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的時候,布魯諾終於是沒了法子,只能找鎖天商量是不是找幾個人暫時下船去找藥回來。
這裡既然會有碼頭就證明裡面肯定是起碼會有個小縣城或者是鎮子,只要有就一定能找到藥。
船上這些人的狀況,就好像是吃了強力的瀉藥一般,只是不停的拉肚子,也不吐,也沒發生別的情況。
在下午的時候,以後開始不停的有人希望鎖天他們能去縣城裡找藥,鎖天悶不做聲似乎沒有去的打算,最後中年人跟他談了好久,鎖天叮囑我一定時時刻刻不能離開中年人的身旁後,才帶着沈風和周文進去了縣城裡。
陽陽俊迪和中年人帶着那些被拉肚子打倒的隊員們守着船隻。
布魯諾幾乎忙昏了頭,一層到三層不停的跑着,沒有藥他也沒什麼法子醫治,但是生病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那就是隻要醫生能在一旁寬慰兩句,就會覺得精神心理上好的多。
鎖天他們走後,碼頭上就總是出現三三兩兩的行屍,原本想應着鎖天的話跟在中年人身後,但是瞧着他帶着陽陽和俊迪抽不開身對付的行屍的樣子,我乾脆退回到船艙裡。
現在整條船上的人都拉肚子倒下了,應該沒什麼危險纔對。
外面黑衣人手裡持的有武器,雖然拉肚子失了力道,但是長期鍛鍊下他們瞄準開槍已經成爲了本能,所以,目前我們在這還是相對安全的,只需要等到鎖天他們帶藥回來就好。
陳璞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只有徐淑一人還坐在屋子裡照看着依舊昏迷不醒的麗麗和桃子。
我過去坐下了身子,嘆了口氣看向徐淑:“你要不要休息一會?”
聞言,徐淑搖了搖頭:“大家都沒休息,這個時候怎麼可能睡得着。”
想了一會我開口問:“你絕不覺得,這裡有古怪?”
徐淑朝着門外看了一眼後對我點了點頭:“說沒有古怪是不可能的,桃子和麗麗是誰打傷的咱們還不知道,結果一整船的人都吃壞肚子了,我懷疑這船上潛伏上了有什麼目的的人。”
“會是什麼目的?”
瞄了我一眼“我怎麼知道。”
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接着開口:“我剛剛稍稍分析了一下,你看,咱們昨晚是吃了晚飯之後去外面走道上的,也就是說大家中毒是在麗麗和桃子被傷之前,她們雖然發作的比較晚,但是這件事的秩序就變了。”
徐淑點了點頭對我示意:“你接着說。”
“問題就在這了,昨晚我猜想的是會不會是麗麗撞破了什麼事情,才被打暈,昨天很晚的時候周文提起,發現麗麗的地方地上有一條很長的拖行痕跡,也就是說如果周文他們晚一點去的話,麗麗就可能被丟進江裡去,這樣一來目的性就很明顯,殺人滅口。”
徐淑臉色一驚:“殺人滅口的目的在於滅口,難道是麗麗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事情?”
她的話說完我們倆都低頭看了麗麗一眼,她傷的不輕,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大廳裡突然傳來了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要知道現在這條船上,能站起來的人,除了我和徐淑陳璞,其餘的人全都在岸上對付那些行屍。
我們倆快速的對視了一眼,立即站起身跑出屋子,順着聲音看過去,卻只看到一個空酒瓶子在大廳裡來回滾動着。
徐淑快步的跑到出口前看了一圈,隨即才轉身拾起了那個酒瓶子,看了一圈後似是有些奇怪的又四下打量了一圈。
“怎麼了?”我朝她走了過去。
“這東西是從哪裡滾在這裡的?”
聞言我一愣,也四下轉頭打量了一圈,結果就這麼一看我纔想起來,大廳裡本來就整個是空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啤酒瓶...而且現在船是停着的,就算有也不會自己突然倒下才對...
