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原本想喊我,卻在開口之前被曙光攔住,使了個顏色給她之後,三人就起身輕輕出門去了,走在最後的韓雪瞅了我兩眼,貼心的把門給帶上了。
小鎖頭趴在我懷裡自娛自樂,我仍舊在走神,其實身旁他們說話出門我都是知道的,只是心裡有事,不想去開口回答,也不想去參與。
就這樣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懷裡的小鎖頭開始哼唧鬧困,我才終於回過神,拍了拍他後背,小傢伙已經開始打呵欠,自己小肥手不停的揉臉。
不知道他這個月份的孩子是不是都這樣,總是自己抓臉,指甲已經剪短了,可是稍不注意他就會在自己臉上抓出幾條紅印子。
鎖天每每看到雖不說話,卻也看的出來十分心疼。
起身從包裡拿出奶壺,曙光辦公室有開水,衝了點奶粉之後,在等涼的期間,我撐着小鎖頭的身子開始對着他喋喋不休起來。
“兒子...你能想通是怎麼回事麼?一個好好的人,爲什麼會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你爹瞧着也不像是腦子被門擠過的樣子啊。”
回答我的只有小不點啃手背的傻樣。
撥開他的手:“別啃,髒,媽媽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不能啃手!”
手被拿走,小鎖頭先是一愣,隨即又往嘴邊放,我又把他撥開,他明顯跟他爹一樣耐性不多,直接嘴一癟就開始準備嚎,見狀我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覺把他肥手放回到嘴邊。
“啃啃啃!你啃!”
可經過這一回,他已經沒了啃手的閒情逸致,我撐着他上身,他把倆小腳亂撲騰,順着我的小肚子朝着身上踩。
衆所周知,我一直都不是什麼靠譜的娘,他要是乖乖的還好,要是像現在這樣不配合我的心情,就是自己找抽。
揚手看了一圈,沒捨得下手...
只能唉聲嘆氣的起身試了試奶瓶的溫度,感覺差不多了,就拿過來喂他。
瞧着一壺好奶生活足矣的小不點,我沉沉的嘆了口氣:“兒子,你說你爹會不會是穿越過來的?萬一他哪天再穿梭時空回去了,咱們娘倆可咋辦?”
就在一壺奶終於見底的時候,剛把奶瓶放下,把小鎖頭抱起來,門外就突然傳來了砰的一聲響,把我給嚇了一跳。
緊接着這一聲就好像是平地一聲雷,驚起了萬千嚎叫一般,門外的世界瞬間就沸騰了起來。
霎時間外面接連響起了無數的腳步聲,混雜的尖叫聲,以及一些已經聽不出原本腔調的驚呼聲。
原本吃了奶昏昏欲睡的小鎖頭,被外面的聲音一嚇,立即哇哇哇的哭了起來。
我忙拍了拍他的後背,皺眉盯着門看了老半天,外面不停的閃過腳步聲,以及不知名的人撞擊到我們門上的聲音。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抱着小鎖頭我快速的移動到了門邊,這個門是沒法反鎖的,我在發現的瞬間立即就慌了,趕忙直接用背靠在門上低着。
外面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一無所知,但是聽這個動靜也知道肯定是十分不好的事情,現在我帶着孩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外面的人進來,嚇到孩子。
可掃了整個屋子一圈,我突然想到,曙光他們三個現在還在外面,咬牙暗罵了一句,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隱約響起了,行屍的低吼聲。
這裡怎麼會有行屍?!
可就在我剛質疑了一秒鐘後,外面接連又響起了兩個人的慘叫聲。
這幾乎就立即印證了外面有行屍的事實。
將耳朵貼在門板上,我仔細聽了聽,期間除了被不知道是誰又猛的撞到門上給嚇了一跳外,確確實實的從外面傳來了行屍的叫喊聲。
站直了身子,我深呼了兩口氣緩了緩心神之後,扯過一個凳子心理安慰性的擋住了門之後,單手抱着小鎖頭,我開始在曙光辦公室的架子上開始翻找起能用的武器,但是一通找下來,除了一個聽診器,其他根本就什麼都沒有。
拿着聽診器在手裡試了兩下,拿來當癢癢撓都比當武器來的像。
泄氣的丟了回去,小鎖頭這會似乎是習慣了外面的吵鬧,反倒是安靜了下來,這樣一來,我頭腦就清晰多了,只要他別鬧,我就能儘量穩住自己。
又返身到門邊靠在門上低着,大腦開始飛速的轉動起來。
這裡是醫院,我進來這裡也不過是兩三個小時的時間,這期間外面的情況我不知道,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然的話,這北京城的醫院裡絕對絕對不可能會有外面的行屍闖進來。
唯一的可能就是醫院內部出現了行屍,而且很有可能是剛剛變異成的行屍。
所有庇護所內的居民都有一個共通的個性,這是我早就發現的問題,那就是懦弱。
無比的懦弱!
