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銘,你好。”凱撒施了一個優雅的西方禮節,雕塑般富有魅力的面龐上洋溢着很容易讓人生出親近之意的笑容,道:“你們東方有句話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以前我不懂這句話的意思,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過去這三天真的好像是三年一樣啊……”
“你這應該叫‘度日如年’。”江東嶽哼了一聲,不客氣地嘲諷道。
凱撒露出無奈的表情,聳肩坐下。
“班銘。”萬長河眼神有些複雜,眼神中又有歉意閃過。
班銘對他的到來有些意外,點頭微笑致意,知道有些事情,並非是單純靠努力就能完成的,江東嶽的背後有房閥這尊大物,單靠萬長河的力量肯定不行。
班銘也沒挑位置,隨意地在會議長桌邊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郭子安隨即坐在他的身邊。
“班銘,我很好奇,這三天你思考得怎麼樣了?是怎樣的答案?”凱撒端正了坐姿,隨即認真地注視着班銘,直入正題的性格很有西聯邦人的性格特徵。
“是的,我已經考慮好了。”班銘點點頭。
江東嶽和凱撒同時露出認真的神色,眼神深處帶着些許緊張和期待。
班銘同樣露出認真的神色,緩緩道:“我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覺得,這個會長……還是由我來當吧。”
凱撒的眼中,瞬間閃過陰沉之色。
他眼中最壞的結果,是班銘倒向江東嶽。
而現在這個結果雖然不是最壞的結果,卻也絕對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相比之下,他寧願班銘選擇中立。
而如果將江東和和班銘放在一起,凱撒寧願像過去一樣和江東嶽乃至他後方的房閥針鋒相對,也不願意和班銘爲敵。
最大的原因自然是,班銘的背後是斷罪,而在斷罪之中,有一尊習慣用不講理來講理的天境上品高手。
至於江東嶽,則因爲上次和班銘背後那尊超級高手的交談,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如今得到結果,他反而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因爲他知道,從現在開始,這場飛協會長之爭,跟自己已經沒有多大關係了。
而已經演變成了克羅斯家族、房閥以及斷罪三大勢力的相爭。
萬長河同樣震驚,卻又是三位副會長當中,最支持班銘成爲會長的一個。
因爲他是認同武尊的理念,以及他立下的那套規矩,飛行術就是飛行術,是很純粹的東西,誰厲害,誰就上去,不行,就下來。
班銘的年紀雖然很輕,但他在飛行術上的造詣非常驚人,如果真的能夠拿出讓他心服口服的成果,推他當上飛協會長又有何妨?
這對於飛行術以及整個人類族羣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三位副會長,不知道相關程序該怎麼走?”班銘笑容溫然,看着神色各異的三人。
“班銘,你何必這麼快下決定?很多事情,我們可以再商量的……”江東嶽委婉地說道。
雖然他心中早已經有了決定,然而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下,否則房閥那關都過不去。
克羅斯凱撒遲疑了一下,也正色道:“班銘,我聽說,你是覺得新飛行術有缺陷,爲了阻止新飛行術的發佈,才找上了萬副會長,如果你願意哪怕是中立,我都會全力阻止此次新飛行術的發佈。”
這番話說得漂亮,實際上凱撒以及克羅斯家族並不需要付出什麼,因爲就算沒有班銘,他同樣也會盡力阻止新飛行術的發佈,只是可能不會豁盡全力而已。
如果能用這樣的代價,換取減少班銘這麼一個大敵,在凱撒看來是完全值得的。
“兩位同僚,你們這樣說這種話,不覺得有違會長創立飛協的初衷嗎?飛協是交流和提高飛行術的地方,而不是爭權奪利的地方!”
一向好脾氣的萬長河,這時候也終於怒了。
三位副會長之中,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後臺以及拉幫結派的,而對於飛協的現狀,他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卻又無可奈何。
因爲無論是克羅斯家族還是房閥,都不是他能夠憑一己之力抗衡的。
他最終所能做的,也就是做好自己本分上的事情,奔走於人類各地,對江東嶽和凱撒的明爭暗鬥眼不見爲淨。
然而,現在情況不同了,擁有足以讓克羅斯家族和房閥都忌憚不已的巨大背景的班銘出現了。
雖然和班銘只是接觸過一次,但多年積累下來,萬長河看人的眼光何其老辣,自然知道班銘是真的憂心人類命運,纔會在那種時候站出來,心中早已生出許多的欣賞。
只是,萬長河雖然驚歎班銘在飛行術上的天賦造詣,卻也絲毫沒有想過,班銘能夠拿得出劃時代的東西。
直到郭子安秘密地給他打了一通電話,讓他又驚又喜。
這纔會不請自來,參與這次會談。
在他看來,如果班銘能夠上位,絕對會比江東嶽和凱撒上位要好得多。
至於他自己……他自忖拿不出那種能夠劃時代的成果,所以根本沒想過這事兒。
江東嶽和凱撒沒想到一向好說話的萬長河會突然間這麼大反應,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偏偏後者說的又字字在理,哪怕是善於言辭的凱撒,此刻都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萬長河不理睬他們二人,正色對班銘道:“班銘,如果你要競選會長,我可以作保,一些瑣碎的流程替你完成,你最終需要準備的,就是最後階段的‘大庭議’陳述和辯論!”
