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聽後臉色猛然的變了下,隨機眼神下意識的朝着地上那女人看了過去,但飛快的就移開了視線,對着我強勾出一個後怕的臉色:“也沒吃什麼東西,後來被嚇得就不想着去了,這突然死了個人,也不敢自個去廁所不是?”
我看着花姐,沒有接腔,麗麗從身後扯了扯我的衣服,對着我皺眉微微搖了下頭後,便對着花姐笑着說道:“陳煬這小心思細的,這會還惦記着花姐您的腸胃不舒服,好了好了,要想關心也得先出去不是?咱們先走吧。”
我明白麗麗的意思,這會確實不是找兇手的時候,等出去之後,這些就和我們沒什麼關係,這幾個人跟我們的生活也不會有什麼交集,這會把所有的事情挑明瞭說,指不定還會惹出什麼麻煩,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不必把一切都給說的太明白。
我忍不住苦笑了下,微微搖了下頭後,就示意大家跟緊率先朝着超市大門走了過去。
經過剛剛和韓雪來回走了這麼一回,路線和環境都熟悉了,雖然帶着這麼多人倒也十分的習慣,只是在推開樓梯間門的時候,本以爲裡面和剛剛是空的,突然衝出了兩隻行屍我一個沒防備立即被最前面那隻給撲倒在地。
一旁的陳嬌嬌立即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扯着張婷就朝後退。
“別吵!”今天聽了接連的尖叫實在有些煩,這會慌亂中伸手死死的推着那行屍爛了的臉頰被她這麼一叫更是心煩的不得了。
韓雪和桃子小帥哥三人上去對付後面那隻行屍,我被行屍死死的壓着,從他身上傳來的腥臭刺鼻的不得了,噁心的禁不住又是一陣陣乾嘔。
大概是太久沒遇見這種血腥,相比較以前來說,對這種腥臭的抵抗力明顯下降了一大截。
那行屍十分的狂躁,雖然被我死死的撐着腦袋,卻也是不停大張着嘴,一張一合的把牙齒咬的都叮叮作響,我快速的掃了一圈站在周圍縮着身子半步不敢上前的花姐等人,狠狠咬了咬牙又看向眼前鼻子都被咬掉了一塊的行屍,兩隻原本死死卡着脖子和額頭的手,稍稍移動了下,接着猛地別開臉對着那行屍兩個眼球的位置狠狠得挖了下去!
瞬間就只覺得一陣噁心的液體掉落在了臉上,藉着手指扣進他眼球裡的當口,我猛地藉着這個力道將他朝着旁邊一甩,同時身子跟着一個翻身用力,立即將那隻行屍壓在了身下,刀子在剛剛摔倒的時候就已經不知飛到哪裡去了,扣在行屍的頭,狠狠的朝着地上猛地撞了下去:“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人一旦殺紅了眼,就會爆發出一股讓自己和旁人都無法理解的殘暴和血腥。
當身下行屍的腦袋被我活脫脫撞爛了之後,周圍解決了行屍的幾人,加上花姐她們全都愣愣的看着渾身狼狽,面色猙獰的我。
收回了手,看着上面慢慢的污血和腦漿,逐漸找回了思緒和理智,愣了好一會後,在身下行屍的衣服上簡單蹭了蹭之後,撿起地上的刀對着其他人示意到:“下去吧。”
沒人應我的話,但全都跟了上來。
在朝着一樓下的時候,我的大腦就完全不在了狀態,滿腦子都是剛剛手指扣進去行屍眼眶中手的觸感...又在身上蹭了下之後,緊緊擰起了眉頭,太噁心了!
一樓被姓高的一羣人給收拾的十分乾淨,但他們僅僅就是站在門前,絕不跨進商場裡,遠遠的看到我們出現,姓高的面色奇怪的看了我兩眼,還沒等我們靠近,就對着身後一擺手,立即一羣身穿白大褂的人上千用一些類似保鮮膜的東西將我們渾身後纏繞了起來,隨機推進來幾輛推車將我們塞到了車上後帶走。
遠遠的看着我們車子離開的場景,姓高的微微蹙起了眉頭,對着守衛在外面的一羣面色冷峻的黑衣隊員下令:“衝進去,一個不留!”
