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銘心頭灼烈如火,恨不能立刻將幕後之人亂拳打死,然而他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因爲眼下的危機還沒有解除!
五名體型不一的機械人,竟彷彿不是沉重的金屬身軀般,不光速度奇快,而且極爲靈活,班銘一看就知道,它們中的每一個,速度都堪比全力施展狂龍步的自己。
而就在班銘躲避爆炸威力的這幾個剎那的時間裡,他們陡然分散,交叉包抄,配合得默契完美。
“既然這樣……”極速移動之中,班銘眼中冷光流瀉,冰冷的目光在五名機械人身上快速掃過。
然後,身形驟慢!
唰!
五名機械人可不管這是不是疑兵之計,直接就抓住了這個機會,將班銘大致包圍的同時變化方向,包圍圈迅速縮小,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們就距離班銘不到五公尺。
咔擦嚓……從他們的胸口位置,仿真皮膚忽然紛紛裂開,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瞬間,如彈珠般大小的透明丸體,如出巢馬蜂一般噴射出來,在同時爆開,大量白色霧氣朝着班銘籠罩傾瀉而來。
雖然不知道這些白色霧氣是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碰!
大大張開的雙腳落地,方圓兩公尺範圍的地面如遭巨大鐵球砸擊,深深沉陷出一個大坑。
下一瞬,班銘眼中爆出前所未有凌厲的光,身子如逆衝蒼穹而起的雷光,狂猛絕倫地向上竄起,身子在竄起的過程中瘋狂旋轉成一道虛影,所過之處搖曳成一條龍影!
狂龍步之——狂龍飛天舞!
在原本狂龍步基礎之上再度提升之後的超極速,讓班銘一下衝出了即將合攏的白色霧氣的籠罩。
不過,機械人的電腦反應速度顯然比人類要迅速不知多少,早在班銘顯示出有突破霧氣籠罩可能的一瞬間,五名機械人就已經同時有了應對動作,身形也是極速拔高,不讓班銘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然而,就在這一瞬,班銘做了一件機械人都無法察覺到的事情,那就是……電流乾涉!
沒錯,就是電流乾涉!就在意識到這五個是機械人這件事之後,班銘就已經有了應對之法,那就是操控機械人體內的微電流,使得它們陷入故障!
機械人在開發之初,就已經充分考慮到電磁脈衝這樣的對機械人有極大剋制的攻擊,所以在這方面進行了深刻研究,研究出了能夠徹底隔絕外部電磁力干擾的仿真皮膚!
然而,機械人開發人員做夢都不會想到,有人能夠直接以一種近乎“異能”的方式,繞過了仿真皮膚,直接操控它們身體內的微電流流動。
所以,班銘纔會以身犯險,故意降低速度,讓這些機械人進入適當的範圍,以方便將它們一網打盡。
現在,正是時候!
而且也必須要一次性解決了,要知道之前在醫院的時候,班銘就已經耗費了八成的混沌息,現在勉強能夠施展幾招,等會兒內元告罄,那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
班銘眼中精光一閃,正要一鼓作氣將這些機械人通通廢掉,忽然一股凌厲勁氣從外圍衝入,快若流光,如匹練一般畫了一個圓,像竄糖葫蘆一般將五名機械人的身體同時洞穿,隨即帶着這五名機械人飛空而起,速度比起班銘此刻施展的狂龍飛天霧快了又不知多少,眨眼就間就已經離地三百多公尺。
轟!
所有機械人同時爆炸,一個極爲驚人的蘑菇雲升騰而起。
班銘見狀身形一墜,落在地面,耳中立刻有舒清熟悉的聲音響起。
“抱歉,因爲它們是機械人,身上沒有一絲殺氣,所以出手晚了一步……有些人真的越來越無法無天,我會查出幕後之人,給你一個交代的!”
