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在離密林邊緣十里處紮下營盤,其實說是紮營,只不過是找一處隱蔽的場所藏好,然後再派人加以警戒。畢竟這些異族戰士自幼生長在密林當中,對於這裡,他們熟悉的如同自家後院一般。一切安頓妥當,莫鐵將那八名私自出兵的族長找來,當着所有人的面,每人斷去一手,這還是宋魚在一旁全力勸說,依着他的性子,不尊號令者當立即斬首。不過即使如此,也讓後來彙集在一處的這些異族戰士們見識到了這位“婆羅族”現任大祭司的鐵血手段,一個個立馬變了個樣,不敢再有絲毫的馬虎。
當晚,宋魚、無名、蕭重雨、莫鐵一行四人在夜色和林木的掩映下,慢慢的接近了密林的邊緣。幾人躍上林邊的幾株枝繁葉茂的大樹,藉着月光向百丈外的一座千人左右的營盤望去。
營盤內篝火通明,四周都是以現伐的樹木壘成的柵欄圈起,大門兩側分列五名手持長槍的士兵,衣甲鮮明。再往裡約三丈處,一座高五丈的瞭望哨塔高高聳立,上面的兩名士兵不時向四周尋望着。營盤中間是中軍大帳,賬外一杆帥旗迎風飄舞,一個大大的段字繡在上面,營盤內數隊二十名的士兵,刀槍林立往返巡邏,戒備森嚴。
莫鐵看了一會,突然轉身向身旁不遠的宋魚低聲道:“怪不得,我們的人馬和他們交手,就顯得有些不堪一擊,看這些士兵的樣子,一個個訓練有素,而且武器也要比我們好了許多。”
宋魚點頭道:“段離此人當真不可小窺,以他世襲王爺之尊能夠帶出這麼訓練有素,紀律嚴明的兵士,實在是讓人佩服!不知他們與兩側的營盤相距多遠?”
“南疆密林綿延四十多裡,但有些地方肯本無法屯兵,據探子回報,共有二十處營盤,每處間隔二里左右,相互呼應,如果遇襲,援兵頃刻即到。”
“走吧,咱們回去商議一下再說!”
幾人回到紮營處,將所見向孟朝溪等人說了一下。
“那這麼說,他們每處營盤最少也駐紮了兩千人馬?”祖龍兒問道。
“恩,鐵兄手下雖然聚集了四千多人,而且又都是各族戰士中的好手,但若論整體實力,說句難聽的話,鐵兄莫怪,或許還不如對方的兩千人馬!”宋魚目光炯炯的看着莫鐵道。
莫鐵出人意料的沒有反駁,沉思少頃道:“沒看到對方士兵前,我絕對不會相信,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我不會糊塗的拿族人的性命開玩笑!”
“我有一計,不知可行不可行!”宋魚微微一笑道。
“宋兄說來聽聽!”
“正面交鋒,咱們在對方援軍來臨之前很難吃掉對方一處營盤,而且各族戰士所付出的代價也必然是巨大的。但咱們勝在他們在明,咱們在暗,既然正面交鋒對咱們不利,咱們就給他們來一個聲東擊西的游擊戰術。而且在出兵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肅清林中他們的耳目,然後在林中各處設置好埋伏,陷阱,以防對方追擊,相信這個對各族戰士來說都是輕而易舉之事!”宋魚的面上很少見的流露出一絲煞氣,他此刻心裡對鐵泓的擔心實在已到了憂焚如火的地步,他們都不在身邊,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趁機向他下手?