聽着外面的慘叫連連,驚叫連連,我突然就覺得十分的可悲,被行屍嚇破膽的人何其的多,平日裡或許瞧不出來,一旦讓他們直面對到這些,尿性立即顯露無疑。
小鎖頭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會天真無邪的去抓門,對外面顯得十分‘熱鬧’的世界十分的好奇。
我抱着他根本不可能出去直面行屍,這會又找不到任何防身的武器,曙光他們也都出去了,我能做的除了抵住門就在沒有別的辦法。
現在只能祈禱,外面嚇壞了的人羣,千萬不要試着衝進我所在的屋子裡,那些行屍不懂開鎖,只要那些人不添亂,我們娘倆還是相對安全的,這醫院位置雖然比較偏僻,但是也是外面巡邏隊員們巡邏的一個點,應該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支援的。
可是事實證明,每每遇到這種倒黴的事情時,我都是更加倒黴的那一個,怕什麼來什麼,這會正祈禱着呢,我就感覺到腰間位置的門把手被人猛的從外面一擰,隨即一股子大力就過來推門,伴隨着這股子大力的還有隻有一板之隔的外面傳來的行屍嘈雜的吼叫,以及門外一個男聲的慘叫。
雙手緊緊的抱着小鎖頭,我腳撐在身前的地上,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抵住門,外面的情況不用去看,光聽聲音我也能推測出來。
一定是有人被行屍逼到了我們這個門前,他被咬了,卻想要逃開,所以就拼了命的想要擠進這個門裡。
我死死的咬着牙,僅僅靠着身上的力氣來擋住門真的是十分的吃力,我也不可能有時間去找東西來堵住門,外面的人不停的發出一陣陣的慘叫,伴隨着皮肉撕裂開的聲音,他仍舊在拼了命的撞門想要進來。
我脖子上的青筋幾乎都要爆出來了,這個王八蛋!
人的求生意志是萬萬不容小覷的,我幾乎要穿了牙梆子努力跟他抗爭了僅僅半分鐘,門就被他從外面給擠開了。
我估計他的頭腦已經一片空白,想的只是打開這扇門他就能得救,卻完全沒考慮過現實的情況。
大概有四五隻行屍圍繞在他的身邊,在門被他給擠開的瞬間,我立即就抱着孩子朝着屋子裡快步的跑了過去,站到了沙發的後面。
而他則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進來關上門,擋住那些行屍,所以他打開門也並沒有得救,只是驟然失去我阻擋的力道,他整個人立即就摔倒在了地上,周圍的行屍立即就圍繞了上去。
他緊接着就爆發出了一陣更加慘烈的叫聲,幾乎讓人不忍去聽,直到我從那其中一個行屍的手中看到了一把血淋淋的腸子,他的叫聲才終於戛然而止。
那行屍把腸子放進嘴裡,像是吸麪條一般的,飛快的把一根腸子吸進去了大半。
那些行屍終於有兩個沒再去搶奪人肉大餐,而是轉過頭看向了我,張着掛滿血跡的嘴對着我一聲聲的低吼着晃盪了過來。
我站在沙發後面,快速的掃了一眼房門的方向,那裡被男人的屍體,以及另外三隻行屍給擋的死死的,要想從那裡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一樓的房間窗戶,從以前開始就是裝上了防盜窗的,那裡也絕對不可能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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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痛恨防盜窗。
小鎖頭完全不明白我們娘倆此刻的處境,只是愣巴巴的看着眼前的兩隻行屍,對着我,啊,啊,的奶腔叫喚了兩聲,像是在問,麻麻,他們是誰啊?
