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裝老頭也擡步走了過去,對着鎖天開口:“咱們也去瞧瞧。”
鎖天回頭看了我一眼,我趕忙緊緊的跟到了他的身後。
在我們即將走到鐵桶前的時候,姓高的瞄了我一眼開口:“建議你還是不要看。”
“爲什麼?”剛反問了他這一句,我的眼神就下意識的其他人的視線集中的地方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這個鐵桶面對着他們的方向有差不多一人高都是透明的,裡面的情況可以十分清晰的看到。
在看到裡面東西的瞬間,僅僅只是一秒鐘,我就猛地捂住了嘴,一股子胃酸,朝着口裡涌了上來。
那鐵桶中每個鐵桶中都有一個人勉強還算是人吧。
因爲他們是被浸泡在一種帶着淡淡粉色的液體中,通體都是粉紅色,他們身上的粉紅色和藥水是無關的,藥水那種粉十分的淡,幾乎都不怎麼能瞧得出來,而他們身上的粉則是皮被整塊剝掉之後肉體在水中跑了很久之後透露出的那種肉粉色。
至於他們身上的人皮被鐵架子給掛在了鐵桶內他們的身邊,一個人形的鐵架子把他們的人皮給支撐開了,上面的汗毛甚至還可以清晰的看到。
我不知道這些人是用了什麼方法,還是說沒了人皮的臉他們本就沒法再閉上眼睛,他們的眼球在沒了皮的臉上顯得尤其的大,以及突出,以前在國產的恐怖片中我曾經看過那種很假的人眼球飛出的場景,直到此刻我才知道他們那個仿真度到底有多高,眼球凸起幾乎到了眼眶的外面,看上去驚悚極了。
重點是他們的嘴脣也都已經沒了,漏出了裡面白森森的牙齒。
或許是裡面液體的原因,我瞧着他的牙齒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肉粉色感覺,第一次覺得人的牙齒竟然是那麼的噁心。
我後退了那幾步過於釀嗆,鎖天一把環住了我。
一旁姓高的有些幸災樂禍的開口:“早就和你說了不要看。”
鎖天瞄了那圓筒兩眼,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下。
那些人皮的下方整齊的擺放了一些眼熟的東西,我沒有仔細去看,卻也差不多知道那都是什麼。
他們肉粉色的肚皮都是左右分開了的,露出了裡面森森的白骨,如果沒錯的話,那裡面擺放的東西應該都是那些人的體內器官纔對。
其中有兩個男性的下體甚至都被剪掉和心臟一起整齊的擺放到了一旁。
至於女性,就更不用說了,外皮都整塊的被剝掉,其他的只需要微微想想就差不多全都能想到了。
我們在那鐵桶前站了一會,軍裝老頭盯着那鐵桶裡的人皺緊了眉頭不說話,我知道他這個時候就很有可能是在看自己死後的樣子,想到自己會被剝掉皮肉剪掉下體就這麼赤身的關在這樣一個容器中,任人觀察,他的自尊肯定有些接受不了。
鎖天扯着我朝着旁邊退開了一點,剛好避開了那玻璃罩子,免得我再不小心看到裡面的人。
但是已經看到了,剛剛的場景和畫面還在我的眼前搖擺不定的轉悠着,粉色的液體,粉色的皮肉,白森森的牙齒,我突然間就開始噁心以前十分淑女,十分公主範的粉紅色了。
腦中回想起曾經,蓉蓉,停雲,甚至小鎖頭身上穿的粉紅色小棉襖或者是外套,都禁不住狠狠的打了個寒戰。
不用說,今天以後我肯定無法直視任何粉色的東西。
就這樣我們在大廳中站了一會,大概幾分鐘的樣子,總之對我來說就是渡秒如年,之前被稱爲軍長的那個中年女人帶着一衆人,身穿和我們同樣的白色制服從一扇自動開合的大門裡走了出來。
走到軍裝老頭身旁的時候,她微微笑了笑,伸出手跟軍裝老頭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握了握,就像是完全沒看到身旁鐵桶中的場景以及軍裝老頭少掉的那隻手一般,微微笑着開口:“恭候多時了。”
軍裝老頭也對着她開口:“真是對不住了,上了年紀,腳步就慢了。”
雙方自然是知道這些話都是說出來客氣客氣的,沒人會當真。
其實說來也搞笑,人的地位越高似乎就越發的注重這些場面上多的東西,無論是末日之前,還是末日之後。
之後那女人飛快的掃了我一眼,眉頭不經意的擰了下,似乎對我這種外人在場十分的不滿意。
