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良想來想去也理不出什麼頭緒,線索太少了,沒有明顯的證據證明兇手是誰。
丁丁躺在牀上輕輕吟唱,這是首不知名的小清新歌曲,旋律柔美,輕鬆淡雅。她的音色很棒,清脆,乾淨,聽着舒服。
“唱得不錯。”
“真的嗎?謝謝。”
“這還是你頭一次唱歌。”
“別人是心情好的時候唱歌,我卻恰恰相反,壓力大的時候才唱。”
“唱歌確實能緩解壓力。”
“你思考的怎麼樣了?”
“一團亂麻。”
“看來比上場遊戲要難。”
“的確如此。”
丁丁希冀問:“如果我們被殺了,還會復活嗎?”
衛良搖搖頭:“恐怕不會,算算時間,新人保護期已經過了。”
丁丁聲音低落下來:“噢,這樣啊。”
“別怕,要死也是我先死。”
“別說這些喪氣話,咱倆都死不了。”
“你說得對。”
“我們該投誰一票?”
“就那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吧。”
“我覺得她不像壞人,起碼沒有傳言中那麼壞。來到這裡之後,小姑娘老老實實的,一直被擠兌,被欺負,怪可憐的。”
“我可不信那些表象。我只知道,在上場遊戲中她大賺一筆,將所有人都算計了,當然,除了我倆。”
“可是她真的不像那種人,我不信那些傳言,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相麼?”
“好吧,我聽你的,就投她。”丁丁的立場向來不堅定,這是缺點,也是優點。
投票結果公佈,果不其然,白裙少女奪得魁首,被塔靈扣除五百點猩紅幣。她的心很痛,這種財產被剝奪的感覺就像是用刀子割她的肉。
然而她並非兇手。
再一次猜錯,衆人都很沮喪,然而更多的還是恐懼,今天晚上又要死去一個人。可能在第一夜大家都不會太過害怕,畢竟這麼多人,自己死的概率很
小。可到了第二夜就明顯有些不安了,有的人會想能熬過一天是運氣使然,但第二天會不會輪到自己?就算僥倖不死,那第三夜,第四夜呢?每過一天,死亡的概率就會大上一分。
衛良穩如泰山,是衆人中最淡然的一個,他在思考兇手身份的同時,還在不斷寬慰丁丁,那個膽小又悲觀的姑娘實在需要人來鼓勵,要不然在這漫長的拉鋸戰中一定會崩潰。
越是想挽留住時間,它流逝的反而越快,黑夜又要降臨了。
入睡前,劉莽低聲道:“希望這次兇手能露出一些馬腳。”
劉歡道:“但願如此,不過對方是個謹慎的人,恐怕沒那麼容易。”
劉莽笑着說:“我要是兇手,第一個先殺你。”
劉歡一愣,問:“爲什麼?”
劉莽正色道:“能賣個好價錢。”
劉歡愣了一會纔回過味來,臉色多少有點難看,他在罵自己是豬。
劉莽立馬又恢復笑臉,道:“開個玩笑,別往心裡去。”
睡眠時間到了,衆人紛紛陷入沉睡。沒一會,那個黑影又出現了,他腳步虛浮,慢騰騰的走到樓下,這次沒有吃蘋果,而是先點了一杯飲料,一口氣喝完,又點了一些食物,不緊不慢的吃了起來。
過了二十來分鐘,他滿意的打了個飽嗝,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休息。又過了半個小時,他覺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朝樓上走去。至於今晚的獵物,他在白天就已經想好了。
次日。
丁丁睜開眼睛,情緒中依舊殘留着昨夜的恐懼,但當看到光明的那一刻,就只剩倖存的喜悅——她又活了下來。一如既往,起牀的第一件事是跑出去,敲衛良的房門。她先是矜持而富有節奏的敲了三聲,裡面靜悄悄的沒有動靜。她耐心等了很久,其實只有三秒鐘,在她看來卻夠久的了,便又敲了敲門,這次力道大了許多,足足敲了五下,裡面依舊沒有動靜。她有些慌了,之前兩個死亡的人也是如此,任由衆人在外怎麼敲門都沒有迴應,難道衛良遭遇了不測?
正胡思亂想之際,房門打
開了,衛良眯着眼睛,道:“每天都被你吵醒。”
丁丁不說話,對方這張充滿生氣的容顏在她看來如此可愛。她不止一次幻想過衛良被殺的場景,孤身一人躺在大牀上,膚色蒼白,死氣沉沉,脖頸上有一道長長的血口,那是兇手留下的痕跡。原本滾燙的血液流淌而下,打溼了被褥,染紅了牀單,隨着時間推移,血液由熱轉冷,變得冰涼涼,硬邦邦。詭異的是,哪怕死了,他的臉上仍舊帶着標誌性的微笑。
幸好,她那悲觀的、充滿灰暗色彩的想象並未應驗,衛良還活着。她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如果換做常人,或許會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但衛良的笑容只是有了那麼一絲的停滯便恢復自然,輕拍她的後背,說:“別怕。”
丁丁把頭埋在他的胸膛中,傾聽着對方強健有力的心跳,由衷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衛良微笑着說:“不必如此緊張,少了誰地球都會照樣旋轉。假如哪一天我死了,或者咱倆分開了,我也希望你能堅強。”
“不。”丁丁搖着腦袋說:“我在地球上過得好好地,突然流放到這裡,就像魚兒離了河水,小草離開土地,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該怎麼生存。”
“我很榮幸。”
洗漱完畢後兩人下了樓,衛良隨意問道:“猜猜今天誰死了?”
丁丁覺得這個話題很驚悚,閉口不言。
衛良聳聳肩,常人都對死亡諱莫如深,但在他看來,這是正常的自然現象,就像日出日落,雲捲雲舒。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走了下來。每日起牀後大家都會來到樓下籤到,這似乎成了一種習慣,主要是證明自己還活着,同時推測出死者是誰,因爲死者不會自己走下來對大家說“我死了”,所以需要衆人用排除法來確定身份。
過了好一會,人都到齊了,只有七個,比之昨天又少了一個。
丁丁環視衆人,一時看不出端倪,喃喃自語道:“少了誰呢?”
衛良淡淡道:“劉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