緊緊的抱着他,我死死的咬着牙,時刻注意着前方行屍和我之間的距離之餘還是眼神不停的四處搜索能用的東西。
自然是找不到的,但是眼前的行屍已經晃盪到了我身前的沙發另一邊,他們沒有繞過來,而是直接就踩上了沙發。
見狀我立即朝着旁邊閃了兩下,可就在這時,除了那兩個已經過來的行屍之外,門外又晃晃蕩蕩的走進來了兩隻行屍,他們也蹲下身開始吃地上那個男人的肉。
而靠近裡面的一隻女行屍大概是不想再跟他們分食那個男人,轉頭看了我一眼,也起身跟着之前的倆行屍朝着我這邊晃了過來。
這時最前面的那隻行屍,因爲沒控制好身子,直接從沙發背上摔了下來,直直就摔到了我身前的地板上。
千鈞一髮,快速的掃了眼後面的兩隻行屍,我一把抱緊小鎖頭,快速的上前,對着剛揚起上半身的行屍胸口狠狠一腳就踩了上去,在他上半身再次躺倒到地上的瞬間,我擡起腿,對着他的腦袋狠狠的剁了上去。
我簡直太慶幸今天來穿的是雙小皮靴子,不然如果跟平時似得穿着棉拖鞋,踩不爛行屍的腦袋,今天就真的死定了!
接連剁了好幾下,那行屍終於安靜了下來,掃了一眼已經爛成一團的腦袋,我快步的再次後退到一旁,行屍是沒有智商可言的,他們不懂得借鑑同伴的先例來避開意外的發生。
當第二隻第三隻行屍摔倒在地的瞬間,我覺得老天爺中算是在必要的關頭幫了我一把。
再次的上前對準行屍的腦袋狠狠的踩了上去,這隻行屍的腦袋比剛剛那個要稍稍硬了點,連踩了十幾腳,我累的直喘氣他的腦袋纔開始出現鬆動,隨即腦漿被我下了狠力踩的四下飛濺。
專注對付其中一隻,忘記另外一隻的後果就是,在眼前這隻行屍剛剛被解決的瞬間,我還沒來得急緩口氣,就被旁邊的女行屍給一把拽住了腳踝。
隨即,在我還沒反應的檔口,對着腳踝一口咬了上來!
再次慶幸今天穿了小皮靴。
這是前驅班發的那雙制服靴子,質地大概原本就是爲了防止倒在地上的行屍會咬到隊員的腳踝,所以十分的堅硬,那行屍雖然一口咬的皮靴貼合到我的腳踝上,我也感覺到了疼,但是皮靴沒爛,她沒咬到我的皮肉。
狠狠的甩了甩腿,心知她不可能鬆手,我趁機挪過來另一隻腿,對着她的腦袋狠狠的踹了上去。
幾腳的功夫,她連接着長頭髮的腦袋立即就被我給踹爛成了一團稀泥。
終於有機會鬆口氣,我趁機打量了眼前的行屍一眼,赫然發現,眼前這三隻行屍竟然都穿着醫生護士服。
剛剛他們衝進來,我只當是行屍,知道他們渾身是血,卻完全沒有去注意他們的衣着。
這下我更加奇怪了,醫生護士怎麼會變成行屍在醫院裡遊蕩?
是被誰咬的?
這裡如果有重病患的話,按理說應該會採用隔離的方式治療,或者直接強行安樂死的纔對。
想到這裡,大腦中的片段一閃,我突然想起了,在剛剛跟瀟姐來醫院的時候看到的那個渾身是血被送進急救室的男人。
.......他是瀟姐的姑父!
難道是他?
畫面隨即朝後快速的翻轉,後來曙光他們離開房間的原因是因爲要...去看望瀟姐的姑父!!!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快速的掃了眼門外,他們仨現在怎麼樣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頭疼。
門外面又有兩名行屍朝着屋子裡走了進來。
他們直接的略過了地上的那個男人的屍體,而是直接的朝着我走了過來。
小鎖頭這會像是明白髮生了什麼一樣,十分乖巧的窩在我的懷裡一聲不吭,一動不動的。
我把他又抱緊了點,盯着行屍看了兩眼,飛快的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兒子,等老媽幹翻這些噁心的東西帶你安全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