前一句,舒清有着歉然之意,而到了後面一句,她的聲音微微有些冰冷,顯然,讓班銘身處險境,讓她覺得有些沒面子的同時也是觸動了真怒。
原來清姐是靠着感應殺氣來出手的……班銘心中恍然,頓時知道,恐怕自己之前的揣測沒錯,有一些人在沒來得及出手之前,就已經被舒清解決掉了,就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
知道自己接下來不會再有危險,班銘立刻看向那幾輛受到之前爆炸波及的磁浮車,想要去救人,卻立刻微微一愕。
車裡的人居然已經全部被救出,聚集着擺放在了路邊的空地上,有些人身上染血,正哼哼唧唧。
班銘頓時知道,肯定是舒清出手先去救了這些無辜者,纔再來救他,這纔是她慢了一線的真正原因。
心頭微暖,班銘並沒有怪舒清忽視自己,反而覺得欣慰,自己的清姐雖然對敵人出手狠辣,但確實是個善良的人。
轟轟……兩輛被掀翻的磁浮車突然爆炸。
班銘不由更加有了幾分慶幸,幸虧舒清先救的別人,不然這時候肯定會有人喪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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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已經有人開始撥打電話報警和叫救護車,班銘不想再去警察局沾染麻煩,當即身形一掠,迅速消失在現場。
一個小時之後,班銘回到了學校宿舍。
進入宿舍房間的時候,班銘就發現舒清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了。
班銘一屁股在她旁邊坐下。
“喝杯茶壓壓驚吧。”舒清把茶杯往班銘這邊推了推。
而在這過程中,茶杯裡的水還是散發熱氣。
班銘看着這杯茶,頗有些無語——就算你就算是想偷懶,把從超市裡買的瓶裝茶倒在杯子裡,又用內元稍微加熱了一下,裝作是自己泡的,但好歹也裝裝樣子,不要把塑料瓶子擺在那麼顯眼的位置啊,把它藏到茶几底下不需要花費什麼力氣吧?而且這個牌子的茶水真的就是我最討厭喝的那種啊,淡的像白開水一點茶葉味道都沒有啊根本不配稱之爲茶啊!
不過現在的確是想喝點什麼來壓驚,所以班銘一口氣將這杯十分不好喝的茶給喝完了。
“你知道今天一共死了多少人嗎?”舒清打破了沉悶。
班銘搖搖頭,他當然不知道,不過在他猜想中,應該不會少於十人吧。
畢竟,那可是剋制房閥的太一劍勁的方法,不知多少人和勢力想要得到手。
“除了那五個機械人不算,一共七十二人。其中沒有一個是地境中品以下的修爲,天境武者也有四個,不過都是天境下品的修爲,解決起來倒還不算麻煩。”舒清端起自己那杯,輕輕啜了一口,語氣平靜地說道。
班銘的臉色頓時一僵,聲音乾澀道:“這麼多?”
數量還是其次,最讓他覺得悚然的是,連天境強者也出動了!
不過也合該這些人倒黴,舒清現在的傷勢已經恢復不少,快要痊癒,以她天境上品的修爲境界,足以碾壓這些人。
“沒辦法啊,誰讓房閥太一劍勁那麼出名呢。”舒清抿嘴淡笑,道:“這還不是全部,包括寧閥以及武賢陳家之類的勢力都還沒有出手,希望星上的勢力就算派出了人,這時候應該還在半路上。”
班銘聞言,臉色變得極苦,沉沉嘆息道:“我突然覺得,我要是不死,似乎是一件很沒天理的事。”
“放心吧,有我在,沒人能夠動你一根手指頭。”舒清淡然的語氣中,有一種睥睨天下高手的霸氣,而她也的確有說這種話的資格。
班銘卻仍然臉色沉重,眼神歉意地道:“清姐,我的事情,應該會給斷罪帶來麻煩吧……”
舒清嬌柔一笑,道:“麻煩是有,不過比這更大的麻煩斷罪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更何況,這件事情也許並不如你想的那麼麻煩,應該離落幕不遠了。”
“嗯?”班銘疑惑看着舒清。
“今天的大清洗,是震懾,也是一個信號,從今天以後,那些打你主意的人應該都會知道,你有着斷罪的背景,而破解出太一劍勁的人,其實是我!”舒清眼神清亮,充滿智慧,她緩聲說道:“因爲我跟房閥前任閥主房化雲有過節也有交情,曾經放過狠話,終有一天我會破掉他們的家的太一劍勁,現在正可順水推舟,不會引起人的懷疑……然後,根據我和房化雲之氣達成的協定,斷罪會放出風聲,如果有哪個勢力膽敢再對破解太一劍勁之法有所覬覦,就是和斷罪以及房閥爲敵!我想,當今世上,應該沒有什麼人會爲了破解太一劍勁,而同時承受斷罪和房閥的雷霆報復吧……”
班銘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這才知道,原來舒清從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一切,想好了萬全的解決辦法!