姓高的和鎖天是何許人,當即就看出來了那女人的意思,鎖天沒吱聲只是伸手把我朝他身旁扯了扯,而姓高的則是笑了兩下後對着鎖天開口:“你媳婦在這可別嚇壞了,家裡還有孩子要帶呢。”
那女人聞言,挑眉看了姓高的和鎖天一眼,微微笑了下,沒在開口說話,帶頭轉身就朝着剛剛她出來的那個門內走了進去。
我跟在鎖天的身旁,仔細的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在進到門內之後,裡面的場景和設施且不說,單單是燈光就明顯要比剛剛外面那個大廳要亮的多的多。
幾乎已經到了刺眼的地步,或許是我剛從外面的黑暗中過來一時間還適應不了這種亮光,所以這會眯着眼睛,還有點想要留眼淚。
但是在那女人帶着我們走到一個玻璃屋前的時候,我就徹底的瞪大了眼睛。
對那刺眼的燈光也沒啥感覺了,整個人的眼神全都盯視到了眼前的玻璃屋中。
那玻璃屋裡有兩個身穿白大褂的人,和我們的白大褂不同他們是從頭到腳幾乎都被衣服給包裹的嚴嚴實實沒有半分的縫隙,而在他們身前是一個豎着的一個大圓盤一樣的東西,此刻那圓盤上面綁着一個大概八九歲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頭髮很漂亮,臉蛋也很漂亮,在她小腿的地方有一處明顯的傷口。
在看到那個傷口的瞬間我就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很有可能就是和小虎一樣的體質,不會被感染的那種。
軍裝老頭在我們的隊伍中身份舉足輕重,我不知道如果他不願意主動被研究,會發生什麼情況,是真的就沒人敢去把他怎麼着,還是會被強行關起來,總之這一會看那軍長女人的態度對他還是十分的恭敬的。
這會指着裡面的女孩對着軍裝老頭開口:“這個個列十分的罕見,我們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進行活體研究。”
軍裝老頭挑眉,轉頭看了她一眼:“怎麼個罕見法?生來就具有病毒免疫的人,不是有不少數量麼?”
那女人搖頭:“她不同,她被咬之後產生了病毒感染後的一切基本情況,甚至在最後出現了全身機體死亡,以及腦死亡,卻又莫名的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復活了過來,我們檢查了她的機體,和常人無異。”
軍裝老頭也是十分的驚訝:“也就是說,同樣是病毒感染,她不僅沒有變成行屍,而且擁有了第二次的生命?!”
軍長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們已經把情況往上報了上去,暫且還沒得到準確的批覆,研究所的最高負責人,卻是不希望失去這四十八小時的最完美研究時間,催促了我們很多次,要對她進行活體的研究。”
我看向玻璃屋裡的那個漂亮小女孩,她跟榮榮一樣,有着十分漂亮額頭髮。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活體研究到底是怎麼研究,但是如果像是外面那幾具屍體那樣,就實在太殘忍,太讓人接受不了了。
軍裝老頭開口問道:“四十八小時的最完美研究時間?這個怎麼說?”
“根據研究所給出的確定數據,不被感染的人體內的免疫系統徹底殺滅掉病毒需要四十八小時,也就是說,四十八小時過後從他們的身上就幾乎什麼都查不出來,因爲他們已經完全的脫離了病毒,變得和正常人一模一樣。”
軍裝老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着軍長好一會纔開口:“小老兒,是不是能說說自己的看法。”
軍長點頭:“您請說。”
“等上面下來通知再說吧,畢竟這人就在這裡跑不了,你們那個研究我沒見識過卻也是聽過,一通下來,這小姑娘的命怕是保不住了,與其急於一時整死這唯一一個活體,倒不如留下來慢慢的保守研究。”
軍長聽後點頭道:“許多人也是這個意思,我會仔細考慮的。”
一旁姓高的盯着那玻璃屋看了兩眼,對着軍裝老頭試探性的開口:“這個研究的活人載體目前看來並沒像彙報的那樣稀缺。”
他的意思十分的清楚,就是不希望軍裝老頭主動要求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