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跟團出發

祥康市的大小隻有玉河市的二分之一,但是人口卻堪比玉河市的人口。光從下飛機的時候就能看出來,機場人頭涌動,就像是一個大型的促銷會場一樣。但是這麼多人的情況下,秩序卻沒有一絲的紛亂,反而在噪音方面要比玉河市國際機場更加安靜。整齊的隊列和禮貌的問候隨處可見,這不禁讓我和胖子有些汗顏。

本次的出行時間還是比較緊迫的,因爲根據諸葛玲義的情報,旅行團的出行將會定在明天的上午10點。所以我們一離開機場,就快馬加鞭的趕到了那個組織活動的地方,翔龍旅行社。

旅遊業是現代的一個主要產業,伴隨着人們生活水品的提高,越來越多的投機者都開始了申辦大大小小的旅行社。但是,當我站在翔龍旅行社門口時,才發現這個旅行社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社”,而是一個巨大的旅遊承包公司。公司門口,兩根灰色的大理石柱上,刻着一條青色的盤龍,一條龍尾纏繞着一根石柱,整個身軀跨國公司的玻璃大門,纏繞在另一根石柱上,而龍頭則帶着一種浩然的正氣,俯視着每一位經過大門的人。僅僅是站在這裡,就讓我的內心感到一種震撼。

“什麼時候咱們警察局門口也搞成這樣,就霸氣了。”我喃喃的說着。

“放什麼屁!”胖子嘟嚕一聲,擡腳往裡面走去,“警察本身就很霸氣了。”

“可惜我們身在祥康市,只是一介草民。”我的話一下戳中了胖子的痛處,看着他一陣顫抖的背影,就覺得有些好玩。

翔龍旅行社,是翔龍旅遊公司的一個小分部,專門承接零散的遊客,辦理旅遊業務。接待我們的經理非常負責,給我們詳細的介紹着玉河市的各種情況。而我們兩個人卻要裝着完全不知情的樣子來聽他講解我們最熟悉的玉河市的情況。

“玉河市最好的地方就是那片度假聖地,貼近原始的自然,你可以爬山,打獵,做任何在城市裡面做不了的事情。”經理口沫橫飛的爲我們介紹着,突然,一個詭異的笑容掛在了他的臉上,“當然,也有很多男性青年,去那裡度假,就像你們兩個。”這個笑容非常詭異,伴隨着不住的點頭,他好像是誤解了什麼。“雖然咱們的法律不允許,但是在那裡,沒人會看到……”經理似乎依然想表達自己的意思,但再傻的人聽出來了他的潛臺詞,介紹已經完全變味了。

“不對,不對。”胖子出聲馬上制止了他,“你認爲,我們是……”

“不是嗎?”

“不是,不是……”我和胖子異口同聲的否認着。

經理一聽,似乎非常的失望,但馬上又換上了往日的微笑,繼續說道:“不好意思,我剛接待完的兩位就是,所以我以爲……”

“沒事,並不是所有兩個走在一起的男性是那種關係。”我試着糾正他的想法。

然而,他卻從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遞到我手上,慢慢的說道:“如果覺得我們旅行社的服務不錯,歡迎你來找我,我可以單獨爲你服務。”一絲古靈精怪的眼神,讓我不禁打了一個深深寒戰。好在他並未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轉而問道:“那,兩位先生準備什麼時候出發呢?”

“明天。”胖子回答着。

經理一聽,露出了一副苦悶的表情,搓着手說着:“不好意思啊,明天的飛機,已經滿員了。”

“滿員了?”我反問一句。

“是的。”經理皺着眉頭。

“再加兩個人都不行嗎?”我追問道,盼着渺茫的希望。

“對不起,兩位,大後天的位置,還有12個。”

“後天這麼多,怎麼偏偏明天就滿員了。”可能我的口氣有一些重,讓經理一下變得非常爲難。但是這關係到一個走私案件,我怎麼可能不着急!

“不好意思,這個我也無能爲力。要不然,我幫你介紹一下其他的旅團?”

“不用了。”一直沉默的胖子突然問道,“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參加明天的旅團?”

“呃……除非有人退團。”

“好的,我知道了。”胖子這樣回答着,便從沙發上站起來,準備離開。

經理果然也是一格閱人無數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開口說道:“趙先生,如果其他旅客是甘願退團的,我能爲您做主,留個位置。”

“謝謝了。”胖子道了聲謝,帶着我離開了旅行社。但是我們並未就此離去,而是直接來到了旅行社附近的一家快捷餐廳,坐了下來。

我滿心的疑問,終於找到了機會:“胖子,你準備怎麼辦?”

“胖爺自有妙計。”胖子故弄玄虛的說着,開始不停地環顧四周,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兩個學生模樣的人身上。那兩個學生一邊啃食着手裡的漢堡,一邊火熱的聊天,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正有一雙如狼似虎的眼神。胖子雖然許諾過不會做過分的事情,但我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擔心。而這時候,兩個學生吃完了快餐,背好揹包,走出了快餐店。

“你在這等會,我馬上回來。”胖子放下了咖啡杯,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到胖子喊住了那兩個學生。接着,他從口袋裡面拿出了某樣東西,對他們展示了一下。兩個學生一開始是一臉的疑惑,但隨着胖子訴說,兩個人的表情逐漸變得有些擔心,好像是在害怕什麼一樣。不久之後,兩個學生突然恭敬的對胖子鞠了一躬,才和胖子道別。而胖子則直接回到了餐廳中,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搖搖晃晃的坐在我面前。

我看着整個過程,心裡怎麼也猜不出所以然,就直接開口問道:“你和他們說什麼了?”