正如舒清說的那樣,有了斷罪和房閥爲盾,加上今天舒清以雷霆手段血腥清洗,只要不是腦子壞掉的人,都應該不會在因爲剋制太一劍勁的方法而對他下手了,那只是自招禍端!
舒清就像一面盾牌,擋在了他的身前,將所有的刀槍箭矢全部擋下。
拳頭不自覺地握成了蒼白之色,班銘感覺自己的臉龐有些發燙,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烈的想要變強的慾望,出現在他心中——
我要變強!成爲真正的強者!不僅僅是爲了活下去,活得更久,而是不想要再被人保護,而是成爲能夠保護身邊重要的人的人!
受舒清保護才得以脫此厄難的班銘,在自尊心方面多少是受到了刺激,身爲男人,卻需要女人的保護才能活下去,這算什麼事兒?
舒清敏銳察覺到了班銘神情中的異樣,嘴角不動聲色地微翹了一下,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笑意,卻是沒有多說什麼。
從男孩到男人,想要完成這種蛻變,並不止於生理上的變化,更重要的是心靈上的成長。
在舒清看來,想要成爲一個真正的能夠頂天立地的男人,一些小小的刺激其實很有必要。
她想要成爲一個見證者,見證一個男孩到男人、從弱者到強者的成長和蛻變,這應該是一件很有趣的過程吧……
手機鈴聲響起,班銘拿出手機一看,是夕夢研打來的,告訴他已經將唐小米在第一軍院的住院樓安頓好,什麼時候能夠過去看一下。
班銘想了想,回覆說過會兒就過去,也許今天就能夠讓唐小米甦醒過來。
夕夢研在電話裡就將這話轉達給了旁邊的唐父唐母,兩人都是發出了驚喜交加的聲音。
結束通話後,班銘很快就找出了上次幫夕夢研畫四象之陣而剩下來的東西,硃砂、毛筆、宣紙一應俱全。
舒清饒有興趣看着班銘調和硃砂水,問道:“你這是又要畫符?”
“是啊。”班銘一邊攪拌硃砂水一邊解釋道:“清姐你也看到了昨天的比賽了吧,唐小米被房羽凡用太一劍勁傷害之後,就陷入了昏迷一直沒醒,跟上次雪姐的情況很是相似,所以我畫張符幫她招魂。”
班銘其實很不想用“招魂”這兩個字,因爲顯得很神棍,不過有些東西實在很難解釋,所以神棍就神棍吧,反正自己也差不多就是在做神棍的事兒。
舒清很安靜地站在一旁,看着班銘在餐廳的餐桌上攤開紙張,手持毛筆,緩緩呼吸,凝神靜氣。
都說認真的男人會顯得比平時有魅力,舒清現在覺得班銘也是如此,這股認真勁兒,倒是顯得比其年齡更爲穩重了。
等心靈完全平靜下來,班銘慢而深地吸了一口長氣,然後屏住呼吸的同時……筆落。
胸中早有成竹,班銘下筆如行雲流水,雖不似書法大家那麼氣勢磅礴縱橫捭闔,但卻勝在很穩,穩得挑不出一絲破綻。
而當最後一筆完成,班銘毫不猶豫提起筆尖,輕輕將毛筆放下,一口濁氣方纔緩緩吐出。
成功了!
班銘感覺這一張引神符比上次舒雪那張更好一些,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效果應該會更好吧!
