家,回家!”
華倫讓在那裡,看着這動人的一幕,也不知道莫媽媽失憶了,到底是不好,還是好事。
莫離和御謙,護着莫媽媽送回家。
回到家後,莫媽媽看到似曾相識的環境,情緒也平靜了不少,在莫離的哄說下,喝了一杯牛‘奶’,便沉沉睡去。
兩人疲憊地從房裡走出來,御謙輕輕拍拍莫離的肩膀說:“別太難過了,好好照顧伯母,我先走了。”
走了兩步,莫離突然衝上去從後面抱住了他,哭着說:“師哥,別走……”
御謙緩緩地回頭看她,眼神複雜,最終嘆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鎖匙說:“這個還你。”然後又輕輕地拿開她的手。
莫離一再抱緊他,淚流滿面,泣聲說:“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那些記者‘亂’寫,你要相信我……”
他搖搖頭:“不重要了。你別難過,好好保重身體。”
“不,師哥,別走好嗎,我不能失去你。”莫離捧着他俊美的臉,柔聲渴求。
望着她淚眸晶瑩,御謙不忍再看,別過臉,輕輕推開她說了聲保重,便往外走去。
她大喊住他:“那你住哪?”
“我住哪都可以,睡大街也可以,但我不會用你的錢。”他擱下一句話,身影便消失在‘門’口。
一句話,便將莫離擊垮了,她終於崩潰了。沒想到,一失足便釀成了千古悔恨。
“師哥,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你,你爲什麼不能理解我?”她付出一切,換來的,竟是如此嫌棄。
她擦乾了淚,‘迷’‘迷’糊糊地走到廚房,拿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走回廳裡,坐在沙發上,緩緩地擡起手,她注視着自己的手腕,依稀能看到那跳動的脈搏。
只需要用小刀在上面輕輕地割一下,血便會流出來,她想看看,自己的血是不是紅得很妖嬈,是不是甜的,只需輕輕的,她便永遠解脫了。
她舉起放,放落手腕上,正要割下,突然莫媽媽從房間裡奔出來,大喊道:“我的孩子不見了,有沒有人看到我的孩子……”
莫離一驚,手裡的小刀掉落地上,莫媽媽衝過來抓住她的衣襟,‘激’動地喊:“我的孩子,你看到我的孩子沒有?”
“媽,我就是你的孩子。”莫離一頭撲進母親的懷裡,悲傷地大哭。
“孩子,孩子,孩子……”莫媽媽神情呆滯地一直念着。
此情此景,莫離又怎麼忍心拋下她可憐的母親而自己一個人去快活呢。
……
今天的報紙一出,紅玫瑰小姐般成了全城的焦點,早報的頭版是她的,晚報的頭版還是她的。
晚上,美萊歌劇院擠爆了人,買到票的早早入場,買不到票的在大‘門’口苦苦守候,爲的就是一睹紅玫瑰的明星風采。
這個時代,傍大款做小妾都不是新鮮事,但假如那兩個都是名人的話,那便是人們關注的焦點。
近來,紅星傍大款的事件越來越多,大家也是見怪不怪,‘女’明星這個名詞,可以路瑤姐掛上勾了。
沒有後臺的‘女’明星紅不了,在臺上又唱又跳的,都不如跟大款睡一晚錢來得快。
程老闆看着場座爆滿,這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安排莫離唱首場和未場,有些人隨終追隨,從首場看到未場。
他不得不佩服,沈震東就是沈震東,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只是不痛不癢地打出一張王牌,便輕易地扳回了一城。
莫離已經收拾心情繼續工作,她現在有一個比死更好的主意,她不認輸,她沒有錯,爲什麼要她承擔這個後果?她絕不認輸!
唱到最後一場《洛神》,莫離站在臺上等着閉幕,突然有個丫環打扮的人端着一個托盤出來,唱道:“這是我家先生贈於小姐的,請小姐笑納。”
莫離不是這搞的什麼名堂,往下看程老闆,程老闆作手勢要她揭開托盤上的紅帕,而此時,臺下的觀衆起鬨聲一片。
無奈,她只有揭開紅帕,只見一件金絲繡成的西洋裙,裙襖上綴滿電光片,耀得人張不開眼睛。
“哇!”衆人都驚歎出聲。
莫離拿着那件衣服,心有千斤重,暗暗冷笑,這個沈震東,做這場戲還真是‘花’了重本啊,她就陪他演下去。
莫離微微一鞠躬,故作興奮地說:“替我謝謝你家先生。”
“是。”那小丫環答道。
臺下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莫離對臺下觀衆說:“謝謝各位的捧場,今晚的戲就到這裡了,明晚請早。”
在熱鬧的哄叫聲中,簾布終於拉上了。
莫離無神地坐在後臺,所有的工作人員一哄而上,全都爲了看這金衣服而來的,人人都急着恭維巴結她。
卸完妝後,化妝間就只剩下莫離和愛麗了,愛麗說:“沈老闆對你可真好啊,看這衣服,我一輩子都買不起。”
莫離滿不在乎地說:“你喜歡就送給你。”
愛麗嚇得連忙擺手:“紅姐別拿我開玩笑,我可不敢要。那是沈老闆送給你的。”她故意加重那個“你”字。
莫離不屑地扁扁嘴,既然送給她的,她就有權處置中,但看愛麗誠惶誠恐的,不再逗她,只是說:“我們去喝酒吧。”
“我也想,不過不行啊,沈老闆的車在外面等着你。”愛麗曖昧地笑笑。
“該死!”莫離在心裡低咒一聲,這沈震東擺明了不放過她嘛。
換上衣服後,愛麗又說:“紅姐,他日你做了沈老闆的八姨太,可別忘了提攜提攜我。”
莫離氣到了極點,仍扯起一抹笑容:“行,若真有那麼一天,我怎麼會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