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胖子爬上了房頂,“徐翔宇要被帶走!戴玉去理論了!快來!”聽到了胖子的呼喚,我們兩個人迅速回到了樓道內,看到所有人都已經聚到了樓梯口,而戴玉則一個人擋在邢檢的面前,阻止他們將徐翔宇帶走。
“戴小姐,你已經妨礙了警方搜查。”剛接近人羣,就聽到了邢檢警告戴玉的聲音。
但是戴玉卻沒有避讓,依然伸着雙臂說道:“徐教授不是兇手,兇手是那邊的保安!”
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戴玉所指之人,正是負責後勤管理的男人,他忽然瞪大了眼睛,無辜的喊道:“怎麼會懷疑到我身上?”樓道里一下變的騷亂起來。
“安靜。”邢檢只用了兩個字,就控制了場面,揚起頭問道,“你有什麼依據?”
“第一,徐教授絕對不可能殺人。”
“可笑。”皮德利在一邊冷笑着,但是戴玉沒有理會他,指着保安繼續說道,“第二,蔣漢波和皮埃羅爾的死亡,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和我有什麼關係?”保安無奈的說道,“小姐,我只是一個企業員工。”
“真的沒有關係嗎?”邢檢插話來,“房偉,你不是玉龍之家的股東?”原來這個人的名字叫房偉。
“拜託,檢察官先生,我即使參股也只是負責玉龍之家的後勤,一切的事物都是由老闆在負責!”
“但是這次的拍賣會,你同樣是舉辦人之一。”戴玉馬上補充道。
“什麼意思?”邢檢似乎對這樣的說法產生了興趣,指着戴玉問道,“詳細說說。”
“這次拍賣會是由三個人舉辦的,房偉就是其中之一。”戴玉如此說道。
“有什麼證據?”
“皮埃羅爾和蔣漢波都是舉辦人,但是他們卻被人謀殺,從殺人動機上考慮,這第三個人存在。”戴玉的雙眼緊緊的看向房偉,“而且你的後勤辦公室,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簡單地員工,更加令人懷疑。”
“小姐,夢話請留到夜裡說。”房偉看似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對邢檢說道,“檢察官先生,如果是殺人動機,徐翔宇不是更加充分嘛?從皮埃羅爾那裡獲得了拍賣會的信息,偷盜的時候又被老闆發現,難道不是因爲想殺人滅口?”
“你……”戴玉緊咬着下脣,細眉緊鎖,說不出話來。不過,戴玉你做的非常好,因爲犯人的已經露出破綻了!
“邢檢。”我在這個時候插入兩人之間,“徐翔宇從皮埃羅爾那裡獲得了什麼內容,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邢檢帶着微微的笑容,看來他同樣察覺到房偉的破綻了,“徐翔宇似乎什麼都沒有說。”
“那麼房偉。”我看着任然帶着一臉無辜表情的房偉說道,“你是怎麼知道徐翔從皮埃羅爾口中獲得了拍賣會的信息?”
“這……”房偉明顯的動搖了,他支吾了半天,才擠出幾句話,“推……理,是推理出來的,要不徐翔宇怎麼會知道老闆辦公室沒鎖?”有了第一句謊言,就會有第二句謊言,擊破房偉的謊言,就是最後的真相。
“因爲你聽到了,你既然是後勤的總負責人,在皮埃羅爾別墅裡監聽自然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當然修改一下監控記錄也絕對不是什麼問題。”
“不要血口噴人。”房偉緊鎖着眉頭,“你有證據嗎?”
“沒有。”
“我就知道!”他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但對我來說,這不過是垂死的掙扎。
“因爲我有你殺人的證據。”房偉聽到這句話,愣住了,我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繼續說道,“首先,讓我來解開蔣漢波的殺人真相,辦公室裡有一個天窗,你就是在房頂開的槍!”
“可笑!”房偉轉向了邢檢,揚起手臂大聲的問道,“檢察官先生,老闆是下顎中槍,子彈可是貫穿頭顱從頭頂射出的!對吧?”邢檢默默地點着頭,意味深長的看向我,好像在說“如果你不能解釋,那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但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問題,因爲我已經在腦海中還原了犯罪現場。
“很簡單。”我自信的說着,將大家引領到辦公室內說道,“胖子,你把那個椅子扶起來可以嗎,移到天窗的正下方。雷立行,麻煩你再上一次房頂,到天窗這邊來。”兩個人應聲行動起來,不到2分鐘,各就各位。這時候的房偉,表面上淡然自若的看着我,但是眼神裡卻隱隱透露着不安。“胖子,你站到椅子上,然後伸手打開天窗。”胖子按照我的說法,伸手打開了天窗,我繼續說着,“雷立行,朝胖子開槍。”話音剛落,房頂上的雷立行迅速掏出了手槍,槍口直指胖子。面對着突如其來的變故,胖子大叫一聲,向後仰去。只是這一瞬間,胖子的下顎暴露在雷立行的槍口之下。“噗通”一聲巨響,胖子的肥碩的身體準確地倒在了蔣漢波前面。
“這……怎麼……可能?”房偉表情變了,一臉的震驚!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胖子一下跳了起來,大聲喊着。
“趙隊長沒有倒在牆邊的原因,是因爲他沒受到子彈所帶來的衝擊力。”我繼續解釋着,“正因爲你是在房頂上開的槍,所以槍聲才能清晰的傳到拍賣會場裡。之後你再把兇器放到地板下的暗格裡,都是爲了將罪名轉嫁到徐翔宇身上。”
“非常漂亮!”邢檢點着頭讚美一句,接着說道:“可是,疑問又出現了,蔣漢波爲什麼要打開天窗?”