班銘收拾收拾,就準備離開宿舍。
“班銘!”舒清忽然叫了一聲。
見班銘目光疑問地看着自己,舒清嘴角俏皮似的上翹,道:“你可要記得,小雪還在等你哦,可不要在外面勾搭小女生,她可是對你念念不忘呢!”
她念念不忘的應該是我的引神符吧?
班銘哭笑不得,不過一想到舒雪,腦子裡就不禁浮現出她胸前那對巨物,身體自然而然就有了一絲躁意,連忙暗道罪過。
有些狼狽地出了宿舍樓,班銘回頭看一眼,有些羞惱,因爲他總覺得舒清最後那一眼像是看透了他身體變化一樣,帶着意味深長的挪揄之意。
“真是妖精一樣!”班銘腹誹着給舒清做了一個定義,然後覺得這個定義真的很適合舒清。
搖了搖頭,班銘拋開紛亂的心思,往第一軍院的住院樓飛去。
第一軍院的住院樓“生意”一向很好,因爲學校內每天都有不少學生“切磋”受傷,所以經常要來治療,傷筋動骨需要躺牀也是常有的事。
不就之後,班銘就來到了第一軍院的住院樓外,遠遠就看到唐父和夕夢研在門口等着,看見他,唐父就連忙迎了過來。
“班銘,是真的嗎?真的可以讓小米今天就醒過來嗎?”唐父緊張地問道,有着難以壓抑的激動。
“嗯,應該沒什麼問題的。”班銘也不敢把話說滿。
能夠體諒唐父急切的心情,所以班銘也不廢話,直接就跟兩人一起進了住院樓。
很快,就來到了唐小米住的病房。
“班銘,你來了啊。”唐母起身,眼中也是流露渴盼之色。
班銘點頭微笑,早有準備的他走進洗手間,將帶來的一張宣紙浸溼,然後在病房內三人疑惑的目光下,將宣紙貼在了病房門的透明玻璃上。
唐父唐母頓時恍然了,對視一眼,唐父說道:“那我們先出去了?”
他和唐母都以爲這次也和上次一樣,班銘需要秘密治療。
“這次不用,等會兒還要叔叔阿姨幫忙配合一下。”班銘說道。
唐父唐母不由驚訝,想不通什麼樣的治療竟然需要他們兩個對醫術一竅不通的人幫忙?不過只要女兒能夠醒過來,但凡班銘有什麼吩咐,他們都會毫無置疑地去做,這就是爲人父母者!
班銘轉頭對夕夢研道:“夢研,你到門口幫我守着,也不用出去,就是別讓人進來就好。”
“好。”夕夢研答應得很爽快,心裡也很有幾分期待,想看看班銘到底是怎麼治病的,之前她沒有多問,不代表她不好奇。
等一切就緒,班銘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摺疊起來的紙,展開之後,上面畫着奇怪的圖形,似畫不是畫,似幾何圖案不似幾何圖案,乍看上去很有幾分複雜,容易眼花繚亂。
見班銘掏出來的不是藥,而是這麼個像是鬼畫符一樣的東西,夕夢研三人的面容多少多是有些古怪。
而更讓他們神色糾結的還在後面,只見班銘又從口袋裡掏出一物,居然是個固體膠水,往他手上那張奇怪的紙背後抹了抹,就走到唐小米的牀邊——
啪!
這張像鬼畫符一樣的東西貼在了唐小米的腦門上。
唐父唐母的眼睛頓時瞪到了這輩子最大。
夕夢研伸手捂住張大成o形的嘴。
若非唐父唐母對班銘已經有了極高的信任,換做任何其他人將這麼一個鬼畫符一樣的東西貼在自家女兒的腦門上,讓她變得好像是電影中被符紙鎮壓的殭屍,他們都非得衝上來拼命不可——你這是在咒我家女兒早死呢是吧?人還沒死呢還沒屍變呢你貼啥符紙?