“在旅行社上廁所的時候,我聽到他們兩個明天要跟團去玉河市,所以我就拿出了我們的警察證明,說了一些危言聳聽的話,他們現在去退團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在這店裡?”我繼續問道。

“因爲那經理說滿員的時候,我剛好看到他們離開旅行社,就馬上拉着你跟過來了。”胖子的回答讓我啞然失笑,明明是一個懶散的人,卻在工作時能顯露出難以察覺的細心。

果然如胖子所說,當我們喝完飲料,再回到翔龍旅行社的時候,經理看到我們就像是看到偶像一樣,也沒有問我們是如何辦到的,便馬上爲我們辦理了明天的跟團手續。而第二天一早,旅行社的接送車就開到了酒店樓下,將我們直接送往了祥康市國際機場。

“太着急,胖爺都沒能在這裡好好玩。”上車的時候,胖子有些遺憾的抱怨着。

“少說話,讓別人聽到起疑心。”我小聲警告着胖子,看到接我們的,是一輛5座的suv。除了司機和副駕駛上的那位經理以外,還有一位穿着紫色吊帶背心,和牛仔熱褲的火辣的女性正坐在後排補妝,整個車裡瀰漫着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女性只是淡淡的看了我們一眼,便又開始對着手中的小鏡子,開始塗抹脣膏。

胖子則像往常一樣,一上車就把耳機塞進耳朵裡,頭往後一靠,便人事不知了。而我坐在胖子和女性中間,怎麼也不舒服。旁邊的女性衣着大膽,總是若有若無的向我展示着她的那驕傲的曲線,而胖子則睡着睡着,便朝我這邊倒過來。所以每次我都要費好大的力氣將他推向車門,反倒讓旁邊的女性總以爲我想要佔她的便宜一樣,挪動了好幾次自己的姿勢。

估計是看到我尷尬的局面,經理便開口問道:“帥哥,你是第一次出門吧?”

“啊,是的。”這個經理以他閱人無數的經驗,讓我心裡咯噔一下,要是發現我們的身份證明是假的,就不好辦了。

“嗯,你是哪家的公子哥啊?”經理這麼一說,旁邊的女性似乎也產生了一點興趣,手中的動作略一停止。

“哈?爲什麼是公子哥?”

“因爲你不像是常出門的樣子,估計連祥康市也不熟悉吧?”一時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短暫的沉默過後,他又繼續問道:“你旁邊那個是你的管家?”

“爲什麼這麼問呢?”

“因爲在我看來,他會替你在做很多事情,然而你們的關係又處的不錯,所以我覺得應該是你的管家。”

“你從哪點看出來我像公子哥的?”我這樣問道。

高高的靠椅旁,經理探出了自己的腦袋,直直的盯着我,一瞬間我有一種被人看透的感覺,背脊也產生了一股涼意。而他忽然將頭收了回去,過了一陣,聲音才傳了過來:“感覺,我的感覺而已,不必在意。”

如果僅僅是感覺,我希望這不是我的錯覺,但是這個經理對於我和胖子身份的懷疑,確實已經烙進我心裡,看來上飛機後要非常小心了。

司機的開車技術非常嫺熟,一路平穩的將我們送到了祥康市國際機場,又一次看到了那種人滿爲患的狀態。在經理的引領下,我們被直接帶上了擺渡車。由於飛機是承包的轉機,所以不能使用公共的停機口,在擺渡車的長途跋涉後,我認爲我們已經徹底了離開了機場範圍,纔看到一架小型的客機,坐落在幾乎無人使用的機場跑道上。而客機的尾翼上面,豁然印着翔龍兩個大字。

走進客機後,才注意到這架飛機裡的乘客並不多,算上剛上來的我和胖子等3個人,裡面也不過只有4個人。而據我所知,這個旅團一共有16個人參加,看來仍然需要等待一下了。胖子藉着這個時間,直蹦洗手間,而我剛入座,原本我旁邊應該是胖子的位置,馬上就有一個人坐了下來,並且順帶着一股胭脂味撲進我的鼻孔中。

“你好,帥哥。”

“你好。”人說男人面對美女的時候,應該感覺到是小鹿亂撞纔對,但是不知爲何,從我在車上見到這個人開始,就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準備去玉河市哪裡玩啊?”她在試圖和我搭訕。

“去度假村打獵。”

“這個興趣不錯。”女性眨動了一下她修長的睫毛,溫柔地說道,“你會射擊?”

“略懂。”我勉強的笑了一下,將目光移到了她的熱褲上。並不是因爲我抱着邪惡的念想,而是我突然發現,在熱褲的正中間,有一點隆起。我似乎明白爲什麼我沒有那種小鹿亂撞的感覺了。

“我叫安婕,你叫什麼名字?”她,不對,應該是他繼續問着。我覺得有些不耐煩了,一開始是那個經理,現在又是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在這時,胖子回來了,一看到這一幕,直接開口說道:“少爺,你不是要去上廁所嗎?”

他白了一眼胖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我說:“有空再聊。”說罷,就走到了後面,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而我則帶着一絲詫異,小聲對胖子說:“少爺?”

胖子則一屁股坐了下來,小聲解釋道:“順水推舟,我剛朝外面看了一眼,那個送我們來的經理,拎着一個黑箱子同樣上了飛機。”

“黑箱子?難道是裡面是錢?”這就好解釋了,難怪這個人會想辦法從我口中探查我們的底細,接下來只需要找到另一位他的交易對象,然後等飛機一離開特別行政區,我和胖子就有權利將他們逮捕。這樣想着,我不禁用手捏了一下藏在懷中的警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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