說着他冷冷掃了江東嶽和凱撒一眼,意有所指地冷然道:“我就算豁出這個副會長的位置不要,也不會讓人阻擾正常程序的進行!”
江東嶽臉上立刻顯出一絲羞怒之意,心中其實是在狂喜,有萬長河肯自己跳出來做這個出頭鳥,房閥就更加沒辦法遷怒於他了。
而凱撒的臉色則僅是變了一瞬,就又恢復了正常,只是眼眸深處更加陰沉。
聳了聳肩幫,凱撒露出遺憾的表情,道:“班銘,既然你執意想要成爲會長,那你我之間就是競爭對手了,所以接下來,如果我有什麼話會得罪的地方,還請你不要見怪……我現在說這些話,放在東方,應該叫做‘先禮後兵’?”
班銘從來沒有小瞧克勒斯家族的這一位,聞言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萬副會長。”凱撒再度出聲,不過聲音卻冷淡了許多,看向萬長河,淡淡的目光泛着冷意:“你既然喜歡講規矩,那麼,一切就都照規矩來,班銘想要競選會長,那就首先需要填寫表格,提交申請,然後進行‘一次廷議’,‘二次廷議議’,最後纔會進入‘大庭議’,整個流程走下來,至少需要四到五個月的時間……身爲飛協的副會長之一,我有權利監督整個流程的嚴格執行,不允許任何徇私舞弊的情況出現。”
“你!”萬長河的臉色變了變。
同樣色變的還有班銘,他沒想到凱撒先禮後兵,居然一出手就是這麼一擊絕殺。
現在距離新飛行術的推廣總共纔不到兩個月,就算流程順利,等班銘坐上飛協會長的位置,黃花菜也都涼了。
凱撒這一招,很是陰損,典型的損人不利已,但仔細想想,其實是一種變相的威脅。
如果班銘不競選會長,他仍然會像之前所說的那樣,竭盡所能阻止新飛行術的發佈,可如果你要競選會長,那我就讓你雞飛蛋打。
班銘胸中怒意翻涌,這克羅斯凱撒看上去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做事的手段卻下作的很,在其眼中,新飛行術會不會損害人體整體並不重要,利益才最重要。
爲了利益,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而偏偏,凱撒的這番話義正詞嚴,他只是提出按章辦事,讓人挑不出刺來。
說完這番話之後,凱撒就將目光掃向了班銘,點頭微笑致意。
笑面虎!
班銘輕輕吸氣,這種勾心鬥角脣槍舌劍,給他帶來的壓力絲毫不亞於一場武道大戰。
其實應該說,他很不適應這種勾心鬥角。
江東嶽的神色則是有些緊張。
他自然是不希望班銘就此退縮,甚至站到凱撒的那一邊。
只是,出於他的立場,他偏偏不能說什麼,只能靜觀其變。
萬長河卻爭鋒相對道:“事有輕重緩急,考慮到新飛行術存在嚴重的缺陷,我覺得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必要時候,一些程序可以從簡。”
凱撒語氣玩味,微揚的嘴角似笑非笑:“哦,萬副會長現在又覺得規矩沒那麼重要了?不過,選拔會長這件事情不比其他,是關乎整個飛協命運的大事,怎麼可以從簡?越是緊急,就越要沉着冷靜,按部就班地來,否則縱然班銘以後當上了會長,名不正言不順,也會引人詬病。”
萬長河臉色漲紅,瞪着凱撒說不出話來。
凱撒臉上維持着從容而自信的笑容,堅信從這一刻開始,局面爲自己掌控。
不愧是從大家族裡出來的……班銘暗自感慨,除了本身擁有極高的飛行術造詣,克羅斯凱撒顯然很擅長這種權利遊戲,所以才能這麼年輕就坐上飛協副會長的位置。
換做一般情況,自己或許是真的沒轍了,只能選擇妥協,幸好……南山烈有先見之明,給了他一封信!