“對啊。”房偉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附和着,“你說我在房頂上槍殺他,那他爲什麼要打開天窗呢?”蔣漢波打開天窗這點我也沒有想清楚,打開天窗只會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中,但是他還是這麼做了!我不能猶豫,我堅信我的推理是正確的,仔細想,仔細思考,他一定有打開天窗的理由,只是這個理由我不知道而已。
“蒼警官。”戴玉微妙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是因爲波利塔。”
“波利塔?”這不是一個國家的名字嗎?
“波利塔這個國家的名字來源於生長在那地方一種植物的果實,看起來很像一朵紅色的花。”戴玉說到這裡時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個消失的拍賣品。“但是,這個果實如果不能及時保存,便會和氧氣發生劇烈的反應,最後昇華變成無色無味的氣體。如果人長時間暴露當中,則會不知不覺的中毒。”戴玉忽然轉向了皮德利,“皮德利總統,我說的有錯誤嘛?”
“不愧是戴院長的女兒,知道的非常清楚。”皮德利搖着頭,低聲承認。
“所以蔣漢波是爲了這個原因,纔打開了天窗!”戴玉伸出了玉指,猶如一把利劍,直指房偉,“房偉,你就是犯人!”
房偉感受着這個從正面刺來利劍,面孔扭曲了起來,“徐翔宇,你是不是該說些什麼?”
真是一位可悲的人,到最後都指望着徐翔宇繼續幫他撒謊嗎?房偉,如果你面對着普通的刑警,也許誰都無法將你擊敗,但是你現在面對的是特別行動小組,我們是絕對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雷立行,胖子,看你們的了。”我低聲說了一句,他們兩個人都露出了會意的神情。
“哎呀。”邢檢輕輕搖着頭,嘴角揚了起來,“鑑定人員,去後勤總部,對房偉之前穿的制服檢測一下硝煙反應,和天窗上的結果進行對比!”殺害蔣漢波的證據已經找到了,接下來就是殺害皮埃羅爾的證據了!徐翔宇爲什麼什麼都不說?因爲他被人要挾,要保證戴玉的安全!但是戴玉一直在我們的保護下,本應該不受任何威脅,然而房偉依然做到了這一點,考慮到皮埃羅爾的死亡真相,只有一種情況能解釋,房偉在玉龍之家同樣埋下了炸彈!
“哼!”房偉扶着自己扭曲的面孔,冷酷的說道,“我要是你們,現在絕對不會有任何的舉動。”他說着,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老式的手機,突然放聲大喊,“玉龍之家被我埋下了炸彈,只要我輕輕一按,大家都要死哦。”他終於露出了這瘋狂的一面,胖子,雷立行,看你們了。
“房偉!這和你之前說的不一樣!”皮德利同樣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哼,我現在連自己都顧不得了,還能顧及你?”
“你……可惡!”皮德利惡狠狠的說,“你們國家的人,沒有一個值得信任!”
“放屁!”胖子大聲反駁道,“那是你他媽不值得我們信任!”
“你敢和我這樣說話!”皮德利暴怒情緒瞬間轉向了胖子。
“怎麼着!你來咬我!”胖子故意挑逗着皮德利,皮德利黑色面孔,這時竟被胖子氣的發白。
“閉嘴!”房偉咆哮着打斷了他們,“誰讓你們吵架了!”
“和你有個屁的關係!”胖的話音剛落,房偉空着的那隻手一下從身後掏出了一把手槍,槍口直接對準了胖子。但是他卻選錯了對手,只是一瞬間的破綻,雷立行已經貼到了他身邊,起腳就往膝蓋上一個猛擊。而這時,兩聲槍響同時響起,一個破爛的手機旋轉着,飛到我腳下,而胖子身後的牆上,距離自己頭旁不到2釐米,出現了一顆全新的彈孔,房偉慘叫着倒在地上。幾個警察見狀,迅速圍攏了上去,將房偉死死的制服。
總算鬆了一口氣,我環視着周圍。胖子心有餘悸的摸着還未冷卻的彈孔,嘴一直在動,看口型似乎是在說“哈利路亞”的樣子。戴玉如釋重擔的依靠在門邊,感受到我的目光,她微微向我露出了笑容。這時候,隨着人羣向屋內涌動,徐翔宇也走了進來,他先是感激的對戴玉點點頭,接着走到了我身邊,依然不改那狂妄的口氣:“即使你不爲我辯護,我也能全身而退,不過看到你們努力的樣子,謝了。”
“不用,我只是履行我的職責。”我看着眼前這個個頭矮小,卻擁有着非凡謀略的人說道,“我不能認同你的做法,所以我用自己的方式來糾正你的錯誤。”
“呵……”徐翔宇笑着一聲說道,“履行職責,當你知道‘真相’的時候,還能繼續履行職責嗎?”他說完,不顧我的追問,又回到了邢檢旁邊,冷冷的看着警察將房偉押送到警車上。
徐翔宇口中的“真相”是什麼?他最後留給我的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