“好,一切就由你來安排!”莫鐵一拍手掌道。
當天夜裡,孟朝溪、祖龍兒、無名、柳佛心、蕭重雨、沈娘子、玄玄道長以及野狗和那名殺手分成四隊,各率領十名各族戰士,在密林中開始搜捕那些潛入的武林中人。三天後,除了孟朝溪和祖龍兒生擒回十五名之外,凡是被其餘三隊碰上的,盡被當場擊殺,再加上他們趕來此地時碰上的三撥,至此,潛入密林中的南疆武林人物可謂被一網打盡。這十五名可憐的武林人士,一被帶回來便遭到了盛怒中的各族戰士的聲討,宋魚,孟朝溪極力勸說之下也未能讓他們倖免,一個個被當場斬殺,活祭了先前死去的那些八族戰士。這些異族中人,思想頗爲簡單,你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犯我,必遭其最激烈的報復。玄玄道長等人若不是有老者的吩咐在先,恐怕也逃不過被斬殺的厄運,既便如此,殺紅了眼的幾名戰士也憤怒的朝着他們幾個咆哮着,直到莫鐵出面,衝他們大喊了一頓,才讓他們一個個憤憤不平的離去。
此後的兩天時間裡,這四千多人馬開始在密林各處佈置陷阱埋伏,他們的心思之巧,花樣之多,即使是宋魚和無名等人也大開了眼界。
是夜,月上高天,四周一片寂靜,除了偶爾的蟲鳴鳥語外,一切似乎都陷進了夜的靜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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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兩道黑影自密林中射出,當先一人身形魁梧,踏步之間,腳下轟聲如雷,在他身側一名蒙面人身形若隱若現,在夜色的掩映下,經如同虛幻了一般,兩人身後緊跟着衝出數不清的異族戰士,齊聲吶喊着衝向營盤。營盤大門內的瞭望塔上的士兵當先發現,其中一人趕緊拉響了身側的銅鐘,一陣嘹亮的鐘鳴聲響徹夜空。莫鐵和蕭重雨兩人的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急衝而上,幾個呼吸間已橫跨百丈距離,十名在門口值夜的士兵手持刀槍迎上,莫鐵口中一聲悶吼,兩隻蒲扇般的大手自胸前推出,十名士兵距離兩人尚有三丈就被震得狂飛出去,一個個口血狂噴,身子撞在柵欄上後又反彈回來,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都已死的不能再死。蕭重雨在莫鐵出掌的同時,身子一矮,自他臂下穿過,直奔大門內。而這時自個個營帳內潮水般的衝出無數的士兵,手持刀槍,衣甲在身,看到大門口處涌入的無數異族戰士,竟沒有絲毫的慌張,各自歸隊,戰列整齊,只此一點,已不是這些烏合之衆的異族戰士可比。蕭重雨運劍如飛,瞭望塔在他手下轟然倒塌,兩名負責瞭望的士兵也在半空中就被數十名異族戰士砍成肉醬。這時中軍帳中奔出五人,其中一名鎧甲鮮明的中年軍官接過身旁士兵遞過的馬繮,翻身上馬,驅馬上前,其餘四人身穿黑衣,一個個面無表情,緊隨其後。軍官拔出腰刀,直指莫鐵。大聲喝道:“爾等南疆蠻族,竟然還敢興風作Lang,犯我營寨,來人啊,弓箭手伺候!”他的話音方落,一隊二百人左右的弓箭手已自重步兵身後轉出,張弓搭箭,還未等軍官有所命令,就聽莫鐵一聲大吼:“放!”隨聲而至的無數被削的鋒利的木棍密如雨點般射到。兩方相距不足六十丈,這樣的距離弓箭的威力反而被漸弱了許多,而且這些弓箭手爲了身手輕便,每人都是身着輕甲。二百名弓箭手只有少數的人反應迅速,射出手中箭後馬上躲到了渾身重鎧甲的步兵身後,剩下的那些手中箭還未射出就被密密麻麻的尖棍釘在地上,一時間慘嚎聲此起彼伏。
莫鐵咧嘴一樂,這一番攻擊目的就在對方的弓箭手,畢竟木棍再鋒利也無法射穿那些渾身鎧甲的重步兵。而自己這邊的戰士卻幾乎毫無防禦,如果讓對方的弓箭手發威,自己雖然不怕,但下面的人恐怕還未開戰就要損失慘重了。方纔射過來的稀疏的幾箭,早被他和蕭重雨撥落,現在,己方還沒有任何傷亡。莫鐵心裡高興地同時對宋魚也更加的欽佩,這個看起來文弱的青年,不但武功不弱於自己,心智之高更是讓人佩服,至少到目前爲止,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