接着,在黑衣人衝進去之後,原本已經逐漸安靜下來的商場大樓內部,再次爆發出一陣陣驚慌絕望的叫喊聲。
接着沒過多久,一具具被白色布包包裹着的屍體被陸續擡出裝到一輛汽車上,很快被帶走。
我們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開始昏暗了下來,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在那商場裡我們竟然待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躺在車裡,我並沒覺得多緊張,只是一股股濃重的睡意襲來,思緒只是迷糊了一會,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恍恍惚惚之間,似乎是做了許多的檢查和清理,實在是太困,意識只是記得到有人替我換了衣服後就被放進一個十分冰冷的房間,在那房間裡一會冷一會熱的睡了很久才被帶出來,接着就是滿身的大汗淋漓,下一秒思緒突然從恍惚中被拉回,猛地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燈光...
眯起眼睛,微微閉了會適應了之後才緩緩的睜開,入眼的就是滿滿的白色,純白的顏色,純白的世界,牀單是白的,被子是白的,屋子是白的,牀也是白的,除了雙手環胸靠着牆正走神的鎖天一身黑衣之外,其餘的一切都是潔白的。
恍惚之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注意到我微微擡手的動作,鎖天朝着我這邊看了過來,隨機起身走了過來:“哪裡不舒服?”
我愣了下,擡頭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好像有一萬年沒看到過他了一樣,動了動嘴脣出聲問道:“這是哪?”
“7層檢查區。”做到牀邊,伸手試探了下我額頭的溫度後鎖天坐正了身子:“其他人都在其他的病房,再有兩個小時就滿四十八小時,到時候就可以離開,我們回家。”
抽了下鼻子,我對着鎖天點了點頭:“我們回家。”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全部換掉,換成了潔白的病號服,其實說是病號服,就是一個直筒到膝蓋的裙子而已,能包裹住身子。
在等待時間過去的期間我問了鎖天一些大致的情況,這才知道睡着之後,我們就被送來了這裡,就是小虎常做檢查的那棟樓,不同的是,我們以前只是去過地下五層,而這會卻是在七樓中,鎖天是在當晚回去的時候被姓高的派人通知我們幾個的事情才第一時間趕過來。
陽陽,嘎子叔他們都還不知道我們的事情。
在我說起商場裡突發的情況時,鎖天的眉頭似乎是無意識的擰了下,隨機返身將我從牀上抱到懷裡,把我腦袋按到他胸口處輕聲開口,似乎是無意識的問了句:“你想離開這裡麼?”
聞言我一愣,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腰,又蹭了蹭腦袋:“你在哪,我就想在哪。”
良久鎖天都沒有出聲說話,最後只是微微嘆了口氣,直到外面有人送了套衣服進來示意可以離開了,才鬆開抱着我的手。
換好衣服和鎖天一起出門,麗麗她們也都幾乎是同一時間出來的。
外面的走廊也幾乎都是白色的,略微掃了兩圈,就有人上前跟鎖天搭了兩句話,隨機對着我們擺手,示意跟着他走。
一通七拐八拐之後,那人將我們送到電梯前,對着鎖天道了別之後,返身走了回去。
在走出電梯,在大廳裡看到小潔和自己打着招呼時,慢了半拍纔想起迴應,外面又是到了夜晚...
鎖天是開車過來的,載着我們駛離院子的時候,韓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那幾個人呢?小榮她們幾個呢?”
“不知道,進到那裡就把咱們分開了。”麗麗抱着萱萱低聲應道。
“不過說起這個,陳煬,咱們出那超市的時候,你和花姐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在套她呢?她是殺人的那個?”桃子出聲問道。
“恩。”我對他點了點頭:“當時注意到了又不能確定,就問了幾句。”
“不過,你今天這一點着實考慮的不夠周全,咱們那時候都快離開了,你既然心理差不多知道是誰了,別吱聲就是,要不是我攔着你,估計非得給全都挑直白了不可,也不想想,萬一狗急跳牆,那不是自討不必要的麻煩麼?”經桃子這麼一提醒,麗麗突然想起了這茬,立即就開口教訓道。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那麼做?爲什麼要動手殺了那女人?如果怕她有威脅,之前就別讓她進來不就好了?”桃子奇怪的問道。
一直沒開口的所填瞄了眼後視鏡接道:“她被那女人抓傷了胳膊。”
“什麼?!”韓雪驚呼。
我們也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鎖天,好一會麗麗才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後來看了視頻錄像。”
“難怪啊...”韓雪像是想到了些什麼:“難怪花姐後來不願意跟我們坐在一起,難怪那女人被她親手殺死,還能哭那麼傷心,感情她哭的是自己!”
“這下我理解,那女人臉上那麼多明顯泄憤的刀傷是怎麼來的了。”桃子唏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