不過,縱然很相信班銘不會胡亂做出這種荒謬的事情,唐父唐母剋制住破口大罵的衝動的同時,神情也因此變得分外糾結,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班銘一見他們三人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內心不由呻吟一聲,破罐子破摔地道:“有些東西我確實不好跟你們解釋,你們就當我是在搞封建迷信吧,而接下來,還希望叔叔阿姨能夠跟着我迷信一回,有你們的配合,唐小米甦醒過來的可能性纔會變大!”
從小到大接受唯物主義教育的唐父唐母聞言,神色更加古怪,不過相互對視一眼之後,皆是下定決心般,重重一點頭!
自古以來,爲人父母者多是如此,就算是班銘的母親,還不是爲了班銘而到處求神拜佛,連黃龍山上的陳琛雕像都要去拜一拜?
班銘點頭道:“好,接下來你們到唐小米的身邊,喊她的名字吧……嗯,如果有小名的話,喊小名應該會效果更好。”
果然是封建迷信啊!
唐父唐母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班銘要他們做的事情,可不就跟傳說中的“喊魂”很是相似?
爲了女兒他們也豁出去了,一左一右來到病牀的兩邊,開始喊起來——
“米米!”
“米米!快醒來啊米米!”
原來唐小米的小名叫“米米”?班銘暗自失笑,不過他很快笑不出來了,因爲唐父唐母的每一聲呼喚都情真意切,充滿親情,漸漸帶上哽咽之意,讓人聞之動容。
爲了不讓唐父唐母覺得尷尬,班銘走到了病房門邊,和夕夢研站在一起。
“班銘,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啊,這麼做真的會有用嗎?”夕夢研滿是狐疑地傳音道。
“相信我!絕對有用!”班銘很是自信地道。
夕夢研眼中閃過驚訝,忽然想到什麼,又問道:“你之前在市一醫院,不會是用的類似的方法幫唐小米做的治療吧?難道你真的會法術?”
“有些事情我真的不好說太多。”班銘嘴角淡笑,故作高深地道,見夕夢研眼中流露兇色,連忙道:“不過稍微透露也沒關係,之前的治療和法術搭不上邊,是正兒八經的治療,至於是怎麼治療的,我就不好再多說了。”
“哦……”夕夢研這才滿意了,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興奮之意,不過沒有再問下去。
在她的揣測中,班銘十有八九是遇到了什麼高人,並且收其爲徒,然後就學到了一身奇奇怪怪的本事。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的通班銘爲啥能夠在最近幾個月修爲突飛猛進,而且還能幫她改變根骨乃至現在給唐小米“招魂”了。
想到這兒,夕夢研心中多少是有些得意——哼,你以爲你不說,我就猜不到了嗎?我已經知道你的底細了哦少年!
咚咚咚!
敲門聲忽然響起,嚇了夕夢研一跳。
“開門,我是醫生,誰把門反鎖了?裡面在幹什麼?怎麼有人在喊?”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唐父唐母“喊魂”的聲音頓時一停。
班銘傳音道:“不要管他們,繼續喊。”
唐父唐母頓時抓緊時間,繼續喊起來,而且一聲喊得比一聲大。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怎麼把窗戶也給擋住了?快開門!”門外男人的聲音也是拔高起來,顯得焦急又驚疑。
隨即,班銘和夕夢研又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都在好奇詢問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憑着氣息感應,班銘發現外面的人越來越多了。
門在一開始就被反鎖了,好在外面那名醫生雖然在不斷呼喝,卻始終沒有做出強行破門這樣的舉動!
“把門撞開吧!看看他們在搞什麼鬼!”門外有人提議道。
夕夢研的神色頓時緊張起來。
班銘則顯得很冷靜,快步走到了牀邊,看着病牀上的唐小米,眼神示意唐父唐母繼續喊。
做出決定的那名男醫生的聲音再度響起:“裡面的人聽着,再不開門,我們就要撞門了!我數到三,一,二——”
“開門!”班銘忽然給夕夢研傳音的同時,伸手揭下了唐小米額頭上的符紙,揉成一團放進了口袋。
而緊盯着班銘的夕夢研聞言,立刻解除反鎖,把門一下打開,然後身子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