徐淑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拿着酒瓶,扯着我就朝着房間回去。
到房間後,她把酒瓶給放到了地上,皺着眉頭好一會沒開口。
沉默了老半天,我憋不住率先開口:“他是在警告我們。”
“誰?”徐淑快速的瞥了我一眼。
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我能肯定,這個人現在肯定就在我們的船上!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根據我剛剛說的那些,這個人現在很有可能就在什麼地方監視着,隨時準備對付我們。”
徐淑擰了下眉頭:“雖然這樣說沒錯,但是我總覺得說不通,就像你說的,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隱藏在我們中間想要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那樣的話,爲了不被人注意到,人多的場合他肯定會參加,你也說了,昨晚是下毒在前,傷人在後,那個人既然爲了隱藏自己必須跟大家一起吃飯,那麼到了晚上的時候,藥效應該已經初顯了纔對,怎麼會有力氣連續傷了兩個人後還能從周文的眼皮子地下逃脫。”
聞言我猛拍了下腿:“重點就是在這了!”
“重點?”
稍稍前傾身子靠近了徐淑一點,開口:“我懷疑...咱們這條船上有人是在裝病。”
“裝病?”徐淑驚訝的看向我
“恩。”對她點了點頭:“我想不出別的解釋,只有這個說得通,布魯諾不是正經醫生,他是產科的,而且不像中醫那般會望聞問切,他十分的依賴現在醫療設備,拉肚子這種事情外表上裝得像,別人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我的話剛說完,徐淑突然猛地眼神犀利的掃向關着的門上:“誰!”她剛一喊出來,從我們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快速的腳步聲朝着大廳外跑了出去。
我跟徐淑立即開門朝外追了上去,但是無奈那個人速度實在是快,我們倆打開門衝出去的時候,就已經看不到那個人的身影了。
徐淑想要去追被我一把扯了回來,指了指屋裡的麗麗,擰着眉頭對她說道:“小心調虎離山。”
再次回到屋子裡,徐淑直接把門給大開着,暗暗的把匕首都抽了出來,好一會纔對我示意道:“你繼續說。”
我擰着眉頭看了徐淑兩眼,並沒有開口,而是沉思了良久之後才問了句:“陳璞去哪了?”
聞言徐淑像是猛然想起了陳璞這個人,突地站起了身:“他出去很久了!”
“沒和你說去哪了?”
好一會徐淑似乎才反應過來我的話,臉色一沉看向我:“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站起了身子,直視着徐淑:“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又懷疑是小璞?”
“現在任何人我都懷疑。”指了下門外:“剛剛酒瓶子和那腳步聲出現的時候他可是都沒在。”
聞言,徐淑也猶疑了一下,好一會才一把攥緊了手中的匕首沉聲道:“我出去找找他。”說着沒給我回答的機會就轉身快速跑出了屋子。
瞧着從大廳跑出去的徐淑,我緩緩抽出了匕首,直接斜靠在門邊警惕的四下看着。
這種時候,誰也不能信,鎖天陽陽不在,我只信自己手裡這把匕首。
對面房裡的人都已經拉的起不來身,只能從他們屋子裡聽到不停傳來的哼哼聲,卻沒人再出來上廁所。
嘎子叔帶着倆孩子站到了外面的甲板上跟那些黑衣人呆在一起,船艙裡那麼多病人,就算拉肚子不傳染,也不想讓孩子呆在這裡。
就這樣站在門邊,卻突然從另一邊的大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腦袋一緊下意識的就想要追過去,卻在反應過來後,又猛地收住了步子,握緊了手中的匕首,退回到屋子裡,依然開着門。
就這樣精神緊繃的不知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在一陣快步的腳步聲後,徐淑從大廳入口處快步跑了進來,滿臉的怒氣朝着我們的屋子走了過來。
“怎麼樣...”我剛站起身一句話還沒說完,徐淑就衝進了屋子二話不說一個反手狠狠的對着我甩了個耳光。
她的力氣很大,這一巴掌打得我差點沒站穩,扶着一旁的牀架子,腦袋懵了好久才緩緩的伸手摸了下整個被打麻的臉,不敢相信的看向徐淑,控制了好一會才終於能開口說話:“你幹什麼?”
徐淑的眼眶通紅,死死的瞪着我,好一會才咬牙切齒的開口:“你把小璞怎麼了?”
她的問題也把我問懵了:“你在說什麼?小璞怎麼了我怎麼知道?”
死死的咬着牙,徐淑太陽穴的青筋都爆了起來,狠狠的瞪着我,下一秒沒等我反應反手又是一巴掌。
這一下我完全沒有防備,沒站穩身子直直的摔到地上。
“你他媽幹什麼!”我徹底怒了,嘴巴里有股腥甜的味道,似乎是流血了,徐淑這兩巴掌都是下了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