如果是在沒有收服雨伯之前,班銘還一定敢把這封信拿出來,畢竟凱撒的身邊可是跟着一尊天境高手,指不定會惱羞成怒搶奪和毀壞信件。
至於現在,似乎是時機剛剛好。
心中一聲輕嘆,班銘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皺皺巴巴的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凱撒等人都疑惑地看向這個信封,不知道班銘是什麼意思。
下一刻,班銘神色平靜地語出驚人:“我尊重飛協的規矩,不過我想請問一下,如果我有現任會長的推薦信的話,是不是可以省掉一些不必要的程序,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大庭議’?”
轟!
如同驚雷炸響,江東嶽、凱撒、萬長河、西方老者乃至郭子安,這一刻都徹底呆滯了,腦中嗡嗡作響!
班銘的手中,竟然有武尊南山烈的推薦信?
凱撒說的那些流程,爲的是考察參選者的資格,確定是否有爲其召開“大庭議”的資格。
可是,如果是由南山烈親自推薦,那就截然不同,只要確認身份來歷,就能很快進入“大庭議”!
這張王牌一打出來,直接就將凱撒的陰謀詭計擊得粉碎。
就連郭子安也是震驚得很,班銘身邊突然多出一尊天境高手做僕人,就已經讓他差點咬舌頭。
而現在,班銘居然跟失蹤已久的武尊南山烈車扯了關係?
這來頭,會不會太大了點兒?
“這不可能!”凱撒一下起身站起,失態地驚叫:“會長已經失蹤多年,哪怕是我們三位副會長都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你怎麼可能得到他的推薦信!”
班銘目光清冷地看着他,淡淡道:“信上有武尊前輩親手按下的血指印,裡面存有精神,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轟!
又是一道驚雷炸響,讓凱撒等人都炸得神情呆滯。
如果推薦信上真的有血指印,那真實性就毋庸置疑!
衆人都不禁死死盯住那個皺皺巴巴的信封,無法想象這樣分量驚人的推薦信竟然就藏在這麼一個普通信封之中,還被捏得如此皺巴。
江東嶽的眼瞳在急顫着,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
他知道,三天前的那一晚,自己或許是做了此生最正確的選擇。
原來,在班銘的身後,不僅有舒清以及另外一尊神秘的天境上品強者,更是站着會長大人。
有着這樣的靠山做後盾,哪怕是克羅斯家族和房閥加起來,也沒辦法阻擋班銘的崛起。
而萬長河想的又和江東嶽完全不同,他想到的是班銘擁有的遠超其年齡的高深飛行術造詣,這知道了他居然和會長有聯繫的這一刻,一個驚人的猜想出現在他心中——難道,班銘竟是會長的弟子?
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萬長河看班銘的目光,立刻帶上了狂熱。
凱撒的呼吸變得沉重,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可是沒辦法完全控制住情緒的肆意,他盯着那封信,忽然說道:“既然如此,就由我來鑑定一下,是否是會長的真跡!”
說着,他就陡然伸手,內元鼓盪,往桌上那封信一攝。
班銘一聲冷笑,伸手就按在了信封上。
轟!
西方老人驀地眼眸猛張,天境強者的氣息陡然爆發,旋即身形如鬼魅,伸手抓向了桌上的信件,其實已經將班銘都給籠罩進去。
戴着面具的雨伯,眼中寒光爆射,瞬間就將西方老人半路截住,旋即一拳轟入西方老人的爪中!
轟轟轟轟……
低沉卻密集得如暴雨傾盆的氣勁爆炸聲音,從爪和拳之間不到兩公分的縫隙空間中傳出,其中有無數勁氣在生滅,每一絲勁氣,都可以將一名地境下品武者炸成粉碎。
此刻,他們都是有剋制地交手。
修爲到了他們這種境界,精神強大,對於內元勁氣的控制早已入微,所以才能夠將破壞收斂在非常小的範圍內。
否則,真正的天境威能爆發,這棟大樓瞬間就會變成廢墟,不知會死傷多少。
不光是武學交鋒,兩人的精神也在猛烈爆發,相互對抗。
班銘看着凱撒,目光泛冷。
他帶着雨伯前來,就是怕出現這種情況,沒想到真的出現了。
凱撒自然不會是真的想要確認信件真僞那麼簡單,恐怕信件到了他手中之後,第一時間就會被毀掉。
到時候凱撒一口咬定是無意,無所對證,班銘等人拿他也無可奈何。
事實也的確如此,凱撒就是這樣的打算。
最初的震駭之後,他很快就想清楚了,就算這封推薦信是真的,也一定要毀掉。
至於說,這樣會得罪南山烈?
凱撒雖然不知道南山烈爲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出現,不過猜也猜得到,南山烈十有八九是遇到了十分棘手的情況,至少是無法親自出現來爲班銘撐腰。
更何況,就算南山烈事後出現了又如何,武尊的名頭聽上去很威風,但是論修爲,也只是天境中品。
克羅斯家族中,也不是沒有天境中品的高手。
正是基於這樣的盤算,凱撒果斷出手了。
而對於雨伯的出手,凱撒並不奇怪,他自己也是地境上品的修爲,一瞬間就撲了過去,揚聲說道:“班銘,你把推薦信壓着不給看,是不是裡面有什麼貓膩?還是讓我來一辯真僞吧!得罪了!”
