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豹笑道:“果然雞賊,哪怕到了這個關頭都不忘掙錢。”
白少將問:“什麼關頭?”
“什麼什麼關頭?”
“你認爲衛良有危險?”
“難道你不這麼認爲?”
“我很瞭解他,因爲我是最早認識他的人。”白少將淡淡道:“我忽然想明白了,也許這是一個局,他就是希望被敵視,被圍攻,被迫售賣信息,以達成目的。”
“達成什麼目的?”
“掙錢的目的。”白少將道:“他是一個高明的騙子。你覺得是主動售賣信息效果好一點,還是被迫售賣信息效果好一點?”
龍虎豹道:“除非他瘋了,否則不會冒着生命危險掙錢。”
白少將道:“他就是這樣的人,當初還跳過樓,一件事只要有三成把握,他就會去做。”
龍虎豹道:“我不信,這太危險了,只要他有一點理智,就會不這樣。”
老李憨笑看着龍虎豹,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有生命危險?也許這是假象。”
“他都被打得吐血了!”
“可能是咬破了嘴脣。”
“二十幾個人圍攻他,還沒有生命危險?”
“有擂臺庇護,這些人戰力大打折扣,根本不足以致命。”
“所以,他就是想掙錢?”
“應該是這樣,一人二十點猩紅幣,總合起來就是一千六七,這是一筆可觀的財富。”
所有人都轉了賬,二十點猩紅幣微不足道,沒人在乎這點錢。就像看到一個美女搔首弄姿,說只需付二十塊錢就能上我,太物超所值了。
於是衛良說出第二條信息:“四周的圍牆能夠被打破。”
衆人驀然一驚。經歷過多場死亡遊戲,一般來說,這種幽閉的小空間都不能鑽空子,沒想到這場遊戲例外。
他們不怕衛良說謊,只需印證一番就好。
衆人來到邊緣,發出一道道異能轟擊牆壁,隨着時間推移,果然看到一條裂縫。雖然只是很小的一道,卻代表了一個事實——牆壁是能被打穿的,也就是說,能夠逃離這裡。
衆人興奮,隨即又冷靜下來,外面有什麼?除了擂臺上那個男人,沒人知道。於是他們又調轉目光,問:“打破了會怎樣?”
衛良微笑道:“那是第三條信息,你們得另付錢。”
“傻逼,你是不是想死?”
“還蹬鼻子上臉了?”
衆人憤怒,這次衛良得罪的不僅僅是最初那二十幾個冒險者,而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大家都覺得他貪得無厭。
衛良攤開手,道:“這真是第三條信息。我戰鬥三場,塔靈告訴我牆壁可以打破。我再勝三場,他才說外面有什麼東西。”
“那外面究竟有什麼?”
“抱歉,你們必須先付錢。”
“大兄弟,人要學會知足,你已經賺了一千多,還想怎樣?不要以爲我們拿你沒辦法,只是不想殺你。”
衛良不爲所動,只是笑,擺明了不見兔子不撒鷹。
一道道異能呼嘯而來,衆人覺得他太過分,必須要教訓教訓。
擂臺上炸起團團氣浪,衛良東逃西竄,分外狼狽。在衆人圍毆之下,沒一會他就堅持不住,道:“別打了,我給你們打個五折,怎樣?”
“呸!你一分錢都得不到,還打五折。要麼說,要麼死,你自己選。”
“我說,我說。”衛良吐着血,慌張道:“牆壁後面就是猩紅之塔!”
衆人愣了愣,回過味來,一陣欣喜。
“只要打破牆壁,我們就能回去?”
衛良喘着氣,搗蒜般點頭。
衆人沉吟,分析這番話的真假。
“可能是騙人的。”陳晨低聲道:“我覺得,這場遊戲沒這麼簡單。”
“騙人對他有什麼好處?”佳佳問:“他能活下來,就是因爲還有利用價值,一旦欺騙了大家,最先倒黴的反而是他自己。”
陳晨沉吟不語,佳佳說的有道理。
經過短暫的協商,衆人相信了衛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古話總不會錯。這畢竟是一個希望,值得去試試,一旦成功,遊戲就結束了。而且衛良已經受了傷,勢單力孤,估計也不敢撒謊。
衆人卯足了勁轟擊牆壁,裂縫越來越大,勝利的曙光越來越明亮。
白少將知道衛良是不怕死的,一個主動跳樓自殺的人,怎麼會被其他人威脅?所以,剛纔那副可憐兮兮的姿態是裝出來的,他絕對另有動機。
龍虎豹經過夢境解析那場遊戲,就對衛
良佩服不已,本能感覺他沒這麼好欺負,之所以痛痛快快說出來,絕對有陰謀。
老李雖然不瞭解衛良,但通過白少將二人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沒這麼簡單。
三人來到擂臺邊緣,準備問個究竟。
喬永強也走了過來。
五個人聚在一起,似乎又回到最初那樣。
“良哥,你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龍虎豹諂笑着問。
衛良躺在地上,滿臉血污,氣息微弱,似乎快死了,根本沒有力氣回答。
“別裝了,都是自己人。”白少將咧嘴笑了笑,不爲所動。
喬永強皺起眉頭,道:“我覺得他是真受了傷,而且傷的不輕,你們別說風涼話。”
衛良虛弱道:“上來一個人。”
龍虎豹三人警惕,誰都沒動。擂臺可是不祥之地,上去就下不來。
喬永強一步就跳上去了,蹲下身子,粗聲問:“大兄弟,你要不要喝點水?”
他在猩紅商城裡買了一瓶水,遞到衛良面前。
“說實話,你的表現出乎了我的意料,沒想到你會這麼實在。”衛良微笑道:“他們三個都很聰明,就你是個另類。”
“別他媽磨嘰了,趕緊喝點水。”喬永強撬開衛良的嘴巴,一股腦灌了下去,很顯然,在照顧人方面他很缺乏經驗。
衛良咳嗽一聲,歪過頭,看到牆壁已經百孔千瘡,隨時都可能崩塌。
很好。
他眯着眼睛,道:“聽過狼來了的故事麼?”
喬永強怔了怔。
龍虎豹三人也呆了。
都到了這個關頭,他說這些廢話有什麼意義?
衛良不理他們,自顧自道:“這故事講的是一個小屁孩,不懂事,沒事騙人玩。騙了兩次,別人都信了,第三次說真話,別人不信,他被狼咬死了。”
“你想表達什麼?”
“總是說謊的人,哪怕說了一次真話,別人也不信。”
“教科書裡就是這麼教的,我用你說?”
衛良站起來,挺直了脊樑,頹態消散一空,微笑道:“反過來推測,我說兩次真話,哪怕第三次說了謊,也不會被懷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