說話時,他五指翻飛如同蝶舞,有一種奇異的韻律,道道如針般的勁氣從指尖射出,直刺班銘壓在信封上的手掌。
“凱撒!”郭子安冷喝。
“凱撒你敢!”
萬長河震怒大吼,沒想到凱撒竟然如此瘋狂,連會長的信件都要當衆毀滅。
萬長河當年會加入飛協,就是處於對南山烈的崇拜,所以凱撒此舉,在他眼裡簡直罪不可赦。
怒吼之時,萬長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掌便是朝着凱撒拍了過去,掌如大碑,勢重如山,乃是一門b級武學“摔山掌”!
不過,他僅僅是地境中品的修爲,在凱撒眼中根本不夠看,一聲冷哼,擡掌迎擊,注意力卻始終集中在班銘身上。
讓他驚喜莫名的是,面對他的出手,班銘彷彿是嚇傻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他沒看到,這一剎那,郭子安的身子動了動,終於還是沒有出手。
因爲郭子安聽到了班銘的傳音。
幾乎是一瞬間,五道針形勁氣便盡數擊中了班銘的手背!
凱撒眼中喜色頓現,他所施展的武學是一門名叫“天使禮讚”的a級武學,既是掌法又是指法,施展之時看似手掌輕柔,指如蝶舞,十分美型,彷彿在進行讚美,實則蘊含着驚人毀滅,尤其勁氣如針,讓人防不勝防。
在他算計中,一旦班銘被擊中,不光手掌會被洞穿五個窟窿,其手掌下的推薦信也會在勁氣爆炸下化爲紙屑!
然而下一刻,駭然的神色出現在他臉上。
因爲他聽到了一連串叮叮噹噹的聲音,五道針形勁氣擊中手背後,居然一下四散炸開,令會議長桌猛地垮塌,而班銘的手掌卻是全然無損!
“這怎麼可能!”凱撒心中震吼。
剛剛這一招他可是沒有怎麼留手,並且,他可是已經將“天使禮讚”這門a級武學修煉到了大師級,竟然傷不了一名基礎九段的武者的皮膚?
如果他知道,班銘前兩天才跟夕龍濤對了一招,同樣是絲毫無傷,或許就不會這樣驚訝。
“哼!”
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班銘將信件抓在手裡,腳下勁氣一爆,身形便已經化爲一道閃電,直衝到了凱撒的跟前。
凱撒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
怎麼會這麼快!
班銘的速度太快了,哪怕是他全力施展飛行術,都沒辦法這麼快。
他真的只有基礎九段的修爲?
被班銘欺身近前,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覺陡然出現在凱撒心中。
完全沒有思考合理性,本能地,凱撒腳下氣勁一炸,將地面炸出了一個直徑接近一公尺的大洞,各種高強度的建築材料落向下面一層,身形向後竄極速去同時施展出一門爆發式的身法,速度頓時超越極限。
可是,沒有用。
班銘如跗骨之蛆如影隨形,甚至逼得更近。
而當凱撒對上班銘的雙眼,一股徹骨的寒意陡然出現在心中。
陡然,班銘平靜的聲音在他耳中響起:“你真的那麼想看這封信?可是,沒有眼睛,你怎麼看?”
我怎麼會沒有眼睛?
聽到班銘的這聲傳音,凱撒下意識地閃過這個念頭。
旋即,眼前一黑,劇痛襲來!
“啊!”
凱撒發出慘叫的同時,被班銘一巴掌扇在臉上,整個人就橫飛出去。
“少主!”
西方老者沒想到兔起雀落會發生這樣的變化,臉色驟變下立刻猛地震開雨伯,身形掠過去,接住了凱撒。
“眼睛!我的眼睛!”凱撒捂着雙眼嘶吼着,不斷有鮮血從指縫間滲出來,痛得英俊的面龐都扭曲起來。
“你說的是這個嗎?”
班銘攤開手掌,兩顆眼珠躺在掌心,旋即五指一握,啵啵兩聲,變成了肉泥。
“小子你敢傷我少主!”西方老者身上散發驚人煞氣,死死盯住班銘,想要出手,卻又心有顧忌。
班銘冷冷與之對視:“你再這樣看我一眼,我就告訴我乾姐姐,說你們克羅斯家族欺負我,讓她去你們克羅斯家族走一遭!”
“班銘,你乾姐姐是……”猛地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江東嶽忍不住問道。
“斷罪二當家,舒清。”